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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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尔康奈认为被搭话是意料之中的，她没有料到的是苏格兰开启谈话的方式。
“你认路？”
好吧，实话是她根本没有对他进行过预测。
“是的。”
荷花上面有□□，一戳一蹦跶。坚持踹一脚动一下方针，坚决保持无命令不动弹态度……意识在嘀嘀咕咕的时候被理智踹了一脚，于是乖乖回去开车。
好嘛，不和你斗。
“你认识去多少基地的路？”
果然来了。蒂尔康奈在心里点播一首好运来，然后推出万金油回复：“权限不足，是否申请调取更多资料？”
后视镜里的苏格兰在笑。
“我只是想知道你认识多少条路而已，月山。”
“我的脑子里有东京的路线图记载，它们最迟更新的一个在三个月前。”
“……出乎意料，”苏格兰的语气有赞许，“了不起的能力。”
他们沉默下去。蒂尔康奈能感觉到身边人开始酝酿某种沉郁的东西，于是她安心等待。
果不其然，苏格兰再开口时就带了明显的不快。
“是谁负责教你社交礼仪，蒂尔康奈？”
任何人……她想，但不能给出太敷衍的答案，所以决定顺便抛点情报出去。
“月山崖志。”
带着厌烦的声音似乎并不在意，追问道：“那是谁？我很想登门拜访一下。”
真是个好捧眼。蒂尔康奈想。
“父亲。月山崖志在米花二号墓园。”
“嗯，死得好。”他说，接着把话题绕回去：“要回复赞扬，蒂尔康奈，回复你的情绪和感受，这是礼貌。”
“现在，再来一次。”
“你的能力很了不起。”
“作为合格的工具，组织赋予绘拥有辅助任务完成的效果。”
苏格兰轻微皱了下眉。
“还有感谢，蒂尔康奈。”
“感谢您的夸奖，绘十分荣幸能辅助您完成任务。”
“很好。”
“请问这是否算作赞扬？”
“嗯……”她听见喉音溢出，并不是一个肯定或否定的句子，于是沉默的等待着。
路口处亮起红灯，苏格兰的声音随之响起：“不，这不是赞扬。”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蒂尔康奈？”
她跟着绿灯踩下油门：“是对绘的评价。”
“对了。”
话题结束了。蒂尔康奈推测他一时半会也不会开启下一个，于是趁着这短暂的空隙下落，落进海里。
理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像撕开身体，把那些见不得人的伤口都展露出来，然后又撬开头骨袒露脆弱的大脑。意识说：我感到无趣。我厌恶这种对话。
理智指出：你的情感波动太强烈了，苏格兰对你的影响太强，你不该有这种想法。
可是牛第四个胃反刍回嘴里的草干涩、陈年、寡淡无味，我看不出它的意义。
它能饱腹。理智说，抓起意识的头发将她带离海洋，一路上踩散所有即将凝实的感情。
她们最终来到一片荒原。寸草不生，浸透鲜血，葬着白骨。黑灰的岩浆凝固在地上，攀着废墟，像枯死的草。
理智将意识扔到唯一还算鲜亮的推车前，说：你只是不思考。
录音机自顾自地播放起音乐，声音低哑，滋滋啦啦。
向前行。理智说，将意识撕成碎片，系在唯一的红色气球上，让她浮回表层。她脚下的土壤再次碎裂，变回翻涌黑海。
她依旧在重复那句歌词。
蒂尔康奈将车停在基地旁，这是个相对更偏向人员统合的基地，同时做部分中转使用，储存的仓库占了小半，剩下的基本都是住房。千叶负责人和她不算很熟，但也没什么冲突。
她将苏格兰带到负责人面前，等着他们两个交涉。
“请您指教，苏格兰大人。”
苏格兰嘴角微微翘起，坦然接受千叶负责人的鞠躬，也微微倾身：“请多指教……我来取一批货，应该是……303？”
他的语调明显随意许多，但千叶负责人脸上的笑容更浓郁了些，不停倾着身，微弓着腰离开桌子，伸手将依旧站着的男人请去小待客桌。
“您请先坐，没有提前准备茶水真是失礼……马上为您找到货物。”
男人坐下了，他轻轻阻止了千叶负责人要泡茶的行为：“还是先取货，千叶先生。”
“当然，当然。”千叶不住点头，回到桌子前翻找着资料。很快外面进来一个人开始为苏格兰泡茶，这次他没有阻止。
蒂尔康奈没有等很久，很快千叶就冲着手机大吼“给我滚过来三重野”，然后堆着笑坐去待客桌另一侧。她听了半分钟毫无营养的奉承，就跟着那个被叫来的普通成员向仓库走去。
苏格兰并没有过多关注她。男人在浅笑着夸赞负责人的茶叶。她知道接下来那人会停留一段时间和千叶建立联系，因为这是一个崭新的基地，因为这意味着一条崭新的情报线……而这些对卧底都弥足珍贵。
