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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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上膛的咔哒声让红罗宾加快速度思考自己所拥有的选项，通常来说第一选择是谈判。即使捷德非常讨厌他，但多少她还是个明事理的人。
于是他选择缓慢站直，举起双手抱着后颈，以此示意自己没有敌意。
“哈罗德…”在他张口的下一秒，头部袭来的剧痛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整个人都被迫顺着那力道倒在一旁的床上。
“What…！”疼痛和眩晕让他的反应迟了一些，等他想要反抗时，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牢牢固定在背后，压在背上的膝盖更是让他的呼吸愈发困难。
“好久不见，小红鸟。”
红罗宾仰头尝试回话，但马上坚硬的枪管就摁在他脑袋上，让他重新陷入被子里。
“这不是个好主意。哈蒙德女士，让他闭嘴。”
捷德的状态不太对，她一般不会在别人面前跟幻听说话，更不会叫他小红鸟。
这代表了现在的捷德非常危险。他知道这个状态下她一定会开枪，当初他刚上任的时候就承受了不少捷德的怒火。
“也许捣蛋鬼会希望我给他一些小礼物？有道理。”
他看不到捷德的表情，但从她微微抖动的声音和上扬的尾音来说，捷德在笑。
糟糕透顶。他能感觉到伤口在被捷德的枪管挤压，从中冒出的血正顺着他的眉骨缓缓流动，在白色的床单上汇成一团。
“你想听个笑话吗？”
久违的笑话。上一次他听捷德说笑话还是半年前，代价是左腿被埋进8枚子弹。
“一个男人走进酒吧，他带着一只章鱼。”
接着这个男人说他打赌他的章鱼能演奏所有乐器。红罗宾听过这个笑话，但他现在不能也不该打断捷德，他需要找到其他能够转移捷德注意力的东西。
红罗宾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呼吸，抬头望向躺在床的另一侧的男孩。他击晕艾伦时收住了力气，按理说…
“嘶——”
…他应该很快就会清醒来，就像现在这样。果然，捷德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了男孩上，原本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轻了许多。红罗宾尽可能轻的大口呼吸，让足够氧气进入肺部。
罗伊小心触碰着自己红肿的鼻梁，沾在人中和嘴唇上的血液让他感到恶心。他愤怒地抬头想要查看是谁对他们出手，却发现自己坐在床上，面前是一个奇装异服的男孩被捷德压制在床的另一侧。
怪异的事实在太多，罗伊一时有些搞不清状况。
最怪异的要数捷德的微笑。真奇怪啊，他在阿卡姆时可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女人有过除了厌烦之外的表情。她总是摆出一副将死之人的模样，像是对世间万物都厌恶得恨不得下一秒就离开人世。
他甚至听到她笑着说道“Knock knock. Who's there？”
但罗伊没从她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他几乎能看到捷德眼睛里燃烧的怒火正拼出他的名字。
这可不妙，敬业的保姆小姐生气了。罗伊对捷德缓慢的眨眼，希望能证明自己的无辜。
但这也不能怪他不是吗？无辜的罗伊这样想着，他也只是为了艾伦着想罢了，远离危险人物有什么错呢？
她会怎么做？把他送回阿卡姆？这可不行，绝对不行。他好不容易才从那破监狱跑出来，还什么快活都没享呢！倒是艾伦那个小混蛋…
罗伊转动眼球，思考着能让自己全身而退的法子。
思考的间隙，他譬见了原本被压制在捷德膝下动弹不得的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束缚。他还装作被压在床上，但双手正在捷德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将她的脚固定在床柱上。
也许他想到办法了。罗伊看着对他疯狂眨眼暗示的男孩想道，他相信打晕他的就是这个混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敌人的敌人依旧是我的敌人。罗伊抿住嘴努力将坏笑憋回去。
“捷-捷德…那个-那个人，是谁？”
红罗宾看着一脸无辜地抬手指向自己的男孩，无奈的叹了口气。无论如何，对方都帮他分散了捷德的注意力。
他翻身滚到床下躲开捷德再次降下的膝击和子弹，抬手用钩爪枪缠住捷德拿枪的手。
他拉紧绳索试图让捷德的手腕卸力，放开手中的枪。
捷德看着缠着自己手腕的绳索和顶端没有伤到自己的钩爪，厌恶地皱眉。
她反手抓住绳索拉扯，纤细的尼龙绳索立刻随着她用力割破手掌和手腕，红罗宾愣了一下，放开了手中钩爪枪。
