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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当做我的赔礼 ...

  •   今日大寒,雪与人膝齐。

      蔺怀雪穿着一身雪色大氅,怕冷般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在外。

      店内人声鼎沸,小美人伸手拨弄着眼前吊着的一排排各式法器,像一只安静漂亮的玉雕娃娃,静等店家招呼前面的一大群人。

      直等到店里只剩他一个客人,店家方才懒洋洋地朝他掀起眼皮,漫不经心道,

      “这位小仙君买什么?”

      蔺怀雪才伸手指了指他身后的角落,“我要那个。”

      那店家斜眼看去,登时变了神色,当下重新打量他一眼,改换了深深的笑意,恭恭敬敬打了个手势,

      “小仙君瞧着年轻,不想竟是个识货人,里面请——”

      这间名唤寻奇坊的铺子开在整个中州极不显眼的一处偏僻地界,却是中州十三城最不缺客人的地方。

      只因此处能搜罗天下异物,上至奇珍异宝,下至特殊的护身符,无奇不有。

      然而多年来能令店家请进内室的,只有寥寥几人而已。

      店家将蔺怀雪让进去,自己小心翼翼捧着人方才看中的东西进来。

      只见这是一盏小巧玲珑,晶莹剔透的琉璃绣球灯,内里流光盈盈,还有一大两小三只活泼灵动,华丽夺目的青鸟。

      蔺怀雪轻轻弹了弹灯壁,三只青鸟立时在小小的天地里翩然翻飞,片刻后灯壁上渐渐浮出一行龙飞凤舞的墨字,

      “癸月十七,仙盟将携众弟子入天衍秘境。”

      其下还有几条略小些的字,

      “重金求购真雪露凝香!!”

      “急,有人知道重囍秘境第三重怎么破吗?重金酬谢……”

      “话说这家养灵宠为什么一天到晚总掉毛啊,稀世小凤凰不能吃太咸吗?”

      ……

      “青鸟传信灯,与四法器同是上古时期的稀世奇珍,”

      店家滔滔不绝,

      “此物最独特之处,在于灯内三只青鸟能网罗打探天下秘闻,不论小仙君想知道什么消息,总能得到答案,关键时刻还能传信保命。现如今多为名门大派私藏,代代相传,少有流落在外的。”

      “这盏也是我们昨天刚刚重金收下,不想今日小仙君就登门,想来也是此物的缘法!”

      蔺怀雪连忙止住他的话头,用指尖轻轻点过灯壁,但见青鸟上下翻飞,流光溢彩,他咬了咬牙,

      “多少灵石?”

      店家伸出一根手指,“看在小仙君如此识货的份上,你我且痛快些,一千万灵石,方不辱没此灯。”

      即使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蔺怀雪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低头愣了好久,才狠下心来掏出储物袋,抛给店家。

      若不是他从原著里得知,这个东西进了秘境以后还有大用,他是绝不可能巴巴地从大老远跑过来,几乎花光身家买它的。

      店家在蔺怀雪眼巴巴的眼神里取出灵石逐一清点,不经意瞥过他漂亮的眉眼,殷勤笑道,

      “小仙君莫不是要去哪个秘境或是出外历练?看在你我投缘,今日我再送你几个护身灵符和法器礼包——广受各大宗门弟子好评呢。”

      一柱香之后,穷鬼小仙尊重新把自己裹成一颗软糯的团子,怀里乖乖抱着自己全部家当换来的宝贝。

      临走时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

      一千万灵石说没就没……蔺怀雪心疼得忍不住神思飘荡……要不以后跑路了不去种灵田了,开间这样的铺子赚钱也是好的。

      谁知偏巧就是这一眼惹出了事。

      他只顾回头思索,脚下不停,恰恰就和快步进门的一人迎面撞上。

      对方比他高太多了,蔺怀雪又一头狠狠撞在人家胸膛上,只觉得那上好的衣料下似乎掩着一块冰寒冷硬的精铁,被撞了个头晕目眩。

      直疼得小美人倒吸一口凉气,登时就泪眼汪汪。

      这具身子的疼痛敏感真的很烦,蔺怀雪捂着撞疼了的脑袋,漂亮的小脸皱成一团,像一只好端端走着路被陌生人踩疼了爪子的小狗,

      “……好疼,你,你,难道有仙盟的人在背后抓你,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他这边还在懵逼委屈,那边店家显见得与来人相熟,连忙一迭声叫唤“您可来了!”

