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0、要吻069 ...
-
艺术之家的摄影展现场。
“见瑶姐,呜呜呜我好冷啊。”
留着粉红色头发的女孩子蹭着孟见瑶的手臂,一边搓自己的脖子。
孟见瑶垂下眼眸看她一眼,伸手把暖宝宝从口袋里拿出来给她。
“啊,这样不好吧。”叶书雨看了下孟见瑶白皙手掌中的粉色小袋子,下意识拒绝了,“你也冷啊,我看你穿得也不多。”
孟见瑶摇摇头,把暖宝宝放到叶书雨的掌心,还轻轻蹭了一下以表自己不冷。
她温热的手掌碰到叶书雨几乎能冻成冰的手掌,两个人都条件反射地跳开,对视中又相视一笑。
“那我就收下啦。”叶书雨冲着孟见瑶来了一个wink,“谢谢见瑶姐。”
孟见瑶抬眸,语气平淡:“没事。”
见惯了她这幅寡言的模样,叶书雨也逐渐习惯孟见瑶这人的性格。大体来说不太爱和人说话,但是真要聊起来也挺能聊,碰上感兴趣的人或话题话会更多一些,情感也会跟外放一些——俗称,闷骚。
碰巧朱棠来找孟见瑶,三个人就一起往展览区走。
艺术之家摄影展之前因为外力因素推迟了一个月,到现在才开始展览。主办地点在南州美术艺术馆。
艺术馆是请了所有有参展的摄影师来,但总不可能所有人都到齐,所以也没硬性规定来,大家都凭缘分。
遇见叶书雨是在南州机场,孟见瑶对她那头粉头发印象很深,叶书雨这人又自来熟,两个人也就一起来了。
本来孟见瑶不太想来南州,但贺连召这周在基地,她最近刚结束拍摄,也挺清闲,就决定来南州小小的出差一趟。
只不过南州这天气实在太冷,又因为开幕式,孟见瑶穿的是西装,根本不抗冻,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最后只能靠朱棠提供的暖宝宝续命。
好在暖宝宝还是挺有用的,她现在也没那么冷了。
和长均艺术馆的开幕式不同,南州美术艺术馆的展出算不上太隆重,就是很简单的展览,但很有感觉。
照片按种类分门别类地排列,并不是按摄影师作品,所以在同一专栏可以看到不同摄影师的不同作品。
照片旁边还另附一些小册子和宣传栏,大抵都是在讲作品和摄影师的风格特点的。
孟见瑶走到自己的作品《微醺》面前。
这是她的人像作品。
孟见瑶看向滑动宣传栏。
这是网评精选。
——网友ak678
凭心而论,孟见瑶的人像作品是现代摄影圈内年轻一辈最出众的。
她的作品既有学院派的细腻,又有个人情绪的微妙,朦胧而冷酷,离经又叛道,与她本人如出一辙的神秘又危险。
网上很多人评论她是很会拍照的人,但我不这么认为,她始终是很会表达自己情绪的。光谈作品来说,她的作品是冷漠疏离的,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秘,可又能够通过这种拒绝显得越发吸引人,引诱人们去看到它冷傲疏离外观下的烈火雄心。
如果说这世界上当真有一个人可以同时兼备冷漠与热情,那一定是孟见瑶,也一定是她拍出的作品。
“好像有点道理。”
叶书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认真地看完了这条评论,评价道:“确实和你本人很像。”
孟见瑶一挑眉稍,总觉得看别人夸自己、还被别人看见这件事有点奇怪。
她淡声道:“你也一样。”
摄影师的作品,是最能反映摄影师本人态度的。
“通过高饱和度色彩呈现出夸张反复的世界······”
“停停停。”叶书雨制止了孟见瑶的话语,“这种当面夸奖真的太尴尬了。”
孟见瑶眨眨眼,暗示叶书雨本人的行为就是这样的。
叶书雨撇撇嘴,还想再说什么,孟见瑶却被叫走了。
叫她过去的是这次的主策展人,也是南州美术艺术馆的馆长徐泾。
他身边站了个中年男人,留小胡子和长发,肚子圆圆的。
“馆长好,您找我有事?”
