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穿成双子攻里的傻大哥（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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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穿成双子攻里的傻大哥（9）
柳市科技大学一共有6个门可供人出入，其中小东门早7点到晚12点都开放，是夜生活丰富的学生们晚归的必经之路。
梅韶年打了出租，紧赶慢赶在10点50回到小东门，然后开始狂奔。
11点宿舍关门断电，明天还有课，大一学生住六楼，还有的爬。
唐川没什么重量，揪着他脸颊两侧的头发飘在半空中跟着他奔跑的动作一甩一甩。
他本来想抱脖子的，梅韶年受不了这么亲近。他提出隔着袖子拉手，梅韶年也拒绝了，而且有理有据：唐川是鬼，衣服应该是幻化的，其实跟手拉手没区别。
在唐川一脸恍然大悟之后，还警告他要是敢当场L露，即便是鬼也照打不误。
唐川便老老实实，不再尝试。
梅韶年卡着点儿冲进了宿舍楼，开始痛苦的爬楼之路，等他“呼呲呼呲”扶着栏杆爬到六楼，气还没喘匀，就听楼道口有人叫他。
他一抬头看见了站在楼梯口窗户前的周庆云。
今晚，周庆云在应激反应之下伤人，已经后悔了，想着唐川的眼神，完全睡不着觉，就打算等梅韶年回来的时候确认一下伤情。他本来已经张开嘴想说什么，结果一看到梅韶年脑后，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随着梅韶年一步步靠近，还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后背在蹭到窗户之后，双手也放到了墙上，一点一点往下蹲。
不是吧？看得见？梅韶年扭头看向飘到地面的唐川。
唐川往周庆云飘去。
整栋宿舍楼的电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断了，更显得鬼气森森。唐川往他的方向一飘，像是带动了身后涌动的黑暗浪潮，即将把他淹没。
还未适应光线的改变，周庆云抖着嘴唇，带着哭腔，掏出裤兜里的小卡包放在身前阻挡：“你，你别过来，求求你了，呜呜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那水也没那么烫，我没想到会把你烫死……我一直等在这里，就是想知道你怎么样了，真的，我还想赔你医药费……”
唐川伸出的手摸到了周庆云的脸，没有像摸胖子王霸天和齐志高那样穿透过去，甚至感觉到了眼泪的湿热。
这次穿越到学校的公共淋浴间……唐川问梅韶年：“他是叫周庆云吗？”
“你怎么知道？”梅韶年皱起眉头。
因为今天才看过那本小说啊。唐川没有回答他，反而安慰起周庆云来：“被烫到的那个人已经回家了，我不是他，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那，那你是谁？”
“我是梅韶年的哥哥，上个学期我还给他送过生活费，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看周庆云努力地往后缩，唐川便收回了手，往后退了退。
听说过。周庆云扶着墙站起：“那，那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啊。”
周庆云再次落荒而逃，由于看不清路，在墙面和各个宿舍门上撞了好几次。
声响很大，听得梅韶年都不忍心了，打开自己的手机手电筒向他照过去。
直到周庆云找到寝室推门而入，梅韶年才继续和唐川说话：“出租车上有司机，刚才有周庆云，回宿舍有室友，这里就刚好，说吧，你们是怎么突然出现在淋浴间的？不要撒谎，我当时就在门边。”
“我觉得你可能不会相信。”唐川正色。也许是时候坦白……一部分真相了。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你是鬼我不都照样答应帮你了？”梅韶年没有关掉手电筒功能，他想看清唐川的表情。
“我带着林里，穿越了空间。”
“……”
“我就知道你不信……”
