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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我是不吉利的第1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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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噼啪啪,掌柜熟练的拨弄着因年深日久乌黑泛着油光的珠子,然后抬起头对面前着仆从服装的少年说:“一共十五文钱。”
苏苏自钱袋中数出十五枚铜钱,拿起柜台上已包扎好的油纸包。
哗哗……一队士兵自堂下整齐的跑过,苏苏回过头,“最近街道上的衙役们似乎增多了啊!”
“是啊,听说不知谁在各个城门口贴了布告,说皇上失踪了,到处都有流言说有人要谋反之类的,以后京城的日子怕是不太平了啊……”
掌柜眼也不抬,仍旧闲闲的算他的账,摇头晃脑的叹了口气。
晨光熹微,东方一抹红霞,天色澄碧,更衬的京城笼罩在一片暗色之中。
苏苏走在回王府的路上,发现行人大多是匆匆忙忙的神色,以前到处玩耍的小孩子也都不见了。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城门,只见门口重兵把守,对来往行人挨个排查。却不见掌柜口中所说布告,怕是早已被官兵揭去。
苏苏皱了皱眉,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打听消息的好地方。
因为是一大清早,怜卿楼的的生意还未见红火,老板娘艾思也显得清闲了不少,因此一眼就见到跨门进来的苏苏。
“呦,怎么一大清早就跑这儿来啦?”她款款走来,即使眼睛里闪烁着不怀好意的笑也不会让人心情不快,伴随着裙裾曳地沙沙的响声。
“难道是王爷对你不好,跑回娘家来诉苦?”
苏苏讨好的一笑,“拓跋睿对我再好,也没有艾思姐姐你对我好啊!一段时间不见姐姐更加光彩照人了呢!”
艾思笑的花枝乱颤,“哎呀呀,嘴巴可真甜!我有点后悔当初让王爷带走你了哪!只不过我们开门做买卖的,哪敢得罪那样有权有势的人啊,苏苏你不会怪我吧?”
苏苏一脸黑线,心想要不是你见钱眼开我也不会跑那拓跋睿王府去活受气。“对了,听说最近城门口有人贴出布告,艾思姐你消息灵通,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艾思美眸一转:“那个呀,要从前一段时间小皇上偷跑出宫说起。后来齐王爷逮到他,正和丞相的手下一起护驾回宫的时候……你猜怎么着?”
“咳咳……”苏苏差点没被她的大喘气呛死,勉强咽下口里的茶水,装作镇定的问:“怎么了?”
“居然给一伙来路不明的人刺杀了!!”艾思眼睛圆睁,讲的煞有介事。
“什么?!”苏苏站起来,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慌乱,
“不是说失踪了吗?”他喃喃的自语。
“谁知道呢?齐王府那么多的高手啊……”艾思似在感叹,又似乎更有深意。
“于是楚王爷就以有人犯上作乱为理由,要带兵来京。”她摆摆手,表示说完了。
苏苏陷入了沉默。
“不过,你怎么忽然关心起国家大事了?不会是你家王爷要你来的吧?”艾思看上去很感兴趣的问。
苏苏脸色不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怜卿楼,没注意身后传来的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
回到王府把东西交给管家交差,喂了小黑几块鱼干,然后抱着它在廊下晒太阳,手指无意识的挠着它的下巴,小黑舒服得直哼哼。
“京城戒严、谣言四起、楚王作乱……关键是皇上的安危……”他抬起头深吸了口气,忽然想起前两天遇见的那个少年,难道是他?许多可能闪过他的脑海,却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
苏苏在王府里转了个遍,怎么也找不到转转的所在,下人们也都说不出那少年的来历。
没办法,只好去试探齐王的口风,如果可能他真不想和自己那个主子打交道。
现在正好是退朝的时间。
说来可笑,没了皇上,朝廷竟毫无异样,照例每天早朝议事。这可还多亏了百里丞相的高压政策啊,只不过还能粉饰太平多久呢?当拓跋灼兵临城下时……
拓跋睿独自坐在厅堂里,思考着什么,脸色显得有点疲倦。苏苏端着一盏参茶走了进来。
拓跋睿一见是他,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心情,展眉一笑:“今天怎么这么勤快?”
