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归巢（大蛇丸）》小宫酱

7、七、烟火

　　落纭弯了弯唇角，感叹道：“虽然知道你这话就是在胡搅蛮缠，但我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不愧是我师父。”

　　他们一人在被窝里看书，一人坐在茶几旁喝着茶眺望远方，静谧持续良久。

　　大蛇丸看着落纭，忽然开口道：“咱们曾经也来过这里，还记得么。”

　　落纭下意识一顿，但很快恢复正常，她翻了一页书，眼光没有望向大蛇丸，故作轻松道：“不记得了，大叔有没有兴趣和我说说？”

　　大蛇丸眉眼一挑：“你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还和我一起睡了呢。”

　　他溢出笑意。

　　“切。”落纭翻身坐起来：

　　“不要曲解一个六七岁孩子说的话和做的事，师父。”

　　‘师父’下意识从口中冒出来，落纭心知自己顺口叫错，但面上依旧如常，没有什么变化。

　　大蛇丸笑意逐渐加深：“你怎么知道，当时的你只有六七岁呢？”

　　落纭沉默，随后她随意道：“我不过是想起了一点，大叔你将我独自留在这里的事情，其余的都记不得了。”

　　大蛇丸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挂着笑地点了一下头。

　　翻身躺下，落纭抱着书看起来，并不打算再继续交谈。

　　时间渐渐过去，天色逐渐变暗。

　　她合上书，颇有些意犹未尽，抬眼寻找，见大蛇丸坐在窗边，望着窗外，手里捧着一杯茶。

　　还未收回目光，便见大蛇丸转过头来，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看完了？”

　　落纭摇头：“还差一点，太黑了，我去开个灯。”

　　待她要起身，大蛇丸忽然开口道：“一会再开。”他拍拍身旁的空位：“过来坐。”

　　落纭抬眉，啪地一声合上书，随意将其收起来，她并没有选择大蛇丸身旁的地方，而是在对面坐下来。

　　大蛇丸没有在意，拿起茶壶和茶杯，给她倒了一杯茶。

　　落纭伸手接过。

　　“你看。”大蛇丸递完茶，望着窗外说道：“街上已经很多人，烟火大会大抵就要开始了。”

　　落纭移目望去，此刻，窗外，身着浴衣的行人排成长龙，正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缓步前进。

　　她拿起茶杯，吹开茶叶，抿了一口，茶水清冽沁香，沁人心脾。

　　只听‘啪’的一声，一颗巨大的金黄色烟花在夜空中炸开，一下子将漆黑的房间点亮。

　　在光亮中，落纭徐徐放下茶杯，眼光并未从窗外的烟花上移开。

　　紧接着，众多五颜六色的烟花相继绽放，组合成不同的形状，煞是艳丽动人。

　　烟火持续了十数分钟，期间，屋内一直保持着安静，没有人说话。

　　待最后一波以漫天花雨作结束，房间内再次恢复黑暗。

　　但良久也未有人打破屋内的寂静。

　　落纭握着杯子的手，从烟火大会开始时就一直握着，一直握到了现在。

　　大蛇丸缓缓放下茶杯，徐徐开口，沉沉的嗓音打破寂静：“我食言了很久，不知你如今是否还喜欢。”

　　闻言，落纭松开手掌，望向大蛇丸，唇间挂上淡淡笑意：“不知道大叔你在说什么，我不记得了。”沉默片刻，她再次淡淡开口道：“不过，烟花很好看。”

　　徐徐起身，她转身去开灯，略过这个话题：“大叔想什么时候走？”

　　“这就走。”

　　大蛇丸亦没有再纠结，起身理了理衣摆，继而开口道：“从这里回去不远了，天亮之前就能到。”

　　落纭收拾着东西，并没有表现出对跑夜路有什么不满，她的眼睛可以在极黑的地方视物，所以是白天还是晚上赶路，对她的影响不大。

　　几人很快集合，路上，落纭依旧吊在最后，没有靠近大蛇丸以及四人众，似乎与来时没什么不同，那场绚烂的烟花似乎并没有改变什么。

　　约莫五个小时过后，前面的几人停了下来，落纭跟在最后，亦是停步，环顾左右，这里处在两座山的中间，的确是比较适合的隐蔽之所。

　　伴随岩石间相磨的声响，山体间露出一个宽可容许两人进入的洞口。

　　四人众先行入内，大蛇丸落于最后，回身等待着尚停留在原处的落纭。

　　他唇间含笑，比出一个请的动作：“欢迎来到音忍村基地，小圣手大人。”

