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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要吻0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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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过去两三天星期,孟见瑶也时常想起贺连召的那句话。
彼时······
她正在打麻将。
和顾方。
作为一个帝都人,不会打麻将简直就是不合格。
碰巧顾方又是土生土长的新城人,对麻将简直一窍不通。
其实不只是麻将,顾方对于任何纸牌游戏都不会。
四人座的麻将桌上,孟见瑶的手机放在她的右手边,滴滴滴滴叫个不停。
孟见瑶一反常态,根本没去看手机,摸出一张牌打了出去,又用眼神暗示了一下顾方出九条。
等一盘玩完,她俩坐在前台买了小半斤瓜子,和两杯凉茶,坐在一块唠嗑。
“这咋就这么难呢?”
顾方叹了口气,掐着手中的瓜子壳,精准地扔进桌上的小垃圾袋里。
“你们北方人是不是都自带的打麻将神技?”
孟见瑶睨了她一眼:“四川人不也经常打?”
“那倒是。”顾方点点头,看着孟见瑶又拿了一个瓜子开始啃。
“西瓜籽比葵花籽好吃多了。”顾方递过一袋甘草咸口西瓜籽给孟见瑶,“你试试这个。”
孟见瑶半信半疑,啃了一口,“确实不错。”
“我就跟你说这个好吃吧。”顾方冲着孟见瑶挑挑眉毛。
她放在一旁的手机依旧滴滴答答叫着。
顾方看了一眼孟见瑶微跳的眉心,笑起来:“你快去接电话吧。”
大概是收到顾方的鼓励,孟见瑶想也没想马上就去接电话了。
顾方看着孟见瑶匆匆离去的背影,突然有些想笑。
她这幅自虐的样子还真好玩。
从孟见瑶坐下来打麻将开始,顾方就看着孟见瑶强忍着想接电话的冲动,好几次电话打过来她眉心跳了跳,又被她强压下去。
这人真有意思,净是自虐干嘛?
等孟见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顾方站在她前面不远的位置,冲她笑得张扬。
“你笑什么呢?”
“我笑你啊。”顾方很坦然,“说吧,到底啥事,能让你烦成这个样。”
孟见瑶唇边的笑意一顿。
然后她紧绷的身体松散下来,手机被她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你猜?”
顾方懒得猜:“能有什么事?贺连召呗。”
触及孟见瑶惊讶的眼,顾方说:“除了爱情你啥事没做过?能让你这么烦恼的除了贺连召还能有谁。”
孟见瑶有点蔫,把前几天贺连召自荐她喜欢的类型这件事跟顾方讲了一下。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的。”孟见瑶说。
西瓜籽属实有点咸,顾方喝了一口凉茶,才说:“你在烦什么?”
孟见瑶被她问住,愣了一秒。
“如果是之前的你,肯定会很坚定地就放弃这个人,因为你的原则是不浪费时间。”顾方的手指在纸巾上擦了擦。
“可是你现在为了他放下工作来寻乐子放松身心,证明这个人对你的影响比之前大了很多——你是在意他的。”
顾方说:“结论我没法给你下,总得你自己做决定,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孟见瑶,你绝对比你想象中更喜欢他。”
良久的沉默中,孟见瑶的表情由原先的冷淡到最后笑开。
她蹭了下顾方的肩头,“确实。”
她确实比以前要更在意他。
“但是不是放下工作。”孟见瑶摇了摇头,“我前几天压力实在太大就一下子全给做完了,刚刚朱棠他们几个在问我工作的事情,我说都做完了。”
呵呵。
顾方很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果然是工作狂。
别人的压力大是不工作,你的压力大是疯狂工作。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呢?”顾方问。
“答应?”孟见瑶看了一眼顾方,反问她,“你会和一个没结果的人在一起吗?”
