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白如晨

9、第 9 章

　　云馨和小米忙着挂新到的衣服，小米问云馨：“老板姐姐我就想问你个问题，你看都走高端品牌路线你也签一个品牌代理那多好啊！可挣钱了，比咱们现在挣钱多了，你看步行街的那些专卖店多好，顾客都是有钱人，不用讲价还价还好卖货。”云馨说：“以后品牌店是趋势，我也觉得挺好，可是开品牌代理是需要很多钱的，不说加盟费和货款就是中心位置店面也得好多钱租不起呀，我可干不起，要是有钱我早就干了，现在只能好好干希望多卖点货，能攒点钱将来也开个专卖店。”俩人忙活着呢有顾客走进来了，小米放下手里的活去招呼客人：“你看看喜欢哪种款式，喜欢就试试我们是新到的货”云馨继续整理着，小米足可以应付得了这一两个顾客。
　　她们在试衣间试穿，低头整理货物的云馨只能看见一双男人的脚走来走去在看着商品。这个女人在镜子前照着嘴里不停地询问：“老公你看好看吗？你说好看我就买，你说不好看我就不买，我就穿给你看的”。那声音嗲嗲的的让人听了有些不自然，那个男人嗓音浑厚也贱贱地说：“好看，我媳妇穿啥都好看，喜欢就买老公有的是钱，就不差钱。”这话音没落云馨猛然抬起头去看，这个男人不到四十岁，不是很胖，肚子很大，穿着一身带有鳄鱼标的衣服，腋下夹着皮包都是鳄鱼的，满脸通红好像刚喝完酒。皮笑肉不笑的色眯眯地看着试衣服的女人和小米。
　　他转过身的一刹那和云馨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这是云馨同学铁蛋。铁蛋看见云馨有些惊讶地说：“你在这卖货呀？好久不见了。”云馨看看他看看这个满身香水味妖野的女人，说：“嗯挺好的。”这个女人看上的这件大衣是店里最贵的，六百多。云馨刚要开口给小米说给她便宜点，那个女人说：“认识呀！那可别杀熟呀上次我在我朋友家买的衣服就买贵了，把我给宰了多缺德。”铁蛋在一旁慌忙说：“不能，我们可是同学。”本来云馨想给她便宜点，看这个女人既没礼貌又不屑一顾，那张扬跋扈，而且这个大衣就自己店里卖，火一下就上来了说：“小米你是不是忘了，这件红色大衣是对门王姐家孩子要留结婚穿的不能卖，你咋还给客人试呢？我不是告诉你放起来吗？”
　　小米马上心领神会说：“我挂蓝色的后面她看见的，不赖我，急忙拿过那件红色的大衣说：“你选别的颜色的吧，这件已经预定出去了。”这下这个妖野的女人慌了说：“我看上了也试穿了你就得卖给我。”云馨看着这个满身风尘气的女人说：“你到别人家看看转转吧，我给别人留的。”她立刻拉着铁蛋撒起娇来：“老公你看你这啥同学不卖给我。”铁蛋尴尬地说：“老同学给我个面子，卖给我们吧，我给你双倍价钱你再进一件。”云馨一脸无奈地看着小米说：“你看看这两天有没有进货的补上一件吧，这是我同学没办法呀”小米说：“那可快点去跟人家说，挺麻烦的。”铁蛋不知怎么感谢云馨了，连连说：“老同学够意思改天请你吃饭啊！”拉着女人就走了，他俩走后，小米和云馨哈哈大笑。
　　小米调侃：“老板你太不讲究了，咋还杀熟呢？不怕得罪你同学呀？”云馨说：“小丫头听好了，这个铁蛋是个包工程的挣了点钱就把糟糠之妻给甩了，孩子和钱都没给前妻，跟这个女人混到一起，这么舍得给这个女人花钱，那他就不在乎这点钱。听说说他利用这个女人没少拿下工程活，我看不惯这样的男人一身铜臭味。”铁蛋和金铃从商场走出来，金铃说：“你那个同学不讲究还不愿意卖给我。”铁蛋说：“别搭理她就是羡慕咱们有钱，想多卖点钱呗，我给她让她跟同学们说我混得多好，咱不差钱。”他那种满足感充斥着他每一根汗毛，走路脚下都飘了。俩个人挽着胳膊一路向前走，感觉每一个路人都在羡慕他俩。回到家铁蛋放下包，就到沙发上躺一会。金铃忙着试穿新买的红大衣在镜子前无数遍地欣赏着觉得自己就是仙女下凡，电话铃声打断了她，铁蛋接起电话。说：“你啥时候到请你吃饭，必须安排吧咱同学都找来聚聚，你就不用管了。”撂下电话金铃问：“谁呀？”铁蛋说：“小时候的同学四球子，在北京打工回来办身份证来了，给我打电话就是知道我混得好要见见我呗，这些年第一次回来也想见见同学，听说他混得还行。”
　　铁蛋给二铁打电话让他通知能联系上的同学聚聚，在□□上通知的，电话发短信的，定好饭店时间。云馨也接到通知了，她不想去的，可是二铁说：“要是不去我就来店里接你，多少同学都想见你呢，咋地有钱了不想搭理同学啊？”云鑫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五点都到了饭店云馨打完招呼就和几个女同学聊了起来，都到齐了就二铁就开场白：“今天四球子回来了借此机会大家聚聚，叙叙同学情，要感谢咱们中混的最好的铁蛋请客啊！”铁蛋挺直了腰板一脸自豪的说：“今天来的人不多就这一桌不然咱们就上大酒店了，老同学见面叙叙旧钱不钱的无所谓。”一众男生女生都恭维铁蛋说：“行啊铁蛋同学中你混得最好大老板，开发商，以后多帮帮这些老同学啊！”。
　　铁蛋标志性的皮笑肉不笑的脸快开花了，举杯示意说：“这不算啥，还有几个大项目快下来了，干完几大大的我再请你们。”四球子说：“云馨坐这边来挨着铁蛋，当年你俩郎才女貌的咋没成呢，铁蛋爸是大队书记，要是成了，大队是你的，铁蛋是你的，铁蛋的公司是你的，是不是后悔了？”同学们都起哄说：“云馨傻吧，当初要是同意了，现在何必自己出床子挣钱养家呢！早当阔太太了！”这话好像是铁蛋的心里话一样他立马支起耳朵细听，他想听云馨后悔，想云馨向他忏悔，想让云馨承认自己选错了。
　　云馨淡定地说：“活到现在我就后悔一件事，当初没好好学习，就差一分考上大学，给七零后丢脸了别的没后悔的事”。她看都没看铁蛋一眼，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对面四球子的手看着他的戒指说：“你的戒指是假的吧？”大家目光都集中在他戒指上，球子也盯着看说：“真的呀，我结婚买的金戒指。”云馨抬起他手拉到自己鼻子前闻闻说：“我闻到了铜臭和马屁精的味，好恶心呀！”然后用力一甩他的手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擦自己的手说：“可要好好擦擦我的手不然可怎么吃饭啊！”这下都才反应过来尴尬地落座了，铁蛋和四球子小声嘀咕：“她咋还那样倔，说句话能噎死人。想从她嘴里听一句中听的，可真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