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悲惨》惹火

4、替嫁4

　　慕言起来，用朝食的时候，发现裴临观有些不太对劲，似乎不敢面对她。

　　当然了，他们间的关系也不算多好，慕言没放在心上，安安静静吃了饭，准备回门。

　　许是裴大夫人昨夜听到他们“同房”这消息时太过高兴，备的回门礼很看重，连珍贵红珊瑚都有。

　　导致回门礼都要挤满了另一驾马车，慕言看得都不舍，心里直想着浪费了。

　　见她盯着回门礼看，神情还有些不对劲，裴临观从今早起床后同她说的第一句话，“怎么，回礼有不妥吗？”

　　他是新姑爷，自然要跟着一同回门，若是今天让慕言独自回去，不到一个时辰，定会成了全上京的笑话，就连英国公府也会被说成是无礼，有失颜面，所以不管裴临观是怎么想的，他都要在场。

　　慕言摇了摇头，可最后还是没忍住，歪头靠近了下裴临观，低声道：“没什么，只是觉着，你们裴家可真有钱。”

　　他们还没上马车，要是大声说话，旁边下人听见了，这话有点惹风波。

　　“嗯？”裴临观有些疑惑这话何处而来，只是慕言说话时气息喷洒在耳边，温热温热的感觉，令他想到昨晚那张涟漪的梦。

　　裴临观立马拉开了距离，端着脸看起来很是高冷，自己先上了马车，没有点新婚夫妻的“温情”，看起来很是冷漠。

　　慕言看得疑惑，这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吧，好歹他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昨天相处得也还算愉快啊。

　　这要是换做成爱慕他的女子，该是要伤心落泪许久了，幸好她不甚在意，男人多的是，等计划好和离出了上京，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整片树林呢。

　　慕言上了马车，也没有再吭声，既然不喜欢和她说话就不说了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马车驱向慕家的路上很安静，裴临观习惯了慕言的伶牙利嘴，还有主动聊天，现在这般沉默，令他有些不太舒服。

　　可是要他主动说话，裴临观又做不到，所以一路上，两人都是各做各的事情。

　　慕言在练着刺绣，她只要决定学习什么，除非学得很透彻认为可以暂停了，否则是不会停下来的。

　　裴临观在看书，只是有点心不在焉，他余光偷偷看向慕言，目光落在那白皙侧脸上，看得许久了，又惊得收回来，心跳不平。

　　马车行驶得有些块，本来是安安静静的，驾马车的福寿忽然“吁”了声拉着缰绳停住。

　　“世子爷，有，有···”福寿看着拦马车的丫鬟是五皇妃身边的人，他吞吞吐吐的不知要怎么说，甚至还有些恼怒。

　　他不知道这五皇妃已经嫁人了，为何还要私底下来找他们世子爷，今天还是回门日子，这不是来添堵的吗。

　　见马车忽然停住，慕言歪了下身体靠在一旁，裴临观嘁眉，语气颇为严厉，“有什么？”

　　他撩开挡住车厢的小窗口帘子，正好看见了苏嫣儿的丫鬟站着，慕言偏头，从这个角度也能看到，她虽然不知道是谁，可看着裴临观忽然变的脸色也能猜得七七八八，当下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似笑非笑。

　　裴临观下意识转头看向慕言，见她意味深长的笑意，脸上火辣辣的尴尬，恰好马车外拦路的丫鬟跪下来，哭道：“世子爷，求您救救五皇妃，求您了。”

　　这话莫名其妙的冒出来，裴临观脸色着实难辨，手放下不好，撩着也不好，左右为难。

　　“看来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你的老熟人，都喜欢看黄历出门的。”慕言了无兴趣的收回目光，继续刺绣，当个局外人。

　　她学习速度很快，现在已经能绣得一朵很漂亮的小花，只是太简单了，复杂针法还不知道，需要循序渐进。

　　马车外丫鬟转向了慕言，“慕姑娘，求您发发善心让世子爷走一趟吧，求您了。”

　　这似是而非的话太没含量了，而且连少夫人都不称，直呼着慕姑娘，很是过份，连双喜都听得出来，她怒骂道：“你这人怎么乱说话，说得好像我家少夫人故意拴住世子爷，让你家皇妃出事一样！”

　　丫鬟没说话，只是低头哭泣摆出可怜姿态，显得双喜好像仗着慕言的势而嚣张起来。

　　说就罢了，还将她给牵扯进来，慕言放下针线，看向裴临观，面色也冷下来，“你搞出来的事，你自己解决，要是耽误了回门时间，我饶不了你。”

　　她是不想回慕家，可她现在的身份是慕府二小姐，慕家怎么说也是上京的官宦人家，是她的娘家，面子还是要维护的。

　　“抱歉。”裴临观罕见低声揽错，他再次看向那丫鬟，眉宇清冷，“你回去告诉你家皇妃，我们虽有些儿时兄妹情谊，但双方已各自嫁娶，应避嫌才是。且有什么事，自有五皇子来解决，义之爱莫能助。”

