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归巢（大蛇丸）》小宫酱

3、三、离开

　　落纭心情稍有些低落。

　　大蛇丸没有杀她，她也没尝试去杀大蛇丸，两个人默默地一起走出门口，选择不同的方向，结印离开了。

　　“落纭姐，你不吃吗？那我可都夹走了哦！”红豆笑嘻嘻的声音忽地出现在耳边。

　　起手，‘啪’地一声挑飞红豆的筷子，落纭伸手一抄，将所有烤肉放入盘中。

　　“小红豆，真是胆子肥了你，敢抢我的肉。”

　　红豆委屈：“不是落纭姐你说，给我完成考官工作庆功的嘛。”

　　落纭点头：“是没错，但我也有跟你说过，让你抢我肉？”

　　“唔，你那么有钱，不就抢你两块肉嘛。”红豆小声嘀咕。

　　“那可是纲手老师给我……”等等……落纭突然怔了一下，纲手老师怎会刚拜师就无缘无故给她那么一大笔钱。她记得，似乎老师后来跟别人赌博赌输的时候，曾还拐弯抹角地过来找她借过，思及此，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颓然地扔下筷子，心情变得更差了：“给你吃吧。”

　　御手洗红豆明显看出师姐的异常，但手里勤快，倒也没拒绝师姐的大方，她边吃边问道：“落纭姐，你今天怎么了？”

　　“我见到他了。”

　　红豆一噎，咳了半晌，不可置信道：“谁？”

　　“他。”落纭知道红豆能明白她的意思。

　　“什么时候？怎么可能？你告诉火影大人了吗？”

　　“已经告诉了。”

　　“你们……你们说什么了？师姐你都想起来了吗？”

　　落纭摇摇头：“没有。我说，我不想恢复记忆，我会成为他的敌人。”

　　红豆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斟酌着，最后还是说道：“你们原来是那么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唉，我觉得吧，既然记忆是从他叛逃起消失的，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他单方面封印我的记忆，不是我自愿的，对吧？既然现在的状态是他一手造就，那么好，就这样吧，也托他的福，我现在生活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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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饭，拒绝红豆的相送，落纭去了趟银行，把自己账户中所有的钱分成十个不记名账户，最后拿到十张银行卡。

　　很快回到家，她将银行卡收好，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看电视，中忍考试第二场和第三场之间相隔一个月之久，她在这一个月里终于可以无所事事，想干嘛便干嘛了，要不……去隔壁镇子吃吃喝喝？

　　不错的主意，那便休息一晚，明早就去。

　　天渐渐黑了，她躺着躺着，萌生了困意，关掉电视，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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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蛇丸大人，现在是非常时期，没有户籍的流民是不能进村子的，您当然可以，但您身后这个孩子……”

　　说话的是木叶村的守门忍者。

　　小小的她跟在大蛇丸身后，正害怕地抓着他的衣袖，只觉大门口这两个门卫酷似吃人的猛兽。

　　但随后传来的声音却让她异常安心。

　　“这不难，她以后跟我住一起，把她的户籍登记在我的户头上就行。”

　　“这……与户主没有关系的人员……”门卫拿不定主意：“那我这就去请示下……”

　　大蛇丸挥挥手：“不必请示了，我这就去找猿飞老师，你与我们同去？”

　　三人一起向木叶村最高的建筑走去。她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的建筑，她把头仰得高高地，觉得哪里都很新奇，甚至不忍眨眼。

　　好香呀……几分钟后，她被一旁的香味吸引，探头望去，是一家烤肉店，店主将肉切成薄片，放在炉上烤制，滋滋地冒着油，香味是她从未闻过的肉香。她吸了吸鼻子，眼中逐渐泛起光亮。

　　“想吃吗？”身后有声音传来。

　　她下意识点头。

　　“好，等咱们办完事就去吃。现在先过来吧，得尽快把你的户籍弄好。”

