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年华》蒙他

5、 5

　　宋邱又是一晚流连在洛杉矶最有名的酒吧，他百无聊赖的喝酒，眼睛则不停在酒吧内扫视。昨天的那个韩国女人因为太过聒噪而被宋邱一脚踹开后，现在他的身边急需一个女人。
　　其实宋邱他这一个月来忙不迭的换女人，视觉已经疲惫，而对于身边的女人，只要长相动人，身材惹火就够了。
　　只是点缀，宋邱想，女人，这里的女人都是一样，没有分别。
　　眼看着一瓶酒已经见底，宋邱朝服务员挥手。相识的酒保在看到宋邱的招呼后，立刻明白，习惯性地从吧台拿了一瓶酒送给宋邱，然后往酒杯里放冰，接着熟练的倒酒。宋邱看着服务员倒酒的样子，沉默无语，眼角余光却在某个刹那猛然发现一个目标。他向左偏了偏，服务员的身体却还是挡住了大部分视线。宋邱有点不爽，干脆便直接横躺在沙发上，用左手撑住头，饶有兴趣的透过重重身影和迷雾欣赏这个刚进酒吧的女人。
　　这个刚进酒吧的女人明显是来找人的，看她翘着脚不停来回张望，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四下摆动。齐眉刘海则挡住了大半张脸，但是仍然能看出大而发亮的眼睛，像是会说话。身材虽然不够高挑火辣，可也是凹凸有致，令宋邱眼前一亮。但还是太远，不能看得清楚。
　　宋邱叫住正要离开的服务员，向他指了指那个刚进门的女人，然后塞给他一张美金，拍拍服务员的肩膀，好像在问他，明白了吗？服务员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再次向宋邱确定了一遍，会意地点头，将钱收进口袋转身朝那女人走去。宋邱依旧横躺在沙发上，看着服务员和那个女人低头交谈了一阵后，那个女人也几次抬眼往这边张望。宋邱微眯着眼睛看着那个女人，很有自信的笑了笑。这个女人今晚肯定是他的，而且如果她表现的好，应该会比以往女人的保存期限都长一些。
　　正想着，那个女人就已经轻盈地朝他走了过来，宋邱正起身靠在了沙发上，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沙发边缘。可是随着女人的越走越近，宋邱突然觉得感觉不对，这个女人貌似有点眼熟，有点像那个谁。那个谁呢？以前玩过的女人吗？他低头回忆的时候，就看见了站在面前的女人的黑色小皮靴。连这靴子都很熟悉啊，宋邱感慨。“宋邱，你果然在这里，上次我就是在这里把你带回去的。”女人出声。宋邱抬眼便看到了林嘉，原来是她。他怎么把林嘉那保姆当成了美女，什么眼神，连她都没认出来。这也不能怪宋邱，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几乎没怎么正眼看过林嘉，而且他们也已经长达一个多月没见过面，他的心里只给林嘉盖了一个很讨厌的印章，形象早已经模糊。
　　“宋邱，我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林嘉蹙眉看着宋邱和他桌前放着的几个空了的酒瓶，满心不耐，怎么又喝酒，酒鬼一个。
　　宋邱不理林嘉，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咕噜喝下一大口，喝得有些急，就呛到了。他偏过头，轻轻咳了一下。林嘉忍不住，笑了出来，还会不好意思呢？其实宋邱是个大孩子吧。她在心里那么说，可是她内心的夸奖宋邱没听到，他只看到林嘉的笑，认为是对他的耻笑，干脆对林嘉怒目而视。“你来干嘛？”
　　林嘉坐到宋邱身旁，看了眼宋邱，没有马上答话，只是开始环顾酒吧四周的环境。宋邱坐的位置还真不错，酒吧的角角落落都尽入眼帘。热情打碟的DJ，歇斯底里的乐队，台下热舞的男男女女。整个酒吧充斥着重金属的声音，还着实让听觉敏感的林嘉不能忍受。
　　林嘉回转身和宋邱面对面说：“我有话跟你说，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谈？这里太吵，我受不了。”宋邱也只是看了眼林嘉，没有立刻回答。他喝完了酒吧里剩下的酒，又给自己重新到了一杯。他的手指沿着杯沿一圈一圈滑动，低笑：“你看，我的酒还没喝完。我可不想那么浪费，林嘉，你这样的人不是更应该明白什么叫节约吗？我没喝完，我怎么能走呢？嗯？”然后他抬头看林嘉，想要从她脸上找到被羞辱后的难堪。刚才将林嘉错认为是今晚的女人，那份尴尬到现在还在宋邱的心里久久不散，而且照这种情况看，他今晚是要空窗了。宋邱怎么能轻松的放过林嘉，让她说出她想说的话。林嘉就知道宋邱这人不会轻易的答应她换地方，少不了几句冷嘲热讽，他说的那些话根本就在林嘉的预料之中，根本不能令她难堪。
