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针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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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锋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是什么？
不是跟小天狼星•布莱克一个学院，也不是跟小天狼星•布莱克一个宿舍，当然更不是跟小天狼星•布莱克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得不形影不离——而是在发生了这一切的时候，斯内普竟然被他未来的“朋友”……或是说盟友当中最重要的两位双双拜托，希望他能对这个毫无教养，野蛮、粗鲁、鬼知道怎么进了斯莱特林的小混球“多加照顾”。
首先是卢修斯。在第一天的魔咒课下课，趁着小天狼星去洗手间的功夫，卢修斯•马尔福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一把拉住了斯内普，把他拖到了某间空教室里，然后进行了一场私人谈话。
“他粗鲁，下流，而且毫无教养。我个人认为他本身的存在就是对布莱克声名的一种侮蔑。”卢修斯用非常委婉的口气说，“身为级长，我理应做些什么；我也确实有一些打算。但是……你知道，他是纳西莎的堂弟……”
第二天，在草药课结束的时候，纳西莎气喘吁吁地从城堡里朝他们跑了过来。小天狼星在看到她的时候就大骂晦气，然后迅速地跑到了一堆不断哭泣的菌类里去躲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当他进去的时候，斯内普总觉得那些蘑菇哭得更厉害了）。纳西莎在跑过来之后没发现堂弟，但看样子她对斯内普有些话好说，她示意他跟着她来到了温室旁边的一处僻静的棚子下头，然后两人一直一言不发，直到最后她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
“我想你跟小天狼星的关系不错。”她用一贯的不容置疑的口气说，语速很快，甚至没有给斯内普留下念恶咒或是反驳或是干脆吐出来的功夫，“是这样，我相信你是个出色的斯莱特林，是的，比他要出色得多……我不希望你因此对布莱克有什么看法。”
她吸了口气，似乎是想理清思路：“不……我其实是说，我很想教训他一顿，或是给他点儿颜色瞧瞧，让他不要再做这种会危及家名的事……你知道，我们是亲戚，我有责任教育他……但是，只不过……”
斯内普的内心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果然，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纳西莎白皙的面庞上浮起一丝红晕，目光也移开了。
“但是……哎呀，要是教训他的话，可不知道卢修斯……不，我是说级长会怎么看布莱克家族的人呢……已经有不少人都在传言啦，野蛮好斗，粗鲁疯狂的布莱克，斯莱特林的耻辱……唉，我可真希望没有给他留下这种印象……”
你们俩结婚算了。斯内普想。
她叹了口气，目光里总算有了些诚挚的味道。
“所以，我希望把他交给你，我相信他会听你的，而将来，布莱克也会永远都是你的朋友。”纳西莎说，用手指理了理头发，高傲地抬起头来，“我只是认为这是最好的方法，如果你还有别的意见，大可以提出……当然，不会有的，对吧？”
她拢了一下长袍，然后对他略微颔首致意：“那么我告辞了。”
别说回答，斯内普就连叫住她的工夫都没有，就被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身后的小天狼星•布莱克给搂住了肩膀。
“嘿，西弗勒斯，我看过课表了！”他的口气仍然亲热得让人觉得像是生吞了八十只活蛞蝓，“太刺激了，下周有飞行课，知道吗，我们要跟格兰芬多的那帮混球们一起上！”
“噢？听起来你好像想制造些事故？”斯内普不动声色地把他推开，拼命克制着右手拿起魔杖的冲动。
