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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   距离恕海峰不远处的一座峰顶。
      洛霖与胡谷正在峰顶品茶,此时已将所有弟子送入了恕海峰,他们便等在外面,以便随时都能在某些弟子遇险时救人。
      不久后,悦澜也来了。
      “参见上神!”两位先生起身向悦澜行礼,再坐下。
      “如何了?”他问。
      洛先生抬首,“上神问的是临沧?”
      悦澜笑着答她:“其他弟子也无需本君操这份心思。”
      洛先生便答:“如今已和十九她们到了净墟塔下了。”
      “那本君似乎来得正好?”
      胡先生不苟言笑,还有些严肃,他慎重地问悦澜:“听闻临沧只是天界一个小仙,法力十分低微,和其他弟子相差甚远,不知他是否能在塔中待足两个时辰。”
      悦澜听了这番话,没有回答。
      不过他心中却有底,临沧是断然呆不过这么长时间的。
      洛霖直言道:“净墟塔中皆是些穷凶极恶之兽,临沧胆量不大,怕是待不了多久。”
      三个人都开始担心这新来的弟子。
      他们看着临沧进入净墟塔,被塔中景象吓得走不动时,纷纷不语。
      “这未免太胆小了些?”胡先生忽然嗤笑。
      在他眼里,若是临沧是他的弟子,恐怕要被他扔进塔中呆上一年!
      洛霖但笑不语。
      接着看到临沧开始对石兽施法,又露出些许赞扬的神色。
      “这不是挺好的?他只不过胆小了些,可师父交给他做的事,都会认真做。”洛霖道。
      悦澜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临沧的状态,只要临沧有不对劲之处,他便会立马过去救他。
      果然,他的预料一点都没错。
      就在洛先生和胡先生还在聊天时,他发现临沧忽然不对劲,急忙飞身离去!
      “怎么了?”胡谷仍旧是一脸茫然。
      洛霖道:“应该是临沧那里除了差错,我们也快过去!”
      两人紧随悦澜。
      净墟塔。
      临沧昏迷了过去,悦澜抱着临沧半坐在铁屋前。
      此时的浊气已全然被悦澜冲散,不能靠近二人半分。
      洛霖和胡谷跟过来看到这一幕,分别开始施展法术,让塔中混乱的浊气和嚣张的凶兽们稳定下来。
      专心致志的惜酒和缨兰二人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悦澜抱着临沧,快速地离开了净墟塔,飞下恕海峰,将人带回了盈清峰。
      申时。
      惜酒和缨兰同时完成了扫浊清神,但她们却十分慌乱,因为她们没有见到临沧!
      就在她们准备离开净墟塔去找临沧时,便在塔外见到了洛霖。
      洛霖告诉她们临沧在塔中受了伤,已经出去疗伤时,她们顿时愧疚无比。
      洛霖:“无需担心,只是被浊气侵袭,并无大碍。”
      听到临沧受伤并不严重,她们才放下心来。
      “是弟子照顾临沧不力,弟子愿舍弃此次修行,出去照顾师弟。”惜酒说道。
      洛霖立马拒绝。
      “不可,不要再多说,完成修行便是。”
      再无后话。
      盈清峰。
      临沧躺在小榻上,体内的浊气已被悦澜驱净,此刻他只是昏睡。
      悦澜一寸不离地守在旁边。
      “上神如此仔细,为何又要让他进恕海峰?法力低微,就先叫他修炼法术,再进不迟。”胡谷不解。
      悦澜柔软如水般的眼神望着临沧:“他心性半分似孩童,最容不得不公平,若是特殊对待了,只怕他自己不肯。”
      悦澜此番解释,又让胡谷心中对临沧多了几分认识。
      上神这般分析,大概已将这临沧的性格琢磨出了八分。
      他却笑道:“公平?天地为何分为天和地?因为自分以来,便注定了不公平!既是仙体,又怎么能不明白?上神过于护着他了。”
      悦澜不语。
      洛霖刚巧从恕海峰回来,便听到了胡谷这番话。
      她道:“大道有所不公,因有人知而不公也。我们不论公与不公,作为天地之子,为的是平衡,是共存。若因为胆小,力量低微便无法与天地共存,则其亡也。”
      胡谷听后,皱眉不言。
      榻上的临沧似乎被两人动静吵醒,慢慢睁开了眼。
      悦澜及时问他:“可还有不适之处?”