孟见瑶跟徐泾打了声招呼,跟旁边那个人也点点头。
徐泾是个很优雅的先生。他年纪不算太大,也刚过五十,总是穿一套中山装,看上去神采奕奕的。
“这位是新城大学美术学院的院长江明润。”徐泾把孟见瑶引荐给江院长。
孟见瑶和江明润松松握了下手。
江明润:“是这样的,现在新美需要征召专业的摄影老师。我有了解到你本人的简历,师从奈德先生,专业学习摄影十一二年,有相当完善的理论基础和实践操作,且国外教育体系下摄影理论更加完备,加上前段时间获奖,所以很想聘请您来我院做教师,负责社会实践课和鉴赏操作。”
孟见瑶轻微地皱了下眉。
江明润话说到一半她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做教授这件事······
她也才二十七,真做教授恐怕教不了别人,还是别误人子弟来的好。
“抱歉,我可能不适合······”
“就是外聘。”江明润解释说,“没有正式编,也不是特别正式的课,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觉得为难。”
徐泾也帮着江明润说:“你可以去试试,以你的水平教点东西绰绰有余,更何况还只是社会实践那些东西的,别担心教坏,那么多学生孩子能考上新美,能没点分辨能力吗?”
教书。
孟见瑶以前从来没想过的事。
她就打算参加比赛、得奖,其他那些东西好像都没这么想过。
实话实说,她几个月后又要参加比赛了。
哪有时间搞这个。
只是······
看出孟见瑶的犹豫,徐泾又说:“没事,你先慢慢考虑着,等你慢慢回复。”
孟见瑶点点头,脸上依旧是淡然随性的样子,只是不得不承认,这件事还是在她心底埋藏着。
-
另一边。
贺连召刚结束值班,和郭鹏一起从值班室走出来。
郭鹏临时想去外面吃,刚好晚上他们小队暂时没安排,所以他俩跟赵以诚打了个招呼就去外面吃饭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到底还是在职飞行员,哪可能跑很远?
所以贺连召和郭鹏也就是就近找了家随便吃点。
回去的时候,郭鹏临时说想去买本杂志,贺连召就跟着他一块过去逛逛。
刚好最新版的《侦探物语》出了新一版名为司寇,贺连召就顺手买了杂志打算带回去看。
郭鹏看着《侦探物语》色调普通的封面,砸砸嘴,“你从大学就看这个。”
贺连召翻了下书,“都印好多年了。”
他爱好不多,除了拼模型,看推理小说也是其中之一。《侦探物语》是市面上能找到的杂志里面推理做得最好的。
贺连召偏爱本格推理,所以很多推理小说他不太喜欢,总觉得要么是解密太突兀,要么是太注重别的细枝末节。
“小召。”
有个男人叫住他。
贺连召身形微顿。
这世界上还会这么叫他的人可不多。
他抬眼。
面前的老人穿一身枣红色上衣,黑色裤子,戴一顶白色高尔夫球帽,手边拄着一根拐杖,戴着口罩,腰间挎了一个老年包,看上去精神还可以。
贺连召微微皱起眉。
老人戴着口罩和帽子,他一时没分辨出来,只是盯着老人眼角的细纹觉得有些眼熟。
“······陈叔叔?”
陈景升本想主动跟他介绍一下,没想到对方直接认出自己,呵呵笑了两声,伸手拍了下贺连召的肩膀,“好久不见啊,这你同事?”
贺连召看了眼郭鹏,点点头:“我朋友。”
陈景升微眯着眼看了下贺连召和郭鹏,心中暗叹他跟他爸真是挺像的。
陈景升是贺连召父亲以前的领导,两个人就差一级,平时也经常一块吃饭,贺连召父亲去世后陈景升也经常来探望贺连召。
后来因为贺连召母亲思念成疾,陈景升怕她触景生情,也很少来看贺家母子了。久而久之也就慢慢失去了联系。
“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啊?”
“隔壁那个海上搜救基地。”
“哦?搜救员?”
“飞行员。”
“啧。”陈景升叹了一句,慢悠悠道,“你跟你爸还真是像。”
事情过去多年,贺连召也长大成人,父亲去世这件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贺连召挑挑眉:“很像吗?”
他其实跟母亲更像些,所以下半张脸才会显得格外风流。但唯独眉眼是像父亲,看人的眼神就遥不可及。
“是神似。”
陈景升做了这么多年警察,早年又是爆破部门的上级领导,什么样危险的人和事没见过?就是因为见过,才觉得贺家两父子心性目光都惊人的一致。
就怕他以后跟他爸一样······
“前段时间你爸那个案子又延长了,好像是说找到当年那伙人的迹象。”
那时候信息技术没那么发达,加之这起案子涉及众多,在市面上没有声张,只有当地人偶然知道一些信息,但贺连召他们母子却是知道的,或者说他们应该知道——贺连召的父亲是个英雄。
当时情况危急,他为了保护人质到最后一秒才因公殉职的。
陈景升说:“当年那伙人只抓了从犯,主犯叛逃了,现在似乎是有点方向。”陈景升想着当年的事情,“我当年答应你妈给你爸一个公道,只是当年实在是信息有限,现在这个时代能有迹象,应该也就快了。”
事情过去那么久,贺连召的执念也减轻了。父亲和他一样,早在站上这个岗位的时候就做好了为一切事情牺牲的准备,死得其所便是死得绚烂。
“他们现在还有来找你麻烦吗?”