“王爷最近这么忙,好几天也见不着,还真有点想你了。”苏苏站在一旁,毫不掩饰言不由衷的语气。
“也就是你敢这么和我讲话。”拓跋睿也不以为忤,他轻轻吹了吹,琥珀色的水面荡起一层涟漪。
“为了奖励我这么勤劳,王爷是不是该赏我点什么?”
“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想让我赏你什么?”拓跋睿喝了一口,没注意自己的口气带上了些微的宠溺。
“没什么,就是想问王爷一个问题。”苏苏转过脸来面对拓跋睿。
拓跋睿抬起眼睛来望着眼前的少年,他总觉得苏苏和别人有点不一样,可又说不出是那里不一样,可是今天他发现了,他有一双和别人不一样的眼睛,乌黑纯粹、仿佛来自世间万物一般。
而现在,这双来自世间万物的眼睛正带点不耐烦地看着他:“你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
拓跋睿转过脸去,因为刚才那肯定是自己的错觉。
“你说,说完了就少来烦我。”
“最近京城人心惶惶,人人都说皇上失踪了,有人要谋反。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我知道,那只不过是市井流言,有些匪徒想要扰乱京城治安,京兆尹已经派人去查了。”
“还有人说,其实皇上不是失踪,而是被刺杀了!”苏苏的口气不知不觉加重了。
拓跋睿端起竹枝白纹茶盏顿了顿,皱眉:“你从哪听说的?”
“怜卿楼。”苏苏毫不避讳目光炯炯的望着他。
“你怀疑是我加害皇上?”拓跋睿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意味。
“不,我只想问皇上的安危。”
齐王想了一想:“你不是一向不关心朝廷的事么?再说,我的话你信么?”用茶盖拂了拂茶水,随手撂在一旁。
苏苏的答案却出乎他的意料:“你说,我就信。”
拓跋睿不由得深深凝视他,他忽然觉得,刚才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他起身,“你放心好了,皇上安然无恙。”说完,他迈步离开,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吩咐道:“你是我齐王府的人,以后少跑到怜卿楼去道听途说。”
而此时,楚地境内粮草已足,楚王拓跋灼常年驻守边境,恩威并施,在军中威望极高。楚地物资丰裕,民风彪悍,不乏好战之士。而士兵常年驻守边关,困乏苦闷,思乡之情日益浓厚,对朝廷不满也日益增加。因此,拓跋灼起兵已占地利人和。
而百里丞相虽居安思危,从来不放松督促军务,但国内久已无事,地方官兵难免懒散松懈,慑于楚军威势,加上向朝廷确认前并不敢轻举妄动,怠误了部署,几次摩擦下来,地方军队竟毫无抵抗之力,任楚军向京城方向推进而毫无办法。而拓跋灼也并未操之过急。
眼下,双方都不过是在试探。
“将军,南宫将军!”听到身后的呼唤声,正笔挺的站在山坡上、一言不发的凝视开阔的空地上整齐操练的年轻人回过头来。虽然一身贴身的甲胄,并随身佩带着箭筒和弓,却没有军人的沧桑和肃杀感,外貌斯文清俊,从容自若的脸上淡淡的光华流转,与寻常粗豪雄壮的武将大为相异,然而他此时神情严肃,立于夕阳余晖中,战袍在晚风中猎猎招展,又平添一股英武之气。
不慌不忙的转过身来站定,对一路小跑而来的传令兵淡淡地道:“什么事?”
“全军已驻扎好,水源离营帐不到半里,附近并无敌军踪迹。”
听着下属熟练的报告,南宫翎“嗯”了一声,问道:“前日调拨的军粮何时抵达?”