　　林嘉从小有个毛病，受不了喧闹的环境，再呆下去的话，林嘉肯定自己会疯掉的。她看着宋邱，只能叹气。宋邱虽然没看到他想要的表情，却明显感觉到林嘉受不了这里的喧嚷。他更彻底的靠在沙发上，笑着欣赏林嘉不舒服的神情。
　　此刻的她头略略低着，齐眉刘海的底部扫着长长的眼睫毛，胖乎乎的脸蛋，牙齿咬着下嘴唇很难为的样子，看起来很像受了委屈的洋娃娃，不是不可爱的，宋邱暗自承认。
　　宋邱打量林嘉的时候，林嘉突然出声：“没酒了你就答应换地方聊，是吧？”宋邱挑了挑眉：“是啊。可是我比较喜欢慢慢喝，看样子你得等很久了。”话音未落，宋邱看见林嘉早就已经一口气将酒杯里面的酒喝了个底朝天，现在正拿起酒瓶仰着脖子一鼓作气喝光了剩下的酒。喝完后，林嘉将酒瓶啪的一声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充满挑衅地看着宋邱：“怎么样，现在没酒了，我们可以走了吧？”说完，林嘉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她用手在面前挥了挥弥漫的酒气，还真讨厌酒，林嘉想。
　　“走吧。”林嘉晃晃的站起身，脚步有点虚浮，“快走啊，你要说话算话。”她对宋邱说。宋邱被林嘉刚才的行为弄的有些错愕，不过他可是不想走。宋邱不想跟这个疯女人纠缠一个晚上。他宋邱的时间虽然不值钱，怎么样都是浪费，可是也不愿意分给林嘉一点点。于是宋邱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
　　林嘉看着一动不动不甩她的宋邱，第一次对他产生很大的怨念。喝了那些酒后她现在已经有点昏沉，也就不顾自己的素质，腹诽了他好一会。
　　“宋邱？”林嘉突然瘫倒下来，不偏不倚正坐在宋邱的怀里，她捂着嘴巴，一副难受的样子，“宋邱，我不行了，要吐了。”林嘉将头埋在宋邱敞开的衣领里，马上就要吐出来。 “不行，喂，你要吐吐远点，喂，走开点。”宋邱紧张起来了，手忙脚乱的要把林嘉从自己身上推开。可是林嘉紧紧的拽着宋邱的衣领，就是不肯撒手，嘴巴里则不停叫嚷她要吐了，而且还是马上。宋邱没有办法，恶狠狠地对林嘉吼了起来：“林嘉，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下次给我小心点。”吼完之后，打横将林嘉一把抱起，顺带还死命在林嘉的手臂上掐了一下，大跨步跑出了酒吧。
　　出了酒吧门，林嘉的手也松了开来。宋邱就直接把林嘉扔在大树旁，对她吼：“赶紧吐，你现在给我赶紧吐出来。不吐出来我跟你没完。”林嘉被宋邱甩在地上，整个屁股结结实实的和大地亲密接触，她吃痛的哎呦了一声，又揉揉屁股还有刚才被宋邱狠狠捏了一下的手臂，仰着脸对宋邱傻笑。
　　宋邱一脸不悦地看着林嘉：“你怎么还不吐？”
　　林嘉嘿嘿得笑，挣扎地爬了起来。她揉揉自己的屁股，继续傻笑：“我骗你的。”然后她一晃一晃向前走，而被气得要炸了的宋邱站在原地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林嘉走了一段路之后感觉后面没人了，她转过头看着如被石化的宋邱，将手举过头顶挥了挥，大声叫宋邱：“跟上来啊！”
　　宋邱记得那时候离他远远的对他招手的林嘉，眼神迷蒙，有七八分的醉意，却还是假装清醒，尽力忽闪忽闪着眼睛。宋邱带着满腔怒意，可他还是清楚的意识到，如果她不是叫林嘉的那个女人，今晚的他们会非常愉快的度过一夜春宵。但是她是林嘉，他爸爸费尽心思给他弄来的害他不得不出国的保姆，所以一切不一样了。他对她的怨念没那么容易散去。。
　　那晚的宋邱就这么远远的站在林嘉十米开外，自动自觉，管她天堂做海。
　　他今天晚上第三次仔细端详林嘉，而她的身影也和某个离他更远的身影重叠，她有几分像那个人吧。我很想她呢，他想，她在做什么。
　　此时，林嘉的酒劲终于上来，软软的昏了过去。
　　当思绪回转，宋邱再定睛看林嘉时，林嘉已经躺在了地上。
　　这晚，宋邱将林嘉抱回了家，百般不情愿。林嘉要对宋邱说的也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