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和我告白！》嬉游

67、第六十七章

　　快到圣诞节的时候，许言接到了余贞贞的电话，早就通过逼问，得知了许言和叶呈文交往消息的余贞贞，打算趁着周末的时候，去B市和许言他们三人聚一聚，用她的话说，是来“道喜”。

　　四人确实有半年没见了，许言听说她来，也很开心。

　　但到了周五的时候，余贞贞却突然说临时有事来不了了，三人里最失落的就属高成了，他郁闷至极，说什么也要让许言和叶呈文陪他过这个失落的周末。

　　三人坐在饭馆里，高成喝了口啤酒，不管不顾道：“平时也就算了，今天我非得当这个电灯泡不可，你俩就算有怨言也得忍着。”

　　叶呈文看他人高马大却耍起脾气的样子，皱了下眉：“余贞贞也不是不来了，说了过了元旦再过来，你干嘛一副抱憾终身的凄惨样。”

　　许言瞟他一眼，也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要实在想见，就去找她好了，左右也就两个小时多一点的车程。”

　　高成又喝了口闷酒：“她不让去，说是有个朋友正巧赶在这时候过生日，没办法推掉。”

　　他说着瞧了坐在对面的许言和叶呈文一眼，“就算是你们两个大帅哥又怎么样？她这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

　　他还委屈起来了，许言笑道：“换了生活环境，交了新朋友不是正常的吗？怎么，高成你就没有新朋友了？你这样对余贞贞是不是太苛刻了？”

　　高成一摆手：“才不是苛刻，我那是好心替她打算，余贞贞大咧咧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她太容易相信人了，一点危险意识没有，这样下去早晚得吃苦头。”

　　叶呈文和许言对视一眼，他抬手夹了个鸡爪放进了许言碗里，轻哼一声：“你是她的发小，可不是她爹，管那么多做什么？”

　　高成眼睛一瞪，刚要说话，又看见叶呈文动作自然地拿过汤碗给许言盛了满满一碗的排骨汤放在近前，想说的话便又卡在喉咙里。

　　高成觉得今天吃什么都好像没有滋味了，早知道还不如在校园里看别人乱洒狗粮了，总比狗粮亲自喂到他嘴里强。

　　许言瞧他二愣子一般的表情，终是忍不住提醒他道：“贞贞已经是成年人了，你是朋友，不是男朋友，要是做得过火了小心她讨厌你。”

　　高成愣愣的眼神移到许言的脸上，半晌哦了一声，随口道：“那你们都交到朋友了？说说都是什么样的朋友呗。”

　　许言为了让他这个台阶下的自然，便顺着这个话题道：“我的室友都不错，加上我们对专业都挺喜欢的，相处得一直都很好。”

　　高成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那迎新会上和你搭伴跳舞的那个美女呢？”

　　许言眯起眼，深觉高成今天真是活该见不到余贞贞，感觉一旁的叶呈文看过来的视线，只得从容道：“你说的是齐佳薇吧，我们倒是偶尔能在校园里遇到，见面就只是打个招呼而已。”

　　其实齐佳薇这个人挺不错的，迎新晚会后，有一次齐佳薇寝室同学的电脑坏了，她打电话求助，许言还带着寝室的兄弟前去帮忙了。一来二去，他们两个寝室关系还可以，在食堂遇见，也坐在一起吃饭聊天。

　　高成后知后觉自己说了错话，也不敢再去问叶呈文了，只得忙往嘴里塞了几口菜。

　　谁知，反倒是许言顿了一下，转头对叶呈文道：“你呢，学校里的朋友还多吗？”

　　叶呈文没听出许言的问话里有什么不对，便答：“还好吧，就是室友和一起上课认识的几个人，我们专业要学着做实验，也没什么时间参加校园活动。”

　　也是，叶呈文的课余时间都在他身上呢，哪还有时间做别的呢，许言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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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旦过后，余贞贞还是没抽出时间来玩，医学生的日常也很不容易，又进入到了考试月，四个人都不同程度地忙碌了起来，直到寒假前，高成告别两人，先去隔壁H市找余贞贞一起回家，许言也没见到人。

　　寒假到来，轻松的假期对于许言来说，是久违的。今年他和秦书敏要在外公家过年，两人提前住到了外公家，倒是离叶呈文不远了。

　　他年前去看望叶奶奶的时候，老人染了风寒，老太太脾气倔强，说什么也不肯老实躺在床上。

　　许言哄着她在院子里走了两圈，好说歹说把人扶到床上，盖着被子又陪着聊了很久的天儿。

　　他还“恬不知耻”地把新生入学时候跳舞的视频拿出来给奶奶看，惹得老人家眉开眼笑，十分开心。

　　程芸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正看见自己那难搞的婆婆倚在床头，哈哈大笑。

　　那个好看的男孩子好像又张开了不少，越发清俊漂亮。而自己的儿子，则站在房间门口，满脸笑意地看着两人，目光温柔又甜蜜。

　　程芸不是傻子，她儿子自从上了大学，每次回家都是精神奕奕的，有一段时间甚至开心得有些忘乎所以，她知道，能左右儿子情绪的不过就是那一人。

　　她已经许久没见过许言，今日一看，便止不住地心往下沉。

　　但是她面上无波，许言见她回来，礼貌又客气地问好，她也正常地招呼。

　　因为住在一个小区，她多少也知道一些许言家的情况，甚至也遇见过许言那个干练的母亲。

　　抛开其他而言，许言是一个可以让任何父母都赞许钦羡的好孩子。

　　可她的儿子也是个好孩子，程芸并不愿意儿子受到伤害和无端的指责，只要一想到两人今后要面对的种种困难，她并不愿意再见到许言。

　　三十晚上，许言敲门来约叶呈文一起去小区的广场放鞭炮。程芸看着儿子脸上那欢快又雀跃的高兴模样，站在门厅许久未动。

　　客厅里传来婆婆苍老徐缓的声音：“许言这孩子一来，家里才有点热闹气儿呢。”