“当然不会了······”顾方脱口而出,但话很快顿住,“怎么?你们俩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不然怎么会没结果。
孟见瑶摇了摇头:“你看,你很清醒嘛。”
没结果,就不做,是很典型的清醒的人。
孟见瑶垂下眸子,语气淡淡:“你还记得我在国外的样子吗?”
“记得啊。”顾方笑笑,怎么会不记得。
她第一次见孟见瑶,是在清吧没错。
但第二次,是在朋友的家里。
她朋友去世了,孟见瑶来给拍遗照。
很诡异对不对?但孟见瑶就是来了。
她当时真的、真的太穷了,穷到兜里只剩几十英镑。但她要交房租、要生活、要买器材、要上课,这些都要钱。
那天,顾方就看着孟见瑶,专业的艺术学院的、学摄影的高材生,忙上忙下一个下午,几个小时过去,只为那八十英镑。
然后她很开心,因为这可比在外面跑一天帮人拍照赚点零头好得多了。
讲句不正确的话,那时候的顾方都怀疑孟见瑶是不是想要以后转行,专职做这个了。
可能因为都是亚裔,那天晚上,顾方的朋友的家人留了孟见瑶下来吃完饭。
后来顾方才知道,那段时间孟见瑶过得就是一天吃两顿,每餐吃个吐司蘸老干妈。
一米七多的人瘦到九十斤,几乎是吹个风就能走了。
“我永远不会忘了那一夜的。”孟见瑶温声道,“吃的是宫保鸡丁。我很久没吃宫保鸡丁了,觉得那简直就是美味。”
她眼底绻着点似有若无的怀念,“现在想想还挺怀念的。”
怀念那时候的自己,满腹野心,拼了命的都要往上爬。
很有拼劲、很有干劲,哪怕是再多磨难,她也要读书,要爬得更高。
听得懂她的意思,顾方温声问:“你现在就没拼劲了?”
“有。”
顾方也点头。
她是看得出现在的孟见瑶有多拼的。
她不是丧失了拼劲,她就是有喜欢的人了。
孟见瑶说:“所以哪怕,我现在再喜欢他,甚至是爱他。”
她看向顾方,“我也不会跟他谈恋爱。”
她笑起来:“你知道的,浪费时间的事我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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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连着好几天都在工作,下午又跟顾方聊了以前的事,当晚孟见瑶就做了一个梦。
那是顾方和孟见瑶第三次相遇。
那时候孟见瑶刚上大学没多久,所有学费生活费都得自己承担。
学校宿舍一周得要280英镑,外面租便宜点的房子每周180镑,满打满算能省很多,所以孟见瑶一般都在外面租房住。
大概是因为亚裔面孔,在外面受的歧视也并不少。
所以孟见瑶很快就遇到了黑心房东。
他们骗了她,在一个孟见瑶刚跑了一天结束工作回家的傍晚要求她马上搬走。
那时候孟见瑶的英语已经说得比较流利了,可是跟他们一边吵一边被骂依然会哭。
可那是她自己选的路,没人能替她哭。
所以当晚孟见瑶就收拾东西出去住了。
当时她全身上下只剩20英镑,实在住不起酒店,只能在路灯下坐着。
那条长椅就是她今晚的床。
有很多人在街上遛着狗,孟见瑶看着那些有主人牵着的狗,头一次觉得自己真的不如狗,连个家也没有。
夜色深沉,路灯很亮,白色的灯光下氤氲了一堆灰尘,在空气中飘荡着,转悠着。
有那么一瞬,孟见瑶怀疑自己就是这些灰尘。
很渺小,在磅礴中转悠着,怎么也爬不出去。
孟见瑶已经不哭了,伦敦的夜太冷,她哭起来没纸巾,还冷。
她哭不起,只能躺在椅子上,用摄像机拍照。
她永远会记得那一夜的。
也就是在那一夜,孟见瑶再次遇见了顾方。
大概因为都是国人,又都是女孩,顾方把孟见瑶带回了家。
也就是这次相遇,让他们俩彻底熟了起来。
她是真的穷过,也是真的知道什么叫做弱小,所以相比于国内那些嘲讽,孟见瑶都能欣然接受。
这还不到她没法承受的东西呢。
