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鸭蛋男孩的穿书生涯快穿》容都

23、穿成双子攻里的傻大哥（4）

　　第23章 穿成双子攻里的傻大哥（4）
　　钱还了，命也还了，对张胜利，唐川没有再多关注。但在他和林里进了卫生间没多久，张胜利也被人扶着进来了，那位画着浓妆的深V男已经被吐了一身，此时一边冲水搓着自己的衣服，一边指挥手下的小鸭子架着张胜利，让他往另一个洗手台里吐。
　　而胖子被这几个人挡着，以他的吨位，没进来掺和，只站在外面的过道里，看着他吐得死去活来。
　　唐川看了一眼，这个胖子嘴边似乎永远都叼着Cohiba Robusto，也不怕跟卫生间和呕吐物串了味儿。
　　烟雾缭绕间，胖子的眼神显得很忧郁。
　　仗着人家看不见，唐川飘过去对着圆脸圆下巴一通揉，跟上次见面时一样，虚无地穿透过去。
　　没意思。唐川悻悻地放开手。
　　林里已经放完水，洗了手，示意他该走了。
　　等走远一些，林里问他：“认识？”
　　“上辈子的事儿了。”唐川说。
　　“你还没告诉我你上辈子干什么的。”
　　“我上辈子啊，好凶悍的，拿着砍刀从南天门一直砍到蓬莱路那种。”
　　“我信你个鬼！”
　　飘过拐角，唐川将自己停在半空，挡住林里去路：“我憋了很久了。你怎么不问我今天那个学生是谁、为什么长得和我还有唐家兄弟那么像？”
　　“你这不就想说了吗？”
　　“哇，你这个诡计多端的0！其实是这样的……”
　　等二人慢慢悠悠回到VIP包房，组合上发上已经少了好几个人。
　　这个时候没人唱KTV了，看手机的看手机，吃东西的吃东西，从包房自带的卫生间里传出来的毫不掩饰的叫喊就像是下酒菜。
　　唐川心想：去外面的卫生间是对的。
　　一见林里回来，企划部经理放下手机，朝卫生间努努嘴，小声吐槽：“这俩男的跟他么连体婴一样，连跟女的办那事都要一起！”
　　被吩咐伺候林里的姑娘连忙放下手里的鸭掌，眼巴巴看向他。
　　林里朝她笑笑：“接着吃啊。”他从钱包里抽出两张大钞，放到姑娘面前的茶几上。
　　经理又道：“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前让你请杯咖啡千难万难的。”
　　脸上带笑，林里说：“那是。赵哥，等这场散了我们去续摊吧，我请。”
　　“你说的啊，我要吃烧烤，起码十串大腰子。”
　　“行。”
　　赵经理把姑娘赶一边儿去，凑近林里：“合同都签了，让科技大学办培智学校这事儿我们算是办妥了。你说说，有钱就是好啊，孩子傻没关系，可以找最好的培智学校，小学、初中、高中上完了，没大学可上，还可以自己建、自己办，找一堆跟自家孩子一样的人来陪他玩儿。”
　　“是啊。”你怕不是想跟我说这个吧。林里转头看他。
　　“小林，”赵经理拍拍他肩膀，“我刚才说的都是屁话！腰子就算了。唐家虽然家大业大，但冲喜这个就不是正经人干的事儿！你还是趁早抽身的好。我说这些，是担了风险的。”
　　“我知道。”
　　……
　　“老赵这人还不错。”回程的路上，唐川和林里坐在汽车后排，他小声说。
　　“你又知道了？”自从遇到唐川，林里的耳朵里时时塞着蓝牙耳机，只要有旁人在，说出口的话都像加了密。
　　“没让你请客，还提醒你趁早抽身。”
　　“好话谁不会说？”你就不想想为什么老赵在的时候保镖就放心让我跟他待着，不怕我跑了？还有，我能理解你无所依托，但是能不能……不要抱着我脖子？林里拿手挡着，做口型。
　　唐川：“不抱脖子，手拉手不是更奇怪吗？”脖子上有脑袋卡着，抱得稳啊，大风吹不跑。
　　林里：说的也对啊。要不，你拉我衣袖吧。
　　拉衣袖……想起梅韶年当初被自己拉袖子时的表情，唐川拒绝了：“不拉衣袖，那也很奇怪，搂肩膀吧，哥俩好。”
　　谁跟你哥俩好？林里换了个话题：“今天有什么收获？”
　　“……唐大爷又送了一套房，这一天送一套，搞房地产的也撑不了多久吧？”
　　林里做口型：我才探听到，唐铭似乎有点儿老年痴呆了，没对外公布，但长子夫妇和他们在唐宅里的亲信多有猜测。
　　合着就说说而已？白开心了。唐川丧气得往后座上一出溜（其实还是飘着），双腿没进前面的皮椅里。
