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涩的尾巴》来揪咬甜

23、壹·②③

　　软件贴心的显示出了图形，占据中心点的陆盍灯右前方有小红点，从位置上看是岑淮甘，他也在听歌吗？显示出距离是这款音乐软件独有的特色，无法自主选择关闭，所以，不止是一个人收到通知。

　　陆盍灯没有打招呼，非必要的情况下，不说话，注意力又回到音乐上，三秒钟没有看软件，界面上又出现了红点，说明身旁有很多人在听。

　　外面是哪里？

　　这么多人？

　　导演说晚上会为嘉宾们找一个安逸的区域，好让他们可以安心在房车里面休息，看样子，他们找了一个比较热闹的区域。房车外的正常人声像是贴在耳边讲话，能听到的字眼就是路河、新歌、聚会等等。

　　原来，他们与人群共同存在于同一片热闹里。

　　房车的外面有音响，超大声音放着路河的新歌，一不小心，就让陆盍灯听岔劈了，耳朵里面好似同一个声音的二重唱，有些秒数，甚至都盖过了耳机里面的歌声。

　　陆盍灯淡然地将自己手机里播放的音乐暂停，摘下耳机，选择与外面共享新歌，不仅仅是新歌，外面的一切，都不让房车和里面的两个人透明化。他们在独处，此时此刻，倒像是下去与她们一起参加了聚会一样。

　　一首歌已完，外面突然爆发了一阵儿尖叫。

　　是发生什么了吗？

　　需要什么帮忙吗？

　　陆盍灯这样子想着，拉开床帘，和岑淮甘对视的一秒里，脑子像是骑了一圈儿童版的旋转木马，慢慢悠悠的把话都给转软了，又给转晕了，黏在口中、倒在口中的出不去，还是靠他先出口。

　　“你要出去外面？”

　　“嗯……外面有尖叫声，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下去看一看能不能帮上忙，你呢？”如果班长下去的话，也是可以前后脚，大不了中间加个停顿的时间下去，两个人又不是一起下的，不用为了谁而避让原有的想法。

　　“路河在外面，我出去看一看。”

　　“！！？”

　　“路河在外面吗？”

　　陆盍灯被妆容弄成丑面容的脸上因为这一瞬间的惊讶显出了好看，听了八年路河的歌，都没有见过他的照片，更别提他真人了。

　　“嗯，我看到了。”岑淮甘下床，穿鞋，在打开房门走出去前，专门问他，“你要是下来的话，我给你留门。”

　　下？

　　对歌感兴趣对人没兴趣的陆盍灯没有抉择，选择下去，不是因为想看一眼路河长什么样子，是想将路河分享给另一个人。

　　陆盍灯下床，穿上鞋，与岑淮甘前后脚出了房车，站在一片被各式各样的灯、精美的点心装扮的特别漂亮的草地上，满眼可见路河的应援，这似乎是专门庆祝路河新歌发布的聚会。

　　聚会的主角，在台上。

　　台下是站了五排、聚集在一块儿的粉丝们。

　　最后面，孤零零的房车旁边是前后交错站开的陆盍灯和岑淮甘。

　　陆盍灯在人群的身后，看遍了每一个人举起的手机里面的路河，或拍照、或录像，看了一圈，还是在岑淮甘的手机里面才看清楚了路河。

　　他衣着朴素、色调软柔，在人间烟火气中衍生出家的错觉，一眼望去，温馨愉悦，恰逢此刻柳枝吹过他的头顶，为他调制了一杯春意正浓。

　　“我路过这里，没想到被认了出来，邀请我参加聚会，我来得仓促，没有带什么礼物，送你们一首新歌首唱，可以吗？”

　　路河的五官较为柔和，真如清风，光站在身边就感觉到了舒适，是哪怕没有话题，也会想让人站在他身边待着的人，是看上去极暖和、极温柔的人。

　　“可以！”台下的粉丝叫喊声破天，新歌首唱！这是多大的荣幸啊！

　　陆盍灯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准备录像，镜头里的路河，眼睛往这边瞥了一眼，定格在岑淮甘的身上，笑着说：“能让岑老师听到我的歌声，此行不虚。”

