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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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兹目不转睛地看着山濑朝生，停止思考几十年的大脑迅速运作起来，脑内的记忆里还没有出现过这样强大的气息，眼前这个女人，很可怕。
“我啊？你不是应该知道嘛。”
他应该知道？卡兹面无表情，有着人类外表的黑发女人绝对不是人类，她笑盈盈弯起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全身上下看上去没有一丝不对劲，每一处都完美，就连头发丝都仿佛经过精心计算得出的弧度，这才是最不对劲的。
没有生物能够达到‘完美’，在地球上，最接近完美的生物就是他，但即使是他，在宇宙里也算不上什么，被乔瑟夫打败之后的时间，在他停止思考之前，他意识到，即使是身为究极生物的自己也无法在脱离地球的外太空里自由地飞翔。
那么，完美到底是什么？
每一处的数据都是恰到好处，卡兹意识到眼前这个黑发女人就是完美，他伸出手，山濑朝生看出来他想做什么，把手放了上去。
她的骨头相较于人类女性平均的骨骼大小还要小一些，热量，心跳和呼吸节奏全部都正常，有哪里不对，卡兹眉头紧皱，直直地望向山濑朝生的眼睛。
璀璨的金色眸子，卡兹怔住了，血液沸腾，一股冲天的凉意自骨头里涌出，直冲大脑，是生物恐惧，也是血脉呼唤，在他的耳边仿佛传来遥远的吟诵。
不可反抗。
卡兹一动不动，而山濑朝生把手抽了出来，上前一步揽住卡兹的脖颈，亲昵地对着他的耳朵说:“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有‘家乡’气味的人，就让我来帮的回忆回忆。”
流动的纹身自白皙的脖颈上探出触手，也像山濑朝生那样亲昵地蹭蹭卡兹的脸，在后者死死盯着的目光里挤进他的嘴里。
瞬间高大的究极生物失去力气像娃娃一样跪在地上，身体向前压倾倒在山濑朝生上，山濑朝生捧着他的头，空闲的另一只手撩起紫色的发丝，自然卷曲的头发长而浓密，摸上去像羊毛似的。
身旁还围绕着一大群人，山濑朝生点点脸颊吩咐他们出去，还关照了下吉良吉影的学习进度，亲切地让川尻朱里多关注吉良吉影的成长。
可以说是第一信徒的川尻朱里自然是满口答应，吉良吉影苍白地笑了笑，沉默地被带离了，他离开的侧脸被阴影遮挡，像一株快要枯萎的植物，根茎死死扎根在土里汲取所有的水分，绷着最后一根弦。
山濑朝生知道，在不久之后的红月之时，她一定可以饱餐一顿。
手下的卡兹轻微地动了动，山濑朝生见他即将清醒过来，黑色的触手退出紫发男人的嘴唇，在他的脸上蹭了蹭，心满意足地回到她的脖颈处。
卡兹睁开了眼睛，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力气，只能维持着跪姿，望向笑脸盈盈俯视他的女人。
“我看到的生物就是你？”
“是神。”山濑朝生纠正道。
“那才是最终极的进化吗？”
卡兹只要闭上眼睛大脑里就自动浮现出刚才所看到的一切，远在时间产生之前所存在的不可名状之物盘踞在宇宙中，直到时间产生，直到人类出现，直到祂们陷入沉睡。
太阳升起，月亮落下，神从这个宇宙退出，祂们留下的生物和人类大战，最终人类占领了地球。
“不是。”山濑朝生说，“其他的生物再怎么进化无法达到。”
“你是来毁灭这个宇宙？”
卡兹问:“只要你降世，地球就会消失，但是……为什么要用人类的姿态降临？”
他花费数万年的时光超越地球上的所有生物，但山濑朝生却变成了人类的模样，在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因。
“宇宙是活的。”
山濑朝生一句话让卡兹愣住了，他的大脑能够处理超过十位数数据的计算，但是就算再怎么计算也无法得出‘宇宙是活的’这个结论。
“而且我想好好玩玩。”山濑朝生露出肆意的笑容，荒诞又真实，“局限在这幅人类的身体来击碎这个宇宙不是很好玩嘛。”
卡兹终于有力气站起来了，他站起来比山濑朝生高了不少，凝视了她一会儿，卡兹才说:“你有情感？这幅身体就像个真正的人类。”
“百分之百的模拟，祂才不会发现，而且她很好用，上一次我就用这幅身体毁掉了一个世界呢。”
