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白如晨

6、第 6 章

　　云鑫就像没听见一样不理他，他只能自己下了床来到厨房倒水喝。云鑫说：“你要是个男人就把婚离了，这样咱俩都解脱了，何必这样耗着呢，有啥意思，还耽误你找好的。”江湖哥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嬉皮笑脸地说：“昨晚那不是喝多了吗，酒话你还能信，我可不离婚去哪找这么好的媳妇能挣钱养家。”说完就坐在餐桌上若无其事地吃饭，云鑫知道激将法又没成功，她真的好失望，一次次地抱着希望劝他离婚，她多想他能快点把自己给“甩了”云鑫着急着去商场了，他乞求说：“我没钱了你给我点钱吧，我买烟一个大男人口袋里不能没有钱啊，出去多没面子。”
　　云鑫也没好话：“没钱就去挣呀，不傻不残的就去干活呗，整天从我这要钱，你好意思吗。”江湖哥说：“快了，我马上就要挣大钱了，看好了一个项目。”云鑫就当他放屁，看看凌乱的家里就说：“能不能把卫生打扫好。”说完她摇晃着手里的二百元钱俯瞰着江湖哥，江湖哥见到钱就像见到血一样两眼发光呲着大牙立马像只哈巴狗一样乖乖地说：“能，放心吧给你收拾得干干净净得让你满意”云鑫就像打发要饭的一样，把二百元钱扔到地上，他像个乞丐一样跪倒在地捡起来。
　　抬起头满意地点头向主人致谢。云鑫不想给他钱，但知道他会追到店里去要影响卖货心情。江湖哥还想再要点云鑫已经推门出去了，他看门关上了小声地说：“妈的给这点，等我挣到大钱的第一件事就是和你离婚。”他并没有打扫卫生，急着出去玩去他妈家看看，拿钥匙的时候看见云鑫着急走没戴项链，他拿起来在手上掂了掂重量，说：“哼！要点钱这么费劲，没想到你把它落家了，能卖不少钱。
　　可能你自己都不知丢哪去了。”他把这根细小的项链揣进兜里，高兴地走出家们。他妈家是矮小的平房，妈妈正在烧炉子做饭。破旧的衣服头发乱蓬蓬的，他进屋不愿坐在炕上，哪都是灰尘，他妈说：“儿子你吃饭了吗？这钱也不够花，吃点肉都买不起”。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正说着呢，啃老的弟弟像在煤堆里刚出来一样，全身脏兮兮的，头发像堆乱草。脱了鞋坐到炕上坏了的袜子裸露着漆黑的脚后跟呲着大黄牙说：“大哥咱俩打两把练练偷牌，上次偷牌让人抓住了挨顿揍。”
　　江湖哥说：“来玩两把就当练练手。”哥俩臭味相投坐在炕上玩得不亦乐乎，妹妹全身都是肉像个球一样凑过来看热闹。出嫁了也带着孩子在这啃老，老公去南方打工让她去干活也不去，气得要跟她离婚。她饶有兴致地看着热闹手伸进哥哥的口袋里发现有钱掏出项链和一百元钱高兴地说：“大哥这是给我买的吗？我早就想买根细链戴了。”说着就照着镜子戴在了脖子上，对着镜子照。
　　又心花怒放地去买肉让老妈包饺子吃。江湖哥说：“这是我在家偷着拿你嫂子的，你要戴她看见了不就露馅了吗？我还是卖了吧！”江湖妹说：“这样的金项链到处都是，我就说是我自己买的，她能咋地。”江湖哥知道妹妹是不可能给他了，也没说啥。饺子快包完了，他们的老父亲回来了，看见在包饺子，兴奋得大嘴一咧，开心得两眼眯成一条缝，颧骨高耸，五官变形说话都变音了，像个太监一样声音尖细又抑扬顿挫谄媚地说：“我一猜就是我大儿子回来了，我都想大儿子了。
　　小死燕子你跟你大哥学学，整天就在我这吃啥也不买，看你大哥总是惦记我，混得也好，你们都啥也不是，今天我可得和我大儿子喝点，妈呀，太高兴了。”这时他老婆子没好眼的的瞪了他一眼一手甩着大鼻涕一手捡着饺子，不服气地说：“你说话就跟放屁似的我老姑娘也没少给买吃的，上次在她婆家偷点钱给咱们买的排骨都吃狗肚子里了你忘了。
　　大儿子好，老姑娘也好，我生的孩子都好，要是等着你出钱买肉包饺子这辈子都难。”那份骄傲劲好像她生了“龙子一样”这个好吃懒做的姑娘可是这个老婆子的心头肉，说她不好可是戳她肺管子了。江湖弟说：“快吃饺子吧！多长时间没吃肉馅的了。”大家在饺子面前都和解了，一个个吃得嘴角流油，烫的呲牙咧嘴，但都红光满面，满足极了。闭着眼睛感受如同过年的场景，这一刻死撑死都值了。
　　江湖哥看着全家人狼吞虎咽吃的真香，他很满足，感觉自己拯救了全家。这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家，他需要家人对他的吹捧，家需要他时不时的接济，其乐融融地享受着他们好吃懒做的生活。晚上了，他还是要回到那个安乐窝，真想让全家跟自己一样住在楼房里。他主动打电话给云鑫说是去接孩子。他要利用孩子拉拢孩子来完成他心里那个“完美计划”接到女儿看周围同行的家长，表演着他慈父的形象虚伪地说：“宝你想吃啥，爸给你买。”
　　鑫宝一愣，这个爸今天咋这么反常呢？她知道爸爸从来就没喜欢过自己，更没给自己买过东西。今天这一出还挺不适应的，就问：“你是不是有啥事呀？”江湖哥上演苦情戏叹了口气说：“你看你奶奶那么大年纪了还住在平房里，可遭罪了，上个厕所也不方便。你跟你妈说说你俩去你学校附近租个房子，你也不用来回跑了，你妈还能陪你。让你奶和你爷先搬到咱家楼上住。”
　　鑫宝说：“我学校附近都是平房多冷啊！我妈那么忙也没时间烧炉子呀！你孝敬你妈你就干活挣钱给你妈买楼呗，干嘛把我俩赶出来呀，楼房是我妈买的，我才不去住平房呢，上厕所冻屁股。”江湖哥本来就担心云鑫不同意心里焦虑，听鑫宝这么一说怒了，把气全撒在了孩子身上，破口大骂：“你学都白上了，不知道孝敬，那不是爷爷奶奶吗？完犊子啥也不是。”
　　鑫宝也火了：“我啥也不是也比你强在家混吃等死，啥也不干还总给家里捅娄子，还骗我妈，现在还让我和你一起骗。”江湖哥骂骂咧咧地快步在前面走着根本不管孩子在后面还不害怕，有没有车辆。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让谁，维护的都是自己妈妈，这是七零后和九零后的思想碰撞呢？还是三观的不同呢！到了单元门马上进家了，俩人不约而同都闭嘴了。可能都知道在云鑫那他俩的话都是个屁，云鑫才是这个家的王者。进了家门都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三个人各怀心事的吃完饭，气氛微妙然后各忙各的，孩子就是看书学习，江湖哥依然出去走，他不会在家待一分钟，没有半夜是不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