梅韶年一摆手：“继续说，为什么会穿越。”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是知道原理我早就变成物理学大佬了。但据我猜测，是因为我看了一本叫《双心大奈受的悲惨住宿生活》的小说，小说主角叫周庆云，我和林里穿越之前正在洗澡，周庆云也在洗澡。小说一开头，周庆云因为……同时具有两性特征，只敢趁没人的时候去洗澡，但是那天不凑巧，有别的人也在那个时间段去洗澡，然后发现了他身体的异常，再然后……”
唐川还要继续讲述，被臊红了脸的梅韶年打断了：“好了，后面的情节我知道。”
“嗯？”唐川升了个调，“你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某人让人去红叶寺烧书的时候我不小心看到了！”梅韶年这回面对面表达了鄙视，“你品位低俗！”
“我俗我认了。但你真的是不小心看到的吗？”唐川促狭地笑。
“……”梅韶年决定转移话题，“你都是鬼了，自顾不暇，为什么想帮林里脱离唐家？今天又为什么替林里挡了水？别说什么互惠互利。”
“我……只是想找些事情做。我只是不想因为漫无目的而变得或迟钝或尖锐。大概，我也是想过过当英雄的瘾。”唐川说，“反正我是死了。我还没跟你说吧?我看武侠小说长大的。诶，你可不能因为看着我很可笑，而觉得我捍卫的东西很可笑啊。”
梅韶年摇摇头：“我没觉得可笑。”有一副热心肠可笑吗？不可笑。
“好了，换我问你，那个佛学院本科毕业的和尚说什么了？”唐川目露期待。
梅韶年难得有些犹豫。
“给我超度很难吗？”唐川开始担心。
“……他说别的鬼魂他念念《地藏经》、《金刚经》、《大般若经》就都走了，但是就你没走。”
唐川摸摸下巴：“要不下次找道家吧？实在不行女巫也可以。”
他话音刚落，就发现自己身不由己地往楼梯口的窗户外飘了出去，他想伸手去拉梅韶年稳住自己，没有用，明明都抓住梅韶年的手了，却还是被无穷吸力席卷而走。
梅韶年呆呆地看着他在茫茫夜色中越飘越远。
太快了！
……
二十分钟前。
唐钏被人用救护车运回唐宅，再次引起一片骚乱。
趁着爸妈去东厢房陪大哥，唐钰在大院儿里叫住了林里，对保镖说：“搜他的身。”
“喂！”林里反抗不了，被搜出备用手机。
保镖恭恭敬敬将手机递给唐钰。
唐钰问：“密码。”
林里抿嘴。
“密码！我不想重复第三次！”
那里面有太多秘密，林里还是不说。
“我很少用暴力解决问题。”唐钰压住胸腔那口火气，命令保镖，“摩托罗拉Atrix 4G，背后有指纹识别模块，用他指纹试试。”
“电子产品发烧友？嗯？刚出你就买了。”唐钰看着林里绝望地被强制掰开手指按上了手机，“你应该庆幸，如果你不是，一顿毒打是少不了的。”
靠着这只手机，唐钰只花了很少的时间就把事情理清了。
红叶寺、唐川鬼魂之说不是亲眼所见，有待确认。
但梅韶年确实和林里联系密切，答应帮助林里实施逃离计划。
“其实你们根本不需要做多余的事，你好好上班，时间久了大哥依然是老样子，妈妈就会打消心底那分少得可怜的希望了，然后你就自由了。”暗灭手机，唐钰对林里说。
“时间久了是多久？我凭什么非得按照你们的意愿做事？等待你们宣判我的命运？”暴露之后，即使还被保镖反锁着双臂，林里也没什么怕的了，“因为你们姓唐？”
“林里，因为你们做了多余的事，我大哥受伤了。”
“我知道！我也很内疚！你别转移话题！我们现在说的是冲喜的事！”
“好。我现在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会和父母商议，你只需要等着，或许，你可以提前获得自由。”
“呵呵。”又是等。
……
十五分钟前，唐宅正房西耳室。
唐钮从唐钰那里得知了自冲喜以来发生在自己长子身上的事，又看了林里的手机，脸上隐隐有着怒意。
与他有相同反应的还有徐慧。查梅韶年的时候，资料里出现过唐川的信息，但没人想到还有后面这一出。她无法克制地去想自己抱着唐川时对方轻轻拍在自己后背上的手。鬼魂附体？比冲喜还要荒谬的事！
“东岳庙有个老道士，是个法师，经过正一受箓，我们可以把钏钏带过去给他看看。”徐慧知道有这么个厉害的法师，还是唐家有个看破红尘后去道教学院学习的研究生亲戚透露的，跟计算冲喜的不是一个人。
唐钰提出唐川很大概率是无害的，唐家长子变成正常人，对唐家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林里没有用了，可以给予补偿、放他离开。
