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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因明清的这一句话,吴捕头、萧玥清以及夏河、小溜子齐刷刷地把目光移向他,“你也见过?”

      明清立即点头,“自然见过,关施主是师父的朋友,每月初一、十五都会来寺里找师父讲经,一来就是一天。”

      一天?这关在久居赌场,竟如此信封佛法?

      萧玥清心下起疑,立即问道,“每月都来?都讲些什么?”

      “嗯,每月都来的,至于讲了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每次来师父都说让我们不得打扰,所以,自然也不得而知。”

      不得打扰?这讲经算起来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何不可打扰的呢?是真的怕被扰了心神,还是有别的什么事情?

      萧玥清沉吟了会儿继续道,“那中途也不会喝水用膳吗?”

      “嗯,”明清点了点头,“因为每次来关施主都会带好些素斋过来,都是春风楼里的招牌菜,有时候连带着我们这几个弟子也受了这福荫,所以关施主来的时候我们都不会去打扰,这已经成了默认的事情了。”

      萧玥清捻着手指,这话乍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可她就是觉得奇怪。

      譬如听那长老说住持极少出门,那么他和关在又是如何认识的?

      又譬如是什么了不得的经文,需要一讲就讲一天?

      还有,为何不让人打扰?

      这些问题萦绕在萧玥清的脑子里,让她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吴捕头这会儿将那描摹了佛珠手串的画纸递给明清,“那这个你可识得?”

      明清将那画纸接了过来,一眼便看见了那个“关”字,当即就说识得。

      “这佛珠看着和许多佛珠都很相似,但这个关字我却是极为熟悉,是刻在套尾线的那颗珠子上的,正是我刻的。”

      “你刻的?”吴捕头脸上露出一副意外的表情,“那你是什么时候刻的这字?知不知道那关在为何要刻这字?”

      明清见着吴捕头这般神情,有些搞不明白,但还是据实地道,“字约是四五天前刻的吧,至于为何要刻这字,我就不知道了。”

      四五天前来刻的?为什么呢?

      萧玥清看着那画纸忽然问道,“明清师傅,你们在佛珠上刻字有什么讲究和说法吗?譬如辟邪去灾、永葆长寿?”

      明清一愣,“这倒是没有什么说法啊,那日关施主虽然是如往常一般地来,但那天却不是初一、十五,来了之后听师父也没像往常那般待一天,然后下午时关施主便交给了我那串佛珠,让我刻一个小的‘关’字上去,我当时也觉得好奇,但却也没好问得。”

      “我当时便替他刻了,他当时还很开心,说要请我喝茶来着。”顿了顿,他看向吴捕头,“是关施主出了什么事情吗?”

      吴捕头脸上悻悻的,点了点头,“他死了。”

      “死了?”明清很是震惊,瞳孔骤然一缩,立刻问道,“他那会儿来时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就在城外的林子里被人杀死的,话说你们平时熟吗?知道他平时和谁有仇吗?”

      明清摇摇头,“算不上很熟,也就平时来时打过一些照面,说过些话,并无深交。”

      萧玥清这会儿已经将元通住持的尸体缝合好了,她用白醋洗了手,看向吴捕头,“基本可以断定住持确是自缢而死,但就像我刚刚说的,他也许是致幻后被人引诱上吊装成了自缢。他身体并无大病,只是右腿确实有一处伤处,是陈年旧伤,不过我看那伤处还有一道齐展的疤痕,我探过那骨头,里面没有碎骨,再结合那处疤痕倒有些像是刀伤造成的。”

      “刀伤?”明清显然有些意外,“可师父说那是摔伤的啊。”

      “所以,可能你师父说了谎。”萧玥清淡淡地道。

      明清一脸斐然的模样。

      萧玥清看向吴捕头,“可以查查昨日亥时到戌时寺里人的行踪。”

      吴捕头跟着点头,招呼了小溜子过来吩咐了几句,人便出了门去。

      这时,明清颓然地往一旁的椅子一坐,“如此说来,师父真是他杀?可是谁会害他呢?他又为何要对我说谎呢?”

