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白如晨

94、第 94 章

　　快中午了，商场里有的人在吃盒饭，她闻到了香味，才感觉肚子饿了，早上出来的早有点饿了就想找地方吃东西，脑子里闪过“麻辣烫，米线，火锅…然后又否了“你自己兜里有没有钱不知道吗，还以为你是老板那会呢？吃碗面填饱肚子得了。”她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亲切至极，看着牌匾闻着想念的味道，这一条街都是饭店小吃，卖啥的都有。胖垚找着面馆的牌子，忽然看见一家米粉店店外还排着长队，就问：“啥好吃的还排着队来吃，不要钱呀？排队的男人打量了一眼她说：“一看你就是外地的，给钱你都不一定能吃上，祖传秘制米粉，一碗难求。”听他这么一说胖垚还真想尝尝的确自己没吃过价钱也不贵，就跟着排队。站在队伍后面有个人伸着脖子往前看前边还有多少人。嘴里唠叨着说：“这啥时候能吃上啊？”
　　有人说：“你着急去旁边那个店不排队马上就能吃上。”胖垚往前一看还有一家，说：“都一样米粉还排什么队呀我就不排了，我想快点吃到嘴。”她扭动着肥胖的屁股一扭一扭拽拽地走出队伍，她故意慢走让那些排队的男人看看自己性感丰韵臀部，来证明自己的美丽。刚要伸手去拉开店门。看见了在摊前忙活做饼的人很熟悉，她停下手转过来走上前低头细看，她惊住了原来是福海。他扎着围裙熟练地在炉子上忙活着，嘴里还不停地说：“别着急一会就熟了，你要刷酱还是不刷酱的。”然后麻利地把做好的递给等候的一个学生说：“吃好了给你同学推销一下，下次来啊！”接过学生递过来的五元钱弯腰致谢把钱塞进围裙兜里，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又接着做下一个完全没察觉到胖垚已经来到自己身旁还一直盯着他看。胖垚确信这个人就是自己昔日合伙人福海时，她激动不已再也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拍了一下他肩旁大声地在福海耳边喊了一声：“福海哥”专注干活的福海被这一声大喊吓得双手一抖，一大块肉馅一下掉落大板子上，他飞速地捡起看看没有泥土顺势往盆子里一扔搅拌几下，才顾得扭头看喊自己吓到自己的人。浓妆艳抹的胖垚那张大圆脸呈现在自己面前，晒黑的皮肤上涂了厚厚一层粉，脖子和脸成了鲜明的对比，通红通红的嘴唇咧开着，脸快要贴自己脸上了，一双眼睛被脸上横肉挤得半睁不睁的，眉毛挑得老高，呲着略微发黄的牙齿上沾着劣质口红，涂满红色的嘴笑得太大了好像能看到胃一般。歪着脑袋看自己，重重地拍了一下福海的肩膀说：“大哥你真行啊，又干起买卖来了真是个能人，忘没忘你妹子呢？我都想你了！”胖垚的话语有些激动和颤抖，双眼也有些湿润，自打她出事以来见到的翻脸和谩骂，经济压力舆论压力，和从高处坠落的不适应让她接近崩溃，还有不甘心一直做农民，她心里是很刚强的要奔出农民圈甩掉农民这顶帽子，她就想做个光鲜靓丽的城市女人。此刻看到福海这个昔日“战友”格外亲切，看福海忙忙碌碌地挣钱仿佛看到了一束光，照亮了自己憋屈的心和未来的希望。
　　她恨不得紧紧拥抱这个希望福海，可是毕竟是大庭广众不能失态，她就是激动难以抑制。有些语无伦次，福海也惊讶不已，很久没看见胖垚了，看她的状态，他能想象出胖垚的处境。本想骂她几句：“不是你忽悠我，我能干皮草城吗？“可是看她这样，知道混的还不如自己呢，怨恨的话就咽了回去。因为他心里平衡了，起码自己还在干着小买卖，而她又回农村去了，还欠了外债，日子可想而知，虽说胖垚表面看着激动，但是难以掩饰的是落寞与悲凉。福海在旁边拿了一个凳子递给胖垚说：“你啥时候来的，坐这歇会儿我给你拿个蛋堡尝尝。”说完从早做好的蛋堡筐里拿了一个用袋子包裹一下给胖垚，胖垚满心欢喜地接过福海递过来的蛋堡激动地大口吃起来，边吃边说：“这个真好吃，我头一次吃，你还有这手艺呢，你可太厉害了。”一个蛋堡她三口两口就吃完了，福海看她狼吞虎咽的知道她一定是饿了，这一个根本就不够，就要再拿一个给她，这时一个顾客来了说：“有热乎的吗？我要个热乎的。”福海急忙说：“你看看这刚做出来的行不行，如果不行我现在就给你做。”那个顾客隔着布用手试了试蛋堡的热度，说：“还行这几个都给我装起来吧。”福海手脚麻利地打包装袋，系好然后笑呵呵地双手递给顾客，顾客交了钱走了，福海还在招手目送说着：“常来啊！”筐里空了，胖垚尴尬地说：“我吃饱了，你干这个咋样啊？挣不挣钱。”福海接着忙打理顾客就没和她聊，只是说：“还行。”冲她笑笑示意在忙，胖垚机灵地凑上去帮着拿袋麻利地抖开接住福海做好的蛋挞配合默契，笑盈盈地对顾客说：“这肉馅新鲜鸡蛋都是农村散养鸡下的土鸡蛋可有营养了，做的还干净我刚才就吃的好吃又卫生，吃好再来啊！”然后接过钱塞进福海围裙兜里说：“钱正好啊！”谄媚地笑着目送一个个顾客，虽说是小本买卖但是生意兴隆不一会就把一盆肉馅卖完了，福海高兴地又拿出一盆。说：“今天多亏你帮忙了，现在不忙了你再吃一个吧。”
　　福海看着胖垚吃得那么香吃完还舔舔手指沾的酱，和无比满足他有些可怜这个女人，胖垚边吃边说：“哥，我也想在城里干点啥，不想在村里干活更讨厌地里的农活，一直在村里待着我会疯的。”福海看得出这个女人，的确及其渴望留在城里。一腔热血地和自己干得皮草店还干黄了，现在自己有个小摊赚钱她一定非常羡慕，她太想在城市扎根生活，胖垚吃完一个舔舔嘴唇没吃饱又不好意思说，福海就说：“这家米粉是金影开的，要不你进去吃点她不一定要钱。”胖垚羡慕地说：“你们真行啊，没几个月又做买卖了就差我了。”福海指指排队的地方说：“能人在那，看看那队排的是云鑫开的。”胖垚就像吃了一大块馒头没喝汤差点没噎住，诧异地说：“就她？一个破米粉还排着队吃，哪来的狐媚妖术，看把她能的真是阴魂不散，幸好刚才我没去吃，不然给她脸了，这买卖要是你干还行，她干不了多长时间就完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