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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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少女的睡脸，内心莫名涌出说不出的滋味。
想起之前展老爷的大声反对，慕之如自己也说不清为何要在众多反对下将少女带入展府。
或许因为无法对某名晕倒的小姑娘视而不见吧，她想。
眼光不自觉地转向那紧扯自己衣襟的手指，白皙到透明的，哪怕在昏迷中也不忘抓紧，生怕放松就不见了。她似乎认得她，但她却不记得她。
真的不记得见过她。
自认从未丧失过记忆，慕之如却无法在记忆中寻找到有关少女的任何痕迹。
正想着，少女忽然睁开双眸，瞳孔在瞬间的涣散后锁住视线中的脸庞。
手指，刹那收得更紧。
很努力地，自唇角勾起一弯弧度。
于是慕之如也朝她露出一丝微笑，“醒了，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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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没错的。
我找到她了。
她对我笑，一如她曾经对我的笑。
她问我感觉如何呢？
我要怎么说？
我想说。
然而张口，喉咙中却没有任何声音。
说不出，我该怎么办？
名字？
她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我就是我，我该怎样告诉她……
只能摇头，我答不出她的问题。
心底的感觉是什么？我回答不出她的问题呢……怎么办？
她问我是否失忆了。没有，我都记得，我记得之前的每个细节，但是我该怎样说呢，忽然很想见她，我便来了，该怎样告诉她这一切，我居然是没有声音的！
她看着我，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我，后来我才知道那叫无可奈何的为难。
但当时我不知道的，我只能努力地看着她，企图让她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
直到我听她说，叫你银儿好不好？
我愣了下，然后点头。
称呼对我而言无妨的，相的具体化而已。
但若是她给的，我都会接受。
我看见她又笑了，说她叫慕之如。
我想，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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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之如犯了难。
少女不会说话，却仿佛认识她，淡金的眸子无比纯净，似乎包含无尽思念，那样复杂地交织，却又那样地单纯一望到底。
莫名地，让她原本想说的皆化虚无。
原本该对她说明，让她离开，然而迎上少女一双眼瞳，该说的，说不出。
她不忍心伤害这样一双纯净的眼眸啊。
那要如何向姨父交待？
算了，她想。
拖一时算一时吧。
敲门声适时响起，打断她的思索。
“少主，老爷让您去前厅找他。”
“我知道了。”
心中咯噔一下，想必要说明少女的情况了。毕竟所有人看得清楚，这少女分明是认识她的，可她偏偏不记得，这该如何？
然而她料错了。
因为来到前厅，她见到一个本不该在此时此刻、出现在此的人。
江湖四大名剑——展邢花莫。
展字虽居首，四大名剑向来都是不分先后相提并论。
一个称呼而已，花莫两家皆默许了这种说法，唯独邢家数年来心怀不满，想着法儿地同展家一争高下。
巧的是，如今的邢家剑继承人，偏偏爱上展庄的大小姐展伶。
尽管邢家少主邢云风也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但郎有情妹无意，于是邢云风的追求全数叫慕之如挡下，可想而知这位大少爷认定与慕之如的梁子，每次都要找机会与她过意不去。
男人做成如此地步，可见其小心眼。
所以慕之如对他同样没有好感。
邢云风一身白衫，儒雅俊秀，正与展老爷表面客套，见慕之如进来，故意摆出亲热笑脸，表面功夫作了十足十。
慕之如也笑，不失风度君子之交。
笑听邢云风拐弯抹角褒中含贬的言辞，大意归结为前来送贺礼，并想与慕之如切磋剑术。
而且，这切磋还是有要求的。
简单说就是刁难。
“听说这展家剑中有一招百花齐放，据闻前次与莫家大少比试时，竟引开了院中一株兰花，小弟听闻，醉心已久，只叹无缘欣赏，不知此次小弟能否有机大开眼界？”
“那是莫公子抬举。”慕之如只能含糊其辞，虽说内力确实可缩短花期，加速其成长，但也并非能使小苗瞬间开花，上次莫家那株兰花，其实已逾含苞待放，她不过如春风化雨，轻推助力而已。
天下哪有凭借人力便可引发的花期？若有，也是搜神中所载之奇言妙论罢了。
“是阁下忒谦了。”借机追上，“小弟只想一偿夙愿，莫非阁下认为小弟不够心诚？”
“哪里，只是……”
“之如，既然邢公子这般热切，我等也不好推托，你便演来看看，刚好我也想检视你的剑法有无进展。”
展老爷那句话终究成为最终的决断，慕之如暗叹口气，无奈，只能点了点头。
罢，花开与否，也只能尽力最后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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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花？
她想要院子里的花全部开放吗？
我歪歪头。
她离开的时候表情很奇怪，所以我来找她，但现在那个多余的人想做什么？
开花？
花才不会听人的呢……
不过，可以商量……
我看着她飞身入院，那样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展开，忍不住地，我感到面部肌肉动了动。
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
那么，我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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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剑，站定。
完全无从注意一旁邢云风的惊讶，因为此刻她同样诧异得非同小可。
无论是过了花季的，或未到花季的，皆抽苞绽放，满园繁花，芬芳绚烂，争华斗艳。
慕之如彻底愣了。
这绝非剑气所至，甚至绝非人力所及，但现实却又那样真实不可思议。
余光忽然瞥到，距离自己远远，那抹角落的纤细白影。
唇角一闪而逝的狡黠，尽收慕之如眼底。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