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白如晨

134、铜钱2-第七章

　　她嘟囔着像个半疯一样肆无忌惮地乱翻，不只是在跟阿锋的妈妈做对，还是她本就这不羁的性格，或者是阿锋妈妈的不屑激怒了这个女人，她打开酒柜看见了刻薄姐口中的私人定制红酒还有各种各样的红酒，她的眼睛飞快地扫视着，嘴里依然嘟囔着：“哦，你家这些红酒我可要好好看看先喝那瓶后喝哪瓶，你是不是知道，我就是个酒鬼，哎，漂亮的酒鬼。”她自言自语地宣泄着对阿锋妈妈的不满，也好像在挑战这个高傲女人的底线。家里的阿姨看见瓦莎这样无礼，就上前来阻止劝说：“小姐，你需要什么我来帮你找，别弄乱了，夫人该不高兴了。”瓦莎说：“不用你帮我找，我也是这里的夫人，未来的女主人，这个家以后就是我的家了，请你叫我“少夫人少奶奶都行。”刻薄姐气得脸色铁青对阿姨说：“你去把阿锋叫来，让他快点把这个疯女人弄走，不然这个家快被她拆了。”阿姨急忙上楼，见到阿锋就说：“少爷，你快去看看你这个女朋友吧，她快要把家拆了，夫人让你把她弄走。”阿锋一脸镇定，抬了一下眼皮说：“阿姨你忙你的，没事的让她俩较量去吧，看她俩谁输谁赢，还是两败俱伤，我坐山观虎斗也是好玩的事儿。”阿姨一脸无奈地下楼了，站在角落里不敢上前。瓦莎就像一个小偷进入地毯式搜索状态，一会打开衣柜，一会打开橱柜，一会敲敲墙，还说：“这里有没有机关，看你们国家的谍战片里房间里都有机关，也许这里藏着国宝呢！”阿锋的妈妈坐在沙发上，头靠着沙发背，眼睛紧闭皱着眉头，一眼都不想看这个女人在作妖。她在思考着自己的儿子生长在这样有身份地位的家庭受过良好的教育，怎么就跟这样的女人混到一起了呢？是在故意气自己还是他就喜欢这样的野女人，真是把自己的脸都丢尽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唉，逆子啊！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呢？我这么优秀的女人怎么就生出这么不听话的儿子，你风流也罢，顽劣也罢，但愿别真把这种女人娶回家，不然能把我气死，我儿子的婚姻，我的家庭在各个方面都是要体面的。我是谁呀？我是上流社会的人”她极其厌烦地看瓦莎把能看的都翻开看了，能翻的翻了，能吃的也找着吃了，简直就是个土匪，她大声训斥着瓦莎：“你真是没有教养，给你们俄罗斯都丢脸，你这样的女人赶快给我滚出去，我一分钟都不想看见你。”瓦莎就像没听见没听懂一样肆意折腾，直到她自己也折腾累了。冲着阿锋妈妈吼叫：“你就是个老妖婆，我讨厌你，我要去上楼找阿锋去了。她是我的了，看你能怎样。跟我摆谱，你玩大了。”打扫房间的阿姨一听“儿媳妇”教训未来“婆婆”再看看她扭着大屁股那份倔劲，想笑不敢笑，偷偷看刻薄姐的反应。瓦莎来到阿锋的房间，阿锋正在电脑前打着游戏她就问：“你家怎么有个房间是锁着的？”阿锋扭脸看了她一眼说：“那是我爸的书房，多亏是锁上了，不然你进去如果把我爸的奖杯证书给碰坏了，我妈能要你命，这是她这辈子最在意的荣耀，我爸的一切都是她的骄傲，书房的卫生都是我妈亲自打扫就怕碰坏了里面的东西，给你说你也不懂这些，对牛弹琴！。”瓦莎瞪了阿锋一眼说：“瞧不起谁呀！我可不一般，我懂得多着呢，上知天文下是地理中间还懂如何斗老婆婆，我看你啥也不是，还有个这样的妈，唉！难怪找不到老婆。”阿锋看着这个野蛮又自负的女人无奈地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他觉得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生活中的一个天真中带着倔强，可爱里透着放荡不羁的另类，来调剂他曾经受伤的心。阿锋回到家也有些日子了，但是始终还是融入不了这个家和这座城市的生活，尽管妈妈姐姐苦口婆心地劝说自己，给自己规划美好的前程，但是他还是坚定地认为那样的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晚饭阿姨来叫阿锋和瓦莎下楼吃饭说：“阿锋啊！你跟你妈道个歉，看你朋友把你妈妈气的，让她也好过点，毕竟你是小辈，不该对你妈妈那样。”瓦莎眼睛一瞪大声说：“让我给她道歉不可能，她就是个刻薄的女人，对我没怀好意。我还要玩一会儿游戏，也不饿就不下去吃饭了”。阿锋也不在乎瓦莎如何评价自己的妈妈了，他一个人下楼来，妈妈看见儿子独自一人下楼来了，异常兴奋地让儿子坐到自己身边来，殷勤地给儿子夹菜，说：“儿子这都是你爱吃的菜，多吃点，妈妈看你这一阵子都瘦了，我儿子瘦了也是一表人材，就是帅。”说完还伸手捋了捋阿锋额前的头发，眼睛里充满了慈爱。看着儿子吃得正香，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儿子说：“这里的钱你随便花，你让她快出去住吧，咱家这身份地位的，不能让她在这丢人现眼，去哪个酒店都行，只要不住在家里就好。最好你快点打发她走，她不配待在你身边，然后你好赶紧去医院好好上班，儿子听妈的话，妈一切都是为你好，像你爸爸那样优秀，我就是死了也闭上眼睛了。你找女人玩玩可以，但是真正结婚成家可要慎重，咱们家可不是谁都能嫁进来的，你是要家世有家世背景，要学问有学问的海归，要颜值有颜值，就凭我儿子怎么也得找个知书达理的社会名媛啊，这可是家族大事，儿子你可要慎重又慎重呀！”阿锋看着妈妈，又看看手里的卡说：“我是打发不走她的，在酒店住她也会打车回来的，她爱的是我，觉得这里就是家，唯一的就是我和她一起走，还是回东北，如果我不按照你给我设计的去医院工作，你是不是觉得我让你无脸见人？我的爱情可以牺牲，我的快乐可以牺牲，我还有什么不能牺牲的呢？我做不了我爸爸那样的成功男人，因为我背后没有一个像您这样有钱有头脑的女人。”阿锋的话刀子一样刺痛了妈妈，心里一沉，“我怎么能生出你这样的逆子，整天就知道跟我对着干，你就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妈的，真恨不得小时候把你给掐死，免得现在惹我生气，算了，自己生的有什么办法。随他去吧！就算他是个花花公子，凭我的家业够他吃几辈子了。”她仍然优雅地喝着汤，放下碗微笑着说：“难道你认为你爸爸这位德高望重的医学界泰斗是浪得虚名吗？这话是在质疑什么？难道是我们家不配吗？”阿锋不想跟母亲再辩论下去，他清楚地知道，所谓的上流社会很多事情都不是看起来那么光鲜和坦荡，只是有钱人所营造出来的假象迷惑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也可能是锦上添花也可能是偷梁换柱，亦或者是半真半假。生在这样的家庭，他深刻地体会到张爱玲的那句话“生活就是一袭华丽的旗袍里面爬满了虱子”，他早就看穿了一切……他决定带着这个惹是生非的瓦莎回东北，继续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