外界的人总是说她冷漠,但其实只是因为这些东西不足以让她格外有情绪。
哦,除了庄婉序。
可以说,庄婉序几乎是孟见瑶的童年噩梦了。
她影响了她,却也让她变得不快乐。
大概是因为太过压抑,孟见瑶突然从梦中醒来。
不是那种惊醒,而是梦中的人知晓自己该醒来,所以强行从梦中退出,睁开眼,才发现脸上挂着两条泪痕。
孟见瑶下意识用手擦掉了两条眼泪,开了灯,爬起来,用纸巾擦掉手上的泪,又跑去洗手间洗了脸和手,擦干净了之后才回到床上。
孟见瑶顺手把枕头在怀里,头埋了进去。
其实和贺连召谈恋爱应该会很不错,不像她之前想的那样浪费时间。
毕竟贺连召绝对不会给她一天到晚发信息,也不会要求她舍弃工作来陪他。
可是——
孟见瑶抿唇。
她确实没空分心出来谈恋爱。
要是真的有空,她和贺连召的进度也不会暧昧了快半年连接吻都没有。
她承认,她确实喜欢他。但她更得克制住自己,事业才重要。她想考一百分,想站在顶端,想得到更多。
所以······
不能回应,就放弃吧。
远离他吧,及时止损。
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孟见瑶想的很美好,但第二天情况就又有点变化了。
彼时孟见瑶正站在小区门口给朱棠打电话。
“你还有多久才到?”
朱棠那边很嘈杂,只能听到他不断给孟见瑶道歉:“姐姐姐对不起,这边真的太堵了,我马上到。”
孟见瑶虽然心里急,但努力保持平静:“没事,你不急,我先上楼去换衣服。”
她先把衣服换了总能节省时间。
朱棠说:“好,那姐你小心点,我马上来。”
“嗯。”
挂掉电话后,孟见瑶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咬了咬牙,单手拎着服装袋,右手绕到包里去找钥匙。
时间倒退回一天前。
因为孟见瑶的摄影集出版商换了,盛庭做了局让孟见瑶和出版商一起吃顿饭认识一下。
时间约在中午十二点,地点在豪盛华庭,是一家中式高档餐厅,其菜品最贵得有六位数,是新城中餐的天花板了。
直到盛庭非常重视这次午饭,孟见瑶才特意提前做了准备,就连衣服也特意去找人烫了好几遍。
早上朱棠起晚了,孟见瑶就自己去拿了衣服,本来想在车上换,结果朱棠现在堵车,想来想去只能先上楼去把衣服换了再下来。
可是孟见瑶掏钥匙的动作顿住了。
她沉默着再翻了一遍包,但里面有口红有粉饼有吸油纸就是没有钥匙。
有那么一瞬,孟见瑶感到绝望。
这段时间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就是现在?
孟见瑶用手机敲了一下脑袋强行命令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的情况是时间上有点来不及,那要不一会儿在朱棠车后座换让他边开车,反正他不喜欢女人被看了也没什么······
不对,那件衣服得穿胸贴,所以得脱内衣······
可是让他别看就行了,反正他也不喜欢女人·······
“大小姐。”
熟悉的、吊儿郎当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孟见瑶回头,发现贺连召正开着车路过。
他的车停在她身边,车窗被她摇下来,戴着墨镜,嘴里叼了一根未燃的烟,看上去冷傲而桀骜。
说起来,这是那天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怎么了?又是呆滞又是敲头的,没呆了吧?”
孟见瑶心里急,又被他这种流氓一样的问话方式给气到,对着贺连召的态度也不算太好:“你问我干嘛?”
贺连召眉梢一扬,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把车子熄火,抬眼去看她:“说说呗。”
孟见瑶冷淡看他一眼:“你还就地停车了?”