“已在路上,粮道均为我军所控,明日卯时便可到达。”
满意的点点头,南宫翎示意传令结束操练,独自一人走向主帐。
亲兵迎上来:“将军,王爷派来的使者已等候多时。”
一个满脸堆笑的男子马上向他作揖行礼:
“南宫将军辛苦了,王爷特地派小人来慰问将军,顺便带来些赏赐,犒劳将军,还请将军笑纳。”手一让,几口沉重的箱子便抬到南宫翎面前。想也知道里面无非是些金银财宝。
南宫翎脸上却殊无喜色,平静地道:“回报王爷,军中一切安好,请王爷放心,至于赏赐,南宫无功不受禄,答应王爷的事也一定会做到,所以还是请带回去吧。”说完自顾自的离开,不顾使者在身后急急的呼唤。
夜幕低垂,营地里篝火旺盛,士兵们三三两两的围着火焰,却并无喧哗。南宫翎巡视完营地,回到主帐,摘下了弓箭。他注视着手中的射日弓,只见那柄弓色泽黝黑,非铜非铁,泛着乌光,显然不是普通兵器。
其实他只是不久之前才到军中,之前并无人识得此人,只是楚王一个命令便得到如此之高的地位,难免有人不服。而在拓跋灼几乎是刻意的默许甚至纵容之下,挑衅之人便明目张胆的向南宫翎下了战书。
军中皆是热血豪情的男儿,没有真本事,根本难以服众。而在领略了他那百步穿杨,一箭射掉对方朱缨惊叹绝赞的骑射后,人人脸上泛起了敬佩的神色。加上南宫翎治军严谨、赏罚分明,名决善断。再无人对他有过微词。
南宫翎放下弓,打开那张绘有整个天朝的地图,纷繁错乱的线条中,有一个地方被重重的朱砂记号标定,在摇曳的灯火照映下显得触目惊心,正是京师!
而此时,京城,天佑炉深处。
太史尘盘腿而坐,双手自然垂于双膝,闭合着双眼,呼吸轻不可闻。而他平静的脸上,却掩饰不住一抹倦意。一个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靠近了打坐中的太史尘,来人并非刻意放轻脚步,但也能听出他武功并非泛泛之辈。
太史尘恍若未闻,仍旧纹丝不动。倒是来人沉不住气,不耐地却有些无力地出声招呼:“老不死的,没事就别在那里装死。”
来人正是沙生。自从郭彧等人带走转转,天佑炉又恢复了往日的了无生气,似乎之间的剑拔弩张全然不存在一般。郭彧等人并非刻意与太史尘作对,而且也深知在天佑炉内奈何不了他。近日来,非但没有发难,连包围天佑炉的官兵都撤走了。以致沙生如今来去自如,连个监视的人都没有。
大剌剌地席地而坐,他往嘴里灌了口酒。一旁的太史尘睁开了眼睛,望着他并不优雅的动作。
“干嘛?”发现对方的视线,小九毫不留情的瞪过去,“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既然要呆着就一直呆着,要离开就想办法离开。婆婆妈妈地做什么!你要想用那小鬼我就给你弄来好了,何必每天在这里耗着?”他依然狠狠地把食物丢过去,眼里的东西却并没有那么凶狠。
“你听到什么消息了吗,据说转转受了重伤快驾崩了哦。”太史尘轻轻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小九。
“什、什么?”沙生大吃一惊,差点没把酒喷出来,瞪大了眼睛望着太史尘:“你再说一遍?!”
“亏小九你每天呆在市井竟然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这消息放出,马上人心浮动起来了哦。”太史尘仍旧用平静得不可思议的口吻淡淡叙述,嘴角带着戏谑的微笑。
“估计是假的,”沙生嘘口气,“不知谁放出的消息想让这事变得乱七八糟而已。你不会觉得这是真的吧?”他有点妖媚地歪着身子倚着一处略高的石头说道,提着酒坛灌了一口。“那你又怎么打算?”
