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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碰瓷 ...
薛执前脚赶到金宁宫,卫惩便领着几个幸存的宫人到了他面前。
“殿下,”卫惩说,“出事时便是他们几个在这周围。”
卫惩身后站着两个太监和一个宫女,他随手揪住一小太监的后领,把人拽到近前。
小太监被脚底下的东西绊了一跤,噗通一声,摔跪在废墟上。
身子抖如筛糠,豆大的冷汗由额头滑落到颤声道:“宣、宣王殿——”
“问安就免了。”男人打断道,“说说情况。”
他清润的声音徐缓温柔地扫过人的耳朵,如清风般和暖。
男人抬起头,含着鼓励意味的柔和的目光落下,在意识到对方的胆怯时,又继续安抚道:“若与你无关,不治你罪。”
小太监松了口气,不安的心神稳了稳,心道宣王殿下果然如旁人所说的那般斯文和善,再开口//交代时多了几分诚恳:
“奴婢①是花房的,今日去给静熙宫送芍药时,在金宁宫东侧的宫门处看到了椿喜,他从金宁宫里匆忙跑出,鬼鬼祟祟的……”
卫惩问:“椿喜是何人?”
“椿喜是三皇子的近侍,平日寸步不离三皇子的。”小太监嘀咕道,“奴婢觉得他奇怪,是因为三皇子住的含灵宫离这里有一炷香的脚程,他跑这么远作甚……”
更可疑的,是他捧着花才走到静熙宫门口,便听身后传来了一声巨响,而发声地便是金宁宫。
怎么会这么巧呢?
“殿、殿下,椿喜不会是故意纵火吧?”
薛执垂眸听着,没有言语。
卫惩又点了第二个人。
第二人是个年纪稍大些的老太监,毕竟是宫里的老人,见宣王时显得比小太监镇定许多。
“老奴是金宁宫的总管太监,事发前,老奴发现膳房宫女随意丢弃了未熄的炭盆在房后,先训斥了她几句,又叫她把炭盆拿回来。谁知……”老太监摇摇头。
卫惩闻言皱了下眉,“炭火未熄?这么说,那些炮竹是沾了炭盆里残余的火星,才烧起来的?”
老太监点点头,又叹道:“那小宫女也死在了大火里,没有回来。”
若是他能早些发现这些纰漏,这场大火就不会有。
“那你可知晓这些炮竹是谁的私藏?”
老太监又摇头,“不知是谁放在那里的,老奴以前从未见过。”
薛执静静听着,他手里捏着一截燃后的炮竹,这是膳房炸后残留在现场的东西。初次清查时,有人发现了这个东西,判断为是有宫人私藏的炮竹不小心沾到未熄炭盆的火星导致的起火。
炭火盆是意外,至于炮竹是谁私藏,目前尚无人认领,需再进行调查。
第二人说完,薛执仍低着头,捏着那截小小的炮仗在手中仔细端详。
直到第三个小宫女战战兢兢道:“起火时,奴婢正要去静熙宫取衣裳,才走到殿外,就听到背后一声巨响。”
卫惩问:“取什么衣裳?”
宫女答:“陆姑娘小憩后,汗弄脏了衣裳。当时皇后娘娘要召见她,所以奴婢就去取一件新的。”
“陆姑娘——镇南大将军的女儿?”卫惩皱眉,“她受伤了吗?”
小宫女眼圈红了,声音颤了颤,“是,陆姑娘受伤了,还是、是我把她背出来的……都、都是血,半张脸都红了……”
卫惩拧着眉,抬手挥了挥示意这三人离开。
“殿下,陆将军的女儿受伤了,此事恐怕——”
薛执将那一截炮仗握在掌心,挑着眉,却问道:“你觉得这几挂鞭炮,能有这么大动静吗?”
卫惩哑声。
炸声响时薛执正在前朝宴饮,从承文宫到此处少说要走上一刻时间,当时他们可都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股威力,毁了半座宫殿、死了几个宫人,这可不是几挂鞭炮能做到的。
“意外、巧合,的确啊。”薛执随意抬手,将手里的东西扬了出去,他拍拍掌心,撑着膝站了起来。嘴上这般说着,面上可不是全然信了的样子。
是意外不假,又或许不止如此。
卫惩道:“属下再派人好好翻翻这里?”
薛执沉思片刻,摆手,“不必再找了。”
若是往常,卫惩会全心全意地听从任何指令,但今日——
“殿下,大将军不日便会回朝,此事若不彻查,怕是不好交代。”
薛执含笑的目光徐缓地扫过卫惩的脸,只看着他,不说话。
卫惩被看得头皮发麻,“殿下,属下一时情急,失言了。”
“这么在意陆家的事?”薛执轻声问。
他目光平静,若有似无地在卫惩的脸上扫了一圈后便淡淡收回,垂下长而密的眼睫,情绪全然遮掩,分毫不露。
卫惩单膝跪地,掷地有声道:“您知道的,我很崇拜陆将军,只是不希望陆家也被人——”
“好了,”薛执伸手把人扶了起来,笑着打断道,“本王没说什么啊,何必吓成这样。”
卫惩哪里敢让他亲自扶,衣裳袖口没等被碰到,他便赶紧自己站了起来。
抬起头的那一刻,卫惩好像看到了一个身影。他眼睛飞快往远处又瞥了一眼,收回目光时,便见宣王似笑非笑地睨着他。
卫惩咳了声,脸色古怪,压低声音,“殿下,那边站着的好像是陆姑娘。”
薛执没有回头,微扬眉梢,“谁?”