贺连召顿了一下,摇头:“没有。”
陈景升说的“他们”是当年那群主犯的从犯的小喽啰,就是点头哈腰的那种,没犯什么事,当年判得也很轻,没几个月一两年就出来了。他们一开始还会找贺家母子等几个警察家属的麻烦,后来因为重点保护,也没再来了。
只是半年前贺连召和孟见瑶去吃饭的时候遇到过。
不过他们年纪也大了,也不混那行,加之主犯也没再出现,顶多就是几句冒犯的话,冲撞什么的是没有。
贺连召也就不想说出来让陈景升徒担心。
看着贺连召这幅表情,陈景升在心里轻叹一句,“你简直跟你爸一模一样的冲动。”
“不会。”贺连召摇摇头,语气骄傲,“我比他稳重多了。”
陈景升皱眉,开着玩笑说:“你可得小心点!”
知道他在说什么,贺连召眼尾微扬,凑过去和陈景升小声说,“您放心,我命硬。”
“你从哪知道的?这种事怎么能乱信······”
“算命先生说的。”贺连召直起身笑笑,“他说好的,我就信。”
-
孟见瑶的发烧来得很突然。
大概是她刚下飞机,坐上摆渡船的时候,朱棠不经意碰到她的手才发现她现在已经烫成这样了。
因为回程的时候朱棠去给孟见瑶买了件羽绒服,她现在穿着脸颊红扑扑的,朱棠还以为她是暖和的,结果没想到这人直接发烧了。
打量着孟见瑶现在一脸呆滞的模样,朱棠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只能说一句得罪,扶着孟见瑶下了摆渡车。
贺连召从训练基地结束轮班之后直接去机场,见到孟见瑶的时候整个人眉心一跳,一股哭笑不得的感觉漫上他的心头。
她站在机场大厅里,靠着墙壁,脸颊红得不行,人看上去倒是挺清醒,只不过一跟她说话就知道她糊涂了。
贺连召伸手撕下孟见瑶额头上的退热贴,去探了下温度,手心烫得不行。
他把退热贴又贴回去。
“哥,你来了我就把她交给你了。”朱棠把刚刚买的退热贴塞进贺连召口袋里,“这个退热贴6小时换一次,你多看着点。”
贺连召语气寡淡:“嗯。”
一路上孟见瑶都还挺听话,贺连召让她喝水就喝,让她睡一会儿就睡,只不过下了车就开始闹腾了。
那人非得自己走,不要贺连召扶着她。
她估计以前生病也是自己一个人惯了,在机场也不习惯依靠着朱棠,就自己一个人静静靠着墙。
贺连召看了眼孟见瑶不算多的行李,单手拎起小行李箱,锁上车门,冲着孟见瑶走过去,“走了。”
他伸手扶着她,结果孟见瑶往后一缩。
她挣扎着站直,努力往电梯间那边走,“我自己走。”
贺连召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毫无情绪道:“你现在的体温将近四十摄氏度。”
“我知道。”
孟见瑶什么都知道,就是不想让他帮自己。
她不知道她在要强什么,因为脑子里已经一团浆糊,只知道她以前就是这样做的——庄婉序说,过于依赖别人会让那个人疏远她。
久病床前无孝子,这个道理她虽然现在很糊涂,但是以前知道。
她怕他······会降低对她的好感度。
然后像庄婉序说的那样,疏远,直到最后又是一个人苦行。
好像人生病了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软弱。
贺连召皱起眉,看着孟见瑶慢吞吞往前走。
她现在还是平时那副在外的面具,看人的眼神平静又清醒,只是脸红得不正常,走路的步子也很慢吞吞,比平时健步如飞的样子简直就是蜗牛慢行。
他皱起眉,面无表情地跟在孟见瑶身后,想要去抱她。
“我行。”
孟见瑶往旁边一靠,忍住因为大动作而大脑剧痛的痛感,额间沁出点薄汗,晃着身体往电梯间走。
往日没走几分钟就能到的路程不知怎么变得这样远。
贺连召就跟在她身后,一步一步看着她真的像传说中的女战士那般拖着残躯败体往前走。
他直接气笑了。
这人怎么就这么犟?
不是没想过直接过去把她拎起来,但是那人醒了之后估计得暗戳戳记恨他。
最后贺连召只能无奈妥协,跟上孟见瑶的步伐。
他声线淡淡,扶了一把孟见瑶,却也放慢脚步随她去。
孟见瑶看了一眼贺连召。
眼神清醒,却很呆。
不知为什么,贺连召气就消了。
算了吧算了吧,他跟病号计较什么。
他温声道:“孟见瑶。”
“?”
