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鸭蛋男孩的穿书生涯快穿》容都

30、想快刀斩乱麻的兄弟组

　　第30章 想快刀斩乱麻的兄弟组
　　唐川一个人搞不定两个大汉，只能叫了辆出租，把他们送到最近一家卖醒酒汤的饭店里，一人灌了一碗酸酸辣辣的脊骨醒酒汤，趁他们还没醒，又去旁边的通信店买了个便宜手机，给梅韶年打电话。
　　他很庆幸小说年代背景是2010年前后，买手机和手机卡还不需要身F证。
　　快晚上十点了，梅韶年看到个陌生号码本来没打算接，但一想到几天前林里在通讯软件上说过的那些话，又接了。
　　“喂喂，是梅韶年吗？我唐川啊。”
　　“……听出来了。”
　　“你最近还好吗？张胜利的人没对你怎么样吧？”
　　“还好。你呢？”
　　“我现在在外面，等办完了事就去你学校。”
　　梅韶年有点疑惑：“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
　　“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想快刀斩乱麻。”
　　“什么乱麻？”梅韶年还要再问，唐川已经挂断。
　　因为小牛小马醒了。
　　“嗨。”唐川坐在他们桌对面朝两人招手。
　　小牛小马几乎是同时从椅子上往后翻了过去，把身后的桌椅都撞移了位，造成巨大声响，连在厨房忙碌的老板都掀帘子出来一探究竟。
　　对老板露齿一笑，示意没事，唐川又对地上的小牛小马道：“怕什么，大家兄弟一场，我还能害你们不成？要不是我正好路过，你们早就被人捡尸了，被好几个男的捡尸。”
　　一想到那个场景，小牛小马冷汗涔涔。
　　还是小牛胆子稍微大一些，从地上爬起来，拉起椅子坐好：“谢谢川儿哥。”
　　小马鹦鹉学舌：“谢谢川儿哥。”
　　“不用客气。”唐川招手让他也坐回椅子上，“我呢，本来应该被超度的，但是吧，你们老跟着梅韶年，让我放不下心呐。”
　　“不是我们要跟的，川儿哥。”小牛哭丧着脸。
　　“我知道。就是你们自己跟或者别的弟兄跟的时候，万一任务有变化，能不能告诉我一声儿。”唐川按亮手机屏幕，“来来，留个联系方式。”
　　小牛小马颤颤巍巍掏出手机，互换联系方式。
　　“你们不会现在存了，等会儿就给我删了吧？”唐川偏了偏头。
　　“不不不不不！”两人用力摇头。
　　“诶，真乖。”唐川一指桌上的脊骨醒酒汤，“接着喝啊，醒酒的，我专门给你们买的，别浪费。”
　　“谢谢川儿哥。”（X2）
　　“别跟我客气。即使阴阳两隔，兄弟依然是兄弟嘛。既然是兄弟，我也有话要对你们说，酒这个东西啊真不能多喝，熊受也很受欢迎的你们知不知道？哦，你们不知道什么是熊受啊，就是你们这种肌肉练得很好看，稍微丰润一点的高个壮男……反正少喝酒，不得不喝的话记得提前吃解酒药，比如维生素C、护肝片、利尿剂……”
　　从未被鬼关心、用“丰润”二字形容过的小牛小马心情复杂：“……好的川儿哥，谢谢川儿哥。”（X2）
　　……
　　有了小牛小马，就相当于在张胜利那里有了耳目。唐川留他们在店里喝汤，自己打车去了柳市科技大学小东门。
　　梅韶年在那儿等着，直接刷卡让他入校。
　　“你来这儿到底是想干什么？”梅韶年问。
　　“上次来吓到了周庆云，我来道歉的，顺便替他解决问题。”
　　梅韶年一听，立即懂了。周庆云能有什么问题？两种性征。他在这半个月的每一个夜晚辗转反侧，思考唐川和林里为什么穿越了空间、小说里的周庆云是不是现实里的周庆云……
　　“你管得太宽了，唐川。”梅韶年拉住他。未知令人感到恐惧。这其中有很多是他不敢去确认的。
　　二人此时正走在科技大学的春花园里，月光从高大的槐树干枯的枝丫间漏下来，将他们年轻的脸映得斑斑驳驳。
　　唐川任他拉着，站定：“这话你对我说过好几次。可我要是‘管得不宽’，你和林里会是现在这样吗？再说了，事情是因我而起。”
　　“怎么就因你而起了？你看了小说，我也看了小说！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唐川摇了摇被他拉住的袖子：“别害怕。周庆云的事情其实比较好处理。”
　　他走在前面，梅韶年不情不愿地被他带着：“只要问题涉及到人，就不好处理。”
　　唐川没再说话，只是到了宿舍楼下之后让他把周庆云叫来。
　　过了大约十分钟，周庆云别别扭扭地出现在宿舍楼门口，梅韶年在背后推着他，几乎是一戳一挪。
　　出了门一见唐川，周庆云浑身一抖。
　　“又见面了。上次把你吓着了，不好意思。”唐川打招呼。
　　周庆云结巴道：“没，没，没关系。”
　　“这里说话不太方便，旁边就是操场，去那儿怎么样？”唐川问。
　　周庆云点点头，眼神时刻不离他的双脚和影子，怕他再次无视地球引力飘起来。
　　到了操场，确认四下无人，唐川就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一个裹了好几层的黑塑料袋，递向周庆云：“周同学，躲躲藏藏不是办法，大学还要上三年半呢，去做手术吧。”
