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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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啥？？他是外星人？？”
岸边露伴猛拍桌子，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耸着脖子往这边看，东方仗助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赶忙挥挥手要岸边露伴坐回来，后者警惕地盯着未起隆，x光似的视线来回打量，好像稍微出现一点动静，马上就要跳起来似的。
“露伴老师，你这是哪里出问题了？？不应该很兴奋地凑上来问来问去吗？太反常了。”
东方仗助疑惑地挠挠头，未起隆面无表情，但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两字。
“呵呵呵呵，外星人是吧，你认识他多久了。”
“大概三天……？”东方仗助不明所以地比了个三。
岸边露伴脸色还是一样的臭:“才三天，他会不会吃人，会不会侵略地球，他是不是邪|1|教招进来的，你知道吗？”
“啊？？”
漫画家的怀疑写在了脸上，浑身上下都炸毛了，东方仗助理解不能，他瞟眼看向未起隆，后者依旧木着脸，怎么看都是傻傻的，不被别人骗了就是万幸了。
“未起隆只是来地球探查的而已……”东方仗助做贼似地揽住岸边露伴的脖子，在不情不愿的漫画家耳边小声说，“别看他这样，傻着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像个中二病似的，可逗了。”
岸边露伴嫌弃地推开东方仗助，啧了一声，屈尊瞄了未起隆一眼，外星人回以一个木头表情，想起杂志上的话，他僵硬地挤出一个微笑，面部所有的肌肉都在用力。
岸边露伴扭过脸对东方仗助说:“你说的对。”
东方仗助回赠你懂我也懂的表情。
“这样的话，我有问题想问。”
岸边露伴表情严肃，双手撑成金字塔的形状，就像是谋划杀人案的凶手似的，让东方仗助感到不妙，脊背升起恶寒。
“未起隆，除了你，地球上还有其他外星人吗？”
未起隆眨眨眼睛，沉思了起来，这段沉默里东方仗助逐渐忐忑起来，岸边露伴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有其他外星人想要侵占地球？一瞬间，他脑海里浮现无数动漫和电影。
“我不知道。”
那沉默这么久干嘛啊！
东方仗助差点吐槽出来，擦去不存在的额头冷汗，他拍着未起隆的肩膀说:“不知道就不要想这么久啦，干脆点。”
外星人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岸边露伴作沉思状，自言自语地说:“不是外星人……那是什么……反正不是人类就对了。”
“不是吧，难道有其他的替身使者？会不会是吉良吉影？！”
才经历了杀人魔吉良吉影逃掉的事件，东方仗助杯弓蛇影，吉良吉影是最棘手的，要是他搞出什么事情来，那就完蛋了。
“不是。”岸边露伴斩钉截铁地说，“是更诡异的事情。”
这么一说，东方仗助立直了身体，还往前倾斜，差点碰到桌子上的布丁，摆出了十足的好奇。
“你知道镇上的川尻吗？”
“诶？从我爷爷那里听说过，是个很大的家族，好像说是祖上曾经是贵族，很神秘。”
“因为一个奇怪的女人，我前天去了川尻宅，那个地方不对劲，里面的人都很阴沉，我的直觉告诉我很危险，还有，川尻是咒术师家族。”
岸边露伴严肃的话让东方仗助也不由认真起来，“居然是咒术师？那得告诉承太郎先生才行。”
“所以我才叫你出来，空条承太郎呢？”
东方仗助一口吃掉盘子上的布丁，含糊不清地说:“他有工作啦。承太郎先生可是博士，博士！”
“他为什么也在吃？”
岸边露伴神色不明地盯着未起隆，“外星人也吃人类的食物？”
“还有，这个可是我付的钱。我买给自己的。”
“别这么小气嘛。”东方仗助嘻嘻笑，“未起隆也会饿的啦，他很好说话的，能力也很厉害！他可以变成各种东西。”
“？”
说完他比了个手势，未起隆愣了几秒，反应迟钝地点点头，变成了个布丁，在桌子弹了弹，焦糖色的表面挤出两字眼睛，仿佛期待似地盯着岸边露伴。