山濑朝生解释完，绕有兴趣地围着卡兹看，打量他的身体，兴致来了还上手摸来摸去，嘴里发出身材真好，一看就很能生的评价。
“我还以为，身为神，是不需要繁衍的。”
山濑朝生却语重心长地说:“繁衍是必须的，孩子很有用。”
卡兹沉吟不语，他看向自己的手，再次重返地球却是被‘神’带回来的，被唤醒之后知道了超越认知的事实，他之前的追求早就被时间掩埋了，族人一个不剩。
“这里有什么？我的力量被压制了。”
卡兹试图让自己的身体变形，但是失败了，山濑朝生将手按在卡兹的肩膀上，后者毫不在意任由她摆布，已经完全把她当成‘同类’了。
肩膀被猛地一压，卡兹的腰弯了下来，双脚在地上踩出两个坑，他撑着没有跪下去，眼神锐利地看向依旧笑盈盈的黑发女人，她毫无歉意地说:“我不喜欢别人俯视我，这里是‘门’，对所有生物有压制能力，你也是个生物嘛，这不是应该的嘛。”
比起之前，她现在的气势节节攀升，一点一点压弯卡兹的背，冰冷刺骨的恐惧自细胞记忆里涌出，鲜少有情绪波动的卡兹皱起了眉。
恐惧，从出生后，他从未感受过恐惧，这种肌肉不自主地发颤，手脚发凉，一阵又一阵的血涌上大脑的感觉——格外新奇。
同时，他的另一部分要欢呼，几乎要沸腾起来，过度分泌的泌乙酰胆碱几乎让他感到轻飘飘。
即使出了一背的冷汗但卡兹却想笑，他向来随性，自然地就笑了出来，连同最开始清醒的迷茫也一并笑了出来，骨子里对于强大的追求让他心脏怦怦跳动，再次感受到了自转变为究极生物后酣畅淋漓的快乐，卡兹哈哈大笑起来。
山濑朝生歪头看着他放肆地笑，理解不能，身后的气势收了回去，压在卡兹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但他还是弯着腰，眼睛弯起，脸庞如希腊雕像般俊美，山濑朝生欣赏了一番，直到卡兹停下来。
他盯着山濑朝生说:“这就是暗之一族的生物记忆吗？这份恐惧和这份快乐都如此真实，让我想要做一些事。”
“哦？”
山濑朝生兴致勃勃地问:“是想做什么呢？”
撕碎，逃离，跪拜，奉献，回击，进化……
卡兹的视线徘徊，最后落在了她绯红的嘴上，饱满红润的嘴唇像玫瑰的花瓣，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事物，散发着诱人的气味。
“我想吻你。”
最终卡兹给出了截然不同的结论，他舔舔自己的嘴唇，丰厚性‖感的嘴唇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不带任何情绪地笑了。
他没有吻过生物，而现在他向着‘神’发出邀请。
“接吻这件事我还没尝试过诶。”
听到卡兹的要求，随性所欲的黑发女人直接扶住卡兹的后脑勺，像抚摸玩具似新奇地摆弄他的头发，在卡兹一瞬不移的视线里贴近，柔软的触感，卡兹感受到她嘴唇上的肌肉牵动放松，试探着像玩耍似的啃咬，搅动一番交换口水之后就失去兴趣离开了。
卡兹舔去嘴角的血迹，刚才的触感还留在大脑里，他思考了一会，对失去兴趣的山濑朝生说:“之前恢复记忆的手段，可以不用从嘴里塞进去吧。”
山濑朝生点头，夸了一句真聪明。
“我只是想看看你那副样子罢了。”
卡兹没有再接着说下去，转而思考最后打败他的乔瑟夫的事情，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那个击败他的人类还是否活着，仅仅依靠人类之身打败了他，那场战斗让他铭记至今。
“我想知道乔瑟夫.乔斯达是不是还活着。”
“还活着。”
山濑朝生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而卡兹听完嗤笑一声:“命长的人类，可惜当初没有杀掉他。”
山濑朝生百无聊赖地玩弄卡兹的头发，比起真人来说，卡兹的头发还要长不少，她比较了一下，卡兹的头发要更好摸。
“这就是命运。”山濑朝生说，“宇宙的生命力。”
卡兹抱臂什么也没说，等山濑朝生玩够了，叫来外面的随从给他安排住所，不算高的女人看着他眼神里崇拜又含着一分轻视，而看向山濑朝生的眼神则是完全的崇拜，而且十分狂热，一看，他就知道在这里是什么情况了。
对于山濑朝生有男人，或者说‘巢穴’的事他也不惊讶，他只想看看，接下来会怎么发展，直到世界毁灭那天，山濑朝生会在这个宇宙里做出怎么的事。
如果能看见那只存在于虚无之地的不可名状之物的真身，看到这个宇宙的真相，那将是非常令他……激动。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