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与狐狸犬》繁花转

19、艰难求职路

　　“我们公司可是一流企业，像你这种脸上有疤的小混混，根本就不可能被录用，还来应聘干嘛？浪费我时间，赶紧走，赶紧走。”

　　矮胖的男人穿着一身西装，他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精英，但偏小的西装将他的肥肉紧紧勒住。

　　他从紧绷的西装口袋里掏出纸巾擦去额头的汗，肥肉堆满的脸上是浓浓的不耐烦，绿豆大小的眼上下打量坐在对面的林云峰，那视线轻蔑又冒犯。

　　林云峰脸上的刀疤绷紧，眼尾向上拉长，眼神里的凶狠如出一头噬人而食的野狼，只等下一刻将眼前的胖子撕碎。

　　胖子一个哆嗦，擦汗的纸巾落在桌上。林云峰将视线收回，拿起桌上的简历，干脆利落地起身走人。

　　一转身，他看到坐在不远处的江雅，杏眼里是温柔笑意不见半分失望，手中的简历一皱，林云峰又将它抚平。

　　桌椅碰撞的声音响起，黑色的人影从他身边闪过，与此同时还有那令人厌恶的招聘胖子的大喊：“抢包了，有人抢了我的包！”

　　林云峰保持自己的节奏，继续向前走，失主但凡换成另一个人，他都愿意出手相助，但他没有忘了这个胖子上一秒干的事。

　　急得团团转的胖子喊住林云峰。

　　“你，你帮我抓住这个人，这个人抢走了我的包，我的包里有很重要的文件，如果你帮我拿回包，明天你就来上班！”

　　林云峰搭下眼，嘴唇绷直，本打算充耳不闻地向前走，一双杏眼在脑海中若隐若现。

　　“艹！”

　　暗骂一声，林云峰长腿一迈，动作迅捷如风，朝刚才的黑色人影追过去。

　　人影奔跑的速度不慢，他起跑晚于人影，两人之间拉开很长一截的距离，按常理来说定是追不上了，但有些人不能按常理来推断。

　　林云峰的眼紧紧地盯住人影宛如平原捕猎的狼追逐着猎物，咬定了就不会松口。

　　风在他的耳边呼啸，细碎的发丝被扬起，他依旧像一头狼，却再也不是独狼，捕猎奋斗的理由不再只为了生活，而是为了守护。

　　凌空一脚，精准地踹在人影的膝盖上，抢包的人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手中的包滚落在地上，皮扣被弹开，散落一地的是各式各样的色/情写真。

　　看到这一地的写真，抢包的人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怒骂：“猥琐的死胖子，没一样值钱东西。”

　　今天做的这单真是亏死了，抢的东西不值钱，还被人踹了一脚。

　　过完嘴瘾，见林云峰只是手插包站在那里，没有多余的动作，抢包人忙不迭地逃走。

　　等到程翌三人赶来，就见林云峰大步走向江雅，修长的大手盖住江雅的眼睛：“别看，是些不好的东西。”

　　江雅抿了抿唇：“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已经看清楚了。”

　　“那现在不能看。”林云峰仍然不松手。

　　云归在一旁自己盖住自己的眼，红唇嘟起，清甜的少女嗓音里满是嫌恶：“好恶心呀！感觉眼睛不能要了，我好想洗眼睛。”

　　“确实重口。”程翌移开视线，默默地评价。

　　刚刚赶到的西服胖子看到宝贝文件散了一地，连忙蹲下身，把散落的文件重新收回包里，扣好皮扣。

　　东西一收完，胖子脸上的焦急一扫而空，趾高气昂与轻蔑再次出现，仔细观察甚至有几分羞恼。

　　“你先别走，我刚才打电话报警了，等警察来你跟警察走一趟。”

　　林云峰挑眉，语气冷了下来：“什么？”

　　“我说你不能走，我打电话报警了，等警察来你跟警察走一趟，我现在怀疑你跟刚才那个人是一伙的！”胖子抽出纸巾继续擦汗，豆大的眼里是羞恼与不爽。

　　“你这个胖子好恶心，明明是我们帮了你，你还倒打一耙。”云归气急，粉拳捏紧就想动手打人。

　　胖子眯起眼打量云归和江雅，话里话外的含义让人恶心：“和这种人混在一起，你们肯定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姑娘。”

　　程翌眉眼一冷：“嘴巴放干净点。”

　　“你找死。”

　　林云峰步步紧逼胖子，手里的拳头越攥越紧，他倒要看看胖子这几斤肉，禁得住他几拳。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打我，就要被拘留，拘留……”

　　胖子节节后退，头上的汗很快将纸巾打湿，西服背部的颜色逐渐加深。

　　江雅眼疾手快地抓住林云峰，眼睛看向一处，那里正站着两个身穿警服的人，身旁是一辆警车。

　　这应该是恰巧在附近巡逻的警察，收到胖子的报警就立马赶过来。

　　看到这两位警察，胖子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警察同志，警察同志，刚刚有人抢我包，这个人就是抢我包那个人的同伙。”

　　两位警察顺着胖子手指的方向，将视线定位到林云峰身上。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凶狠的眼神，斜切过眼的刀疤，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好人。