      临沧只觉得头还有些疼,其他地方已无感觉,心神处也已归于宁静,便摇头道:“多谢师父相救,弟子无事了。”
      悦澜见他回话清晰,便放了心,随即问他:“进净墟塔时,可有害怕?”
      临沧犹豫地点头。
      他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又不能对师父撒谎,所以便直接说:“弟子一进去,便软了脚。”
      悦澜听到这句“软了脚”,忍俊不禁。
      旁边的两位先生也是各自掩面偷笑,笑得临沧的白脸慢慢变化成了红脸。
      “若是害怕,为何不先出去?”这次是洛霖问他。
      临沧:“若是出去了,便会拖了师姐们的后腿。临沧虽无用,但并不想临阵脱逃。”
      悦澜摸了摸他的头。
      “日后便是你一人进去了,此次进了半日不到便受了伤,还敢进去吗?”悦澜问。
      临沧点头:“虽在里面被吓得以为自己会白白送了性命,但如今知晓,只要师父在,便不会有事。”
      胡谷:“这么肯定?若是上神碰巧不在呢?”
      临沧一愣,这他倒未想过。
      他看向悦澜,悦澜从容地笑着回话:“嗯,我会在的,你别信他。”
      像发誓一般的话语轻声说了出来,听进临沧的耳朵里,让他十分不好意思,耳朵顿时成了血色。
      “师父不在…还有两位先生……”他怯声说道。
      洛霖听了这话顿时无奈。
      她恨铁不成钢地说:“胡先生是提醒你抓紧修炼自身,提高法力,下次进了恕海峰便不会被动,你怎就只会想到让我们救你?”
      临沧这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顿时不知所措,干脆道:“弟子受教!请胡先生莫要怪罪!”
      胡谷:“……多练练法术吧,别整日想些有的没的。”
      临沧脸红道:“是!”
      之后,洛霖和胡谷便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临沧和师父。
      临沧还是第一次和师父在同一间屋子里待如此久的时间,拖着病体,他完全不知该如何跟师父相处。
      若是月老,他早就让对方端茶送水照顾自己了,可眼前人是上神悦澜,他哪里有那个胆量。
      “可是渴了?”悦澜见他不停吞咽,还以为他想喝水。
      临沧一听,十分纠结。
      他之前出了一身的冷汗,又经历了大起大落,确实是非常渴。
      可他该不该叫师父倒水?
      想了半天终于决定不让师父倒水照顾自己,正准备回答不用时,面前却忽然多了一杯茶水。
      “喝一些,也能舒心。”悦澜对他说道。
      临沧无法拒绝地喝完了。
      他实在是觉得气氛尴尬,虽是师徒,可终究和悦澜相处时间不多,便对悦澜说:“师父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不必一直在此的。”
      悦澜停下准备再倒一杯茶的动作,不解地看着临沧:“可是不想看到师父?”
      临沧:………
      如果万不得已要撒谎的话,不知道师父接不接受。
      悦澜一眼看穿他心中的想法,说道:“不准撒谎。”
      临沧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道:“哪里是不想看到师父,只是弟子不太习惯让师父照顾自己……”
      悦澜想起之前查过的事,他便问:“为师不行,为何月老又可以?临沧,你是否还是不把为师当作……”
      临沧立刻打断:“没有!临沧并无任何想法,你们都是临沧的师父,临沧对你们都十分尊敬。”
      悦澜:“那又是为何?”
      临沧苦恼地抓住身下的薄毯,随后烦躁地盯着地上那双还渗了血丝的布靴。
      “弟子不知……”他垂下头,想了半天想不出理由。
      悦澜一怔,不知理由?
      他默不作声,将手中一杯茶放在了榻旁一张矮凳。
      “这五日,其他弟子都在恕海峰,能照顾你的,只有我。不过我这五日中,每日只有一个时辰会回盈清峰,若是你有何事,便自己看着办,可记得?”
