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异见闻录》轩辕冢

69、to be or not to be

　　丁凝听赵清雯的语音，再看她的脸色，觉得她好像，有点生气了？
　　“那个傻女人是杀了孩子之后自杀的！”赵清雯非常确认自己看到的画面，就是那怨气临死时的画面。
　　丁凝：“……啊？”
　　赵清雯看着好友张口结舌的样子，从头给她讲了自己在梦中看到的景象。
　　“她可真缺德，就算自己不想活了，干嘛带着孩子一起啊！”很快听明白了的丁凝也开始义愤填膺了起来。
　　赵清雯被气冲得头昏脑涨的头脑，在给丁凝讲完之后，也冷静了一点。
　　“可能，她觉得与其留两个孩子在世上受苦，不如带她们一起走吧。”那女人最后是这么嘀咕的。
　　“呃……”丁凝和赵清雯一起沉默了。
　　其实可以想象，一个女人被逼到要自杀，可想而知生活环境有多差，两个孩子留在这种环境中又会受多大的罪。
　　虽然野草即使被践踏，最终也会顽强地生长，但是做母亲的可能并不忍心让自己的孩子过着没有希望的童年，然后用一生来治愈吧。
　　“如果是我，可能我还是会想活……”过了许久，丁凝才说。
　　“我也一样。”赵清雯坚定地看着丁凝。
　　虽然她们并没有吃过那么多的苦，但是她们两个都为了自己所热爱的付出过很多。
　　赵清雯小的时候曾经练钢琴练到手指都肿了起来，丁凝的法语已经考过了四级，现在在学第三种语言，她的理想是进入联合国难民署工作。
　　她们两个曾经在地铁上遇到变态，巧妙地留下视频证据并报警，让他享受了七天的国家饭。
　　因为她们坚韧，会反击，所以她们不理解这种选择，也不想理解。
　　丁凝看着赵清雯的眼神，拉着她的手：“雯雯，你又变回来了！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都担心死了！”
　　“谢谢你。”赵清雯看着丁凝的眼睛亮晶晶的。
　　这时，丁凝的电话响了起来。
　　“同学，我是跑腿，你有一个小件，请下来收一下。”
　　丁凝顾不得跟赵清雯细说，连忙跑下楼。白玉的符放在一个红色的小袋子里，丁凝回到寝室立刻挂在了赵清雯的脖子上。
　　“这是什么啊？”赵清雯拿了起来，好奇地问。
　　“没什么，你就带着呗。”丁凝含糊着说。
　　“你该不会……”
　　“哎呀，你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嘛，好好戴着，乖！”
　　丁凝威逼利诱地让赵清雯戴好平安符，赵清雯又好气又好笑。过了一会儿，丁凝的手机“叮”的响了一声。
　　赵清雯晃晃手机：“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没必要这样。”
　　丁凝抓着手机，“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不过没效果的话，我可得找他退钱！”赵清雯又说。
　　“我觉得，可能会有效果。”丁凝说。
　　“嗯？”
　　丁凝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这两次打电话，她觉得白哥真的可以让人信赖！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赵清雯的情绪又恢复成和以前一样，手指再也没有疼过，对着光看一看，也看不到黑色的线状痕迹了。只有淡淡的疤痕提醒她曾经发生过什么。
　　赵清雯也跟着丁凝加入了社团，又拥有了新的朋友，但是她们再也没见过白玉。听王浩然说，白玉已经回到自己的道观了。
　　赵清雯后来给白玉寄了一份礼物，做为把他当作骗子的道歉。白玉回赠了她另一张咒符，依然是平安符，赵清雯把两张符一起夹在钱包里，随身携带。