      一边又极其殷勤地抱出一物来与这人细看。

      待到听见他软绵绵的抱怨,像一只小勾子轻轻巧巧抓进人心里,两人才齐齐回过头看他,

      一道平淡宁静,古井无波的冰冷眼神,再次隔着幕篱与他对视。

      蔺怀雪忍不住慢慢瞪大了眼。

      谢云寒却像压根没有情绪,寻奇坊与天衍宗明明相隔万里之遥,窝在最偏僻难找的一处,他既不惊讶蔺怀雪为何突然在此,也不解释自己为何而来。

      仿佛芸芸众生日夜如此,并无稀奇,他从不着眼。

      可分明两人短短几日前就曾见过的,他依旧冷冽如冰,蔺怀雪却还记得他帮了自己的忙。

      漂亮小仙尊脑袋本还疼得厉害,此刻却愣住了,不知不觉放缓了语气,

      “原,原来是你……”

      许是不知道说什么,他愣愣地举起手心里的青鸟传信灯给人看,

      “我来买点东西,你也来寻奇坊啊?”

      谢云寒点点头,随即淡淡收回视线。

      他手中握着一柄剑,正是店家方才当宝贝一般捧出来的。

      蔺怀雪好奇地偏头打量,只见剑身通体漆黑如墨玉,又有幽光盈盈,色泽莹润流光,剑柄纯金如赤,与剑身交相辉映,一望便知不是凡品。

      “留不得了,留不得了,您可快些带走罢,替您留了三日,可为难死我了……”店家义愤填膺,“那些人也不晓得从哪打听到沉光在我手中,险些只没掀翻了寻奇坊,幸亏我咬死没见过!”

      谢云寒沉默地点了点头,将剑收起,“好。”

      墨玉也似的美貌杀器在他手心停留不过倏忽一瞬,便如一支柔软杨柳被收入怀中。

      蔺怀雪看愣了。

      只见谢云寒丝毫不拖泥带水拿了剑转身就要走,他原本呆在一旁,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连忙唤了句云寒仙尊,

      “你,你这会要回天衍宗吗?”

      谢云寒偏头,“是。”

      小仙尊沉吟片刻,掂量了一下空荡荡储物袋里仅剩的一块灵石,还是大方道,

      “你前日帮了我,算我欠你个人情。别的东西我也没有,不如今天请你坐飞舫回去好不好?”

      中州的飞舫贵得令人咋舌,方才来时蔺怀雪自己一个人御剑,又累又冷,就是谢云寒不应,他这会儿也想找个飞舫回去。

      谢云寒比他高很多,小仙尊只能仰脸看他。

      方才疼出的泪痕还没有干,眼尾略染薄薄的湿红,羽睫低垂,在他苍白的脸上愈发惹眼。

      像个精致易碎的瓷娃娃。

      被撞疼了也不记仇,很快就忘掉了的呆呆美人,娇怯里自有一点天真风流。

      谢云寒垂眼看着他,忽然动了动手,取出一个云锦储物袋,抛向店家,“自己数。”

      他在蔺怀雪摸不着头脑的眼神里指了指他怀里那盏灯,言简意赅,

      “你买的这个多少灵石,当做我的赔礼。方才撞疼你了。”