　　……
　　今天父母有事出门，“大嫂”也去上班了，因有腿疾不必自己去大学报到的唐钰再次开着电动轮椅去了唐钏卧室所在的东厢房。
　　跟在林里身边的保镖中有一个是他的人，所以他收到梅韶年的照片之后就疑心大起：林里，是不是想狸猫换太子？！什么被家人出卖冲喜，其实早有预谋！
　　冲喜是迷信！大哥根本不可能好的！林里一定是想嫁入唐家后伺机把梅韶年和大哥进行替换，这样一来，“大哥”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父母被喜悦冲昏头脑，根本不会深究。
　　假大哥入主唐家，真大哥必死无疑，作为次子的自己也是绊脚石！他脑补到咬牙切齿，开着10公里每小时的最高速度就从西厢冲到东厢——好吧，其实就是穿过院子到对面而已。
　　大哥的房门依然从外面锁着。家里能做主的都有钥匙，除了卧室的主人。
　　每每想到这一点，唐钰都不明白，如果如结婚当晚所见，大哥真的不傻，又是怎么忍受的？
　　他开了锁，再推开那扇门，门内传来一串急切的脚步声，但一到门口发现是他，又跑了回去。
　　唐家所有的门里，除了大门，都没有门槛，就是为了方便唐钰进出自如。
　　他坐着电动轮椅去找他大哥。
　　有时候会藏在衣帽间的柜子里，有时候会藏在浴缸里，或者，各个门的后面。
　　如此笨拙，一点儿也不会吸取教训。
　　不到两分钟，他就在围成一圈的户外折叠床垫里找到了唐钏。
　　一米八几，缩成一坨。
　　“大哥。”唐钰喊他。
　　大哥从床垫里滚了出来，朝他伸出手。
　　唐钰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过去。
　　躲猫猫玩了，糖给了，交易达成。
　　这时候，问他什么他都会很配合。
　　“大哥，你是不是其实不傻，就是不愿意和其他人说话？”问出这句的时候，唐钰没什么把握。妈妈早在大哥幼年时期就已经带着大哥满世界找权威专家测试过、检查过了，大哥就是智力障碍，而不是家人更倾向的自闭。
　　大哥对“傻”这个字很敏感，因为次次听到这个字，在场的人就会对他投以奇怪的眼神。他不懂，但是不妨碍他讨厌。
　　“我不傻。”大哥说。
　　“……那你为什么不和别人说话，只和我……和大嫂说话？”不和爷爷说话，不和爸妈说话，不和叔婶说话，不和住家保姆说话，据说，也不和曾经的同学说话。
　　“我痛，弟弟也痛，我哭，弟弟也哭，什么是大嫂？”
　　在你心里，划成你一国的才会被你在意是吗？你痛我痛，你哭我哭，是因为我们是双胞胎啊，心电感应这个没办法控制。唐钰说：“大嫂就是你这些天见到的那个新来的人，要一直一直陪着你到老的人。”
　　“没有新来的人。我不要大嫂，也不要老。”老了很可怕，会被嫌弃的，就像家里很多人嫌弃爷爷那样。
　　我也不要大嫂。不对！“你已经有大嫂了，你们这段时间都住在一间房子里，你不记得了？”
　　大哥停下舔舐棒棒糖的动作，想了好久，点头肯定地对他说：“没有大嫂。”
　　唐钰分析了一下这句话，大概是指他根本对林里一点印象都没有。为什么？
　　“大哥，你这些天都在家干什么？”
　　“睡觉。”
　　“人是不能白天晚上都睡觉的，我每天三顿饭都和你一起吃的你忘了？”
　　“就是睡觉。没有和弟弟吃饭，也没有糖吃。”
　　没饭吃可能不记得，没糖吃不可能不记得，那说明，大哥是真的认为自己就是在睡觉！唐钰摩挲着轮椅扶手。结婚当晚，发生了什么？
　　他百思不得其解。
　　厢房的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一个人影从他身后投射过来，他猛然一惊，回过头去，发现林里回来了。
　　林里笑呵呵的：“小叔子，晚上好呀。”
　　财狼朝我龇牙咧嘴。唐钰冷冷道：“大嫂好。”他抓紧了轮椅扶手。跟上次一样，他被堵在大哥卧室里了，或者比上次更惨，门口连保镖都没有。
　　“怎么对我这么冷淡？”林里也说不上为什么，总想逗他，“我们那天晚上不是很亲密吗？”
　　唐钰看了一眼在折叠床垫上坐着舔糖的大哥。
　　林里却误会了，摆摆手：“他听不懂的。来来来，让我们重温旧梦！”