“是鬼魂附身还是人格分裂，看了再说，法师和医生都要看！”唐钮却对唐钰道，“哪怕你大哥是个傻子，但他依然是我的儿子。所谓的鬼魂不是。这跟鬼魂的脾性和作为无关，仅仅只是因为他不是我儿子，你明白吗？今天是被热水烫，以后呢？”
徐慧也说：“如果只是为了颜面，你哥和你哪能长到如今这么大？钰钰，以前你问我，我把自己当成了什么，那你又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呢？”
不仅如此，唐钮还自省了：“我不该纵容慧慧冲喜的想法。”
“不，是我不对！我不该痴心妄想！明明，明明我的两个儿子都乖巧懂事！是我太贪心了！”徐慧既懊悔又自责。
唐钮伸出手把她搂进怀里，拍着后背安慰。
唐钰心想：我不需要再说些什么，也不需要再试探什么，已经，可以了。
……
此时此刻，东岳庙的神路（福路）中央摆了个道场。
香烛、引路米、往生纸、过路钱、香炉有序地摆放在桌子上，被强行叫醒的唐钏就坐在桌子前的蒲团上舔棒棒糖，他后背很疼，不给糖不愿意来。
道教学院的研究生亲戚在撒米，鹤发童颜的老法师在念祷文。
唐钮、徐慧和唐钰离了几步远，只能干看着。
不久之后，四周无缘无故起了一阵狂风，唐川就是被这阵风裹挟而来，直直撞进了唐钏身体里。
短暂的狂风一停，老法师就说：“来了！”
唐家人精神一振。
只见唐钏不再舔糖，将头抬起，转来转去地确认：“这是哪儿？”
“东岳庙。”老法师说。
唐川一见道士，还是个有真本事的道士，有点期待：“你把我叫来的？那你能超度我吗？”
一听超度两个字，唐家人彻底断了分裂人格的念想。
老法师说：“你还没死呢，超度什么？”
“我死了。”
“你没死。”
“骨灰都在红叶寺放着呢。”
老法师还是那三个字：“你没死。”
唐川沉默了。他是不是在说现实世界的我？
结果老法师一指唐钏的身体：“你就在这里。”
唐川：“？？？”
唐家三人：“？？？”
“那个，大师啊，我是附身在他身上没错，但我不是他啊。”唐川从蒲团上站起来，“就只是长得像，人生轨迹完全不一样啊，你们查一查就知道了。”
是啊，查过了啊。唐家三人扭头去看老法师。
老法师老神在在地走回他们身边，道：“您家孩子就只是离魂了，现在已经招回来了，他以为他是别人，是因为他离魂的时候到别人身上去了！而那个人死了。”
“……大师，我都听到了啊。”唐川无奈道。能不能不要大声密谋。
老法师突然一弯腰从脚底掏出一叠薄薄的纸，走到唐川身边，递给他：“《还魂术》，我教秘宝，你有机缘，多练练，看你以后是不是只能附到这具身体上！你以为鬼附身那么简单？”
什么《还魂术》？有味儿你知道吗！唐钏五官都皱起来了，不接，连连后退：“大师，能把我招来，我相信你是有真本事的，就不能好好儿把我超度了吗？”
老法师像是生气了，举起浮尘扫他脑袋：“超度，超度，超度，就知道超度！你没死我还能杀人不成？”
“诶诶诶诶诶诶别打别打！”唐氏夫妇一见儿子被打立即冲了上去。
那道教学院的研究生亲戚也冲了过去：“小心点儿小心点儿，法师你都九十多了啊！”
唐钰被扔在原地，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场闹剧。
……
当晚，拿着老法师赠送的一叠发臭的《还魂术》，唐钏被送回唐宅，跟林里分了两处隔离，一人获得房间大锁一副。
次日，唐钏被唐家人带去看心理医生。这位心理医生年过半百，头衔数不胜数，身后还有一个团队。
曾经张胜利也想带他去看心理医生来着，被赖掉了。这次他也想故技重施，但是没用。唐家人比张胜利要强硬得多。
他心想：我当鬼这么久，说不定心理已经产生了什么不好的变化，看看也好。
心理医生在和“患者家属”沟通后得知唐钏是个有智力障碍的患者，而疑似分裂人格唐川则认为自己是只鬼，一开始还担心患者能不能做包括SCL—90测试在内的一系列测试，但是后来他发现完全是多虑了。
患者非常配合，埋头做题，逻辑思维能力没有任何问题。
和他的沟通也很顺畅，就是动不动说到神神鬼鬼、神情认真，有点吓人。
测试结果出来之后，心理医生告诉唐川，他心理很健康，然后扭头就告诉这位患者的几个家属：经观察、经测试、经多人评估，是人格分裂没跑了。
飘出来探听的唐川：“……”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穿成双子攻里的傻大哥（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