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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穿成恶毒校霸(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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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穿成恶毒校霸(4)
必须在他说出更多之前让他闭嘴。唐川突然两手捂住后腰:“哎呀,哎呀呀呀呀呀呀呀……”
“怎么了?”张胜利紧张地问。
胡梦成也一样紧张,因为他想起自己捅过唐川,但是那天脑子一片混乱,被送走后也想当无事发生,没问后来怎么样了。
“腰疼。”唐川拒绝了张胜利的搀扶,靠着沙发椅背缓缓站起,“胡同学,我对这儿不熟,你陪我去趟卫生间好吗?我想看看是哪儿有问题。”
“好的好的。”胡梦成快速站起,一手挽胳膊一手扶肩膀,带着他往卫生间走。
一个二个,看着像落荒而逃。“同学?”志高右手食指拨弄着咖啡杯一侧,看杯子中央微微泛起涟漪:“有问题。”
太明显了。王霸天敲敲桌面:“跟上去看看?”
张胜利看那两人消失在去往卫生间的拐角处,才起身:“走。”
……
“砰。”胡梦成被推到男士卫生间的瓷砖上,肩胛骨撞得生疼,他一直就怕疼,顿时双眼就弥漫出雾气来。
我可没用力。R文受就是柔弱。唐川两手撑在他脸颊两边,凑得特别近,“面露凶狠”:“那天晚上,你看见我另一个人格了?他是不是把你睡了?可恶!明明是我先看上的!他竟然敢捷足先登!”
“你……你混蛋!你流氓!他才没睡我!”这里到底是卫生间,怕有人,胡梦成连反驳都小小声。
“没道理啊。”唐川撤回双手,叉在腰上,“你这么嫩,他怎么忍得住?”
嫩?下流!胡梦成想趁机溜走,又被他“啪”地一掌盖在耳侧的瓷砖上拦住:“你想去哪儿?那天他放过了你,我可不会!哼,我就知道他不行!Miahahahahahaha……”
他不就是你?“你,你别乱来!”胡梦成双颊爆红,又羞又怒,“我哥他们在外面,只要我一叫……”
“边聊天边喝咖啡,怎么着也得20分钟吧?够我们快活的了。”唐川一脸“色眯眯”地上下看了看他,“你叫吧,我喜欢听你叫,你越叫我越兴奋,反正你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的,Miahahahahahaha……真要来了,我就说我们两情相悦!”
把他说的当了真,胡梦成害怕得发抖,眼圈发红。
就隔了一堵墙,在外面站着的听得王霸天小声“哇”了一下:“卫生间啊,玩儿得这么花?”
志高看向脖子上直冒青筋的张胜利:“你的属下是有什么口癖?那个‘miahahaha’……算了,我能进去打他了吗?”
张胜利闭了闭眼,说:“再等等。”
“啪!啪!啪!啪!啪……”里面很快又传来一阵声响,不是脱衣服,不是调戏,而是扇巴掌的声音,扇了一掌又一掌,又狠又急。
三人差点就往里冲了,但巴掌声过后,传来唐川说话的声音,非常温柔:“吓到你了吧?我替他跟你道歉。还有啊,同学,对于我这种垃圾,不要表现出你畏惧的样子,你说叫人,就要叫人,要是带着手机,立即拨打110,没有人不会顾忌的,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转变来得太快,胡梦成没反应过来,连说话都自我怀疑。
“还有啊,不要怕丢脸,出去就找你哥把这事儿说明白了。我呢,只是你哥朋友的下属,你跟我,他们当然更重视你,说不定一生气,还会对我拳打脚踢,把我赶出公司,让我连砖都搬不成,惩罚再厉害点儿,让我滚出这座城市。”
“啊?可是,要是不搬砖,你就没钱交复读班的学费了啊?一学期五千呢。”
里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传出声音来。“呵呵呵,同学,垃圾不值得同情。”
“有的人趁你一心软,就得寸进尺。”
“既然你不忍心,那等会儿出去,要是他们问我们怎么认识的,就只说是复读班同学,别的不用说,我会看好我自己的。这次调戏你,我扇巴掌,要还有下次,我把下面的物件切了!性盛至灾,割以永治!”
三个听众几乎同时低下头去看自己的下半截,莫名觉得凉飕飕的。
胖子做口型:还听吗?
