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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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准备得当后，段容嫣便再次去往含江县，不过这次她有正事要办，不便带上张询，于是便将他送到刘绣家中。
含江县最繁华的街道便是东街，张溪的酒楼和店铺都坐落在那里，若是她开成衣铺子，最好也是在这条街上。
这条街上，店铺种类繁多，有绣坊、成衣铺、胭脂铺、银楼、酒楼、茶楼、钱庄、当铺、书肆，药铺、布行等，甚至在最里面还有一间梨园。
可以说达官贵人的消费娱乐在这里尽可以得到满足，这与她的客户群体是重合的。
段容嫣逛完一圈之后，直接走到张溪所开店铺明溪阁的对面，如同那日一样，仍然没有什么客人。
段容嫣正准备进入店铺，便看到有一个伙计手里架着长梯，从铺子里面出来，然后爬上长梯，正准备摘招牌。
这是怎么回事，段容嫣上前问道“小二哥，你们的店铺是要转让吗？”
正在拆招牌的伙计听见段容嫣的声音，下意识回答道“不错，这铺子开不下去了，你若是想要租赁，掌柜便在屋内。”
段容嫣点头，刚进门便见铺子的墙上挂满了各式衣裳，柜台上也摆满了布料，环境干净明亮，一点都不像要倒闭的样子。
此时一个瘦高斯文的男人从内堂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的似乎是账本。
见段容嫣男人抱歉的笑了笑，“夫人，我们的店铺要关门了，今日不做生意。”
段容嫣看着男人眼角的皱纹，大概有四十岁左右，“你是这里的掌柜？”
男人颔首，“正是，”说完他似乎意识到段容嫣并不是来买衣服的，便问道“不知夫人来此所谓何事？”
段容嫣四处打量，语气十分随意道“我想在这条街上开间铺子，见你们这里在转让，所以过来问问。”
男人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夫人请坐，不知如何称呼？”
“夫家姓张”，段容嫣顺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张夫人，鄙人庞绪，是这家店铺的掌柜，不知夫人想做什么生意？”
段容嫣没有回答他的话，只看着墙上挂着的衣服，绣工裁剪都属上乘，至少比明溪阁的要好，这样的地理位置，应当很赚钱才是。
“冒昧问一句，庞掌柜为何要转租铺面，可是有了更好的去处？”
庞绪苦笑的摆了摆手，“张夫人既是买家，我也不欺瞒你，这铺子早已被我们买下，如今转租，不过是生意做不下去了。”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如果能租赁出去也好，至少能赚些日常花销。”
段容嫣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我看这衣裳的手艺绣工当属上乘，铺子怎么会开不下去？”
“张夫人不是含江县人士？”
段容嫣摇头，“为何这样问，我是含江县人，只不过我后来嫁到别的地方去了，鲜少来县里。”
庞绪点头，“难怪你不解内情，我们铺子从前的生意倒是不错，不然鄙人也没有本钱将这店铺买下，只是自从一年前对面开了这家明溪阁之后，我们铺子的生意都被抢走了。”
段容嫣挑眉，“这县里这么多人，怎么会养不活两家成衣铺，更何况你们家的衣裳并不比对面差。”
庞绪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们的衣服的确不差，只是明溪阁的掌柜手段太多。
它们家的衣裳本就款式新颖，很得年轻小姐的喜爱，若只是如此，我们倒也不至于没有生意可做。”
说到这里，庞绪叹了一口气“明溪阁前段时间弄出了一个叫会员的东西，在他们哪里买衣服可以积分。
那积分可以减钱，当积分达到一定数量，还可以定制一件独一无二的衣裳，这样一来，大部分客人都会选择他们家。”
看来张溪还是将现代的套路运用进来，否则光凭衣服的质量，未必能够胜过霓裳。