　　“！！！”唐钰一惊，一把按住轮椅扶手。
　　“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电动轮椅立即开动，带着他冲向了厢房大门。
　　“pong！”轮椅撞上门板，即将侧翻在地。唐钰在撞上去之前就紧紧闭上了双眼，侧翻之后，以为自己会倒在地上，疼倒不一定多疼，但为了逃命必然会在林里面前暴露出自己已经能短时间站立的事实。
　　软的。他睁开双眼。大哥双眼狡黠，对他说：“弟弟晚上好。”
　　他压在了大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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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以前，妈妈在得知大哥的情况无法得到好转之后，求助于虚无的神佛以获得心理安慰。
　　他被拉着去求过神拜过佛。
　　妈妈说求神拜佛是让他哥好起来的希望。
　　他那个时候只知道自己每次跪拜，腿都疼得不得了，既然自己是残缺的，要一个完美的哥哥做什么？把自己衬托得更加凄惨可怜吗？
　　我不好，哥哥也不能好！他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可是现在，大哥把他从地上轻松抱起，等林里扶正了轮椅之后将他放上去，再给他把毯子盖好，说了林里：“你吓唬他干什么？”
　　“我也没想到他宁死不屈啊。”林里理亏，说话小小声，“跟我亲热有那么难以接受？我长得挺不错的啊。”
　　“这是长相的问题吗？我们狡猾多端的0貌美如花。”唐川肯定道，“那必然是取向的问题啊。”
　　喂。唐钰发现自己被忽视了。但这也许是好事。
　　他的手又默默放上扶手。
　　唐川一把抓住：“弟弟，再来几次我的门就废了。咱们有话好好说。”
　　有话好好说。这话你们结婚那天晚上我就说过了，有人听吗？唐钰没应。
　　“你不说听我说也行，”唐川蹲下身，与他平视，“但是你不要害怕。”
　　我不害怕。唐钰心道：大不了脸不要了，再叫几次救命。
　　“人格分裂听说过吗？”唐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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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平安安走出被财狼霸占的东厢房，唐钰还有点感觉不真实。
　　人格分裂？听说过，没见过。
　　他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输入【人格分裂】。
　　电动轮椅带着他重返自己的地盘——西厢房。就这短短的几十米，他已经一目十行，看了很多简单的介绍。
　　行，人格分裂是什么他大概知道了，可是大哥是什么时候分裂的这个人格？分裂人格为什么和林里相处得那么和谐？
　　撇开人格分裂不谈，他不信林里和那个梅韶年是偶遇，他也不信林里不会动任何歪脑筋。
　　“钰钰，不要老是低头看手机。”
　　唐钰抬起头，看到了在游廊下等待的徐慧。
　　徐慧几步走过来，扶着轮椅，也像唐川一样蹲下身和他说话：“钰钰，我知道你在林里身边安插了人，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他遇见那个叫梅韶年的人的事了？”
　　她眼含热泪，高昂着头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梅韶年的事，你不用管，妈妈已经找人去查了。妈妈向你保证，任何野种，都不可以从你们兄弟手中抢走任何东西！”
　　唐钰：“……”
　　妈妈，你想的比我还要多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