“你可以依赖我。”
“······”
孟见瑶看了贺连召好一会儿。
她脑中分辨不出这些依赖不依赖了,但她好像······比她想象中更相信贺连召。
她软了态度这件事从眉眼间的眼神就能看出。
贺连召直接把她背起来。
要是单纯用抱的拎的等她一会儿清醒了挣扎着可不方便。
出奇的,孟见瑶乖得很,一点儿也没闹。
等回到家里,贺连召把她外套脱了塞进床上。
冬天穿得厚,孟见瑶这人也怕冷,哪怕贺连召脱了她的外衣外裤她里面也穿着贴身的衣服。
跟伺候大爷一样伺候完孟见瑶,又给她量了体温洗了脸,烧了热水煮了粥喂她喝了,她才稍微清醒一点。
孟见瑶看着贺连召从包里翻出一张退热贴,撕开薄膜,覆在她的额头上。
她有点呆滞地看着贺连召。
“贺连召。”
那人被她折磨得没脾气了,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双腿交叠,“嗯?”
“你为什么叫连召。”
“······”
“你为什么不叫连召召。”
“······”
“哦。”她垂下眼睫毛,轻微的眨了眨,“是因为连翘吗?”
很多人都知道连翘,却不知道连召亦是连翘的别名。
贺连召扬了扬眉稍,“嗯。”
他这名字还是因为他妈很喜欢连翘,他爸才很不负责任地随便取的。
要不是他妈就姓连,他爸怕是得直接给他取名叫连连召。要是真叫这名他干脆改名叫连连看一连串消掉好了。
只不过——贺连召有点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
但都不用他问,孟见瑶就小声嘀咕道:“我去网上查过。”
贺连召静静地。
“连翘是连召。”
“嗯,对。”
“连翘是连召。”
他的神色没有一点不耐:“嗯。”
孟见瑶突然皱起眉:“不对。”
“连召是我的。”
“······”
怕他跟别人跑一样,孟见瑶突然伸出手过去扯住贺连召的手,紧紧地攥住他,不让他有一点跑掉的余地。
贺连召由着她去,顺便看了眼时间,她饭后一个小时了,也是该测下体温了。
他站起身要去拿体温计,结果被孟见瑶用力一扯又坐了回去。
贺连召实在是无奈地看着她,他也没想到某些人病了之后居然力气还变大了。
她凶凶的:“你要去干嘛?”
“找体温计。”
“体温计是谁?你要跟她走吗?”
“······”
贺连召深吸一口气。
他觉得实在是荒唐,直接给气笑了,一边给自己降压一边问她,“我为什么会跟她走。”
“我不知道。你就是走。”
“······”
不等他放弃,那人又很故作大方的:“算了。你去吧。”
贺连召被她的反覆无常搞得没脾气了。
他起身到桌上拿了体温计,给孟见瑶测了一□□温,确认了38.5度之后有点疑惑地眯起眼。
她没之前那么烧了,怎么还比之前更糊涂了?
孟见瑶看他测完体温之后就伸手抱住他。因为一个站着一个坐在床上,她用手蹭着贺连召的腹部,紧实的肌肉触感很好,她甚至打算用脸蹭。
贺连召被她蹭得难受,但也不好跟这个糊涂鬼解释为什么不能乱蹭,只能弯下腰凑过去转移她的注意力。
孟见瑶去看贺连召。
他长得可真好看。
要是她17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一定会给他拍好多好多照片,把他拐走当自己的模特——好像也不行,他那时候就在读大学了。
真可惜,没能见到大学时候的贺连召。
这脸可真好。
以前光爱他气质了,很少有这种时候看。孟见瑶的手热得不行,在贺连召脸上到处碰。很聚光的眼一眨一眨地盯着贺连召,用指腹蹭一蹭鼻梁,碰到眼睛,再停在唇上缓缓地摸······
贺连召看着孟见瑶的动作。
她好像特别喜欢他的唇,一直在那里碰来碰去的,最后还摸到下颌线和脖子,在他脸上四处作乱。
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按耐着某种欲念,贺连召突然凑过去。
他额前伸手撩开额前偶尔垂下的几缕发丝,慢悠悠得抬起孟见瑶的脑袋,缓慢地把脸凑过去,将额头贴在她发烫的额头上。
缪斯的脸突然袭击,孟见瑶愣了一秒,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却被那人松松垮垮的地按住。
她有点疑惑:“要这样测体温吗?”
刚才不是测过了吗?
男人说话的嗓音偏低,有点冷淡,又有点散漫,但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欲:
“不用,但是我想。”
作者有话要说: 小孟:解锁新的测体温方式
贺机长:解锁新的贴贴方式
小孟:你想贴贴来我床上啊
贺机长:还有这种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