更何况这次他不需要付出任何东西。
“那就是你的新搭档？感觉比琴酒好相处点，我每次和琴酒对话都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崩了我，可能是因为我之前差点吐他车上。”男人右眉上的痣一颠一颠，整个人乐呵呵的，也不管她冷漠的态度，自顾自说话：“这两天来的货挺多，还有好几单炸药改，甚至有人来求学，千叶先生为此折腾了几个隔间专门给他们用，都是很薄的板子，但还挺隔音的。哦这里就是这次的货，我之前检查过的都没问题，但你知道的我不太擅长这些，所以校准可能还需要你做一遍。”
十把自..卫..式..手..枪，三十个弹..匣，狙两把，还有一箱炸..药。
她秉承着负责任的工作态度都检查了一遍，确保它们的状态都相当不错，随后拎着两个箱子往回走。男人提着剩下两个狙跟在后面。
“哎呀妈呀真的好沉，但想想这几个出去之后我的提成感觉又轻了好多，嘿！不行还是沉，果然特技还是不适合我，哎呦我的腰，等下要好好休息，或者出去吃顿好的……”
一路到车后备箱，男人的嘴就没停过。蒂尔康奈习以为常地无视了所有话语，关上门后才开始思考要不要指出她现在要离开了。
“哦，你该去送货了对吧，我就先走啦，等有空带你出去吃饭！”男人先一步说，快乐地拍拍她的肩，然后挥着手走了，显然也很习惯她一句话不说的态度。
蒂尔康奈盯着背影看了一秒，回驾驶座打算等待搭档到来。
“你们的关系挺不错。”
苏格兰在副驾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蒂尔康奈停顿了几秒，用于思考这句话究竟隐含着什么意思，然后决定不想了，她想不通。
“他是普通成员，负责收尾、货物检查、货物运送，效率中等。”
“关系，月山，”他语带笑意，没有在车里干坐等待带来的厌烦，“我是说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他。”
她停了更久，最后说：“他曾拥有过一个月绘的使用权，在所有使用者中时间属于中等偏少。”
“哦？使用你最久的是哪位人士？”
狭长的凤眼眯起，苏格兰的语调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蒂尔康奈毫不怀疑如果她拒绝回答或者敷衍过去会得到威胁，或者别的什么惩罚，毕竟这确实都在使用者的权限范围内。
但是这个还真不算秘密。
“BOSS。”
她给出一个不会出错又理所当然的回答。
苏格兰还是那副表情：“我是指代号成员，月山，我们都知道你一直属于BOSS。”
这也不是秘密。
“琴酒。”
“我竟然不太意外。”
男人若有所思地安静下去。
蒂尔康奈选择检查时间，然后规划出了一条路去交易地点。时间还算充裕，但是继续停在基地旁边只是浪费。
这次和组织进行交易的是金河会。一个新兴组织，由想要报复社会的人集结一群‘志同道合’之士建立。
应该会死很多人。
月山绘平静地为了那些即将要死去的人默哀，尽管她说不太清楚自己到底还剩多少分真心实意，但在回想这次的相关信息时她总会安静一点。
组织……至少多数成员都挺看不起他们，毕竟这种集会往往是凭着不清醒的头脑和感情短暂集结而成，不会持续太久，甚至不到一个月，他们就会要么内杠要么解散，消失不见。
她在过去接触过很多，因为他们往往拥有大笔的钱，上头的人总是能一口气拿出很多钱，适合当做肥羊狠狠地宰一把，所以她经常进行交易，虽然每次的人和名字都在不停改变。
流水的组织，铁打的组织。她唏嘘。中文博大精深。
“地点已抵达，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三分钟。”
苏格兰从小憩中睁开眼，显得精神奕奕：“好。”
他的眼神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回蒂尔康奈身上，不疾不徐：“有计划吗？”
蒂尔康奈停顿两秒，一半时间在想这是不是一个试探，剩下的时间指责自己的迟钝，因为这显然是个试探。
“仆运送交易物品，您来进行交涉，像对方的两个蠢虫一样。”
她选择了琴酒风格语言模板，因为也许这样会有趣。苏格兰对她的观察评价不会被此混淆多少，何乐不为。
“……是谁教你这样使用“蠢虫”这个词的？”苏格兰问。
“琴酒。”她回答，带着某种恶趣味的故意：“他并未拒绝仆对他的模仿学习。”