张胜利摇摇头,往回走。
志高又站了一会儿,确认里面除了冲水声再没其他动静,才转身离开。但经此一事,唐川这个人,他是记忆深刻了。
……
虽然把一切都听在耳中,但是当张胜利看到回来的唐川两边脸通红,头发上还在往下滴没擦干净的水的时候,仍然问了句:“怎么回事儿?”
扰乱胡梦成的思维,让他按照自己的设计走的目的已经达到。对几人会提出的疑问唐川也早有准备:“我在工地干了几天活儿,脸皮被晒得有点爆,发痒,怕忍不住伸手去挠,就拍了点水。”
“……”张胜利问志高,“你舅舅这个俱乐部的球具专卖店有没有防晒霜或者防晒喷雾卖?”
“有。我叫人准备。”志高说,“咱们现在去更衣室换衣服,开球时出发站的出发员会来提醒。”
他们两个往更衣室走,见识过唐川的“反复无常”,小绵羊胡梦成几乎是紧贴在他们身后。
看他那么惶恐,唐川故意走得慢了几步,胖子走得更慢,跟他说话:“我还以为红浪漫那天的你就很野了,没想到还能更野。”
唐川疑惑地看向他。
他说:“在我面前你就不要装了,我比你更会装。”
“装什么?”
“我不信你人格分裂。”
“我需要你信?”唐川往前一步挡在他前行的路上,“邪魅一笑”,“胖子,别看你胖,五官还是很秀气的,我有的是办法炮制你。”
一边说,一边拿手去拍胖子的肚皮。
“果然,”唐川感叹,“从看见你肚子的第一天我就手痒,好想拍一下,这回如愿了。真的荡出了很多层水波。而且这种手感,非常棒。所以我想知道你的屁股是不是也一样?”
王霸天:“!!!”
太出乎意料了!他毫无准备,又被唐川在屁股上从下往上摸了一把。
“der~”唐川人工配音,“爽。”
王霸天:“!!!”
“大庭广众之下,胸肌我就不摸了,我在想万一以后我们有机会one night stand,我一定要把头放在你肚皮上睡觉。我真的很喜欢。”唐川“嘻嘻”笑着给了他一个飞吻,快步跟上了前面几人,留他在原地风中凌乱。
……
“胖子,别看你胖,五官还是很秀气的,我有的是办法炮制你。”
“胖子……秀气……炮制你。”
“炮制你。”
王霸天对着穿衣镜整理高尔夫运动服,满脑子都是这句话。
这套紫红和白色相间的衣服对他来说有些过于鲜艳了。他不太习惯这样的自己。
或许是白色太显肚皮?
王霸天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肚皮没扁多少,胸肌越发明显了,立即松了那口气,看着肚皮“duang”地搭下,盖在腰上。
炮制我?哈哈!唐川再怎么审美异常,衣服一脱,对着这些脂肪还能下得了手?我不信。
他莫名多了些安全感,心里轻松了很多,也不再提肛了。
……
冬天能打高尔夫?能。
这个周六有大太阳,风也不疾不徐。
跟着他们一起预热完身体,唐川就麻爪了。
唐川没打过高尔夫,也没当过高尔夫球童,练习场都没进过,更别说实战,而且与其说张胜利是让他来当球童,不如说是让他来当球员的,因为他身边也跟了个球童,不仅给他讲解高尔夫规则,还从球杆种类、型号、用途讲到具体操作,替他递杆、递球、补沙、擦杆……忙里忙外,很快一头汗水。
“你们一般收多少小费?”看到他皲裂的手掌,见不得人辛苦,唐川问。
小弟说:“一两百。”
“我给三百,好好教我。”来都来了。
“谢谢老板。”
今天唐川也穿着和胖子同款同色的防风防水长外套,底下是高尔夫T恤,黑色高尔夫球帽下,是一张晒得均匀的巧克力色俊脸,鼻梁高挺,凤眼狭长,因为一直在认真练习,所以嘴唇紧抿。
“站姿倒是挺标准。”远远看着,志高夸奖道,注意到旁边的胡梦成竟然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又皱了皱眉。
打了三个多小时,王霸天大失水准,不是很开心。他想应该是“秀气”和“炮制”两个词太烦人。
张胜利也并不专注于打球,他在想:卫生间里的人格转换,是由什么引起的?
几人前后脚打完18个洞,一看已经中午12点40了,就在俱乐部的餐厅随便吃了点儿,下午还各自有事,就散了,赌输赌赢的,不涉金钱,都不是很在意。
分别的时候,小绵羊胡梦成还朝唐川摆手。
怎么不记打?唐川双手一举,朝他“昂——!”一声吼,把人吓回了志高车里。
胖子戴着墨镜,发动汽车后还从后视镜看见唐川朝他捻捻手指,笑得意味深长。
胖子一拍方向盘,浑身不得劲儿:“……艹!”