　　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现在也得进了。

　　落纭如此想着，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基地内的墙壁以深紫色为基调，其上用两排白烛以做照明，正走着，落纭开口问道：“病人在哪里？带我去看看吧。”

　　“不急。”大蛇丸边说边停下脚步，打开身旁的门：“这是你的房间，夜路辛苦，先休息吧，睡醒再去。”

　　落纭挑眉，这种赶路强度对她来说确实很一般：“无妨的，病情瞬息万变，早点看到病人，救治成功的可能性或许会更大些。”

　　闻言，大蛇丸不禁加深了笑意：“不愧是小圣手大人，怪不得各国都对你表现出善意，希望与你交好。”

　　落纭耸耸肩，无所谓道：“与自身性命攸关的事，大家自然上心，那些人找不到纲手老师，自然退而求其次来找我了，说到底还是纲手老师厉害罢了。”

　　二人继续向前行进，目的地是病人君麻吕的病房。

　　路上，她忽然开口道：“纲手老师在你走之后收我为徒，也是你安排的么。”

　　大蛇丸摸了摸下巴，轻勾唇角：“虽然我想说是，但实际上，纲手姬先前就已经看上你了，认为你非常适合做医疗忍者，那时木叶的医疗忍者人数及其有限，她很希望你能辅修医疗。”

　　“那还好。”落纭笑了一下：“我还以为自己给老师添麻烦了。”

　　“你现在医疗水平这么优秀，纲手姬肯定开心。”

　　说着话，二人来到了君麻吕的病房。

　　君麻吕躺在正中央的一张床上，身上贴了很多仪器的探头。

　　他见大蛇丸和落纭进来，忙坐起身，开口道：“大蛇丸大人！”随后，他将目光移到旁边，顿了顿却没有开口，他面露疑惑，不太认识大蛇丸大人身旁这个人。

　　大蛇丸微微一笑，介绍道：“她是八神落纭。”

　　君麻吕恍然，忙称呼道：“小圣手大人。”

　　落纭点点头，缓步上前：“受人之托，来看看你的病，躺下吧。”

　　“是。”君麻吕虽然没见过小圣手，但其名声早就远扬在外，她医术精湛，且治病不分国家贵贱，上至大名，下至百姓，都受过她的恩惠。此外，她还是传说木叶中三忍之一、医疗圣手纲手大人的高徒。

　　有她能来看病，君麻吕很是受宠若惊。

　　落纭先是翻看了君麻吕各种检查报告，微微有些皱眉，随后她手上查克拉亮起，仔细摸索了一遍君麻吕的内脏，眉头不禁皱得更深了些。

　　她从来没见过这种怪病，身体的每个部分都被好几种不同的病菌感染，甚至连骨骼和血液里都有，类似菌血症，但又比之严重得多。

　　“吃药无法缓解吗？”

　　大蛇丸摇摇头，拿出一张单子：“这是他用过的所有药，每种药用过之后也有相应的检查结果。”

　　落纭接过，仔细看起来，不刻，她放下纸：“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这是他们家族的遗传病，那他的其他家人呢？试过用别人的血清吗？”

　　大蛇丸和君麻吕对视了片刻，继而大蛇丸说道：“君麻吕是家族最后一人，他拥有的是竹取一族的血继界限，尸骨脉。”

　　落纭闻言，愣了一瞬，这件事她似乎有些印象，多年前，竹取一族出了一个有血继界限的天才，最后不知为何却整个家族全灭了。

　　“那可有些难办了。”落纭整理着资料：“我看看有没有别的合适的治疗方法吧。”

　　”你刚来，还没有休息，也不急于这一时。”大蛇丸抽走落纭手里的资料：“好了，病人也看过了，现在先去休息吧。”

　　落纭没有动，她垂下手，徐徐回身望向大蛇丸，神色沉凝。

　　“老师和我说过，纵使病人只有一分的可能痊愈，作为医者，我们也要用十分的态度对待。君麻吕的病情不乐观，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我不需要休息。”