      -

      蔺怀雪是和谢云寒一起坐飞舫回来的。

      青鸟灯已被他认认真真收进储物袋里,对方的沉光剑也不见踪影。

      谢云寒一路上闭目养神,只剩蔺怀雪一个人趴着欣赏一会儿风景,一会儿呆坐一回,一会儿又忍不住胡思乱想,谢云寒是剑修,应当是有本命剑在身的,何必又来买呢。

      小仙尊很识趣地没有问询这把剑。

      精致的飞舫一直贴心地将人送到天衍宗宗门,方才调转回去。

      蔺怀雪一下来,就遥遥望见山门不远不近处有人一袭玄衣,负手临风而立。

      裴灵均依旧是温柔宽和的模样,只是蔺怀雪走近了方才看清他眼下的疲惫和眼里的血丝。

      自从那天下午两人吵了一架不欢而散,他们已好久没有见过了。

      许是见谢云寒也在,裴灵均极意外地挑了下眉,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片刻,讶然一笑,

      “原来师兄连生气都这么独特吗,闹了脾气就要讨人来陪你散心?”

      “别乱说。”蔺怀雪袖手走来,像一只冻到揣手手的漂亮猫猫,微微眯起眼睛,

      “我不是出去散心的……云寒仙尊也并非陪我同去。”

      “哦,是吗?”

      裴灵均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原本目光灼灼望着蔺怀雪,忽然转头看向谢云寒,正色道,

      “大家启程在即,天衍秘境凶险无边,仙盟年轻子弟甚多,有不少应该是第一次进秘境。要准备什么,少不得劳仙尊这两日替他们分心筹划,若缺什么,尽管向我开口。”

      谢云寒本要与他擦肩而过,闻言迎着他的目光,只淡淡道,

      “凡入秘境者,皆为自愿前往,此去需参透死生有数,旁人代劳不了。”

      说罢转身而去,并不多停留。

      裴灵均笑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忽然漫不经心看向蔺怀雪,摇了摇头,

      “师兄可听见了?这位仙尊果真如我所言冷面冷心,恐怕有弟子死在眼前他也不曾眨眼,只因死生有数。”

      他意有所指,蔺怀雪却顿了顿,没说什么,只是越过裴灵均往回走,自言自语道,

      “我出去一日,也不知道含章有没有忘掉浇花。”

      院子里栽种的可是他特意讨来的灵草,将来若养好了,还可以卖成灵石供他跑路呢。

      裴灵均温柔含笑的脸上晦暗了一瞬。

      见蔺怀雪一步一步走远了,裴灵均冷眼看了片刻,终于沉不住气,唤住他,

      “要和我闹到什么时候?”

      蔺怀雪的大氅披满白雪,他自己伸手掸了掸,发现掸不尽,也就算了,

      “分明是你自己生我的气,我何曾与你闹了?”

      “昨夜仙盟众人共议入秘境之事,我知眼下你心中最在意此事,吩咐弟子去请,不见你来,”

      裴灵均也跟随着他的脚步往前走,

      “今早云行峰封诰长老告病一日,我找你代他教弟子们御剑,亦不见你。”

      他们二人一前一后,若有人远远看去,只像散步闲话。

      连蔺怀雪都没有察觉时,裴灵均从后面追上他,慢慢拂去了他满身的莹莹白雪,施了个小小的法术,令风雪不沾身,

      “躲着我?师兄,你与谢云寒素未相识,都可以从容同乘飞舫。我与你多年朝夕相处,到头来你躲着我?”

      蔺怀雪被他质问地懵懵地在原地站定。

      想起那日被裴灵均冷嘲热讽,他心中确实难受气闷,但睡一觉起来就好多了,因此分毫没有听出他话中深意,反而觉得这人突然变笨了,

      “你,你那天请我去,本是好意。但仙盟那些老头子从来见了我就厌烦得很,你不是说他们还想将我废去修为关在后山吗,我干什么凑上去自讨没趣。”

      他眨了眨眼,抬头看着裴灵均,纤长的眼睫被融化的雪水打成湿漉漉一团,委屈巴巴地,

      “今日我去买点护身用的东西,你也要管。可明明我去在先,长老病在后,怎么连这也都能赖到我头上?”

      小仙尊越说越慢,最后终于明白过来了,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裴灵均,你在欺负我。”

      裴灵均原想说什么废去修为那都是我吓唬你的,奈何这会儿对上人委屈巴巴的双眸,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终于不复素日的谦和有礼,深吸一口气,慢条斯理道,

      “说对了,我就是在欺负你又如何,师尊且去云游,没人给你做主撑腰,你待如何?”