　　寒假又一次来临了，王浩然拉着箱子熟门熟路地坐火车回家。这一次回家的心情，和上一次可是完全不同，有一点游刃有余的感觉。火车上的人还是那么的多，大人笑，小孩闹，结合成了一首春运交响曲。
　　这个学期的社团活动安稳了很多，在曲小峰的建议下，王浩然也报名了第二学位，打算再修一个找工作容易一点的学位。
　　真是一把辛酸泪。
　　回到家，王浩然发现妈妈的表情不是太好。看了眼爸爸，好像没什么不对头，应该不是两个人吵架了。
　　王浩然利落地放下行李开始干活，其实家里过年刚打扫完，哪里有什么活？
　　于是他又从行李箱中翻出来给妈妈买的毛衣，给爸爸买的裤子。
　　王浩然妈妈见儿子这么乖巧，脸上稍微缓过来点：“不是跟你说了别花钱了吗？有那个钱不如吃点好的，看你又黑又瘦的。”
　　王浩然暑假打工赚了钱，又没能去旅游，都存了下来，给父母买了礼物。看妈妈表情好了一些，王浩然敢开玩笑了：“妈，我看你有点不高兴，是不是我爸又抢你的零食了？”
　　王浩然妈妈就爱吃点小零食，爸爸嘴也闲不住，有的时候就偷偷拿王浩然妈妈的零食吃。王浩然也很无语，明明年纪都不小了，还能为了零食吵架。
　　爸爸脸上先挂不住了：“臭小子，谁偷她零食了，你看看冰箱里面，冰箱顶上，全是零食。”
　　王浩然妈妈被他一问，眼泪掉下来了。王浩然立刻慌了，他妈妈是有点爱哭，但是也不是这么随便就哭的吧。
　　“怎么了啊？妈？你有事跟我说。”王浩然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大家身体都挺好的吧？家里没出什么事吧？”他脑子里闪过奶奶，姑奶奶，外婆，外公，闪过一大堆可能。
　　“你看你，哭什么，看把孩子吓的。”爸爸转头对王浩然说：“没事啊，别担心，就是你妈跟隔壁钱婶吵架了。”
　　“好好的，怎么吵架了呢？”王浩然问。隔壁钱婶和王浩然家处的一直不错，王浩然小的时候，他父母没有时间，就委托钱婶帮忙照顾他一会儿。
　　“那是吵架吗？明明是她冤枉我！”王浩然妈妈很生气。
　　王浩然头大，这两口子就不能说重点吗？
　　他搂着妈妈：“妈，到底因为什么啊？你给我说说。”
　　王浩然妈妈一五一十地把事讲了一遍。
　　钱婶家的儿子比王浩然大两岁，没上大学，已经结婚了，媳妇是县里的，家里条件还挺好的。
　　钱婶过生日的时候，儿媳妇送她了一支分量不轻的金手镯，钱婶喜欢的什么似的，没事的时候戴在手腕上，干活的时候藏在枕头里。
　　前天，王浩然妈妈去钱婶家送一些过年吃的小菜，和她在屋里坐着嗑着瓜子唠了一会儿。
　　等晚上，钱婶找上门，笑眯眯地说：“小杰啊，你是不是跟你姐开玩笑呢？我跟你说，有的玩笑可不能开啊。”
　　浩然妈妈一头雾水：“我啥时候跟你开玩笑了？”
　　钱婶一听，脸色变了：“我那金镯子找不见了，今天我家没来外人，就你过去了，我记得清清楚楚你来之前我正擦洗厨房，金镯子就放在屋里了。结果你走之后，我再找就没有了。是不是你给我藏起来了？”
　　浩然妈妈都要冤死了，反复解释她没藏，根本就没在她家看到金镯子，又问钱婶是不是有别人去过她家没打招呼。钱婶就一口咬定她问了家里人，没有别人去过。
　　浩然妈妈最后说：“我确实没拿，要不你报警吧，叫警察来查。”
　　钱婶听浩然妈妈这么说，心里有点松动，边走边说：“我回去找找，要是找不到，我真的要报警的。”
　　浩然妈妈：赶紧的！
　　昨天浩然爸爸出门遇到钱婶，钱婶看到他白了一眼，招呼都没打。浩然爸爸回家跟媳妇学了一遍，浩然妈妈气得够呛，直说要替她报警。
　　王浩然：可真乱。
　　不过这镯子到底丢到哪里了呢？如果不找到，他家始终要被人怀疑，如果时间久了，就算后来找到了，也可能被说怕报警给送回去了。而且钱婶嘴碎，传出去，村里人都会留下一个他们家和偷东西有关的印象，而他们家总不能把全部家当晒出来让钱婶查。
　　那么解决这件事一定要快，关键点依然是镯子的去向。
　　王浩然安慰了妈妈一阵之后，又点了几个喜欢吃的菜，磨着妈妈给他做。然后他躲到自己房间里，翻出来几个硬币，默默运气：我又不是福尔摩斯，又不能进她家去翻找，那就只剩下这个办法了！
　　王浩然扔了几次硬币，用纸笔记录下结果，扳着手指念念有词。王飞继任社长之后，和命理相关的活动又一次占了上风，王浩然现在已经学会了两三种占卜法，不过他能真正运用的还是只有梅花易数。
　　嗯？盒子里？和木相关，东边，房间应该是卧室。王浩然反复验证了几遍，确定自己想的没错。
　　趁妈妈做着饭，王浩然拿了一盒点心，偷溜出去，敲响了隔壁钱婶家的门。
　　来开门的正是钱婶，满手的面糊，不知道在做什么。看到是王浩然，她愣了一下，脸色变了好几变。
　　王浩然没等她说话，先笑眯眯地说：“钱婶，我今天刚回来，带了点点心，你们尝尝？”
　　这时钱婶心里还在“未来的有出息的孩子”和“有可能偷了我手镯应该摆脸色的邻居”这样矛盾心情之间来回摇摆。
　　不过听到王浩然的话，还是勉强露出来个笑容：“哎，回来啦？可真是个大小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