　　她回过头去，那个长发披肩的男子正向她伸着手，此时阳光正好，金瞳在日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亮，煞是好看，她毫不犹豫地回身，跑到他身边，握住了向她伸出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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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蛇丸啊，虽说你是我的弟子，但这不太符合规矩吧。”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看着大蛇丸和被他牵在手中的孩子，一阵无奈：“入籍的话得是直系亲属，你说她怎么写？写配偶？这么小的孩子！”

　　“那就写父女吧，反正只是一个称谓而已，怎么写都一样。”

　　“行吧，也只能这样了。”火影叹气：“你从哪儿带回来的？跟她家里人说过没有？”

　　“从雨之国的战场上。我亲眼见到她从尸堆里爬出来，花了一天时间下葬了她的父母。”

　　“哎，好吧，也是个苦命的孩子，”火影看了眼大蛇丸：“这就给你办，她叫什么？”目光望过来。

　　她小声回答道：“火影爷爷，我叫落纭。”

　　大蛇丸揉了揉她的头：“姓就按我的来吧。”

　　待一切手续办好，拿到所有材料，她被大蛇丸重新牵起，手掌传来的热度令她很安心：

　　“以后你就叫八神落纭了。”

　　落纭忽地惊醒。她怔愣了片刻，坐起身来，看向熟悉的周遭，以及窗外漆黑的夜空，深舒了口气。

　　是梦啊。

　　竟是这样清晰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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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窗户，任由夜风徐徐吹入房间，落纭披衣起身，趴在窗台上，望着静谧的夜空和漫天星辰，心下一点点恢复平静。

　　随着尘封的记忆一点点回归，她有种被割裂的不适，似乎是两个不同的人在尝试一点点融合。但不论如何，她一定会保护木叶的。

　　一阵风吹来，落纭一个恍惚，下意识回头望去，看到有一个人站在阴影里。

　　“熬夜可不是好习惯哦。”人影突然出声，用她方才记忆中的语气说着。

　　落纭望着那道身影，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一时沉默。

　　“你是不是，动了我的封印。”

　　人影逐渐走进，坐到落纭对面，自顾自倒了一杯水：“这茶具你送我的礼物，没想到居然还在。”他喝了一口，将杯子放回桌面：“关于你的记忆，不过是一点点小手脚。我只是在上面加了一点我的查克拉，嗯，就是在咱们刚见面的时候。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在你想知道什么的时候，给你打开一点点方便之门罢了。”

　　大蛇丸笑了笑：“怎么，又想起什么了？”

　　“一些小事，不值一提。”落纭抬眉：“这么晚到访，不知何事？”

　　“我暂时要离开木叶了，走之前过来看看你，没想到你居然没睡。既然如此，我就姑且问一下，我有个部下身患家族遗传病，我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救治方法，不知你能不能帮忙看看。”

　　落纭没有直接回答，半晌问道：“你之后会做对木叶不利的事情吗？”

　　“会的。”

　　“那如果我帮你了呢？”

　　“这是两码事。”

　　“那我为什么要帮你？”落纭语气略略拔高。

　　大蛇丸望着落纭，语气和缓，似乎在为落纭平缓情绪：“所以你可以拒绝，这只是一个额外的请求。”

　　一个是曾经的记忆，一个是现下木叶的敌人，那种撕裂的不和谐感让落纭心情有点糟糕。

　　她叹了口气：“可以告诉我原因吗？一定要对木叶不利的原因？你明明是火影爷爷的弟子，这里也是你生活了很多年的家乡，为什么呢？”

　　“因为……木叶需要战争。”

　　“哎？”

　　“太墨守成规，又太安逸于这份墨守成规，这样的状态，只会让忍者们死于安逸之中。比起其它四个大国，甚至某些小国，真是太幼稚了。少则五年，多则十年，第四次忍界大战就会爆发，这样的木叶，完全没有抵御战争的能力，只会死更多的人，甚至被其他国家吞并。”