      眼看蔺怀雪惊诧委屈得一瞬间变了脸色,裴灵均方觉后悔,才要解释,忽然就见两个弟子御剑飞奔而来,连礼数都顾不得了,一齐过来,气喘吁吁道,

      “原来掌门您在这,不好了,不好了,云行峰死人了,您快去瞧瞧罢!”

      裴灵均闻言,只如一个焦雷劈在心头,多日以来隐隐的不详预感成真,当即沉了脸色,再顾不得别的,随二人匆匆而去。

      -

      云行峰前立着一块极为显眼的石碑。

      众弟子本是日日对着此碑练剑,此刻石碑前却一改往日宁静,显得极为嘈杂喧嚣。

      待裴灵均快步赶来,但见众人皆是面露惊恐,碑前血污满地,人群中央两具尸体歪斜横放,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忍直视。

      “怎么回事?”

      一个年长些的弟子面如死灰站了出来,颤抖着跪在了裴灵均身前,“掌门……”

      今日本该是封诰长老亲自教他们御剑,奈何他急病,封诰长老的大弟子寻璋便主动请缨,带着师弟们上一日课。

      不想一开头就出了岔子。

      先是两个小弟子在练习的空档里眉来眼去,言语轻薄,惹来周围众弟子的不满,寻璋将二人训斥了几句便罢。

      可接下来他教师弟们一个一个训练时,那两人暗中变本加厉,一边偷懒不认真练习,一边笑嘻嘻嘲讽这个腿抖得厉害,那个才飞到屋顶高就摔了一跤。

      终于有一个小弟子羞恼相激,与他们大吵起来。

      寻璋才护着一个师弟御剑回来,瞧见这等场景,不明就里,反斥责小弟子自己不勤加练习,竟拿出多余的时间与人吵嚷。

      能入云行峰的本都是天衍宗最有天赋的弟子,一则年轻,血气方刚,二则都是众星捧月,心高气傲的主,何曾被人这样瞧不起过,一时这二人简直犯了众怒,方才被这他们嘲讽过的弟子纷纷聚在一起吵嚷,场面极为混乱,连寻璋这个大师兄也辖治不住,才着了慌。

      乱中不知有谁嚷了一句,“你二人既然如此厉害,不知可敢来与我们比试比试么?”

      当即就有两名弟子跳了出来。

      他们与那挑事的二人议定,先飞到对面不远处的漱玉峰为胜。

      寻璋素日本是个埋头苦练的认真人,待师兄弟们都极好,最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场面,此时见喝止已迟,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们比试,自己御剑跟着。

      谁知就这样也出了岔子。

      寻璋跪着,不敢看裴灵均,

      “都是我的错……两个师弟本就才学会御剑,我若是及时制止他们就好了……现在想来,那二人就像故意激怒他们一样,在半路上又和他们吵了起来,越吵越凶,险些打起来,我连连禁喝了好几遭,才勉强压住。”

      “也不知怎的,就是我一分神的时间,那二人却气不过,不知如何掐了个诀,推了他们一把,师弟们猝不及防双双掉下去了。”

      待寻璋反应过来,惊慌失措追去寻到两个师弟时,为时已晚。

      云行峰高愈千尺,初学御剑者不会配合自身真气护体,摔下来就是当场殒命。

      众弟子看到他们的尸体时,皆是面色惨然。

      裴灵均却皱眉不语。

      众人许是不清楚,但身为天衍宗掌门,他比任何人都更先一步察觉到一些东西。

      这件事绝不可能是偶然,甚至不是第一次,从众人商议进入天衍秘境那一刻起,再或者更早一些,从仙盟下榻天衍宗开始,他就隐隐发觉了一些作乱的苗头。

      今日这件事愈发坐实了他的想法。

      他面无表情道,“你说的那两人是哪一峰弟子,带来见我。”