　　警察推了推眼镜：“这样，这件事情已经涉及到犯法，有请两位和我们一起到派出所里把事情来龙去脉讲清楚。”

　　常与警察站在对立面的林云峰眼睛一眯，刚要开口，就被江雅抢先道：“好的，警察叔叔，我们四个会好好配合的。”

　　江雅一开口，林云峰有再多的反对也咽回肚子里，至于那胖子，他现在只想让看起来那么拽的林云峰吃瘪，各方意见统一，众人一起来到附近的派出所。

　　派出所内。

　　胖子和林云峰被分隔在两个房间里，但就算有一墙之隔也没能堵得住胖子越叨越大的声音。

　　“看那人那个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人，脸上一块刀疤，一看就是混社会的小混混，警察同志，我跟你说这件事情绝对跟他脱不了关系，抓他准没错，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说的话。”

　　胖子的声音能让人准确地想象出他又肥又腻的样子，林云峰双眼一眯，手里的拳头即将砸在墙上。

　　警察递了一杯冰水，放在林云峰面前，打断了他的动作：“可以详细地说一下事情的经过。”

　　“有人抢他包，我帮他拿回来。”林云峰言简意赅。

　　警察轻咳，这时走进来另一位警察，他坐在位置上：“据吴先生说，你最开始并没有打算帮他拿回包，是他以给你工作为条件，你才去追抢包人，他怀疑你和抢包人串通在一起。”

　　说着说着警察忍不住摇头笑了：“当然据我们的调查询问，吴先生的指控是假的，我们想请你帮忙描述一下抢包人的长相。”

　　林云峰握住冰水，冰水里倒映着他的刀疤脸，一看就不是好人，这是他头一次被警察信任。

　　他表情复杂地开始描述。

　　问询室里，林云峰头一回做守法公民，给警察提供线索。大厅里，云归和江雅正刮肠搜肚地从词汇库里翻出最恶毒的诅咒送给吴胖子。

　　云归恶狠狠地磨牙，先开口：“祝他中年早秃！”

　　“新陈代谢变慢，越长越胖，肥肉压得脚都动不了。”江雅眯眼祝福。

　　“祝他想买的所有辣鸡杂志全部停产。”

　　两个少女坐在大厅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对话内容没有一个脏字，但祝福都细思恐极。如果这些祝福真的都被胖子摊上了，那胖子的日子大写一个惨字。

　　程翌摇头失笑，起身走到大厅的一个角落，修长的身影站在花盆后，从包里抽出手机。

　　骨节分明的手按住手机，熟练于心的数字一个个点出，程翌将手机贴在耳边，彩铃声才响不到三秒，电话那头就传来声音。

　　“儿子，怎么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那头的程母停下签文件的手，轻笑一声。

　　程翌眉眼一弯，淡淡道：“想请你开除一个人。”

　　“什么原因？如果不是什么正当原因，我可不会同意你乱来。”程母转着手中的签字笔，有些惊讶，头一次从小翌的声线听出这么冷的情绪。

　　“人品稀烂，这样的人留在公司里，会破坏公司的空气，为了全体员工的健康，我建议开除他。”程翌清俊的眉眼闪烁冷意。

　　“谁？”

　　“吴志龙，应该是公司人事部的员工，我把他的照片传给你，免得开错人。”

　　“好。”

　　三言两语之间定下事情，程翌将吴志龙的照片传出，暗下的手机屏幕倒映着他的面容，目如寒星，上扬的嘴角带不来春风，只有冬月寒雪。

　　“程翌！峰哥搞定了，我们可以走啦。”

　　“来了。”

　　将冷意收敛好，程翌带上一贯的微笑，应了云归一声，离开角落，顺手将手机揣上。

　　4个人刚碰头完毕，吴胖子就面色不满地抱着西服从另一个房间里出来，看到四人他下意识一缩，随即又扬头，一收一缩之间像极了龟丞相。

　　西服里的手机震动，吴胖子赶忙点开，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话，他的脸色越来越白，四人依稀听到开除二字。

　　云归噗嗤一笑，刚好有警察经过，她眼睛一转，一个灵感涌上心头，她带着笑道：“警察叔叔，这个人的包里有很多黄色书籍，我怀疑他贩卖黄色书籍。”

　　这话一出，刚刚经过的警察，拍了拍吴胖子的肩膀，重新将他带了回去。

　　程翌一笑：“你这刀补的不错。”

　　“我可没有补刀，我只是行使自己的权利，为和谐社会做出自己的贡献。”云归可不认这锅。

　　“这个权利行使得非常棒！”江雅鼓掌。

　　林云峰点头认同，翻出新的招聘传单：“我还有这些要跑，你们先回去，不用跟着我。”

　　“这些是？”云归疑惑，她收集到已经跑完了，怎么还会有？

　　“咳咳，你当时算帮忙的人，可是把我算进去了的，这些是我找的。”程翌轻咳。

　　林云峰盯着江雅，目光认真：“先回去。”

　　撞上这么一个奇葩，谁知会不会碰到下一个，他不想让江雅受到委屈。

　　“好。”江雅眼神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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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江雅听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