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白如晨

122、第 122 章

　　不一会警察就把尸体拉走了，围观的有为这人可惜的，有说罪有应得的。整个小区都炸开了，小区里把小偷摔死的事传的沸沸扬扬的，江湖哥也听说了，听这时间和人的特征咋这么像自己的弟弟呢？他心里一惊，急忙给家里打电话，接电话的是老婆子：“妈，我弟弟回家了吗？他电话欠费停机打不通。”老婆子说：“他说去你家也没回来呀，在你家走多长时间了？他还能丢咋的，那么大的人了，一会就回来了。”江湖哥放下电话，俩色一下子就白了，急忙穿好外套，直奔公安局而去。一路上他大脑一片空白，到了局里询问情况。局里工作人员让他上车，带他去验尸再说。当白色的布拉开那一刻，江湖哥看见了刚离开没多久的弟弟江湖弟血肉模糊的直挺挺躺在那里，他一下子眼泪就掉下来哭喊着：“我那可怜的弟弟呀，你咋就走了呢？哥哥可咋活呀！呜呜呜……”哭了一会，他被警察带到局里询问情况，做完笔录他气愤地问警察：“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好好查查是谁把我弟弟推下去的，他是被谋杀的，然后扔在他身边猪爪子和小鸡，是为了迷惑人的。他死的冤啊！我弟弟可不是小偷，我家就在这个单元住，我家什么都不缺，他来就是看我的，没想到让别人害了。”警察说：“一切都等我们调查完再说，你先回去吧，有消息我们就通知你，节哀顺变。”江湖哥抹着眼泪走出警局，他心里清楚得很，弟弟就是偷东西被人发现跑得太快失足了，才酿成惨剧。可是自己只能那么说，如果真查出有嫌疑人那是有赔偿金的。江湖哥一路怀着复杂的心情，弟弟跟随自己混迹江湖这些年，无论干什么哥俩一出手都是珠联璧合，偷鸡鸭鹅，还是毒死狗，亦或者从女人那骗点小钱都从未失手，一起出谋划策，一起走江湖，虽说是小混混，但是也乐在其中，这次我跟着他下楼好了，是不是能给他望风看着点就不会这么倒霉了。哪个王八犊子发现的呢？我要找出来让他陪我弟命，让他倾家荡产赔钱。
　　他悲痛地到了家，进门就哭了说：“我弟弟出事了，就在我家出来在缓台上掉下去摔死了，我刚从公安局回来，他走了，呜呜呜。”葛朗台有些不信说：“不能啊，你家缓台不就是二楼吗？就是掉下去也摔不死啊，你看见人了吗。是不是整错了？”江湖哥哭着说：“我亲自去看过尸体了就是他没错，他脑袋磕到石头上了。才……”葛朗台眼睛咔吧咔吧愣在那里。老婆子一听“哇，的一声就哭了，边哭边说：“哎呀，我的儿呀，你咋说走就走了，你让老妈咋活呀！今早起来我不骂你好了，不跟你抢炕头让你去你哥那溜达溜达好了，妈对不起你呀！你最后站顿饭我也没让你吃上肉，就吃点土豆汤和剩馒头啊，你的命好苦啊！早知道，我就是砸锅卖铁也给你买肉炖上啊，我的儿呀！呜呜呜，我不活了……”江湖哥擦干眼泪把事情的经过仔细地跟他俩说了一遍，并嘱咐他俩说：“警察来问，你俩就按我教你俩的说，说咱家不差钱，他不是小偷，看能不能整点赔偿金啥的，我弟弟不能就这么没了，让我们小区物业和那个发现的人赔钱。咬住就是他们害的，那样我弟死的也值了。”老两口认真地听着大儿子的话，连连点头说：“儿子你说的对，这回你弟弟没了，我们就得靠你了。”江湖哥这几天忙着跑弟弟的事情，不断给警察物业施压，索要赔偿金。忙得顾不上给工伤姐做饭，俩个人就吵。江湖哥说：“就怨你，他来吃点饭你就把他赶出去，如果那天他好好在咱家吃饭，能出这个事吗？就是你这抠逼样害了我弟弟。”工伤姐破口大骂：“你他妈长本事了是吧？还赖我头上来了，咋地你想讹人啊？他是我推的吗？他就是个小偷自己做损摔下去送的命，这楼里谁不知道咋回事，现在钱是那么好讹的呢？警察是傻子还是物业是傻子，你他妈的可别去要钱了，还嫌在这小区丢人不够呀？这回好了，谁都知道你弟弟是小偷了，我都抬不起头来，你再得瑟，你也赶紧给我滚，我还嫌弃你家丢人呢！”
　　江湖哥气得不出声，想了一会语气缓和了说：“这几天忙的我焦头烂额的，你就别跟我一样吵了，饿了就自己弄点吃的，别饿坏了，咱俩是两口子，我心疼。”他知道现在不是惹工伤姐的时候，软饭不能硬吃。一旦弟弟真给赔偿金，她是个啥呀！一脚就踹了她再找好的。葛朗台和老婆子天天盼着警察能给他们带来好消息，可是经过侦查，最终是他自己的责任，就是失足摔死，没有什么赔偿金的事。葛朗台张罗着赶快给江湖弟火化下葬。就把亲戚朋友邻居和八杆子打不着的人都通知恳求了个遍：“你们来送送我儿子吧，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啥心情啊，也就是想看看你们啊，我也快不行了，到时候你们早点来啊！”他就是想趁这机会收点礼金，他算计着能来几桌，每个人能拿多少钱，这些钱可一定不能落在老婆子手里。送葬这天，按理说不让他去，可是他抢在前面挎着个兜子见人就迎上去，等着要钱。根本不看江湖弟最后一面，他数着眼前每一个人，如果没给他白包就去问：“你是不是忘了给我钱了，这事没有后补的，对你也不好，揣来拿回去更犯说道可不吉利了。”遗体告别的时候大家都在司仪的指导下围着死者转圈看一眼就火化了，一个挨着一个往前走，沉痛的哀乐奏起，来送别的人都低头无语，跟着走，很是肃穆，突然，葛朗台上前跑两步抓住一个老太太把她薅到一边的遗体床前，撞的遗体差床晃荡着擦到地砖上“此噶此噶”的吓得这些人四散而逃说：“诈尸了咋地，吓死人了。”葛朗台没有松开这老太太胳膊，也没看一眼即将火化的儿子就问：“他二姨你是不是忘给我钱了，我数了两遍就你没给，马上火化了，这玩意没有后给的，快点滴一会不赶趟了，你说多亏我数数人。”他二姨急忙从裤兜里掏出两张一白的递给葛朗台说：“我没忘，我想一会给我姐呢，你忙啥呀？这家把我吓得血压都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