“别这么拐弯抹角的行不行，唉，我可受够了那帮家伙们说话的腔调！”小天狼星兴奋地说，往前跳了两步，背对着斯内普，用力地对着城堡挥手，“没错儿，我就是要制造些事故！一些刺激的，完美的事故！你的女朋友一定会爱上我的，所以你最好趁现在就先把我干掉！哈哈哈！！”
太好了，这可是你说的。
斯内普刚把魔杖拔出来，旁边突然经过了一群嬉笑着的高年级学生，他不得不重新把魔杖插了回去。而此时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小天狼星转过身来，仍然一副快活的样子。
“嘿，你要不要听听我的计划？哎哟不行，太厉害了我还是说吧，我这次已经选好了几个目标，完全都按照家里说的那些计划，从弱到强，然后一个个——”
他潇洒地抽出魔杖用力一挥：“针刺覆身！”
斯内普以平生能达到的最大敏捷跳开——他刚刚站着的地方已经被一堆松果（为什么是松果？！）给盖住了。
“啊，抱歉，哥们儿。我还不太擅长这个咒语。”小天狼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贝拉说原本可以是一堆刺猬或是海胆之类的……”
“也许她说的是能把你的脑子变得像海胆汁。”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从旁边飘了过来，斯内普转头一看，只见詹姆•波特正得意洋洋地朝他们走过来，身后不远处，卢平跟莉莉正一脸无奈地跟随着他，其他的格兰芬多学生在离他们十几码的地方，幸灾乐祸地指指点点。斯内普注意到小矮星彼得正在人群中，充满仰慕地望着波特的背影。
“詹姆，海胆没有汁。”卢平痛苦地说，声音已经嘶哑了。
“闭嘴！你以为你能比我更了解魔药吗？”詹姆•波特，这位史上第一个在O.W.L.S考试中魔药只拿了个A的未来的男生学生会主席傲慢地挺起胸，踢起了一个松果，然后敏捷地把它捞在了手里。
“它不是魔药。”莉莉说，语气冰冷，“我读过课本和百科全书了，詹姆。它只是道菜。”
“……”
对莉莉，詹姆似乎稍微会给点儿面子。他干咳了一声，把那个松果给丢到了一边，恶狠狠地盯着小天狼星：“喂，听说我们明天还得一块儿上魔药？”
“那又如何？”小天狼星讥笑道，“你想要我帮你把鼻子剁下来当配料吗？”
“如果是你这个黑漆漆的脏鼻子，坩埚只怕会吐呢。”詹姆反击。
而莉莉跟卢平则绕过已经掏出魔杖开始对峙，却因为彼此的恶咒估计都不怎么熟练的缘故而只能停留在叫骂阶段的这两个蠢货，朝斯内普走过来。
“嗨，西弗。”莉莉在他身前停下脚步，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摆了摆手，“这两天都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学校真是好玩儿……课程有意思极了……真神奇，你知道。”
“明天我们要一块儿上课。”卢平充满热忱地说，“听说你的魔药水平很高。”
“不，只是最基本的。”斯内普含糊其辞。
莉莉看了一眼那边的两人——他们已经大有丢下魔杖互相挥拳头的意思了，但她不为所动，只是不以为然地转过头来：“他们真是无聊，西弗勒斯……学院根本不代表什么，是不是？”
这话就连老好人看样子都无法苟同。斯内普咳嗽了一声——事实上对他来说学院代表的意味太多了：比如，可以名正言顺地跟詹姆•波特他们这帮混球一一决斗；再比如，可以名正言顺地在决斗时就装作手滑，用几个“不小心”瞄到了心脏或大脑（不知道他们是否有这个部位）的恶咒；还有，比如说，可以在那两个代表各自学院的疯子决斗之后，坐享其成。
“是的，当然，这不意味什么。”他森然一笑，柔声回答。
“那我们当然都是朋友，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西弗！”她热情地说，完全没体会到他的言外之意。
一声怒吼打破了他们之间和谐（？）的气氛。
“啊哈，看样子你是想跟梅林当哥们儿了，需要我送您一程吗，阁下？”
小天狼星咬牙切齿地说，他已经把詹姆按倒在地上，自己跨坐在他身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手用力掐着他的脖颈。詹姆太阳穴上已经露出了青筋，他咬着牙，突然抬起了膝盖，往小天狼星的腿间狠狠一顶。
“你该试着保护好你□□里头的蘑菇！”他恶狠狠地爬起来，抖了抖长袍上的灰土，敏捷地掏出了魔杖，“你该吃点儿苦头了，腿立——”