　　程芸转身和婆婆对视，老人面容沧桑，那双眼睛却晶亮。

　　“你如今也能体会到我当年的心情了吧，作为过来人我提醒你一句，无论是我儿子还是你儿子，阻挠对他们都是没用的，你不如想着怎么让他更开心点才实际一些。”

　　.

　　叶呈文拉着许言的手走在小区蜿蜒的小径上，他手里拎着许言带出来的袋子，两人却没有往广场去。

　　许言提醒他：“叶呈文，你老实点，这里可都是熟人。”

　　叶呈文轻笑一声：“那怎么办，要我放开你的手吗？”

　　叶呈文的手宽大修长，暖意融融，没带手套的许言立即勾住他的小手指，自己的手往他手心里又钻了钻。

　　叶呈文带着许言三拐两拐，一直走到了小区偏僻的篮球场。

　　因为是隆冬，篮球场早就没人了，叶呈文将烟花摆好，走过来朝着许言伸手：“火儿。”

　　许言哦了一声，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

　　他抬起头时，突然听到叶呈文来了一句：“你好像是长高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高大的影子突然投下，叶呈文炙热的气息笼罩在他周身。

　　果然，他是不会听劝的。

　　许言有些报复性地咬了他的嘴唇一下，听见叶呈文的吸气声，许言板起脸道：“我当然长高了，牛奶是白喝的吗？再有，都说了让你别闹了。”

　　叶呈文笑了一下，又俯身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许言在黑暗里红了脸，抬腿踢了他小退一下：“快去放烟花，我们好回去，外面冷死了。”

　　初七一过，秦书敏要上班了。母子俩又搬回了家里，许言除了在家上网看资料，甚至当起了家里的大厨，换着花样给秦书敏烧菜吃，倒是叶呈文见不到许言，每日发过来的消息都期期艾艾的。

　　许言假期在家的时候，闲来无事还接了几个工作。他的公司成立之后，一直也是他一个人，小来小去的程序，他还搞得过来。

　　只不过有钱入账后，许言又生出了别的心思。

　　转眼新学期到来，一直都很粘人的叶呈文反而课程多了起来，忙碌得像个不停旋转的陀螺。

　　开学半个月，许言没见到叶呈文，心血来潮，这天他开车来到了叶呈文的学校。

　　叶呈文寒假的时候终于拿到了驾照，而许言则新提了一辆车，正好打算带着叶呈文练练手。

　　叶呈文上午最后一节还有课，许言也没给他发消息，停好车便在校园里随意逛了起来。

　　第二次来叶呈文的学校，许言的心情仍就有些复杂，校园很漂亮，他也不愿深思自己为何下意识并不想来这里。

　　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会，走到理化学院楼下的时候正赶上学生从里面接连出来，看来是下课了。

　　许言的头发最近长长了一些，因为还没剪，便带了帽子，即便如此，还是不停地有视线朝他看过来。

　　他在楼前的花坛旁站了一会儿，才看见叶呈文和一群人结伴出来。叶呈文面上罕见地带着淡笑，远远看着意气风发，帅气又自信。身边一群人，离得近有个高挑靓丽的女生歪头注视着他，似乎被他说的话逗笑，弯起了眉眼。

　　许言浑身猛地一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正是因为怕看见这样的画面才不愿踏入叶呈文的学校。

　　叶呈文和孟茜站在一起的画面，终于不知在第几次出现在他的梦中后，摆在了现实。

　　他无措地站在那里，茫然又慌乱地想要转身，就在那一瞬，迈下台阶的叶呈文仿佛心有所感，猛地抬头朝许言的方向看过来。

　　即便远远只看到一个身形，他也瞬间就认出了许言，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身旁众人看见校园男神罕见的笑容都有些新奇和意外，叶呈文却浑然不觉，一摆手道：“抱歉，我有事先走了，下次再约。”

　　许言眼见着叶呈文毫不注意形象，好像金刚附体撒欢向他跑过来，他露出微笑，压下翻腾的情绪。

　　叶呈文走到近前，笑容突然一收，紧张地望着许言：“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刚从课堂上出来的叶呈文仿佛还带着平日里一贯的理性与沉静，然而此时，他的双眼专注认真，里面只有自己。

　　许言终于露出一个让叶呈文安心的笑，他道：“没什么，我就是来看看你。”

　　说着，他仿佛是怕叶呈文不放心，在没人看见的角度悄悄勾起叶呈文的手指，压着声音道：“也该你带我去吃点你们学校附近的美食了。”

　　叶呈文这才稍稍放心，顺势将他的手攥在手心，拉着他往校外走，边走边歪头看他。

　　许言向上推了下帽檐：“怎么了？”

　　“头发长了，我仿佛是隔了一个世纪没见你了。”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许言的发梢，“要我陪你去剪吗？”

　　许言抿了下嘴，半晌点了下头：“好。”

　　叶呈文盯着他，直到他脸上的酒窝消失，才收回目光看路。

　　许言……好像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