庞绪有些不舍的看着墙面上挂着的一件件衣裳，“这店铺里的衣裳都是我跟我夫人的心血，即便没有生意，我们也不愿意低价售卖。
再说，我们做了一辈子的衣服，也不会别的营生，所以还不如将铺面转租。”
段容嫣眉心微动，这不就是她绝佳的合作伙伴吗？
“您跟尊夫人做了一辈子的衣裳，如今关了铺子，往后有什么打算？”
“我们准备去临川府重开霓裳，”庞绪回道。
段容嫣站了起来，随手拿起墙上挂着的一件衣服，用的是苏绣，衣裳上的牡丹以不同的姿态盛开，颇有巧思。
段容嫣细看之下，发现这件衣服的手袖之处，用的还是蜀绣。
“店中衣裳上的刺绣都出自尊夫人之手？”
“有些寻常一些的衣裳是学徒所绣，但是墙上挂着的这几件，都是我夫人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段容嫣再次惊讶，“可我瞧着这针法，有苏绣、蜀绣，粤秀，尊夫人竟都会？”
庞绪听了她的话，也很惊讶“张夫人好见识，难不成你也是个中翘楚！”
段容嫣摆了摆手，“只是有些见识罢了，实话同你说吧，我租铺子的本意也是想开一间成衣铺。”
庞绪欲言又止，“明溪阁的掌柜实在有些本事，再开一间成衣铺，恐怕难有起色。”
段容嫣似乎并不在意，含笑道，“庞掌柜放心，我若是没有自信，也不会起这个念头。”
庞绪见她谈吐自信从容，能通苏、蜀、粤三派绣法料她也有些来历，便道：
“实不相瞒，我夫人从前是从宫里出来的绣娘，她本身是学苏绣的，进了宫之后，跟其他绣娘互相探讨钻研，也就粗通了蜀、粤两派绣法。”
段容嫣听了这话，心中隐隐有一个想法，“除了衣裳，你夫人可有其他的作品，例如屏风、挂轴，扇面等。”
庞绪叹了一口气，“她从前是喜爱绣这些的，但是太过耗费心神，这几年年纪大了也就绣的少了。”
段容嫣敲了敲食指，宫中出来的绣娘，深厚的刺绣功底，配上她的宫装设计图，如此说来，噱头和实力都有了！
“庞掌柜，你在这里做了这么多年，就甘心认输？你夫人的手艺可不比明溪阁差！”
庞绪目光微凝，“张夫人此言何意？”
段容嫣笑了一下，“不如我们合作！”
庞绪有些心动，“里面谈吧，具体如何合作，也得问过我夫人。”
段容嫣跟在庞绪身后进了后院，一进门便看到窗前坐着一个温柔沉静的女子，虽然看相貌已经三十多岁，但是气质淡雅，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夫人，有客人来了。”
女子正坐在卷棚前，一针一线的绣着什么，听到庞绪的话，放下手中的针线，有些疑惑的看向段容嫣。
庞绪立刻介绍道“这位是张夫人，此次过来是想商议合作的事情，张夫人这位便是我的夫人，上官敏”。
段容嫣行了一礼，“上官夫人好。”
上官敏站起来还了一礼，“张夫人无需多礼，若是想要租赁铺子同我的夫君商议即可。”
段容嫣笑而不语，只看着眼前这幅正在绣的鱼戏莲叶图，夸赞道“夫人好手艺，这莲叶随风摇摆的姿态，鱼儿戏水，跳跃的姿态，当真栩栩如生！”
上官敏颔首，“谬赞了。”
段容嫣扫了一眼，便见桌案上摆了一个一尺长的屏风摆件，用的是双面绣，正面是猫扑碟，反面是一池莲花。
看来确实是绣工深厚，段容嫣又走到绣绷面前，“若是这几针改为套针，会不会更好呢？”
上官敏愣了一下，顺着段容嫣的思路凝神思索，随即一脸惊喜“果真如此，张夫人，您也精通刺绣？”
段容嫣摆了摆手，“略懂而已。”
上官敏笑了一下，能一眼看出这个问题的人，可不是略懂而已的水平。
段容嫣继续道“上官夫人，我从庞掌柜那里听了你的来历，你真的就甘心就这样关了店铺，去临川府从头开始？”
上官敏自从在这隐居之后，便不愿再提起以前的事，她看向一边的庞绪，庞绪解释道：
“ 文林不是还在书院读书么，如今正是要紧的时候，搬到临川府实在下策。
我观这位张夫人竟能看出你苏蜀粤三派绣法，如此见识想必不是一般人，说不定能叫我们起死回生！”
上官敏有些惊讶，若真是这样，这位张夫人想必也是有些来历的，上官敏下定决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知张夫人有什么见解，我们详谈。”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