      临沧顿时抬头,眼中的欣喜丝毫逃不过悦澜的观察。
      果然……
      只听临沧回答他:“弟子谨记,师父无需担心。”
      悦澜:“嗯,既如此,你便先休息,过一会我再离开。”
      临沧点头:“嗯,有劳师父。”
      下一刻,他立马倒头。
      不管是装睡还是之后渐渐变成真睡,临沧都没有睁开眼看一眼师父,生怕和师父双目相视,暴露自己不愿和师父独处一室的想法。
      可临沧不知道的是,悦澜十分清楚临沧的想法。
      虽不知临沧为何如此,可他哪里看不出来,临沧方才那双手紧抓着下面的绒毯,眼神警惕又谨慎,这哪里是和熟悉之人相处的模样?
      虽然对他十分尊敬,恪守着弟子本分,可两人之间的陌生感总是无法挥去,和其他弟子相处都无这般感受,他还是要想些办法。
      悦澜想了片刻,心中便有了打算。
      他在房中呆了许久,比方才说的一个时辰多了几倍不止,手中拿着一卷古籍,时不时注意临沧是否睡得安稳,直接守到了第二日天将亮时。
      这样守着一人的感觉,只有当初南烛初次来此时才感受过,他摇头失笑。
      卯时一刻,悦澜离开了盈清峰,而临沧在一夜间变换了无数姿势,终于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第二日,他已经好了大半。
      醒了后,先是回秀竹峰问候了紫葫,后又去了趟天街找瑶枝姐姐,一日下来,他终于无事可做了。
      才发现以前南烛过得是多热闹的日子。
      不知师父今日何时会回盈清峰,若是在盈清峰见不到他,会不会怪罪?
      临沧不知,索性还是乖乖地呆在盈清峰,轻易不出虚园。
      亥时,临沧进了静思室。
      悦澜回来时看到的便是临沧正认真呆在静思室的模样。
      他耐心地等着,过了亥时,将临沧叫到自己身边。
      临沧看到师父手里正拿着几本书籍。
      不等他行礼,悦澜便向他示意自己手中的书,告诉他:“这是几本关于上古心法的书,自明日开始,每日修炼一个时辰不得有误。”
      临沧两眼放光,小心地接过书,他不敢相信,居然能让悦澜上神教他修炼之法!
      “怎如此惊讶?不过是几本心法,予你心法是为了稳固心神,这应当不难?”悦澜道。
      临沧连忙摇头:“弟子并不觉得难,只是太过于欣喜,师父竟要教弟子如何修炼。”
      悦澜道:“其他弟子已过了修炼这一关,踏入了修行道,而你根基尚不稳固,修行过于困难,便要先修炼,这是为师应当做的,不必如此惊讶。”
      临沧点头。
      “还有,为师每旬都会来检查你是否有认真修炼心法,你不可轻易懈怠,可记住了?”
      “弟子记住了。”
      “待心神修炼差不多时,我便开始教你法术。”
      “法术?!”
      这下临沧彻底高兴地乱了阵脚。
      天啊,师父竟要亲自教他法术?!
      这师父,当真是拜得太值了!
      临沧喜不自胜,笑容灿烂地拱手行礼:“多谢师父!弟子定会认真修炼,不辜负师父!”
      悦澜淡定地轻笑点头:“那我便放心了。”
      之后,临沧便每日会腾出一个时辰修炼心法,悦澜也会在盈清峰待上一个时辰,若是临沧有难懂之处,便会去找他。
      如此下来,两位师徒颇为和谐地度过了几日,两人的距离也由此拉近了些。
      几日后,临沧前往恕海峰,迎接即将结束修行的师兄师姐。
      这次中途出来的人,除了临沧再无别人。不过临沧去接他们时,发现所有的眼底都是黑青色的。
      这是五日都未曾合过眼吗?临沧心中惊讶道。
      他见到了惜酒师姐和缨兰师姐,她们亦是一副未曾睡过的模样。
      临沧急忙问恕海峰内发生了何事引得他们如此疲累。
      惜酒还剩些力气回答他:“往日都是这样,日后你便知晓了。”
      临沧找到南烛,她也如那蔫了吧唧的花,垂头丧气走着。
      “你这又是?”临沧问。
      南烛失落道:“遇到一个大阵,和师兄在里面困了许久,刚刚才让先生救出来!”
      临沧:“……”
      难道是被困了五日?!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溟泽,溟泽沉默点头。
      原来惜酒师姐竟说得毫不夸张!真的会遇到被困在法阵中无法脱身的情况!
      临沧心想,下次他不会也被困在法阵中五日不得脱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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