　　“所以，你是想说，你其实是在帮木叶？”

　　“自然，却也不尽然，木叶上层分为保战派和保和派，我只是在观望各国如今的形势之后，支持一下保战派而已，当然，没有利益的事情我自然也不会做，他们已经给了我足够的好处。”

　　落纭想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惊诧：“你居然想偏帮外人，把火影爷爷打压下去？”

　　“猿飞老师太保守，他的仁慈或许适合于和平时代，但现如今，却并不合适。”

　　大蛇丸敲了敲桌面：“好了，回到最初的问题，能否帮我去给我部下看个病，不过……现下你已经没有说不的权利了。我不想对你隐瞒，却也不想让你破坏我的计划。”他徐徐向落纭伸出手去，金瞳闪着光亮：“跟我走吧。”

　　落纭摇摇头，微微一笑：“我可以呼救。”

　　“如果你想多出一些无谓死伤的话，的确可以。”大蛇丸亦轻弯唇角。

　　落纭望着大蛇丸的眸子，又看了看这只伸在她面前的手：“难办了呢，束手就擒不是我的风格啊。”话音未落，她嘭地一声从原处消失，同一时刻，一条巨大的蛞蝓顷刻间从房顶掉落，正好砸到大蛇丸所在的位置。

　　伴随一声巨响，蛞蝓掉落到地上之后迅速消失，然，塌陷的地面却什么都没有，大蛇丸也在刹那间失去踪迹。

　　只穿了一身单衣的落纭躲在窗外屋檐下，即使夜风萧瑟还赤着脚，她的蹲姿依旧宛若雕像一般，并无半分抖动。

　　气息降低，她将心跳放缓至每分钟三十次以下，同时完全收敛查克拉，这个角落非常安全，她自信只要自己不动，谁都……

　　“谁都不会发现你，对吧。”

　　这道声音距她身后不过二十公分！她吓出一身鸡皮疙瘩，不过反应速度却不慢，化拳为掌，一道查克拉手术刀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打去，若有人看到便可发现，刀线的尽头正对大蛇丸的脖颈！

　　大蛇丸双目瞳孔微缩，迅速向后退去的同时抬手，袖口内即刻冲出十数条巨蟒，有一多半在冲出的同时就丧命在查克拉刀下，还有少数几条冲过封锁，迅速缠住落纭的双手手腕，还有一条已经缠上脖颈。

　　危急时刻，落纭加大查克拉量，将本覆于手掌的查克拉强行覆满整个手臂，腕间的两条蟒蛇应声而碎，她即刻抓向脖颈间，危险终于解除。

　　但就在她稍稍放下心的刹那，身后忽传来一个极大的力道，带着她从窗户跌入房中，翻滚两下后，死死将她按在地面。

　　作为三人之一纲手大人的高徒，一手医术了得，哪次做任务不是被护在中心，她已经不记得上次被这样对待是什么时候了。

　　“你为什么能发现我……”

　　她相当受打击。

　　“其实，你的选择没错，那里的确是这附近最安全的地方。可是……最重要的一点你却忘了，那个地点，是谁告诉你的呢？”大蛇丸的声音带着戏谑。

　　落纭听明白了。

　　“哦，是你啊，都是你。哈哈哈，我在你眼中肯定很可笑吧，说着不想知道过去的事，却偷偷去看了，说着不想束手就擒，却一步步都在你的掌控中，随便吧，就这样吧，走就走吧，爱去哪去哪。不过你得等会儿，我得把你给我的钱带上，好大一笔钱哦。”

　　“看看，自暴自弃模式又出现了，每次任务失败都会这样，甚至好久都不接下个任务。每次都得哄半天，还很费钱，真的很麻烦，方才直接跟我走了多好，非得来这一出。”

　　落纭炸毛：“烦死了，闭嘴！松开我，手要废了，这可是大名鼎鼎‘小圣手’的金手，要是搞废了你的宝贝部下就等死吧。”