“我会离开这里。”
“离开?”沙生轻蔑的瞥了他一眼,“离开这个邪门的地方,你还不走两步就没力了。”他黑眼睛直视太史尘,有点威胁地说道:“现在冬天可还没有结束呢。”
“我真的要离开。”
“那你再冻成冰块打死我也不救你了。”沙生白了他一眼,把头别过去。
“那个小朋友要有难了,我得去救他,不管怎么说,他仍然是伏龙鼎所承认的真命天子,我不能坐视不管。”太史尘回答,却听不出什么感情波动。“再说,别看他是个小孩子,他的用处可是很大啊。就算他安然无恙,我们不还是要请他来帮忙不是?”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你走了我乐得清闲。”沙生还是没有看他。
不过太史尘知道,他的小九徒弟这就算是要和他同行了。
“我就知道小九你不会放下为师不管的啊!”太史尘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死去吧你。”
两个乔装打扮的人行色匆匆地走在山路上,准确地说,是一个乔装打扮的青年背着另一个脸色苍白,似乎奄奄一息的人。
此处离京城不只千里,但见黛色青山,被碧水环绕,岸边树木茂密,青翠欲滴,青山衬绿水,宁静而又幽远。然而急匆匆赶路的人丝毫没有把这世外桃源般的景色放在心上。那青年面容憔悴,正是夜月门第五人寒江雪,而他身后所负之人,赫然是本已该在皇上遇刺当晚受伤死掉的雨儿。
寒江雪望了一眼前路,目的地近在眼前,他提了一口真气,一鼓作气奔了上去,半山腰,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地,这空地来的蹊跷,明明旁边的草木还颇为繁盛,这里却寸草不生,连昆虫都绕路而行。空地尽头的山壁上有一石居。门楣上一歪歪斜斜的木板上书“逸仙居”三字。
这里虽风景如画,但地势陡峭,与外界交通不便,更常有恶狼虎豹出没,方圆几十里地都不见人烟,寒江雪却熟门熟路也似,直奔这逸仙居而来。
踏进石室,只见屋内摆设颇为简陋,最显眼的是木架子上一排一排的药经。案几上的香炉发出袅袅的青烟,淡淡的香味飘荡在室内,寒江雪大喜,顾不上歇一口气,轻轻将雨儿放下,喊道:“七师弟,你在吧?五师兄有要事相求!请你出来!”
从通往里间的竹帘后缓缓走出个人影,布衣斗笠,裤腿挽起,赤脚穿着草鞋,身后的背篓,腰间的锄刀,一身药农打扮。却是夜月门中最擅长用毒与医人的高手,女丑。名曰女丑其实却是个男子,他压低了帽沿,冷淡的说:“五师兄不远千里跑到我这穷乡僻壤,不知有何指教?”
寒江雪深知自家师弟的脾气,并不与他计较。只道:“你二师兄遭奸人暗算,身中奇毒,据说无药可解。此次特地前来,还请七师弟看在同门之情上,救他一救。”
女丑随便的瞥了一眼歪在藤椅上的雨儿:“京城名医甚多,二师兄现在又襄助齐王,应有大内御医为其诊治才是,师兄怎么想起我这江湖庸医来了?”
寒江雪嘴上不说,却暗暗皱眉,就算江湖之人不甚了解女丑的医术,夜月门内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却自比江湖庸医,明显有推脱的意思。
不仅好言劝道:“七师弟不必妄自菲薄,京城的所谓名医的医术又怎可与你相比。况且不试试怎么知道?天下没有你解不开的毒,相信救你二师兄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哼,他拖得太久,救不了了,师兄还是请回吧。”女丑冷冷得下了逐客令。
寒江雪没想到他丝毫不念同门之谊,急急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说救不了就是救不了。”女丑不耐烦的打断他,“我还要上山去采药,师兄你自便吧。”
“你!”寒江雪气急,“你就这么眼睁睁看他中毒而死却不施以援手,空有一身本领何用,你也不为自己的良心着想?!你采药还有何用?倒不如让那些花花草草自在些!”