　　岑老师？

　　在前面的人们齐刷刷地回头，陆盍灯害怕承担目光，身体麻利一躲，藏在身旁岑淮甘的身后，眼睛盯着前方的黑暗，全靠岑淮甘吸取掉光芒。

　　岑淮甘的余光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如果不是自己被发现了，他也无需躲避，调整下位置挡住他，当是道歉了，冲着人群打招呼：“你们好，我正在拍摄一档综艺节目，无意打扰。”随后才向台上的人打招呼，“哪里，我很欣赏你的歌。”

　　岑淮甘认识路河，唯一的契机是从陆盍灯那里听到的，他说，喜欢听路河的歌。

　　“我的歌迷说，今夜她们把这里包了，不会扰民，既然如此，我就想在这里开一场小型的演唱会，感谢歌迷朋友为我聚集于此。同时，也不想冷落线上的歌迷，奈何我出门急，没带手机，只能请岑老师帮我开一场直播了。”

　　“可以。”岑淮甘答应下来，心中自有考量，用自己的账号开启直播。

　　从不直播的岑淮甘首次直播了，一秒钟就进了三万夜猫子，还没有看到人就激动地刷屏。

　　【“天呐天呐！看看我发现了什么，这是谁！岑淮甘！从来不直播的岑淮甘，今天怎么回事？难道是节目组的要求？”】

　　【“这就是晚睡的福利吗？甜甜首次参加综艺、首次直播，这个节目组能处！”】

　　【“甜甜，你那边怎么黑漆漆的，都看不清你的人了，开个灯呀。”】

　　“你们好，今夜我的账号，将由歌手路河暂代，请大家多多安利、宣传一下，歌手路河接下来会在我的直播间里面开一场小型的演唱会。”岑淮甘说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具体想法还是让当事人来说。

　　【“啊？？？？？”】

　　【“不认识，谁啊？”】

　　【“路河？是我想的那个路河吗？一线歌手路河吗？”】

　　下一秒，镜头转移到台上，直播间瞬间因为台上的灯光变得万丈光芒了起来，弹幕区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天！路河！真的是路河，双厨狂喜！我都不敢想象有一天甜甜能和路河互动！”】

　　【“路河！在自家担这里看到了我推嘿嘿嘿，我现在还听着路河的新歌，没想到就看到了本人，太开心了！”】

　　【“路河啊！路河啊！”】

　　“直播间里面的朋友们，你们好……”路河打完招呼后又将刚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这才让人明白怎么回事。

　　【“这简直就是缘分啊！”】

　　【“啊！啊啊啊，太可惜了，甜甜第一次直播竟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别人！孩子要求不高，甜甜能不能在路河唱完歌后露个脸，光是这样子孩子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岑淮甘没有看到弹幕，他跟在现场的粉丝借了工具，调好设备、调整镜头，确保直播间里面的人挑不出一丝错处，下台，没有去陆盍灯所在的方向，怕他不自由，就和歌迷们站在了一起。

　　这对现场的歌迷来说，哪儿哪儿都是好的，对于线上来说，少不了哀嚎。

　　【“地点在哪里？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啊啊啊啊，感谢岑淮甘的粉丝们宣传，来了来了！”】

　　岑淮甘的直播间，主角却是另一个人，这有点不像话了，但粉丝们也都清楚，如果不是路河，这个直播间不会开启，顶多就是退出去，将直播间留给路河的歌迷。

　　【“我路这颜值，随随便便都好看，疯狂截屏！”】

　　也有路人刷到点进来，惊讶。

　　【“我最近正在追岑淮甘的剧，好感他才点进来，这是什么情况？岑淮甘的直播间是别人直播？”】看到了解释恍然大悟，仔仔细细看向了镜头里面的人，瞬间坐起。

　　【“哦豁哦豁！这个人是谁？求安利，完全长在我的审美点上了！”】

　　【“接下来，你就知道了。”】

　　路河新歌首唱。

　　陆盍灯重新举起手机，点开录像，直直地对着路河，听了八年他的歌，第一次看到他的人，有些神奇和好奇，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在听到他唱歌的时候，顿悟。