“……等下。”岸边露伴抬起手，不善地看着东方仗助，一字一顿地说:“之前的赌局上，是不是他变成的骰子？”
“啊？啊？”东方仗助额头冒汗，维持不住笑脸，随着他心虚的模样越来越明显，岸边露伴的手猛地拍在桌子上。
东方仗助立马跳起来，打着哈哈拉着变回原型的未起隆就要走，岸边露伴大叫:“我就说你不可能赢过我！竟然作弊，真是可耻！”
“才没有！”
高中生慌忙转头想离开，而回头之后却看到了人群停滞脚步望向同一个地方，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从不久前开始，周围就没有声音了，太安静了。
一滴水滴入水面，啪嗒，东方仗助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毛骨悚然的感觉滴水不漏拥进骨头，第一反应是逃离，但在东方仗助意识到该行动时，却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动了。
这是什么恐怖片节奏啊！
东方仗助赶忙回头，结果岸边露伴同样面色疑虑，就连未起隆都做出了同样的表情，他记得，只有在听到刺耳的鸣笛声时，未起隆才有这样的表情。
山濑朝生的视线精准捕捉到岸边露伴三人，原本迈向商场的脚换了方向，后面的随从自觉停下了脚步留出空间。
“是露伴呀，真巧。”
山濑朝生轻车熟路地坐在第四个位置上，抬眼扫过东方仗助和未起隆，说话的语气掺杂着好奇，“你们认识？”
完全就是逗狗，这么明显坐在一起还要问一句，不是就是恶兴趣想要看别人的反应吗，岸边露伴咬牙不情愿地回答:“对。”
“哈哈哈，我又不是什么可怕的人，为什么都这幅表情。”
东方仗助不能认同，但那股刺骨的气息消减了很多，气氛依旧诡异可怕，他坐立不安，悄悄观察多出来的女人，一看就很贵的衣服和鞋子，她的手腕露出的手链上钻石闪过刺眼的光芒刺痛了东方仗助的眼睛，好贵，一瞬间，大脑里无数个零飘过。
不过，她看上去好像比这些衣服珠宝更贵。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女人的长相，东方仗助心里七上八下的，因为她正在看他，明明在笑，奇异的金色眼睛却分外冰冷。
“露伴上次来了之后，浩作乖了很多，期待下次你再来看看。”
岸边露伴憋不住说了一句:“希望没有下次。”
山濑朝生不在意地摆手，像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继续说:“我才来城里不久，你们这里男性的做派真时尚，哈哈哈，以前要是哪个敢这么跟我说话，早就頭？喫。！无■■了呢——”
最后几个字是没有听过的语言，就像被屏蔽似的，奇妙的耳朵进水般的感觉让岸边露伴和东方仗助想要捂住脑袋，眩晕的感觉就连被灌了十桶油不过如此，恶心得想要吐出来。
像被过马路时飞驰而来的大货车碾压了，不，应该是坦克，东方仗助胡乱地想，而山濑朝生则看向了未起隆。
外星人一脸迷茫，不知道为什么手在颤抖，他呆愣愣地看着山濑朝生，鼻子动了动，什么也没闻到。
“你不是人类？看上去也不像咒灵。”
“我……是外星人。”未起隆诚实地回答道，东方仗助着急比划的手势他并没有看懂，甚至歪歪头看着东方仗助捏着自己的嘴巴一脸滑稽。
“哦~”山濑朝生意味深长地笑着点点头，颈侧的纹身游动着，不明的黑色文字浮现又消失。
“可惜没法继续和你们聊天了，下次见咯。”
说完，她轻飘飘地离开了，岸边露伴率先端起桌子上的杯子猛喝了一口，一脸菜色地擦去嘴角残留的水。
“就是她，那个奇怪的女人。”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太不妙了！”
东方仗助喃喃捂住自己的脸，背部的冰凉不作假，刚才的感觉是完全没有遇到过的，直觉都在耳边尖叫了。
“必须马上告诉承太郎先生才行！”
而外星人望着山濑朝生的离开的方向愣愣地摸了摸仿佛被舔过的手腕，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肯定的想法。
要跟着她
商场里，山濑朝生已经走进了包场电影院，她心情愉快地哼起了不知名的调子，家乡的小曲，从来到地球之后她的生活变得丰富多了，当然也不是在说家乡有哪里不好，只是，这里可以玩了——
白色的点，灰色的点，黑色的点，世界意志如此分散是为了拖延自己被摧毁的时间吗？在最后带给她停留在人类躯壳的愉悦也不是不可以陪祂玩一下。