　　周庆云先是愣憧半晌，反应过来之后脸色惨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刚要转身离开，却见梅韶年挡住他的去路：“天天担惊受怕的日子，你还想过多久？”原来是这个处理法，倒是可行。
　　他们怎么知道的？！他们会不会四处宣扬？！周庆云看看唐川，又看看梅韶年，觉得天都快塌了，眼泪无声无息落下。
　　唐川的手一直伸着：“周同学，你已经年满十八岁，在公安机关没有犯罪记录，国内正规三甲医院的变性手术成功率也已经比较高了，想当男孩子还是想当女孩子都可以的。”
　　“做了手术，我就能当个男人了?”周庆云呢喃。
　　唐川说：“只要你想，你就是。”
　　“你为什么肯帮我？我们之前根本就不认识。”周庆云抬起头来，直视唐川双眼。
　　“因为我弟弟说，大学第一个学期，你对他态度很好。”
　　“什，什么？”周庆云又愣住了。去年，我对梅韶年态度很好吗？
　　好像，是的。
　　去年，梅韶年跟他一样和同年入学的同学格格不入。周庆云能看出来梅韶年家的经济条件也不好，性格也内向，像个独行侠。他确实有所示好，想交个朋友。
　　他看着唐川递过来的钱，还是不收。这让他想起了几年前那个欺负他的家伙的嘴脸。
　　那家伙说，欺负男的，连QJ罪都不算，肯赔钱就好好收着吧，就当招了个卖的。
　　他当时怎么做的？哭嚎着扑上去撕咬，咬掉了那家伙的耳朵。
　　刚赔的钱，又当医药费给出去了。
　　他后来为什么发奋读书？因为他想跳出那个圈子，那个孤老自杀的贫苦农村，那个留守孩童被亲戚猥亵的贫苦农村，那个男孩子小小年纪就受男性长辈影响、租碟看片儿的贫苦农村。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唐川趁机把袋子塞进了他手里，拔腿就跑。
　　周庆云要去追，被梅韶年拦住了：“学生请事假，一般不超过两周,如果请病假，可以请一两个月，比起学分，身体更重要。可以重修的。去做手术吧。”
　　“他……钱……”周庆云语不成句。
　　“我哥他是死了的，钱不用还了，就当给他积阴德。”梅韶年拍拍他肩膀，“走吧，回寝室。”
　　……
　　当了回散财童子，唐钏衣帽间抽屉里的所有红裤衩内袋里的钱都被抽了出来，一贫如洗了。坐在出租里，唐川摸了摸腰间，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林里离开了，梅韶年那里有人照看了，周庆云有钱做手术了，还剩个胡梦成。
　　但胡梦成和他们几个不同，只要齐志高不黑化，胡梦成就是安全的。
　　诶，我似乎忘了马声远！
　　马声远伪装接近搬砖唐川的时候，制定的那个恶心的计划里有没有胡梦成？如果有，那可真是……唐川掏出新买的手机，输入马声远的号码，想了想，发出几个emoji表情。
　　几乎是发出去的同时，对面就回了消息。
　　【小钏？这么晚还没睡？你换手机号了？为什么约我到高中那个街边游乐场见面？】
　　唐川发了个愤怒的emoji。
　　【好好好，你在那里等我，我很快就来。】
　　唐川在街边游乐场的转转杯里一等就是半个钟头，马声远没来。
　　在那之后他多次发emoji催促，都没有得到回复。
　　唐川又等了一阵，觉得自己多半被耍了，只好先回唐宅，他已做好再次面对唐氏夫妇对他深夜外出的担忧和唐钰对他的质疑，但是，等他从故技重施爬到围墙上骑着，却只看到了焦急等待的唐氏夫妇。
　　唐钰哪里去了？
　　……
　　唐钰杀人去了。
　　唐钰这辈子已经通过他大哥饱尝窒息、毒打、水烫之痛，并不想真正感受被人杀死的过程。
　　自今天傍晚听闻马声远对大哥有杀心之后，已经决定先下手为强。
　　一个能在几乎所有人面前装傻子不露分毫破绽的家伙，他不会轻视。
　　马声远没有和父母同住，而是成年之后就独自一人住进了市中心的某高级公寓。放心让“傻子”儿子独居，说明马家父母也知道马声远根本就不是傻子。
　　以前，我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一点，对大哥，我果然还是不够重视。唐钰坐在一辆无牌照的SUV中，透过车窗抬头看向马声远居住的那栋公寓。
　　手下的人已经黑进了公寓物业的电梯管理系统，只等他冒大哥之名把马声远叫出来。如果马家要查，后续如何摆脱嫌疑，他也已经有了对策。
　　他刚掏出大哥的手机，就听蓝牙耳机里传出负责监视的手下的声音：“二少！他提前出门了！还没到动手的时间，你提前发信息了吗？”
　　“没有。但是无所谓了，他一进电梯，你就动手。”唐钰下令。真是天助我也！
　　几分钟后，高级公寓内传出一声轰然巨响，连车内的唐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马声远，他完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