　　他说罢，放下帘子，同福寿说了声继续，就不再理会那丫鬟的哭泣，脸色清清冷冷的倒不似在说假话。

　　其实裴临观自己也不知道对苏嫣儿是什么感觉，只是他们一同长大，情意比旁人要深些，再加上都说他们是才子佳人天生一对，他听多了也觉着如此。

　　那时候他就想着等年纪到，他会去苏府求亲，过着相濡以沫的生活，但私底下不可能会破了规矩，相处得很守礼。

　　至于苏嫣儿嫁给五皇子后，传闻他伤心到病倒，这没有的事，只是那会儿夜里凉，他睡觉…咳，被子容易折腾落地，这才染了风寒，喝好几天药，才看起来憔悴，断没有外面流传的那么夸张，只是他懒得解释。

　　裴临观婚后想了很多和慕言相处模式，可却被慕言打开了另外一种更加快活的相处，心底曾经那些感怀早就抛之脑后。

　　现在想起来他和慕言的婚礼，其实有愧疚的，都怪他没能抵住母亲以命要挟，让慕言被迫嫁了进来，而他那时心情也不算好，婚礼上没什么笑容，再加上觉着他们两个都是婚姻里的苦命人，没有两情相悦，何来的恩爱交融，所以不想污了她的清白才会去书房睡，又让她失了颜面。

　　但现在心底又隐隐有些愉悦，他忽然很庆幸他的妻子是慕言，这场婚姻里，他是个卑劣的得益者。

　　“好嘞！”福寿很高兴，世子爷终于知道清醒了，少夫人真是福星。

　　双喜也很高兴，马车继续走，路过那丫鬟时，双喜鼻孔出气般的冷哼了声，眼神嘲讽得很。

　　她觉得这主仆真是怪，都已嫁人了，还是嫁给皇子，怎还悄悄联系外男，也不怕惹了嫌话，皇家可看重名声得很。

　　这丫鬟看见裴临观如此绝情离开，完全将五皇妃晾在一边，也是震惊得目瞪口呆，脸上挂泪，难以置信。

　　她擦掉泪水，心里慌慌的，也顾不上要追上去继续“求救命”，而是急忙回去复命说这件事。

　　马车里，慕言也挺诧异的，她对好奇的事，能够分出心神去关注。

　　“我脸上有什么吗，你这般看着我？”裴临观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摸了摸脸，暗想他早上出门前有好好注意仪容仪表，没坏了君子风度。

　　慕言眨了眨眼，直言道：“没什么，只是好奇，你莫非换个人了？怎的才一天时间，就从裴情圣，变成了裴无情。”

　　裴临观听着后面两个外号，他既是无奈又好笑，他现在是发现了，其实慕言内心深处还是很孩子气的。

　　裴临观直勾勾看着她，坦然道：“是我的错，婚礼那天闹得不好看，让你被议论，对不起。”

　　他无法重新回到婚礼当天弥补，但是既然知道做错了，这份道歉也要及时有。

　　“这有什么，闲言碎语罢了，左耳进右耳出，太过在意旁人看法，什么都挂在心上，那会过得很累。”慕言摆了摆手，笑得很是洒脱。

　　这里面又不是有很严重的爱恨纠葛，相反嫁给裴临观，是她离开上京的翘板，一场我知他不知的交易，论不上谁对谁错。

　　话糙理不糙，裴临观怔怔的看着慕言，看着她笑容确实很明媚，嘴角一弯，跟着笑了。

　　他读了那么多圣贤书，也替父亲处理过不少麻烦政事，可有些想法，还没慕言活得通透。

　　话锋一转，慕言两指磨擦，笑得有些财迷，“当然了，你要是觉得亏欠的话，可以给我些银子做补偿。”

　　清算上嫁妆，她现在也有点家当傍身，可谁会嫌钱多呢，多备点，以后离开了，也能保持生活质量。

　　裴临观哑然失笑：“你很缺钱吗？”

　　他说着，想起来慕言是慕府二房孤女，出嫁前，能动的银两定是不多，出嫁后，慕家给的嫁妆应该也不会是很实用，毕竟慕家有嫡女，自然是要为嫡女打算。

　　“当然！我要穷死了！”慕言认真点头，她是真穷，嫁妆有两间铺子收益少也不好现在转卖，那些陪嫁物品更要等过段时间悄悄出手才行，否则会被发现，所以她现在是真穷。

　　裴临观看她如此直爽，嘴角笑意始终没有抚平过，语气温和含笑，“待回府后，我会送上歉礼的。”

　　见着慕言眼前一亮，双眸都要冒着绿光了，他笑着补充：“保证你会满意。”

　　裴临观发现一项可以逗她的途径了，而且被这般亮晶晶的注视着，感觉也挺好。

　　“你这话我记住了，要是敢不给的话，哼。”慕言尾音上翘，充满了威胁。

　　她现在不觉着那丫鬟太吵了，还想着要是能多来几次，她多激发裴临观的愧疚，歉礼也能多要几回，钱袋子肯定很鼓。

　　当然，慕言也只是想想罢了，可没想到他们拒绝了在慕家留用午膳，回去的路上再次碰到了那丫鬟拦路。

---

作者有话要说：　　2022年了，有木有人看咯，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