女丑丝毫不予理会,扬长而去。
这厢寒江雪却是又气恼又悔恨,自己非但没能为雨儿换来生机,反倒伤了兄弟间的和气。完全违背了他这一趟的初衷。然而刚刚说的话毫不给女丑情面,他也明白女丑做出的决定已无法动摇,伤了同门的和气已是不划算……但就这么回去更是赔了老本,只好颓然叹了一口气,出去再想办法。
这几天他星夜兼程,马不停蹄的向女丑居处赶来,又要给雨儿输入真气压制他体内毒性,最后山路险恶,不得不依靠自己脚程,又怕身后的雨儿受不了颠簸,竟全部依靠自己的轻功才到达。饶是他武功高强,体力也不免油尽灯枯。
因此当一群看起来不善的人挡出现在面前时,寒江雪心里暗叫不妙。
一把墨玉飞磺石撒出先发制人,堪堪止住了逼来的众人。然而,对方人多势众,按期很快掷完,最后不得不使用铜钱,但仍然是杯水车薪,寒江雪不得不拔剑相迎。
来者武功不弱,且招式狠辣,见他有患者在身,招招攻向他身后雨儿,寒江雪有所顾忌,施展不开,只得县采取守势,伺机反攻,然而他渐渐体力不支,处于下风,一个不小心身上多了好几个口子。对方却采取车轮战,见他不敌,反倒攻势渐猛,企图一口气拿下他。
这时,山间起雾了,乳白色的山岚慢慢凝聚集结,包围了打斗中的众人。使四周景物更不真切。
寒江雪已险象环生,即使山中气温很低,他也汗湿了衣襟,许多次明晃晃的刀刃都已逼到眼前。
突然后方一声惨叫,黑衣人大惊,攻势稍缓,继而大惊:地上不知何时爬满了各式各样的毒虫,漫山遍野触目惊心。一旦为其所噬,片刻便浑身浮肿,七窍流黑血而死。
寒江雪也心中大骇,但并没有毒物来攻击他。不一会,四周寂静,只剩下他负着雨儿站在山道中。雾气慢慢散去,毒虫也随之消失不见,他抬起头,面前竟站着女丑。
“你……”寒江雪疑惑。
“随我来。”女丑简短地说。
又重新回到逸仙居的石室。女丑简单的给雨儿把了脉,又给他服了一颗九转玉露丸。
见雨儿脉息渐渐平缓,寒江雪稍稍松了口气,抬起头来盯着女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截杀你们的应该是楚王拓跋灼的人。”
“什么?他的势力竟已伸到这里来了?我明明已经很谨慎的隐藏行踪了。”
“不,他们的目标并不是你们,你们只是运气差,恰好撞上了。”
“你的意思是……你也被监视着?”寒江雪惊异的问。女丑的居所相当隐秘,江湖中不知多少人想求医问药,都因无法知晓他的确切行踪而不得不作罢。拓跋灼一个楚地的王爷,又怎会找到这里?
看出他的疑问,女丑淡淡道:“事实上,之前已经有人来拜访过我了,你也应该明白我的立场……”
“两不相帮。”寒江雪接口道。“你不喜俗事争斗,我们都知道,要不是雨儿受了如此重伤,我绝不会跑来打搅你。”
“但是没想到,六师兄竟不相信我亲口对他作出的承诺。”女丑的叙述的口气并没变,但眼中已有了冷意。
“你是说,南宫翎!”
女丑没再说什么,点点头站起来。
“我会负责二师兄的病,但他恐怕要在这里休养一阵。你日夜兼程,又受了伤,先在这里休息一夜再走不迟。”说完,也从玉瓶里倒出一颗九转玉露丸递给寒江舟。
寒江雪低头凝视手中散发淡淡药香的玉露丸,然后抬起头直视女丑:“我收回原来说过的话。”
随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