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到的旅人都是卷王[基建]》落叶水杉

64、第 64 章

　　比起被专车直接送到格诺城的杰里米·朗费罗，克里斯琴·阿尔克温和加百列·汉弗莱的旅途要更为有趣。

　　但等到达他们的目的地莱福村时，他们却遇到了麻烦。

　　以往他们路过村庄时都用游历的名义借宿。

　　然而现在他们需要定居下来，但一个光明魔法师和一个正规学院出来的医师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放着舒适的大城市不去留在这样一个小村庄？

　　在踏进莱福村前加百列·汉弗莱就和克里斯琴·阿尔克温商量过，接下来他们两人不能暴露光明魔法师和医师的身份以免被有心人注意到，所以克里斯琴·阿尔克温如果还想继续研究医学也只能暗地里进行。

　　好在他们在游历期间还积攒了些许钱财足够他们安定下来。

　　加百列·汉弗莱就和克里斯琴·阿尔克温用几十个铜币就买下了村庄中一座空置许久的木屋，加百列·汉弗莱虽然不能用魔法但凭借自己优秀的外貌条件以及能说会道的嘴成功的在附近的城镇做起自己的小生意，他主要卖的东西是他和克里斯琴·阿尔克温一起调制的药，效果要比市面上普通的药好一点，但也不到引起注意的地步。

　　而克里斯琴·阿尔克温除去调药外，大多数时间都安静的窝在木屋中，加百列·汉弗莱怕他太无聊还特意买了些小鸡仔给他养。

　　只是就算不能以医师的身份示人，克里斯琴·阿尔克温还是希望能继续医学方面的研究。

　　但就算他们木屋离得最近的住户都要五百米左右，很是寂静，环境上给他继续研究提供了便利，在没有病人也没有保存良好的尸体的情况下，环境条件再好他也无法进行研究。

　　等定居下来后，不需要考虑生计问题也不再需要担心小鸡仔的克里斯琴·阿尔克温陷入了新一轮的苦恼。

　　“我问过村里的人，他们生病时都是请住在山脚下的女巫看的病。”加百列·汉弗莱清楚克里斯琴·阿尔克温绝对不可能因为这点困难就放弃他继承他老师的研究，特别是在他的老师已经为这研究牺牲，所以这几天外出他也一直打探着各种消息。

　　像莱福村这样贫寒的小村庄村民是不可能到镇上去寻找更为专业的医师或者药师，只能依靠村中的女巫。

　　女巫在村中的地位十分怪异，作为唯一有治疗能力的人，她并不像平常医师和药师一般被敬重着，因为非正统的出身，村民将她们治疗的方法归结于一种未知的巫术。

　　如果能治好病，则代表这个女巫是“善良的女巫”，人们会献上祭品供奉这位女巫以期她会一直庇护村中的人。

　　但如果出现死亡的情况，那么村民就会将死亡怪罪到女巫身上，认为是她已经被邪恶的巫术侵蚀心灵，不但没有帮助他们还用她邪恶的巫术诅咒了他们。

　　一旦村民开始认为这个女巫已经彻底被巫术侵蚀，便会在有替代者后毫不犹豫将女巫烧死。

　　火焰将燃烧一些邪祟。

　　“女巫？”原本在处理最后一只小鸡仔尸体的克里斯琴·阿尔克温听到加百列·汉弗莱的话后颇为讶异的转过头来，“居然有这种存在？她是真的有巫术吗？”

　　虽然问出这样的话，但克里斯琴·阿尔克温并不相信那个女巫真的有巫术之类的特殊能力。

　　如果女巫真的会巫术又怎么会轻易被普通人架到刑台之上？

　　要知道，其他拥有普通人所没有的特殊力量的存在地位可都比普通人要高，虽然在大多数城中他们依旧需要遵守法规，但这从来不意味着普通人和他们是平等的存在。

　　“巫术，嗤。”加百列·汉弗莱语气嘲讽，“以大众的说法，巫术是邪术之一，女巫被光明教会视为异端，她如果被光明教会及其信徒发现就会被立即处以火刑，所以只能窝在这样的小村落。”

　　“居然真的有吗？”克里斯琴·阿尔克温虽是医师，但作为一个普通人并不清楚光明教会对异端的定义，所以一时也没觉得加百列·汉弗莱的话有问题，只以为真的有巫术这种异能力的存在。

　　但是加百列·汉弗莱接下来的话却改变了他一直以来的认知。

　　“其实，一直以来所谓的异端只是对不服从光明教会管教的人的统称。无论你是普通人、剑士还是魔法师，只要说出自己不信仰光明神，就会被视为异端。”