山濑朝生捞起软倒在地上快变成一滩的真人，愉悦地坐着欣赏起电影。
巨大的银幕上疯狂的人们互相攻击着想要杀掉对方，血液流了一地，也无法掩盖他们扭曲的脸，巨大的城池里，世界上最后的人类正在互相残杀。
仿佛要化开似的真人慢慢变幻出触手，勾住山濑朝生的手指，半是抱怨半是撒娇地说:“为什么我听到你的声音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啊，完全软掉了耶~”
勉强变回原型的真人坐在山濑朝生腿上，锲而不舍地盯着她问:“这是你的能力吗？”
“只是语言而已，对你们来说高层面的一切都受不了吧，我刚才只是哼了首歌哦。”
真人诶了一声，兴致勃勃地说:“那你不是人类咯，太好了，我最讨厌人类了。”
背后的银幕里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里，真人充满恶意地笑了起来，“真好听——”
说完，他回想起什么似地左手成拳垂在右手手心，开心地说:“上次忘记自我介绍了哦，我叫真人（Mahito），不错吧，以后就这样叫我吧。”
他又低下头像小孩似地蹭在山濑朝生的肩膀上，“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看了好多电影，超级有趣哦，人类虽然全部消失最好，但是他们的作品还是不错的，那些沾沾自喜，虚伪无知的电影，还有书，都很有趣。”
“的确很有趣。”
山濑朝生抬起手摸摸真人的头，后者愉悦地眯起眼睛，像猫似的，山濑朝生饶有兴趣地打量他身上的缝合线和他变化出的缠在自己手腕上的触手，黑色的触手从阴暗的地方伸了出来。
一点点缠住他伸出的触手，更加冰冷的气息将他压下，窒息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真人痴迷地感受着每一次呼吸伴随着的疼痛和恐惧，像生长那样，沉醉在颤抖的灵魂里。
山濑朝生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沉醉，她说:“这么一看，你真像个人。”
“沾沾自喜，虚伪无知。”
真人开心地说着:“就当做夸奖了。”
“哈哈哈。”山濑朝生满意地拍拍他的腰，“能在上次的攻击里活下来，你也算得上是顽强，我们可以好好玩玩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来电影院周围的小虫子就会多起来呢，好像还有咒灵？是你引来的吗？”
“怎么可能，我可是一直待在这里哦，他们是跟着你来的，就像在监视一样，那些咒灵可不是我的同伴，他们已经成为咒术师的一部分了，还不如被我杀掉。”真人皱皱鼻子，可怜兮兮地说:“难道这次也要我去处理吗？”
山濑朝生说:“不然呢？”
“咳咳……好吧，为你服务。”
真人捂着被触手击痛的肚子，笑着跳开了，动作干脆迅速，掠过一阵风。
银幕里的剧情到达高潮，人群惨叫的声音混在一起，碾碎，金属撞击，咒灵尖啸声奏成背景音乐，最后淹没在最后一声呼吸里，唯有银幕亮着光。
满身鲜血的真人回来了，不满地嘟囔着:“讨厌的咒术师，还有被操纵的咒灵。”
嘟着嘴非常不满的真人被黑色触手糊了一脸，血液全部消失了，真人快乐地坐上山濑朝生的大腿，揽住她的脖子，座位容纳不下他的腿，他的腿搭在另一边的座位扶手上，脚踩在旁边的座位上。
“有很多咒术师在盯着你哦，是御三家的气味，还有一股味道，好像是诅咒师，闻上去一样讨人厌。”
“那个啊，他本体一直没有出现在我面前，全都是带着他气味的咒灵。”
女人无所谓地偏头对人形咒灵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抚摸过他脸上的缝合线，指尖冰凉，她说的话却让真人灵魂沸腾起来。
“御三家，等我去东京再处理。”
“是杀掉吗？”真人难忍兴奋，他狂热地说，“把他们全都杀掉吧，连那个最强的五条悟一起，让咒术师全都死掉——”
“最强的五条悟？”
“是咒术师的最强哦，听说，他的降世是连整个世界都震动的事件，同时拥有六眼和无下限术式的男人，具体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我还没去过东京呢。”
真人撒娇般蹭着山濑朝生的脖颈，“去东京杀掉他们吧~去东京，去东京~”