回程路上,张胜利问唐川觉得高尔夫有意思吗,他说没意思,高级娱乐也就这样了。
“那你三百块花得不值。”张胜利说。
“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是对老大说话的态度?别以为你人格分裂了我就治不了你了。你还想不想搬砖了?”张胜利开玩笑。
唐川双手合十,拜他:“我错了老大,请让我去搬砖。”
“这还差不多。”
……
“我,我可以走了?”梅韶年午觉睡醒就被张胜利叫到三楼书房,还如在梦中,不敢置信。
他站在办公桌前,心情忐忑。
“是的。我之前就说过,我是一个善于倾听他人意见建议的人。”张胜利坐在办公桌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袋,推到梅韶年面前,“这个,请你收下,当做是我占用你时间的补偿。”
梅韶年伸手拿过,解开线圈,往里一看,满目粉色。
“十万不多,但是够你大学四年花用。好好学习,祝你前程似锦。”张胜利的表情很是诚恳。
该说谢谢吗?不。梅韶年咬了咬牙。
“你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了。”
“对了,唐川……”张胜利拖长声音。
梅韶年猛地抬头。
“我不希望你和他以后还有联系。当然,以你和他的关系,你不恨他就已经很不错了,应该也不会有联系了。”张胜利从书桌后站起,几步走到他面前,低头凑到他耳边细语,“我也才发现他很馋人,觊觎的人多,你要是离他太近,万一被当成替身就不好了。”
梅韶年:“呵,你在说你自己?”
张胜利:“我可以承认。但不止我。”
……
梅韶年从张胜利的书房出来的时候,又看到唐川鬼鬼祟祟的身影消失在旋转楼梯处。
大半个月前,这个人就是这样出现,踩着椅子用火燎报警器。
他的心情很复杂。
回到客房,他看到几天前在一家路边摊上买的芦荟胶,走过去拿起,去敲了唐川的门。
门没开之前,他就盯着门上的枕头看。上面中间的地方已经被“人格分裂”的唐川撞出浅浅的凹陷弧度来。我当初为什么要提给他沾枕头的事?多此一举。
头发乱糟糟的唐川从门缝里露出半张脸:“什么事?”
“给。”梅韶年往他脸上一甩,“帮助晒后修复。”
“人格分裂”的唐川手忙脚乱接住,知道他的好意,但仍然一脸挑剔:“便宜没好货,你一点都不重视我!”
哈?我还需要重视你?你是哪根葱?梅韶年:“……我要走了。”
“……”唐川愣了愣,很久很久才道,“哦,那,那很好啊。什么时候走?”
“立刻就走。”这里又不是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
他刚要转身,唐川一把拉开房门,把住他肩膀:“我有两张音乐节的门票……”
“不感兴趣。”
“听了你就感兴趣了。”
“不要。”
“要的要的。我专门买来请你去看的!小牛,去准备车!”
……
梅韶年人生的前十八年只知道学习,身边所有人都告诉他学习好才有出路,他不看电视电影,也不追星,知道某些影星歌星,还是因为他们在户外打的广告上有名字。
某水果音乐节,他是真的没听说过。
唐川说有很多明星会来,一连举办好几天,各种音乐风格和表演形式都有。
不可否认,他很好奇。
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有些疲惫,到了之后,如果不是唐川抓得紧,他早就被淹没在了人海里。
是谁在激情弹奏电吉他、甩着长头发?
是谁在奋力挥击鼓槌?
又是谁在一排排琴键上舞动十指?
他又为什么跟着唐川和众人在车顶欢呼雀跃?
自那以后梅韶年才知道,自己不是对演唱会没兴趣,是没经历过,无法想象那种共鸣。
他看到身侧跟着一起扯着嗓子唱歌的唐川的笑容,感觉他是如此鲜明,没了往日的面目可憎——但这也许是自由带给他的幻觉。
“你不一定要做完美孤傲的玫瑰,也可以做山间小花的花蕊,一簇一簇,和其他人拥抱在一起……”
“所有发生在你身上的事,除了你以外无人在意,所以不要苛求自己,苛求他人,我们都如此平凡,生活也都如此简单……”
啊,这些乐队,总是能抓住放大自己内心的年轻人的耳朵。
我要走了,唐川。
祝你好运。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