苏格兰不宜可否：“不要再使用这个词了，叫他们交易对象。”
“走吧。”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不到半分钟，对面四处张望的两人已经发现了他们二人的存在，正扯着另一个人的衣服说着什么。
他们又走进了几步，隐隐绰绰的声音刚刚能被勉强听清就消失的毫无踪迹。
手里的东西很沉，所以女孩只在在心里挑了挑眉。
老手啊。
有一种人十分擅长到处挑起人们的情绪，让人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想法走，被统一称为‘金舌头’。她不确定这种职业是此世界特有还是怎么样，反正上辈子她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灰色地带。
她认识几个金舌头，据查证辩论家往往是前职业，更别提那些能言善道的谋士或所谓滑稽的小丑。
谁都知道他们不会效忠，更不会试着加入那些和他们互不信任的老牌势力，金舌头们更习惯短暂地加入一个中小型组织，待一段时间，捞点钱，然后及时脱身。总是会有下家的，毕竟总有人需要一点能言善道。
看上去这就是一个经验充足的老手。
蒂尔康奈得出基本的观察结果后就站在一旁当工具人，安静听这次负责交易的苏格兰和对方的金舌头扯皮。
从“我们很荣幸能和组织交易”到“真诚地希望以后能继续”
两三句话的事磨了五分钟，苏格兰一直维持着礼节性的微笑，最终示意她上前交换手提箱。
蒂尔康奈在接过对方的钱款后立刻打开翻看，确认他们没有耍小聪明就关上，一半注意放在对方接过沉重箱子的表情上。新手总是很好的娱乐。
她保持着沉默，跟着苏格兰一起绕了两圈回到车里，又仔细地点了一遍钞票。
“他们有胆子欺瞒组织？”苏格兰坐在副驾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点钱。
“金河会还没有和组织进行交易的记录，无样本。”她扣上数目正确的手提箱，看了他两眼，似乎有些迟疑：“过去的记录显示部分中小型集会有寄希望于组织并未识破他们的手段的行为，这导致他们放弃生命。”
苏格兰不能确定这份迟疑是不是错觉，因为蒂尔康奈后面补的句子依旧僵硬而没有语气波动，使之听起来像在威胁他——如果不是那点迟疑，他真的会以为那是威胁，即使过去二十四小时的相处揭示了她的服从性，刚刚交易时蒂尔康奈的气势仍然让他无法控制地流下冷汗。
这确实不是威胁，那么是什么？苏格兰思忖。那份迟疑又是因为什么？
总归不可能是人性重建课程初见成效、国小生蒂尔康奈求夸奖。
蒂尔康奈依然坐在驾驶座上，没动，可能是因为苏格兰没有叫她开车。
她低垂着眼，微微向他转身，一派顺从恭敬。
“……”
为什么要在这里沉默着揣测呢？
他想。
“抬头。”
那个他对面的幼态的女孩抬头。温柔顺从。
明明还有一个更直接的选择？
他看见她的脖颈因为动作若隐若现，常年被覆盖的皮肤泛白。她的姿态温顺。呼吸和吞咽让咽喉颤动，娇小的身体似乎如此不堪一击。
他也看见玩偶塑料的棕眼睛无神无智，在话语的间隙向他投来几瞥。
片刻的对视后，他温和地弯起眼：“开车吧。我们在附近吃饭。”
“你有推荐的饭店吗？”
蒂尔康奈报出了几个地址，苏格兰随意挑选了一家面馆。沉默的几分钟之后，他发现这是一家私密性相对差的小店面，几块区域被简单分割，但没有能独自一人进食的座位。
“为什么推荐这里呢？”
她微低着头，表示恭敬，话语平静：“这里是面食评价达标的饭店中最近的位置。”
他不宜可否，站到菜单面前：“这样啊……你想吃什么？”
身旁的话语一如往常：“凡营养均衡都可以接受。”
营养均衡？
苏格兰随便看了两眼菜单就随意选定了一个，正打算要两碗一样的，心里忽然微微一动，余光注意到一直低着头的搭档的视野落点。
——菜单左下半。
他迅速锁定了和营养均衡最贴近的种类，挂起温和微笑：“一份番茄鸡蛋面、一份海鲜蔬菜拉面。”
付款之后他找了个位置坐好，相对私密的位置在这个时间还是能找到的。蒂尔康奈坐在对面，姿势板正规矩，相当……乖巧。
苏格兰赶紧把这个感觉从脑子里甩出去，定了定心思：“为什么强调营养均衡，月山？”
“在食物不符合营养均衡标准时，身体状况下降10％，任务完成率下降5％，”对面的搭档平静，“持续两个月后组织进行检查，发现缺陷，暂无其他弥补方式。”
继续追问只会暴露对组织信息的渴望，苏格兰没有接话，随意地将话题转到了某些相对轻松的话题上：“月山有什么喜欢吃的食物吗？”
“没有。”
他没有灰心，转而从另一个方向问：“那讨厌的呢？”
