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到的旅人都是卷王[基建]》落叶水杉

65、第 65 章

　　在看见躺在床上的费利克斯·米德尔顿前，杰里米·朗费罗如何也没想到他以为需要他教导的秦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狠人。

　　这些年来杰里米·朗费罗确实解剖过不少尸体，但那也只限于与尸体，当然他也给人放血甚至截肢过，但放血和开刀完全不同，而截肢他们一般也会先将人敲晕，在一个还会哀嚎的大活人身上开刀是他从来没想过的事。

　　秦缓选择带杰里米·朗费罗来看费利克斯·米德尔顿自然不是为了给杰里米·朗费罗一个下马威，而是因为他听说了杰里米·朗费罗的事情。

　　在莫尔斯介绍费利克斯·米德尔顿给他认识前他也曾想过要找死尸来做研究。

　　费利克斯·米德尔顿身上的光明魔法可以保证他在不被一击杀死时一直吊着他的性命，所以就算秦缓刚开始开刀不当导致费利克斯·米德尔顿大出血时费利克斯·米德尔顿也没死。

　　这可以说是比死尸更合适用来做研究的试验品，只是有些残忍罢了。

　　秦缓唯一的善良大概就是将他外露的伤都给治好了。

　　但是费利克斯·米德尔顿因为魔法核心被废导致的溃败却不是秦缓现在可以解决的。

　　彻底碎裂的核心就算摘除，他体内的伤口也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痊愈，缺少核心的地方没有东西填补就会不断流血，就算现在秦缓用线给他缝住不能痊愈的伤口也总有崩开的时候。

　　杰里米·朗费罗早已被告知费利克斯·米德尔顿的身份以及现在的情况所以也没过多怜悯这个躺在床上的人，而比起费利克斯·米德尔顿的惨状更让他惊愕的是费利克斯·米德尔顿胸口被秦缓缝起来的伤口，“用线不会障碍到伤口恢复吗？”

　　“不会，而且我最近在给病人治疗时发现，哪怕是小伤口，只有本身无法对合，缝合都是有助于伤口愈合的。不过在缝合前所有工具都必须先煮过一遍，不然伤口容易被感染。”秦缓说着特意走到桌边拿起自己的工具给杰里米·朗费罗看。

　　杰里米·朗费罗拿起秦缓用来缝合的针和线看了一番然后放回桌上，最后他叹息道：“我一直对着尸体研究，至今还没想过要怎么将研究的成果和治疗病人结合起来，没想到你却已经做到了这一步。”

　　“在今天之前我还想着我可以当任你的老师，现在看来应该我向你学习才是。”说到这杰里米·朗费罗脸微红。

　　他原本看秦缓年轻，心中对其他医师又有着刻板印象，完全没想过会秦缓的医术会走在他之前。

　　“朗费罗先生谬赞了，事实上我至今对人体的研究也只停留在胸肺部上，我听闻先生已经画出一整张的人体解剖图。”秦缓嘴上谦虚，但他的眼神十分自信。

　　当秦缓话说完杰里米·朗费罗已经明白过来格诺城招揽他的目的何在。

　　他刚刚就在疑惑，为何格诺城在有秦缓这样在医学上颇有建树的人后还要费劲去救他，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这大抵是命运同他开的玩笑吧，他因为研究解剖而面临牢狱之灾，却又因为解剖被救下。

　　可惜他绘制的那张最全面的解剖图已经不在他手上了，“我确实绘制过完整的解剖图，但这解剖图已经被我的学生克里斯琴带走了。

　　我倒是记得大部分，但一些细节还得再研究一番才能确定。”

　　“这已经足够宝贵，就是不知朗费罗先生是否愿意将这几年积攒下来的知识教给我。”秦缓笑着问道。

　　问归问，但他心中清楚，无论杰里米·朗费罗同不同意，当对方接受格诺城的救助时就已经失去了选择权。

　　“不敢说是教，我和秦先生应该是互相学习的关系。”杰里米·朗费罗连忙说道。

　　作为一个曾经的皇家医师，杰里米·朗费罗可比秦缓会说话多了。

　　秦缓见自己的目的达到，这才拿出他最近绘制的胸部及肺部的解剖图给杰里米·朗费罗看。

　　这一看杰里米·朗费罗又忍不住上手摸了几遍秦缓用来画图的纸，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家医师都没见过这么好的纸张。

