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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因果 ...

  •   这天,周扬拿到了最高检察院对于李智勇杀人案的申诉核准结果——批准进行刑事诉讼。
      得到这个消息,刑侦队把搜集到的证物都提交上去,对李智勇和李智强提起了刑事诉讼。
      过了几天,市法院公开庭审,李智勇和李智强作为被告人出现在一审法庭上。
      □□和李长青陪审出庭。刑侦队的人都申请了旁听。
      嫌疑人李智勇已经67岁,并且经过鉴定确实属于精神病患者,而李智强已经71岁,并且有眼疾。
      《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规定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李智勇属于非法剥夺他人生命,故意杀人,一审被判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但是李智勇身患精神病,可以保外就医,所以被送往特设的精神病院进行监管和治疗。
      李智强的所作所为属于包庇罪。《刑法》第307条规定了帮助毁灭、伪造证据罪,为当事人毁灭、伪造证据的,应以帮助毁灭、伪造证据罪定罪量刑。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然而在庭审期间,李智强突然昏迷,送往医院抢救检查后,发现脑内有肿瘤,已经压迫到了视觉神经,需要住院治疗。
      根据我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一十四条规定,对于被判处有期徒刑或者拘役的罪犯,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可以暂予监外执行:
      (一)有严重疾病需要保外就医的;
      (二)怀孕或者正在哺乳自己婴儿的妇女。
      对于暂予监外执行的罪犯,由居住地公安机关执行,执行机关应当对其严格管理监督,基层组织或者罪犯的原所在单位协助进行监督。
      所以李智强一审被判有期徒刑,暂予监外执行。
      一审结果上报后,很快进行了二审,维持一审原判不变。
      结果出来之后,刑侦队的人心里五味杂陈。
      杨冬青叹了口气:“唉,五十多年了……”
      李平飞也叹息:“还有无辜的陶月……”
      由于李诚作案时已经17岁,能够承担完全刑事责任及民事责任,但是他已经死亡,无法提起刑事诉讼,只能由他的家属承担民事责任进行赔偿。
      何曼给他俩倒了两杯茶,就看他俩以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表情抬起来就喝。
      还好不太烫,不然他俩嘴巴铁定得起泡。
      周扬看着窗外,对给他倒茶的何曼道了谢,就没说话。
      殷俊刚走进来,就感觉到了低沉的气氛,他打量一圈众人的脸色,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周扬回头说:“没怎么,殷处长有什么事吗?”
      李平飞小声嘀咕:“在思考人生。”
      殷俊接过何曼倒的茶,跟她说了一句“谢谢小姐姐!”,又走到周扬边上,回头瞅了一眼同款姿势瘫在椅子上的杨冬青和李平飞。
      殷俊:“我听说李智勇兄弟的庭审结果出来了。”
      周扬点头:“保外就医,监外执行。”
      杨冬青“啧”了一声:“那被害人多惨。”
      殷俊回头看他,发现他换了姿势,趴在椅背上抱着杯子发呆。
      他回头看着窗外,高深莫测地说:“我们玄门中人,历来讲究因果循环。”
      众人朝他看来,他也不说了,就喝茶。
      但是何曼重新烧了水泡的茶太烫了,要不是周扬在旁边,他铁定得喷出来。为了形象,他强忍着咽了下去,只觉得从喉咙一直烫到了胃里。
      把菊花茶放下,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以后别喝茶就行了!”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门票来说:“音乐剧,要一起去看吗?”
      李平飞立马举手:“我我我!”
      杨冬青翻身起来用右手勒着他的脖子把他拉走了,嘴里说:“哪里都有你!你有那个艺术细胞吗?不如和我去厕所,嗯?”
      黄旭华追上去:“等我一起!上完厕所我帮你们换一下手机系统,上面说了咱们每个人都要换,我已经把新配的手机领来了。”
      杨冬青回头用左手揽着他的肩膀:“好家伙,新科技啊!研究了那么久,先让我们享受了。”
      周一围也没那个艺术细胞,干脆闭上嘴巴抱着笔记本低头“唰唰”写字。
      陈伟也看不来音乐剧,还不如回家陪孩子做作业。
      何曼倒想去,但是她不想做电灯泡,就继续去茶水间烧水,嘴里说:“陈哥,水开了,你快来泡枸杞!”