　　被降维打击，落纭心里难受极了，她坐起身来，将方才被自己故意弄脱臼的关节恢复原位，找出一身比较素的黑衣服穿上，戴上大兜帽，又将银行卡找出来收好。

　　“走吧，去看病人。”语气差得要死。

　　大蛇丸抬手摸摸她的头：“以后还是不要用脱臼这种招数了，对关节伤害不小。”

　　“啧，要你管。”话虽如此说，落纭没有躲开大蛇丸的手：“怎么走？”

　　“走地下。”

　　“地下？”

　　落纭跟着大蛇丸朝书房走去，大蛇丸打开书柜的门，从中拿出几本书，交换位置过后又放了回去，随后他走到书桌前，从笔筒中拿出几支笔放入抽屉中，在抽屉合上的瞬间，落纭听到‘咔’地一响，角落里的地板打开了一丝丝缝隙。

　　“这么神奇？我原来知道吗？”

　　“知道。”大蛇丸想了想，随后又加了一句：“所有我知道的事情，你都知道。”

　　黑漆漆的地道伸手不见五指，二人并排走在狭窄的走廊中，两个人挨得很近，摆动双臂时偶尔会不小心碰到，终于有一次，落纭的手不小心贴到大蛇丸手上，落纭忙抽回手，落了半个身位。

　　“注意点，大叔。”

　　“你毒舌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声音无奈。

　　落纭呵呵一笑，戏谑道：“怎么会，只是有时会忍不住说真话罢了。”

　　又向前走了几分钟，大蛇丸抬手触碰了什么机关，一道向上的楼梯出现，楼梯并不长，走上来之后落纭发现是木叶西边的密林，这边鲜有人至，的确是个隐匿的好去处。

　　几道查克拉传来，下一秒，四个人出现在面前：“大蛇丸大人。”

　　四人中的其中一人抬头看了眼落纭，不知该不该称呼，于是犹豫道：“这位是……？”

　　落纭将帽檐压低：“是你们大蛇丸大人抓过来的俘虏，不必在意。”

　　音忍四人众之首的左近登时愣住，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见大蛇丸也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是……好的。”

　　“暗哨都清了么？”随后大蛇丸开口问道。

　　“都清了，您随时可以离开。”

　　落纭心中一阵惊讶：“都是他们四个做的？”得到大蛇丸肯定回答后，她饶有兴致地又看了看这几人：“蛮有趣的。”

　　可以的话得空查下他们的身体吧，定期体检可不能少。

　　跪在地上的四人登时感到一阵莫名的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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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忍四人众两人在前两人在后，将大蛇丸夹在中间，而落纭却并没有凑热闹，独自一人吊在后面，模样倒是颇为悠闲。

　　几小时过去，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落纭站在树上望了望天边，这一夜脚程不慢，再往前走一点就能出边境了。

　　叹了口气，不知道有没有人已经发现她离开，唉，只求她不会也被当作叛忍被追杀。

　　这么一想，可真是被大蛇丸害惨了。

　　落纭很讨厌这样被人自作主张，不管怎样，既然当初已经把她留在木叶，就不要做这种反悔的事情。

　　她跳下树，见那几人正在河边洗洗涮涮，看样子竟还打算做饭：“没搞错吧，前面就是镇子，在这儿忙活什么呢？”

　　“姐姐，我们不去镇子，这边还算是火之国国界，说不定有木叶暗部埋伏，今晚才能进镇子，在别国。”

　　“好吧好吧，那我去啃兵粮丸了。没想到你们还挺讲究。”

　　“等等姐姐。“粉发萝莉多由也忙叫住她，多由也看了眼不远处树上休息的大蛇丸：“大蛇丸大人说，你胃不好，得少吃凉，所以才让我们生火做饭的。”

　　落纭闻言，陷入沉默，半晌，她抬手示意他们先暂停，随后向大蛇丸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