　　等又夸了一遍这纸的神奇后，他才终于进入正题同秦缓讨论起人体胸部和肺部的构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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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巫的故事让克里斯琴·阿尔克温和加百列·汉弗莱明白，这个在他们眼中平静的小村庄并没有表面这么美好。

　　人心的险恶往往只有在利益争端时才会显露一二，所以就算平常交往时觉得不错的人他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一旦他们的身份被发现下场想必不会比女巫好上多少。

　　加百列·汉弗莱本来以为自己说出女巫的事可以提高克里斯琴·阿尔克温警惕一些，免得他为了医学研究而暴露自己。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知道这件事后克里斯琴·阿尔克温好几天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等他发现端倪时，克里斯琴·阿尔克温居然已经和那位女巫搭上了线。

　　但一想到克里斯琴·阿尔克温对医术的执着，加百列·汉弗莱还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归只要克里斯琴·阿尔克温不在人前暴露自己的医术就不会出事。

　　但当有一天加百列·汉弗莱从城内做完生意回来看见克里斯琴·阿尔克温拿着一本他从来没见过的笔记研究时他的脸色还是沉了下来。

　　那本笔记上字体娟秀端庄，写着一些加百列·汉弗莱从未见过的偏方，稍微一想就能明白是出自谁的手。

　　克里斯琴·阿尔克温对笔记的投入让他连加百列·汉弗莱回来了都没发现，不然以他的性格应该会在加百列·汉弗莱发现前将东西藏起。

　　加百列·汉弗莱用力将手头的篮筐放下，这动静让原本还沉浸在笔记中的克里斯琴·阿尔克温反应过来，他快速合上笔记一份想要将笔记藏起来。

　　但当他抬头对上加百列·汉弗莱的目光时便明白自己的小动作早已被发现，只是原先加百列·汉弗莱都没有揭穿罢了。

　　“我以为我不说你自己也会收敛点，但现在看来你根本不明白这件事有多严肃！”加百列·汉弗莱上前一把抽过克里斯琴·阿尔克温手中的笔记，“要是被这个村的人发现你在看女巫的笔记，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面对加百列·汉弗莱严肃的表情克里斯琴·阿尔克温神色却略显寡淡，他轻叹口气然后说道：“加百列，如果让我安稳的活下去代价是从此不碰医学上的东西，那我宁愿就此死去。”

　　“是，我明白你不能放弃医学，我也没阻止你继续研究医学，但你不该去和那个女巫接触，那只会加大你暴露的风险。”加百列·汉弗莱说道：“更何况你现在还将她的笔记带回家，要是一不小心被别人发现怎么办？”

　　“我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的，加百利。”克里斯琴·阿尔克温双目低垂。

　　但他这话并不能安加百列·汉弗莱的心，加百列·汉弗莱握紧双拳还想说点什么。

　　不过这一次克里斯琴·阿尔克温先发制人，他苦笑着对加百利·汉弗莱说道：“不接触她我要怎么继续医学上的研究，不能暴露身份就意味着我完全不可能接触到病人，没有病人我要怎么继续研究，难道只是关在这个屋子里就能让我的医术精进，让一切变得更好吗？”

　　说完他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加百列·汉弗莱。

　　“我……我已经在想办法了。”加百列·汉弗莱在克里斯琴·阿尔克温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我在城里做生意时一直留意着关于你的信息，只要光明教会将你遗忘，你就能光明正大的到城中去当医师。”

　　“可那得多久，我不一定等得起，就算我等得起，加百列，你也等不起。”克里斯琴·阿尔克温痛苦的说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一点也不像我曾经认识的你了。”

　　加百列·汉弗莱微微一怔，他看着坐在桌旁捂着双眼抽泣的克里斯琴·阿尔克温双手颤抖着朝前伸出想要触摸他，最后却因为看见自己手指上的干裂而停下。

　　逃亡的生涯从不轻松，为生存加百列·汉弗莱只能丢掉自己一身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