“那位被大火波及,受了伤的陆姑娘。”
一提受伤,薛执不说话了。
卫惩道:“殿下,可要我……”
把她赶走四个字还没说出口,便听薛执道:
“你回避。”
卫惩愣了,“回、回避??”
薛执低下头,似在专心研究地上那堆乱糟糟的东西,嘴上催促:“走。”
卫惩:“……哦。”
他犹疑地又瞥了一眼院子门口,挠了挠头,转身躲开。
卫惩前脚才离开院子,陆夕眠便做好了心里准备,提着裙子飞奔了起来。越奔跑越靠近,大脑便愈发空白。
她眼睛里只有那个背对着她站在那儿的男人,紧张和激动的情绪扰得她心神不宁。慌乱中,她没看清路,黄色绣花鞋提到一堆断裂的碎木板上,人被狠狠绊了一跤。
这里才刚绊倒过一个小太监,此刻倒霉的变成了她。
“哎——”
薛执最开始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时,并未打算理会,毕竟他也没料想到会有女子这般莽撞,直接往人身上撞。
女孩的呼喊声出口时,他突觉不妙。未等转身,背后便被人大力撞了上来。
“唔。”一声闷哼从男人唇角溢出,俊秀的眉微蹙。
呜呜呜,好痛。
陆夕眠脚背被卡在木板与木板之间,额头磕在男人背上。大抵是因为再次经受冲击,伤口又破裂,包扎厚实的右耳又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感。
尖锐的疼痛迅速地冲上头顶,就像是有人在用铁钉去钻她的头皮。
眼圈和鼻子瞬间涌上来一阵呛人的酸意,泪花顷刻间盈满双眸,疼得她有一刻眼前发黑。
可即便滚烫的泪珠抑制不住地滑落在脸颊两侧,她仍死咬住下唇,一声哽咽都没出。
薛执很快转身,有力的手掌隔着衣袖抓了下她的手腕,将她稳稳扶起,向上提了提,拉着她站好,然后便松开了手,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看清她的样貌,不由得怔住。
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穿着一身活泼娇俏、充满朝气的颜色。衣裙繁复华丽,花纹精致,十分讲究。
明明是最爱美的年纪,可此刻衣裳却染上了斑斑血迹,十分突兀的脏污破坏了她原本的美丽,看起来狼狈又糟糕。
右手臂的袖子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隐约还能看到胳膊上裹着一层止血布。
小姑娘的右耳上包裹着厚重的纱布,血已经将白色布条浸透,红得吓人。而她对这一切浑然无知,只红着眼睛,呆呆地望着他。
薛执微怔,与她四目相对。
陆夕眠觉得自己重生了一次总该有些长进,首先便是要学会忍耐,不能再像前世那样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不该再那般软弱,要更坚强些。
于是从睁开眼再次面对了一次大火时起,她就一直在忍。
在皇后宫里看到仇人时隐忍怒火,看到了昔日好友时强忍着倾诉欲。至于躲着众目偷偷跑出来这件事,更是她两辈子加在一起做过的最有勇气的事。
原本她觉得自己已经能像爹娘一样,像那些大人一样,可以顺利地藏住自己的心思不被人看出来,可以游刃有余地处理眼前的困境。
可直到此刻,她忍住了满腹的委屈,忍到眼眶通红,忍了一路,却在见到上一世对她和她家恩情最大的这个人面前,最终没有忍住。
面前正在看着她的人是目前她可以确定的唯一能保护陆家的人,他就象征着安全感,他勾着她心里好不容易按下去的委屈又冒了头。
“呜……”
低低溢出的呜咽声听在人耳中,如有只小爪子在抓挠着心脏般痒。
少女神情懵懂,目光里有这个年纪才有的坦荡与无知,还有些叫人读不懂的执拗,薛执不知这些“固执”是从何而来的。
许是疼得厉害,却又强忍着不想在陌生人面前哭,所以一直忍着眼泪,忍到了鼻尖眼眶通红,脆弱又坚强,惹人怜爱。
“你还好吗?”他突然温柔地问。
陆夕眠目光有些呆滞地凝望他,没有注意到他的问话。
年轻男人的眉眼精致隽秀,眸光明澈柔和。一双天然带笑的狐狸眼十分漂亮,原本该带了几分攻击性,却又因他唇边挂着浅笑,几分凌厉便淡化在他周身斯斯文文、温润恬淡的气质里。
陆夕眠不知哪儿来的勇猛气,她紧走了两步靠近,抬起左手一下揪住了男人的袖子。
带着哭腔的哽咽说:“不能走,我好疼呜呜……”
话音落,薛执轻挑了下眉。
这是赖上他了?
注①:
【奴婢】男女奴仆。太监对皇帝、后妃等也自称奴婢。
【奴才】①家奴;奴仆(明清两代宦官和清代满人、武臣对皇帝的自称;清代满人家庭奴仆对主人的自称)。②指甘心供人驱使,帮助作恶的人。——摘自《现代汉语词典》第七版963页。
因本文并非架空明清,且奴才一词作者菌会下意识把男人都脑补为半秃,真的很出戏,不想用QAQ,所以太监自称选用更为通用的“奴婢”,而不是清宫剧里用的奴才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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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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