“等我玩够了再说。”
银幕里主人公带领着自己的同伴不断前进，专注在影片上的山濑朝生饶有兴趣地评价道:“某些方面来说，人类的生命力比起其他所有生物来说都长，强大的繁殖力和适应力，即使一直在做自我毁灭的事情，但活得最久的不就是他们嘛。”
“这么多年，咒灵都没有能把人类灭绝，甚至还让他们进化了，真是出好戏。”
真人盯着她的侧脸，从精致白皙的脸颊上，从那张突兀又和谐的人皮躯干上，他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感受到，黑暗沉重的气息。
再接近一点，再接近一点的话，就会毁灭，异色的眼睛倒映着交织着光和黑暗，山濑朝生察觉到波动看来时，真人触及一片金色，透过金色，不可名状的金色里，他看到了。
庞大的神，牠有无数只眼睛，牠看了过来，真人的身体剧烈颤抖，仿佛维持不住这幅躯壳，即将崩坏似的，瞳孔涣散。
但他在笑，为看到牠而笑。
山濑朝生捂住他的眼睛，人型咒灵靠着她的肩膀好半天没有反应，但嘴里发出轻微的呻|1|吟，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痛呼。
“这是教训。”
山濑朝生一只手百无聊赖地勾起他长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涣散的瞳孔一点点聚焦，过了会儿，她歪头向电影院里某处看去，猩红的光芒一闪而过，触手抓住一只小型咒灵。
像苍蝇那样的长相，一双摄像头般的大眼睛，被抓住时它的双眼还发着光，纤细的手指捏住它的头，力道之大，咒灵和岩石一样坚硬的眼睛立马出现裂纹，山濑朝生调笑着说:“看了这么久可是要收费的——”
她偏头嘴唇正好在真人耳边，“真人，你粗心了，这还有一个呢。”
人型咒灵咧出一个维持不住的笑容，山濑朝生拍拍他的头，黑色的触手捅进了像苍蝇的咒灵红色的眼睛里，超出承受容量的触手不断涌入，直接抓住了另一个层面能量标记的中心。
远在桐生某间别墅里端坐着一个身着袈裟的男人，他停下喝茶的动作，猛地捂住自己的右手，杯子碎了，茶水洒了一地，从前面突兀地浮现出圆形印记，瞬间，数个咒灵出现在他身旁。
黑色的触手钻了出来，同时，特级咒灵出手了，没想到的是，它碰到黑色触手的肢体破碎了，崩坏式的伤口让咒灵惨叫一声。
不能阻止，夏油杰去触碰的手瞬间停了下来，仿佛纪录片里被蟒蛇缠身的猎物，他动弹不得，黑色的触手一点点爬了上去，顺着手腕钻进宽大的袖口，衣衫鼓动，他可以清晰感受到那毛骨悚然的触感。
果然不该轻易出手啊，这下出事了，夏油杰心想，颤动的神经末梢传来冰凉的粘稠感却让他发笑，怎么也无法抑制面临危机而逆反激动的神经。
为尾|1|随观察这么多天来，他很清楚山濑朝生的能力有多恐怖，但第一次直面，才了解那灵魂冰冷的感觉，比所有身临险境都要更严重。
触手到达他的锁骨，从他的领口里伸了出来，几乎被威胁到要害，夏油杰还有心情笑出来，冲着伸出来的触手打招呼。
“不知道您想要哪种收费方式呢？”
他狭长的眼睛半眯着像狐狸一样，额头上垂下的刘海耷拉在一旁，除了额头上的冷汗，他看上去游刃有余。
触手停滞了一会，慢慢地圈住他的脖子，动作缓慢，杀机浮现，夏油杰还是好整以暇对着空气说话。
“观察阁下这么久只是想看看，在禅院口中的怪物是什么样子，您的确足够强大，比所有的都要强。”
窒息的感觉一寸寸爬上咽喉，夏油杰咳了两声继续说着:“我想要得到您的帮助，咳……杀掉所有人类……咳咳，如果您还生气的话，御三家跟来追踪的虫子，我可以出手解决掉，咳咳……保证他们不会再来了……”
触手停了下来，夏油杰又咳了几声，呼吸艰难，生理盐水湿润了他的眼睛，黑发青年笑了起来。
“您觉得？”
触手收了回去，顺着脖颈沿着手臂爬了回去，徒留夏油杰脖子处红痕一圈，在皮肤上格外显眼，结实的臂膀在颤抖，最后一根触手毫不留恋地钻进圆形印记里，灼烧又冰冷的触感还未消散，印记也没有消失。
夏油杰直觉以后它都要留在这里了，成了半永久的纹身了，年少时的叛逆想法在现在实现了，挺酷的，他随性地评价。
终于可以行动的咒灵吃掉了地上茶杯，连同水渍一起吞进了肚子。
不过，也算完成了任务呢，黑发青年像个狐狸似地笑起来，接下来要加紧对川尻家的调查，不知道美美子他们做到哪一步了。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