　　当然，大多数人只要智商没问题，就不会在明面上表现出对光明教会的不满的态度。

　　就算是国王、王子，心中有多少不满也还是要让自己的孩子接受光明教会的洗礼，而且他们在明面上对光明教会的神职人员还是要给出应有的礼遇。

　　这怕是普通人和剑士、魔法师，平民和贵族、王室之间唯一平等的地方了，真是够讽刺的，加百列·汉弗莱在心中讥讽着。

　　虽然他是光明魔法师，但早已对光明教会不满。

　　“但女巫在异端中也是极为特殊的存在。”

　　“为什么这么说？”克里斯琴·阿尔克温疑惑的看向加百列·汉弗莱。

　　作为一个在大城市出生又一直被灌输着对光明神的信仰的人，克里斯琴·阿尔克温对光明教会这个光明神在大陆上的代表还是较为敬重的。

　　不过作为一个能和自己老师为了研究一起去偷尸体的人，他这份敬重远没有他对医学的热爱来得深。

　　所以他在听到加百列·汉弗莱对光明教会十分明显的不屑时并没有过激的反应反而是十分好奇。

　　“其实所谓的女巫一开始只是掌握一些治疗偏方的普通人，开始时他们利用这些治疗的方法在村庄中获得了特殊的地位。”

　　加百列·汉弗莱语气平淡的说起他打听来的消息，“但有一天，有人因为救治者没能救治好自己的家人而产生怨恨。”

　　“那人对外宣称那人是邪恶的女巫，他的家人是因为女巫的诅咒才被杀死。村民们被煽动着将那名女巫绑起来活活杀死。为了避免被追责，所有人都统一口径宣称那女巫就是异端，必须处以火刑光明神才不会怪罪生活在同一个村庄的他们。”

　　说到这时，加百列·汉弗莱突然向克里斯琴·阿尔克温提出一个问题，“你觉得光明教会在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后是怎样处理的？”

　　克里斯琴·阿尔克温也不傻，如果加百列·汉弗莱刚刚说的那些是真的，那么女巫这个存在已经彻底被冠上异端的名号，这其中哪能没有光明教会插手。

　　“大众借用光明教会的名义处理自己不满的人，自然就需要“更信仰”光明教会，这对大众和光明教会而言不过是一个利益交换。”克里斯琴·阿尔克温说出自己的分析。

　　有光明教会这面大旗，大众就能合力处死令他们不满的人，而这种私刑在这个律法管不到的地方将被视为理所当然的事，或者说这已经成为这种地方另类的律法。

　　开始时是利益交换，但一代又一代，人们对女巫是异端这个概念已经深信不疑，对光明教会的信仰也成了一种习惯。

　　而女巫便永远成为这个交换的受害者。

　　可是……

　　“如果当女巫会被这样迫害，为什么还会有人愿意当女巫？”

　　第一个女巫被迫害后，应该就没人敢出面担任这个角色了。

　　“第一代女巫被迫害，你觉得她的孩子会被冠上什么样的名号？”加百列·汉弗莱走上前摸了摸克里斯琴·阿尔克温的脑袋。其他人或许还能选择就此沉默下去，但……

　　“异端的孩子只会是异端，巫女的孩子只会是巫师，村庄中的其他人都不会随意接近这个孩子，而没有其他生存能力的孩子又该怎么在这个对她充满仇视的村庄中活下去呢？”

　　“她会成为新的女巫。”克里斯琴·阿尔克温喃喃道。

　　但妥协带来的绝非解脱。

　　加百列·汉弗莱点点头肯定了克里斯琴·阿尔克温的话然后继续说道：

　　“莱福村前的格诺山凭借一个普通人的能力根本无法跨越，所以住在山脚的女巫想要离开必须穿过整个村。”

　　克里斯琴·阿尔克温一下就明白过来加百列·汉弗莱的意思，他常年因为不见阳光而略显苍白的脸一下又白了几分，“这根本就是变相的囚禁。”

　　加百列·汉弗莱点点头，“不止如此，因为女巫的名声，根本不会有人愿意娶这个新任女巫，不过当女巫到一定的岁数时，她家的门前却出现了被遗弃的女婴。”

　　“如果不管不顾，那个女婴就会死在门口，开始时女巫没有选择接纳女婴，于是女婴在冬天被活活冻死，不久后又有一个女婴被送了过来。”

　　“大抵是这个女婴哭得更为响亮，女巫于心不忍于是接受了这个女婴，她将女婴抚养长大又教授给女婴自己所有知识，但父母的死亡还有女婴死亡的阴影一直笼罩在她的心上，最后女巫疯了，村民便将她捆绑起来活活烧死。”

　　“新一任的女巫只能看着自己的养母被杀死而无能为力，与此同时，她也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命运……”

　　克里斯琴·阿尔克温默默的听着加百列·汉弗莱讲述女巫的故事，直到最后他才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你口中新一任的女巫是现在住在山脚下那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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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还得忙到九月中旬，安详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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