      陈伟拿起保温杯进了茶水间,周一围也跟上去了。
      周扬目睹了他们一系列的举动,无奈的同时,也不好勉强他们,又不好拒绝殷俊的好意。
      他只好接过门票,好家伙,真的就两张。他不由得去打量殷俊。
      殷俊干咳一声:“我只是来问问,其他门票我放房间里了。”
      周扬勉强接受他的解释,朝他举了举杯子。
      殷俊抬起菊花茶,又喝了一大口,然后又被烫了。
      不过,他好像习惯了,直接咽了下去,又从喉咙一直烫到胃里。
      见周扬看着他,他笑着说:“这茶不错,真不错!”
      “那你拿几罐去喝。”周扬朝茶水间喊,“何曼,菊花茶你放哪儿了,给殷处长拿几罐。”
      “好的扬哥。”何曼应了一声,去翻了几罐用袋子装了提过来。
      殷俊回特事处的时候,提着几罐菊花茶,装茶的袋子上印着“给你绿色健康的爱”几个斗大的字,是何曼买洗衣液送的。
      刚走到院子里,就被罗大爷“打劫”了一罐,说是市局发的那两罐他早喝没了,最近便秘,菊花茶降火,刚好可以试试。
      殷亦九在鱼塘边上拿着罗大爷给他削的木剑练剑,行云流水,婉若游龙,煞是养眼。
      殷俊站着看他练完,点头夸他:“不错不错,再来几下?”
      殷亦九直接没理他,看了一眼他提着的菊花茶就走。
      “拿几罐去喝?”殷俊拉开袋子,“美容养颜茶啊!”
      殷亦九疑惑地看他一眼,提着木剑上楼了。
      看他的身影出现在二楼,赶在他进门前,殷俊仰头看着他问:“小九啊,你是不是用了释灵符?”
      殷亦九停下脚步,回头垂眸看向他,想了几秒,点了点头,推开门就进去了。
      释灵符是玄门特有的一种符咒,可以解除封印和镇压,放出里面的灵体,但是又会限制灵体,除了因果报应,它不能再做其他事,了结因果后,被放出的灵体就会自行消散。
      殷俊晃悠着袋子上楼,趴在殷亦九房间的窗台上看他把木剑仔细擦拭了挂起来,就挂在那把古朴无华的长剑下边。
      看到那把剑,殷俊又想到了自己的师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殷亦九回头看他,他就说:“你师父既然把它传给了你,你就一定要认真对待,莫要辜负了你师父和它。”
      殷亦九抬手抚着剑鞘,点了点头:“我会的。”
      殷俊把挡住他视线的大蒜盆栽移开,发现大蒜还被掐了几片叶子,肯定是罗大爷炒菜的时候掐的。
      看到青葱嫩绿的大蒜,殷俊不禁感慨万分:“说起来你都二十岁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我都快老了……唉!还是单身狗!”
      殷亦九收回手没理他,不打算听他每天都要进行的碎碎念,直接戴上蓝牙耳机,把手机挂在脖子上调开音乐听了起来。
      看他听歌,殷俊心里的几分感慨溜了个一干二净,他又开心起来了:“诶小九,我给你推荐的歌好听啊!我跟你说我最近又发现了几首新歌,特别好听。来来来,我给你下载。”说着,他走了进来。
      把袋子往矮桌上一放,就拿起了殷亦九的手机准备给他下载儿歌,但是看到小外甥听的是什么歌,他手上动作不停地去找自己特别放一个播放列表的儿歌,嘴里说:“不要听这些没有营养的歌,一天天只知道无病呻.吟,歇斯底里,一点都不阳光积极!”