“没有。”
他似乎无奈的叹气，是为了将话题继续下去不至于冷场、只好继续先前那个问题一般：“你不是想吃营养均衡的食物吗？”
“对食物的需求是营养均衡。”蒂尔康奈背诵：“绘不会拒绝食物。”
“哦，这就是那两个月发生的事吗？”苏格兰随意地接话，微微弯着眼：“因为不会拒绝、也没有提出，所以只好吃营养相对匮乏的东西？”
“是的，这是对组织利益的破坏。”那人很坦诚。
男人语气很轻：“……那想必，这种损伤组织利益的人已经如何？”
因为白日而相对微弱的灯光里，蒂尔康奈语气平静：“仆已经处理了，田野先生并不具备弥补组织损失的能力。”
一如往常。
苏格兰的表情丝毫不变：“想来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两年零五个月前。”蒂尔康奈点头：“确实已经过去了。”
厨师的效率很高，服务员端着面条向这片区域靠近的时候，苏格兰若无其事的转换了话题。
“这家店的海鲜面是招牌菜呢，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既然是招牌，那味道理应合格。”
食物上桌，两人默契地闭上了嘴。苏格兰将摆在二人中间的面碗轻轻调整了一下，他们一同合掌宣告开动。
但在切实进食前，蒂尔康奈从那碗有海鲜的面条前抬起头，扯了扯嘴角。那个细微的弧度就这么挂在脸上，不上不下，不伦不类，也许和蒙娜丽莎能一较高下，但那还说不准是对名画的侮辱呢。
那是一个没成功的微笑。
那是自见面来唯一一个表情。
男人轻轻皱眉，那个表情就消失了。他默默进食，很快判断出了那是什么：礼节性。
强大的学习能力。
回程开始的时候太阳离落山还远着，太阳高悬在空中，已经接连几天有好天气了，温度缓步下落，倒是光线依旧明亮。
他们停车的位置是一颗树下，很普通的停车点，前后的钢铁机器都沉默着。蒂尔康奈照旧为他拉开车门，但他在二人安顿好后没有下令开车，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驾驶座上的人。
“我有事要问你。”
他的“搭档”原本眼睛看着前方，很安全的一个驾驶姿势。但在听到语句后就自然地向他半转身、微低下头。
恭敬。他想仔细评估这个判断，但这不是现在要做的事情。
“抬头，看着我。”
这似乎是任务完成后那次对话的某种复原，就连她移动的幅度和动作都完全……一模一样。
“在任务结束后，对我说话时，你迟疑了。”
诸伏景光听见自己的声音，带了点好奇，混了些理所当然，还有浓郁的命令。
“为什么你迟疑了，蒂尔康奈？”
苏格兰问。
这个甚至于年幼的“女孩”看着他，瞳孔移动，车外的光斑落在她的脸上，抹去一片空白的面孔上最后一丝真实性。这是人无法想象的表情和姿态，是曾经被他认为只存在于科幻作品和画作中才能出现的事物。
那个非人的东西张嘴，发出声音：
“没有迟疑。判断您希望得到更多交流，进行话题延展。”
蒂尔康奈在说话的时候是最接近人类的。苏格兰平静地想。在说话的时候，嘴唇、下颌会移动，胸膛也会因为需要摄入更多空气起伏的更明显，而由人类身体声带震动产生的话语本身也足够有代表意味。
他观察她的动作，她的话语表情和行为，企图从中寻觅到任何有关“伪装”的漏洞，人不能控制自己的每个微表情和细微的动作，本能的放松，它们堆叠在一起、告诉和其相处的是人类。
他停止继续仔细打量的行为，过去二十四小时面对对方时一直绷紧的某个大脑角落开始放松，所有分散性的关注集中起来返回，只留了一分普通地看着那张脸。
苏格兰最后一次看向她。
那个他曾以为是女孩的东西，那个曾经是女孩的东西。相处中在角落里浮现的错觉被封存，纵使面无表情依旧温和的面孔、那张尝试着微笑的乖巧面容——那不是什么乖巧的小姑娘。
即使她本应是。
“不要用这种句子，蒂尔康奈，这不适合人类。要进行修饰，比如——”
“‘我不确定你想不想听接下来的话，最后还是决定补充。’”
“我不确定您是否想听接下来的话，最后还是决定补充。”
“很好。不要一直这副表情，笑起来。”
蒂尔康奈又扯了扯嘴角，那个不伦不类的、对他的失败模仿凝固在脸上。
这次苏格兰没有皱眉，他抬起手，耐心地提着它脸颊上的皮肤、推动肌肉，最后将它固定在微笑上。一个乖巧的，温柔的微笑。
“和人交流的时候要微笑，懂了吗？”
蒂尔康奈浅笑着：“是，苏格兰。”
被服从的人应了一声，表情的更深处浮现轻微的满意。
“很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