      正如裴灵均心中猜测的一样,寻璋迷茫地抬起头,听此一问才隐约觉得那两人面生,皱眉道,“想,想不起来了……”

      众人也是面面相觑,嘀咕了半晌才纷纷回过味来,惊诧道,

      “那二人我们并不认识,素未谋面,只看他们穿着天衍宗弟子服,一时也没有起疑心。”

      裴灵均蹲身下来,并不避开那两具冷冰冰的尸体上的脏乱血污,他分出一丝心神去探,终于发觉一点极轻的魔教气息仍留在他们衣带上。

      “全力追查那二人的踪迹,”裴灵均站起来,“寻璋管束不力,罚你去宗门大殿反省思过,不经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寻璋脸色灰败,仍失魂落魄地跪着,闻言终于有了些许反应,喃喃道,“掌门……可我这次还要去天衍秘境的……”

      “你眼下的状态,还是不去为好。”

      裴灵均也不再看他,他素来温和沉静的眉眼一一扫过每一个惊慌失措的弟子,一字一顿道,

      “天衍秘境开启在即,四法器又下落不明,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身为我天衍宗弟子,你们需比平日更加当心,若察觉异样,不论大小,即刻来报。”

      众人连忙应是。

      -

      正如蔺怀雪那盏青鸟传信灯所报一样,纵然连日来隐隐生出几起变故,但癸月十七,秘境开启,中州各宗门精英仍是乌泱泱地赶往天衍宗,众人如期启程。

      因之前蔺怀雪按照原著的记忆摸索着来过一次,因而小美人以为他们仍要重新跑到天衍宗后山,攀过那道孤桥,从那个阴风阵阵,血腥逼人的魔眼进入秘境。

      谁成想裴灵均带着他们,不过一炷香时间就穿过几处狭洞到了一处山谷。

      清溪潺潺,百花争妍,远不似外面落雪纷纷,反倒丽日高照,一派花木欣欣向荣的繁华绮丽之景。

      仙盟最年长的陈长老环顾四周,点头赞叹,“此可谓别有洞天。”

      裴灵均淡淡一笑,伸手拂开一处纤长翠绿的枝蔓,露出一处清脆明快的泉眼,一边做了个“请”的动作,一边道,

      “天衍秘境一共十二层,每一层都是广袤无边,诡谲多变的险恶之境。其中一层最易,顶层最难,进入几层全看各位的运气。”

      “先前我们想尽办法追查四法器的踪迹,最终只隐约显示落在秘境之内。究竟是在何处,还需大家戮力同心,群策群力。”

      众人皆点头应是。

      蔺怀雪趁此时左右环视一圈。

      今儿是个难得没有雪的晴日,他依旧一袭朱红外衣,站在周围一众面色木讷的精英弟子中间,灵动活泼的像只小桃花妖。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左右乱看,蓦地瞥见了谢云寒,对方今日没有戴着那顶幕篱,只是一袭白衣立在僻静处,望去依旧冷如高山雪。

      裴灵均与仙盟长老们将所有人分成几队,一批一批依次进去。

      待到最后,已剩下稀稀拉拉不多的十来个弟子,裴灵均终于看着蔺怀雪,一步步走来,低声问询道,

      “师兄一直站在后面做什么,不冷么?”

      蔺怀雪本想转身不理他,可惜裴灵均似是忘了先前两人的争执,只是面色温和平静看着他,忽然伸手去捉他的指尖。

      还不等蔺怀雪吓了一跳甩开他的手,裴灵均就先在小仙尊手心里摸到了一颗滚圆的东西。

      摊开一瞧,只是一颗雕得平平无奇的粗糙木铃铛。

      这次换裴灵均疑惑轻笑,

      “师兄,九死一生的秘境,你带这个做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可爱的猫猫老婆,看中的东西想买又因为太贵有点点舍不得,买完就变成穷鬼宝宝啦!(谢某:意思我帮着掏的是津巴布韦灵石呗,不值钱呗,提我都不提啊)
    ps.师兄你别太嫉妒了我说,这么漂亮的美人和别人坐同一辆车不是很正常吗这也要吃醋啊你(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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