“嘿，捷德！我们没必要总是这样吧？”男孩蹲在床后面，只探头露出上半张脸对捷德说道。
捷德看着这个表面上在试着跟她谈判，其实已经抽出蝙蝠镖的家伙，不以为然的扯过钩爪枪收好。
“首先，我没有你们要的东西；其次，我跟你不熟，请不要叫我的教名。”
[未经过允许就称呼一位女性的教名确实是非常不绅士的行为，提摩西少爷。以及，欢迎回来。]
“最后，”她侧身躲过从窗外投来的蝙蝠镖，向屋内走了几步让出位置，“来了就快把你的笨鸟带走。”
哥谭的黑暗骑士出现在房间内，他站在窗边，斗篷顺着肩膀的弧度垂下。蝙蝠侠沉默的扫视了一圈，对已经站直的红罗宾眯眼。男孩知道那是导师表示不赞成的意思，他避开视线向导师走去。
“我很抱…”
“脏弹在哪。不要觉得每一次我都会当作没看见。”蝙蝠侠打断红罗宾的话，他冲到捷德面前，提着女孩的衣领将她摁在墙上质问道，“脏弹在哪！”
“我已经给你了不是吗？在阿卡姆。”
捷德对男人陈述式的质问翻了个白眼，抬手抓住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直视蝙蝠侠的白色护目镜，她知道那里肯定显示着她的测谎数据。
事实证明她确实没有说谎，心跳和体温都正常，也没有任何有隐瞒倾向的微表情。但蝙蝠侠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那是假的。你一定知道小丑还会把它藏在哪里！”
“为什么你总是觉得我会是你们游戏的突破口？我已经退出了！”
“你觉得这是个游戏？如果脏弹引爆，哥谭一半以上的人都会死去！”
“那又怎么样？！让他炸吧！你、我、小丑、所有人都一起下地狱！”
“…你认为这会是杰森所期望的？”
捷德愤怒的挣扎起来，她用力抓挠着带着钩刺的手套吼道，“杰森？你不配提到杰森！”接着她踩住鞋底的机关，用弹出的小刀刺向男人盔甲的缝隙。
特质的刀刃划破了蝙蝠制服刺入男人的大腿，刀上涂抹的药剂会让他短时间失去那条腿的知觉。捷德借此空挡用膝盖推开他，得到一定空间后再次抬腿狠狠踹在男人的伤口上。
“B！”
红罗宾正想冲过去支援导师，但后脑熟悉的触感和咔哒声让他不得不停下了动作。
罗伊举着枪站在红罗宾身后，刚刚趁捷德和红罗宾'拔河'的时候，他将原本摆在一旁的战利品们收了回来。
“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动，义警先生。”
另一边，在蝙蝠侠失去平衡的时候，捷德扯烂被揪住的衣料挣脱束缚，向门口跑去。
“罗伊！过来！”她扯过外套穿上，转头对罗伊大喊。
听到喊声的罗伊一边向红罗宾胡乱射击一边向捷德的方向跑去，他穿过被撞得破碎的木门，在走廊尽头的窗台上找到了捷德。
“快过来！”捷德已经用刚刚顺来的钩爪枪设置好了钩索，她抬手向罗伊身后追过来的红罗宾开枪，但罗伊还是被蝙蝠镖击中了，他忍痛冲过去抱紧女孩的腰，短暂失重感和眼前快速略过的一扇扇窗户过后，他们来到了屋顶。
没等罗伊站稳，捷德就将他抗在肩上，并无视了男孩不满的嚷嚷。要知道，如果是艾伦的话她会很乐意用更舒适的姿势抱着他。
对于罗伊，捷德只是无言地抱紧他的双腿向前跑去，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骨头和颠簸给男孩带来的不适。
捷德从楼顶跳下，用绳索移动到另一侧更高的楼宇上。说实在的，她并不知道应该去哪。她的安全屋大部分都被蝙蝠们发现并标记了，如果回到今早的安全屋，就需要调头回到伯利莱区。捷德扭头看了眼在身后穷追不舍的红罗宾，打消了这个念头。
【去%*犯罪巷#^】
捷德带着罗伊进入一处施工大楼中，借着绿色密目网的遮挡快速下落至地面。落地后捷德放下罗伊，拉着他向反方向跑去。他们穿过一条条阴暗又肮脏的小巷，来到哥谭最为混乱危险，也是捷德最熟悉的地区——犯罪巷。
很快捷德他们就甩开了红罗宾一段距离，但只要还带着定位器，他们就不可能逃脱掉追捕。
【左拐*#第二%｝窗户】
跟着幻听的指示，他们进入更深的巷子。捷德在哈蒙德女士所指的窗户上看到了熟悉的涂鸦，这是属于她安全屋的标志。
红罗宾站在楼顶，看着手腕的屏幕上显示着“信号丢失”的字样，懊恼地抓了抓头。
捷德总是能找到能屏蔽信号的地方，即使在他们已经标注并收缴了大部分都情况下。知道今晚的追踪已经没办法进行的红罗宾只能离开去找蝙蝠侠汇合。
罗伊躲在拐角处看着红罗宾离开，他转头看向站在破碎的窗户外的捷德，她的手臂上穿插着几块玻璃碎片，血正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上的碎片上。
“所以那东西有追踪器？”他指着瘫在屋内地板上的棕色夹克问道。
“是的。”
“呕——那你还一直穿着它？！”
“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另外，你不觉得有什么需要说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0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