      “如果,如果当时我坚持将东西送进屋,是不是或许师父就不会死了?”明清望了一眼萧玥清,然后又用手使劲地敲着自己的头,“都怪我,怪我大意了。”

      萧玥清见他这般,想要安慰几句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旁的夏河却是看不得这样的情形,大踏着步子走过来,“我说你们这些讲道道的就是麻烦,你打自己有什么用,还不如想想谁会害你师父呢。”

      这一句话像是点醒了明清似的,他停住动作,抬起头来,像是在思索什么,“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只是这念头刚起,他随即就摇了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说你真是麻烦得紧,可不可能你倒是说啊。”夏河不耐烦地道。

      明清犹豫了会儿,终于还是开了口,“我记得关在来的那天晚上,师父和元飞师叔吵了一架。”

      元飞长老?刚刚一直阻止萧玥清验尸的那个?

      大约是说到自己师叔,明清总觉得有些开不了口般,顿了顿才又继续说道,“当时我是给师父送东西去的,正好在门外听到二人吵得很厉害,还听见元飞师叔说,说——”

      “说什么你倒是说啊——”夏河一巴掌拍到明清肩上。

      他是真的受不了这么墨迹的人。

      夏河个子高,又是习武之人,这么一掌对于一般人来说力道还是有些大的。

      明清肩膀微微吃痛,叹了口气,“就听见师叔说什么做了这等事还不如死了得好的话。我原本以为他就是那么一说,哪知道师父竟真的出了事。”

      “如此说来,这元飞长老的嫌疑很大。”吴捕头只略一沉吟就出门去寻那元飞去了。

      是元飞长老吗?萧玥清心里虽然有些猜疑,但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她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若有所思。

      且抛开凶手不说,如何能在这没有门窗的屋子里逃出去的就让人费解。

      “你胡说些什么?”

      一道尖锐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打乱了萧玥清的思绪。她循着声音出了门来就看见吴捕头和元飞、元级两位长老在中间那处屋子里。

      看样子应该是吴捕头将明清的话说与了他,此刻显得有些激动。

      “你说我有嫌疑,你倒是拿出证据来。”

      “那你说说昨日亥时到戌时你在何处?可有人证?”吴捕头立刻问道。

      元飞长老脖子一横,“我能在什么地方?我自然是在房里,我在我自己的房里哪里来的人证?”

      明清因为听见这声音,也慌忙地出了门去,朝往那屋子奔过去,一进去,元飞长老就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明清向吴捕头施了一礼,然后才道,“吴捕头,此事还是要问问清楚,虽然我确实听到了那番话,但——但我还是觉得元飞师叔不会。”

      他将头转向元飞长老,“师叔,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元飞张了张嘴,最后往地上的蒲团一坐,只道,“我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人不是我杀的。”

      说完,索性打坐去了。

      吴捕头见他这样估计是问不出什么来,也不与他计较,只叫来一个衙役,“你看好这位长老,待这里事情弄清楚了,带回衙门问话。”

      因为知道了关在常来这青峰寺,以及住持的死亡时间,他现下要去将寺里的人都聚起来再仔细查问一番,也没时间耗在这里。

      说完就带着人忙活去了,夏河因为待不住也跟着去了,这一下,后园忽就静了下来。

      萧玥清望着屋子里住持的尸体,就那么施施然地躺在桌上,便想着从屋子里找来一张布将住持的尸体盖住,找了一圈才在一处角落的地方找到一张薄布,她将这布子一拿起来,忽然发现这墙壁的一角下墙的颜色有些深。

      她蹲下身去,发现那墙角处有一滩水渍。用手摸时还能摸起一些湿润的沙石,这是何故?

      如今正是七八月的天儿,若是此处洒了水,一般也就几个时辰就干了,而这里的水渍还在,泥沙看着有些像是刚弄上去的,她四处探寻着摸了摸那墙壁,并没有机关。用手敲时也并未听见空音。

      这墙没有问题,那是谁在她来之前往这里浇了一滩水或是重新盖了泥沙呢?原因呢?

      萧玥清将住持的尸身盖住,便出了门来。

      她心有疑惑,鬼使神差般悄悄地去了那元飞长老住处的那头儿。

      相对的两处禅院其实构造都差不多,不过萧玥清却发现这头的两处屋子,有一处门被锁了。她瞅了瞅中间那处禅院,没人注意到她,悄悄地扒拉了一下那锁,丝毫未动。

      想了想,随后又转到屋子后面,因为夜黑,根本没看见地儿,只感觉脚下一滞,啪地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她“嘶”地一声,摸着肿痛得厉害的膝盖,将手指一捻,咦,是泥沙,这感觉不是正和主持屋子那处墙壁处的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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