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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一曲倾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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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颤抖着:“没错,就是他。所谓‘凤鸣一曲倾天下’,就是这把‘凤鸣’。它是徐致远的。”
《六国志》中有记载:徐致远,字子渊。齐国明溪人。貌如谪仙,才情卓绝,未及弱冠已名动天下。三岁能文,六岁能武。于白凤城,以五万破秦军十八万大军,时年十五岁。举世震惊,世称“白凤公子”。
那位徐致远跟现在的那个苏轼可以一拼,但是我只知我们这个苏轼“能文”,能不能武我是不知道啦。但是徐致远却是个全才,能文能武,聪明绝顶,智谋出众,但是天妒英才,齐国重华十七年,齐国被楚国所灭,野史传说徐致远被乱军所杀,时年二十八岁。
沁墨喃喃道:“千年沉香木,万年冰蚕丝。这把筝是徐致远亲手做的,据说白凤城一役,他就是用这把筝指挥阵形的,所以这筝便也跟着名动天下。”
以琴声指挥阵形?我微愕,原来是真有啊,我还以为是小说里的情节而已。我皱了皱眉,问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沁墨微微笑着:“后来齐国被楚国灭了,徐致远死了,而‘凤鸣’也随着失踪了。传说,徐致远英魂未散,附身于‘凤鸣’,而得到这筝就得到徐致远的帮助,定能百战百胜,国运昌盛。因此,后世的人就不停地寻找。但是,‘凤鸣’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过了百年,终于才被我们当朝丞相宋平知找到。”
这古人想象力真够厉害的!我继续疑惑道:“那……你们怎么确定它是真的?”
“皇上就是无法断定,才会送来给对琴筝颇有研究的刘大人辨认啊。前些日子才跟各位大人商议确认它是‘凤鸣’的。”沁墨很耐心地替我解释。
“是吗?那确定了,刘大人还敢将它借给你!”我顿时跳了起来,远离那个“国宝”三丈外,嚷嚷着:“你不怕把那个宝贝弄坏啊?”
沁墨看着我的过度反应,捂嘴呵呵笑道:“不打紧,其实刘大人已经是我的干爹了,而且我没有弹过这宝贝。”
我惊道:“什么时候的事?你都没跟我说。”
沁墨笑吟吟地补充:“这是我借‘凤鸣’的条件,刘大人说要我拜他为干爹才借我。”
哇!哪来的老头子那么会趁火打劫。我嘀嘀咕咕:“那个老顽童真是卑鄙啊?用这法子来‘生女儿’。”
说曹操,曹操到。我还没说完,门外就要个大嗓门在嚷嚷:“干女儿,干女儿……干爹来看你啦?”
司书刘大人我见过不少次,他为人正直,豪爽健谈,但是夫人早逝,儿子又在六岁那年夭折,刘大人很痴情,就没有续弦。到现在年过六旬还整天像个小孩子,十足个老顽童,比周伯通还难缠。
悦意苦着脸去开门,而我和沁墨相视一眼,走到外室。刚掀了粉色流苏出去,就看见一个圆脸老人,银发似雪,双目如炬,精神矍铄,下巴雪白的胡子随着他冷得打颤的牙齿抖动着。
“见过刘大人。”我躲在沁墨身后福身行礼。
“哎呀,不要这么客气嘛。沁墨都叫我干爹了。”刘大人将眉毛皱成个“川”字,可怜巴巴地看着沁墨。
沁墨捂嘴笑着,甜甜地唤了声“干爹”,那位刘大人半天笑得合不拢嘴。
待他笑够了,沁墨招呼他坐下。他才发现我垂首站在一旁,惊喜道:“哎呀!暖丫头也在。”
吓!被他发现了。我只好僵笑着抬头:“好久不见啊。刘大人安好。”完蛋了,一旦被他捉到我一定会被他逼着很久的故事才放我走。上次我给沁墨和悦意讲《射雕英雄传》被他听见,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一看到我就给悦意一样央着我讲故事。
“几日未见,暖丫头越发美丽动人了。”刘某人抚着雪白的胡子呵呵笑道,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逼我讲故事,而是问沁墨说:“刚刚我听到了琴音,可是你弹的?”
沁墨笑着摇摇头,目光转向我,轻轻道:“是暖暖弹的。”
刘大人马上从凳子上弹起,一脸惊艳地看着我,喃喃道:“真人不露相啊。”
我继续装傻:“呵呵……暖暖乱来的,区区浊音不堪入耳。”
刘大人微眯的双眼,笑道:“暖暖不用谦虚,刚刚那一曲,无论是琴音还是歌声,都如仙乐让人闻之心醉神迷啊。”
沁墨双目流光,兴奋不已地说:“干爹可知道,刚刚那一曲是暖暖用‘凤鸣’弹的。”
这下,老头儿彻底呆住了。半晌才惊叹:“想不到暖丫头的琴技如此卓绝。”
呃?这下换我懵了。我疑惑地望着沁墨说:“不是暖暖谦虚,若是换做墨姐姐定可以弹得比我好听百倍。”
沁墨继续笑望着我,缓缓解释道:“这‘凤鸣’的琴弦是用万年冰蚕丝做的,纤细坚韧,柔软异常,但是极难掌控,极容易滑调,力道控制不好的人根本弹不了。”是吗?我觉得跟21世纪的筝没啥两样嘛。难不成那些筝都是用冰蚕丝做的?沁墨和刘大人对视一眼,又说:“暖暖不但音调的高低大小掌握得极有分寸,还能边唱边弹,奇才也。”
两人同时笑眯眯地看着我,我呵呵笑着,低头作悲伤状,说道:“我会抚琴是娘教的。”
沁墨看着我的眼神有点伤感,刘大人也了然了。几人也就没多说些什么了,想是怕我想起一家灭门的惨事吧。
几个人又聊了一下,我见天色不早就和刘大人一起告辞出来了。
走在白雪平铺的小径上,我听见刘大人抱着筝,轻声叹息。我跟着他身后,默不作声。
突然,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目光炯炯地望向我:“暖丫头,这‘凤鸣’除了‘第一才子’苏大人,只有极少人能驾驭,而你是那万中挑一的一个。”
这么大一顶高帽,多谢了,我可戴不起。我恭敬地答道:“大人谬赞了。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眼前所见不一定是最好的。”
他一愣,菊花般的笑纹再次绽放在那圆脸上,目光飘向那发暗的天际,笑道:“没错。暖丫头说得好。”
我虽不知为何他笑得如此开怀,但也没有多问。我微微一笑,垂下头说:“如此,告辞了。”
待我回到映秋苑,天已经全黑了。琉璃和玲珑等我等得有些急了,回来时恰好碰到玲珑往苑外去,正想着去找我,我便和她一起回去了。
玲珑见我心事重重的样子,轻声问道:“主子怎么了?”
我看着她满眼关切,扯了扯嘴角,说:“没事。”走了两步,看见琉璃站在房门,又回头看玲珑,说:“如果以后有任何人问我风御女为何穿宫女装,你就说是我自己要穿的,不可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琉璃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