男人没回答她,径自下了车,站在孟见瑶面前:“不行?”
“没有不行。”
“所以——”
孟见瑶已经濒临无语状态,简略地跟贺连召讲了一下事情经过就没再说话了。
贺连召闻言,啧啧一声,微微垂下眼睑思考了一下。他那人做事一向简单直接,人生信条是用最快的时间做到最完美的事,所以很快就给出了解决方案。
他叼着烟的嘴角往上一扯,慢条斯理地把眼镜往下滑了滑,然后看向孟见瑶。
“从这里到停车场只要十分钟,朱棠现在在嘉屿东路堵车过来至少得要二十分钟,中间差值十分钟足够你换衣服,一会儿调个头从莲华路抄近道过去只要半小时——这是你的最优解。”
孟见瑶:“?”
贺连召看着她,冷峻而骄傲的眼瞳里,绻着微不可见的认真笃定:
“我开去停车场,你来我车上。”
“朱棠一会儿直接去停车场接你,这是最优解。”
孟见瑶抿了抿唇。
她不得不承认贺连召说的是对的,但是——
没有但是。
她不该选其他选项。
孟见瑶抬起眼,发现男人正微微俯下身,右手不知何时爬上她的脖颈,按在她的后脑上,两个人的距离越发拉近。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她,那双眼里充满了让她溺死的光,说的话色气又暧昧:
“所以,孟小姐,你唯一的办法是——”
他凑在她的耳边,“赶快,上、我、”
作者有话要说: 贺机长:我都这样了你还不亲?孟见瑶你不行啊
小孟:我都这样了你还不亲?贺连召你不行啊
贺机长:······有些话,不能说得懂不懂——
小孟:你好油
贺机长:······
小孟:所以为了证明贺机长行不行,要不咱大战三百回合?
(后面的东西就是晋江不让写的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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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宝贝们~下一本开无限流《丧钟》和现言商战文《骄奢》,文案放下面了,求个收藏~~~
无限流《丧钟》
:熟悉的家变成一个黑洞,黑洞的尽头是一座巨大的时钟。
时钟上的十二大格里填满了她不同的死法。
谈霏玉看到的是血肉横飞、尸体真菌、人头落地,还有濒死时刻。
在这里,他们不是人,而是被围城的斗兽。
赢了,活下去;输了,就去死。
从进入的这一刻开始,丧钟已经敲响。
“咚——”
“你的生命,进入倒计时。”
Tag:无限流、恐怖荒诞、烧脑(尽力)
①涉及元素较多,你感兴趣的我都有
②脑洞向,欢迎讨论
③暂时没想到,想到再补充,啾咪
现言商战文:《骄奢》:
【文案】
欲望都市,纸醉金迷。
棋手爱上傀儡,门徒倾慕伯乐。
野心家欲擒故纵,旁观者十面埋伏。
一个男人深陷泥沼爱上自己的棋子,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的故事。
一个女人精于算计口蜜腹剑掌握人生,登上巅峰的故事。
她要将他们拉下神坛,成为她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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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楚宜遇到过五个男人。
英俊、多金,为她着迷。
但那又如何?
男人,不过是她的垫脚石罢了。
婚姻,不过是一场对女性合理的剥削罢了。
她要的是世界以她的意志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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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的欧洲,国王的权杖上都会有一个十字圣球,类似苹果。这个十字圣球俗称国王的苹果,寓意上帝赋予了这位国王统治这个国家的权利。”
“那么楚宜,你要成为这个女王吗?”
谭楚宜不要。
她不要做女王。
她不需要通过添加一个“女”,来彰显自己与其他男人不同的身份。
女人,一样可以是王,不需要用性别来区分。
何况······她想要的,是成为上帝。
从伯乐,到伯乐的堂弟。从年上daddy到年下弟弟。从前姐夫,到未婚夫。
从一无所有,到应有尽有。
从烂泥到王冠。
谭楚宜为了她的苹果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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