      等翻遍了都找不到他新建的播放列表,他又点开播放记录,发现全都没了,渐渐感觉到不对劲了,他偷偷瞥了一眼看着他的殷亦九,又把手机放了回去。
      “哈哈哈哈,其实都好听。”提起袋子,他连忙出了门,“舅舅突然有点事,先走了。”
      虽然殷亦九情绪波动一直很小,就算生气了也不会又吵又闹或者打人,但是殷俊还是溜得很快。
      因为他小外甥被他惹到之后喜欢画符纸整他,比如贴什么拉肚子符啦,一直打嗝符啦,大笑符啦,又哭又笑符啦……种类繁多,效用很好。
      可惜,这次他还是中招了,也不知殷亦九啥时候画了一个又哭又笑符在他背上,刚回房间,他就提着袋子又哭又笑起来。
      罗大爷在院子里泡茶喝,躺在躺椅上给最近买的小鸡仔喂食,听到楼上传来的动静,摇了摇头。
      又来了。
      罗大爷表示他已经习惯了。
      可是初来乍到的小鸡仔显然没适应,被吓得都钻到了蔷薇藤里,任罗大爷怎么呼唤都不出来。
      殷亦九把手机拿起来,又点开了一个据说年轻人都喜欢听的歌单,可惜刚点开第一首他的耳朵就被炸到了,难得有几分手忙脚乱地退出了音乐播放器。
      因为点了好几下,不小心点到了微信。
      最上面一条消息是杨冬青发的,跟他道歉的,最后还加了一句:句句出自肺腑,字字真情实感。
      并且言辞恳切地表示以后会带他去买更多他喜欢的包,陪他看更多他喜欢的电影,和他喝更多他喜欢的奶盖。
      殷亦九忍不住伸手点了点他的头像,不小心点进了他的主页,他才发现还有这个功能,就看到杨冬青的第一条朋友圈是那天拍的照片。
      他点进去看照片,就看到杨冬青发的一句话——小道长真的好可爱(/ω\)
      殷亦九刚要点赞的手指收了回来,返回了聊天界面,看到杨冬青头像里的那只狗头,他把头像当杨冬青重重点了两下,结果屏幕抖动了一下,出现了一行小字:你拍了拍杨冬青。
      殷亦九一下子退回桌面,刚要按关机键,对面就发了消息来,熟悉的狗头亮了亮。
      【杨冬青:小道长*罒▽罒*】
      接着“叮叮叮”几声,杨冬青发了好几条消息。
      【杨冬青:你终于出现啦!】
      【杨冬青:结果出来了,保外就医,暂予监外执行。】
      【杨冬青:唉╯﹏╰】
      【杨冬青:不过终是邪不压正!】
      【杨冬青:不说了,我们做了该做的了,唉╯﹏╰】
      他发现网络上的杨冬青和现实中的杨冬青有很大的区别,如果没有和他相处过,单看和他的聊天记录,他一定会以为杨冬青是一个话唠。舅舅说话特别多,嘴巴停不下来的人就是话唠。
      但是实际上的杨冬青……殷亦九想了几秒,放弃了再想形容词,他对山下的世界不太了解,包括一些特定文化。
      杨冬青还在继续“叮叮叮”,殷亦九点开看了他说的话,发现他还发了一条链接,他点进去,就听到了特别悦耳的音乐,他看了看是一个国风歌单。
      他想,他可以把自己播放列表里的歌都清理了,放杨冬青发过来的歌。
      【有奶膘的酷酷小道长:谢谢。】
      【杨冬青:不客气啦,其实我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你适合这样的音乐,特别……】
      那边“正在输入中”。
      好一会儿,脑袋突然短路实在想不到具体形容词的杨冬青放弃了,他发了一条:很特别!
      【有奶膘的酷酷小道长:世间万事,因果循环。】
      杨冬青正在打字的手停了一下,把输入框里的字删了,打下了:“嗯。”
      仰头看天花板,杨冬青重复:“世间万事,因果循环。”
      周扬在旁边接了一句:“虽然我接受过科学教育,但是我也信做了恶事终会遭报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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