　　二人对视着，僵持良久，谁也没有开口。

　　最后，大蛇丸轻轻一笑，不再坚持：“纲手姬将你教得很好，但只有一点，只有你无事，才能更好地帮助别人。”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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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蛇丸并未大肆宣扬八神落纭来到音忍村的消息，不过一传十，十传百，不过两天，基地内几乎所有人都知晓了此事。

　　部分人持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反正与他们无关，但还有一部分人，不太能接受木叶忍者来到音忍村核心区的事实，双方即将开战，己方情报何其重要，若一直如此，说不准何时就被她偷去了情报。

　　这日，落纭在图书馆查找书籍，一抬眼，见周遭站了一圈人，他们有男有女，年岁不大，但个个都面色不善地盯着她。

　　她徐徐把刚拿出来的书放回书架：“有事么？”

　　“我们很尊敬小圣手大人您，但阵营不同，您作为木叶忍者，在我们这里随便行动不太好吧？我们这次是善意警告，希望您可以听从并离开基地，但若您不听从，执意留在这里，我们下次可便不仅是这样了。”

　　他们说完话，未待落纭回答，径自鱼贯而出，退出了房间。

　　落纭一笑置之，重新拿出书读了起来，并未理会。

　　又过了几日，一个清早，她刚踏出房门，脚下一个圆形阵法突然大亮，转瞬之间，四面八方飞来数十道手里剑，将她所有的闪躲路线封死，她目光一凛，掏出怀中卷轴用替身术躲避。

　　退回到安全地方，她擦了一下面颊上的血迹，觉得可气又好笑。

　　她在这里可真算是个不受欢迎的人了。

　　想了想，她并未打算将此事告知大蛇丸，毕竟她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收集情报，各为其主，这些人也没什么错。

　　算起来，她来到音忍村已经一个多星期，在治病之余，她每日都会到处走走，探索一下这个地下基地的布局，找找有什么值得带走的情报。

　　毕竟，大叔并未说过不许她到处走。

　　吃过早饭，落纭抬头见大蛇丸推门而入，坐到她对面，面上带着些许笑意：“这几天逛得如何，可有找到什么情报？”

　　“没有。”落纭耸肩：“大叔，擅闯别人房间不大好吧。”

　　“有人跟我说，你昨日把好几个医疗忍者打伤了，抢了他们正在研究的资料，还威胁他们，说出去就要杀他们灭口。”大蛇丸语气平淡。

　　“哟，我这么厉害啊。”落纭并未在意，调侃着答道。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他托着下巴，徐徐开口：“如果你想要什么，就直接告诉我，我会给你的，没必要对他们动粗。”

　　落纭歪了一下头，明白了怎么回事。

　　大蛇丸怀疑是她做的。

　　“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我信。”大蛇丸笑意加深：“只是……他们既然这么费力安排，我也不好不给他们个面子，毕竟之后还要用到他们，表面功夫还是得做一做。”

　　所以这就是他刚才推门而入的原因？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他换了一种语气再次发问。

　　“没事，我自己不当心。”她无所谓道。

　　大蛇丸沉默一阵，伸手摸向那道伤口，接着，手上掌仙术亮起，他边治疗着边说道：“我之所以不管他们，也是为了日后你若回到木叶，能少些麻烦。”

　　”大叔想得真周到。”她亦托起下巴，拿起桌上的空杯子晃了晃：“大叔你攻打木叶之前的这段时间，是不会让我回去的吧。”

　　“当然。不但如此，”大蛇丸摩挲着她的面颊：“在这期间，若不找个监视你的人，想必我的那些部下也不安心，思来想去，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了。”

　　落纭微微蹙眉：“监视？”

　　大蛇丸笑意加深：“从现在开始，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晚上我亦会搬到你的房间睡。”

　　“我不同意。”

　　“你暂时没有说不的权利。除非……”他思考片刻，弯了唇角：“你对外宣布脱离木叶，加入到我这里。”

　　“呵，想得美。”她推开大蛇丸的手：“不但这个不行，先前说到我房间睡更不行，大叔，我已经很惹你的小部下们记恨了，别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更何况，”她敲敲桌子：“我们是敌人，我也不想让别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