“住手！孩子们，你们在干什么？”
斯普劳特抱着一堆不断哭泣的蘑菇们从温室里匆匆走出，她试图用右手抽出魔杖，但这明显就会让蘑菇们掉到地上（一旦掉到地上它们就会嚎啕大哭，然后迅速繁殖成一片蘑菇田）。所以她只能放弃，而是抱着蘑菇堆，气愤地看着小天狼星（头发上的蘑菇已经哭得开始打嗝了，每个嗝都是一小堆孢子）和詹姆•波特（他的肩膀上全是蘑菇孢子，有的已经开始发芽了）。
“私下斗殴！格兰芬多扣十分！”她恼怒地说，“斗殴，还有欺负蘑菇，斯莱特林扣二十分！好好反省，布莱克先生！”
但两个人毫无反省的意思，就连视线都没移开半分，直到斯普劳特匆匆地开始分发蘑菇并且呵斥他们该上课了的时候，詹姆•波特才收起魔杖。
“这次就饶了你。”他说，“我们飞行课上走着瞧。”
“我等着。”小天狼星说，头上的蘑菇大大地抽泣了一声。
消息是瞒不过的，特别是当看热闹的人群中还有斯莱特林的其他学生的时候。当天晚上公共休息室里就召开了一场小小的庆祝兼动员会，每个人都在积极地给小天狼星传授些古老的恶咒或是黑魔法，希望这一周的时间能多让他有些准备——哪怕就连他们自己都无法完整地施展出来。
而斯内普则再次被卢修斯拉到了一边。
“你可以在下面施咒，声音不要太大。”他低声说，“我了解一年级的学生，他们能在扫帚上坐稳就差不多了，所以诅咒的工作，我希望可以信任你。这个咒语是……”
他压低了声音，斯内普瞪大了眼睛。
“……马尔福先生。”他小心地问，下意识地让语气变得谦恭了几分——他原本觉得自己已经够了解这位老友了，但看样子当年的交流还有很多不够，“如果我没猜错……”
“是的。”卢修斯眼神严肃，“它可以让人的痔疮骤然扩大，对于骑扫帚的人来说是第一流的攻击……但我希望你能保密。”
他看了纳西莎一眼，后者正在对另外几个女同学炫耀自己的堂弟，然后羞涩地移开了视线：“它不高雅，但确实有效，而且咒语很好念……我希望你能用这一周的时间掌握它，能给格兰芬多当头一棒，就要比什么都强。”
他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快步离开，加入了另一个圈子。大部分人都是未来的食死徒，斯内普看着很面熟。但他此刻可没心情去想这个，他满心都沉浸在某种震惊当中……
攻击痔疮的恶咒？那个马尔福？！
“西弗勒斯。”
当他正惊讶的时候，纳西莎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她的口气已经不再那么高傲，或许是因为卢修斯正在二人不远处聊天的缘故。她轻轻对他点了下头：“尽管我不希望你们惹麻烦……但身为斯莱特林，我们不该对送上门的挑战视而不见。我听说你们会在飞行课上进行不死不休的决斗……”
原文虽然不是这个，但是照那两个家伙的架势，大概也差不多了。所以斯内普没有反驳。
“我可以教你一个恶咒，它针对骑扫帚的时候很有效。”她干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事实上，它也许有些……”
斯内普摇晃了一下。
“…………但是，布莱克小姐，如果我没有想错……”他问，“这个该不会是……”
“你是个聪明人。”纳西莎冷淡地说，“尽管它不高雅，但你要知道，对付一些人，你总该有些针对性的效果。”
针对性太强了。斯内普想。
为什么纳西莎会知道针对男性的……某个部位进行攻击的恶咒？他接着想。
“我特意写信问了我的姐姐。”纳西莎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柔声说，“你不必担心，这是个适合一年级学生施展的简单恶咒，你只需要一周的时间就可以掌握……虽然它不高雅，虽然……但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必须要保密吧？”
她下意识地看了卢修斯一眼，然后迅速地转向了斯内普。
“好了，我该走了。”她鼓励地拍拍他，“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干脆结婚算了。”
斯内普干巴巴地说。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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