　　像是看到了一位熟悉又陌生的人，与惊喜擦肩而过的感受。

　　“很大很大的房间里，墙壁上挂满了电话。
　　胆小鬼只念出了自己的号码，在屏蔽的世界里，闭上眼睛，管生管埋……”

　　路河的音色很好，从他踏进娱乐圈后，网上多方评价过他的声音，把声音说地开出了花海，世上难以找出第二好听的声音，他就是第一也是唯一，养刁了听众的耳朵，更有人表示，不是路河的歌不听。

　　“扑你话中的蝴蝶，为它穿上衣服。
　　扑你话中的大海，飘来一片流浪的天。
　　扑你话中的悬疑小说，偷偷写下我的名字。
　　飞蛾扑火也换你的话，是我心中枯木逢春的田。”

　　《扑语》是首让人听了心软的歌，陆盍灯软着脖子不愿意直起来，就想这么一直听下去。你听到了，就会感受到这一幕在人心中的永远，你不要以为听不到，请你坚信，在幻想里，你与我们一起感受到了永远的氛围。

　　“英雄成为老师后，也有了怒气，补习费一秒又一秒，洋洋洒洒的人，一天又一天，年年装聋作哑，月月接受考核。
　　谎言拆穿了，真实听到了……

　　电视机里的蝴蝶，来到了身边，黑白的屏幕，看到了七彩的岸，二十六键的声音，是你好的回应。

　　哪一年的时间，能按完按键，去亲眼看看字母说过的世界，组成的景色，发送了你的向往，我总想触犯，静音的生活。”

　　灯光聚集在今夜的主角身上，数种颜色映着路河是世间万物最极致、纯净的灰色，是天地初开遗留下来本该属于这个世界，却不知途中发生了什么所遗失的颜色，在他的身上缓缓流动着悲伤。

　　人们在他的歌声中感知到了强大的情绪牵引，他的所有情绪被展露在人们的眼前，这是歌曲的魅力，能听到创造者的故事，也能听到、看到、寻觅到不一样的自己。歌是飞往人间的天堂，让所有人都有光临的机会。

　　他唱着唱着，唱完了最后一段。

　　“扑你话中的一员，胶水身份证给不出复印件。
　　扑你话中的自困，小世界里消失一段时间。
　　扑你话中的几年，年年过后是年年。
　　扑你的灯中语，一吸一呼……进了家。”

　　一秒。

　　两秒。

　　三秒。

　　爆发出的喊叫声是给他的最好应援！

　　【“听觉盛宴啊，我都不想说话了，只想好好地回味这首歌。”】

　　【“能不能每一首歌都在他这里过一遍啊！太好听了！！”】

　　【“可以，但不需要哈哈哈哈，路河自己的歌都唱不完哈哈哈哈哈。”】

　　有悲痛的。
　　《悲伤鬼都》

　　有人也落泪的。
　　《伤害高潮》

　　有观众们沉浸式观看的。
　　《马戏恋人》

　　唱起歌来的路河，是无法叫人忽视的存在。

　　陆盍灯不忍心出声打扰，默默地听着他的最后一首歌《悲悯溶解》，是自己最熟悉、最喜欢的歌。

　　“我在冰冷的城市体内穿梭，渺小的昆虫嘲笑着我的懦弱。
　　声音穿件衣服肆意指点赤裸，善意麻木爬行看到被切割遗弃的耳朵……”

　　“金手指维护着主角，遍地的耳朵发笑将我驱逐向云端。
　　那神秘的云彩啊，借了我一双飞过全局的翅膀。
　　鸟儿射出来云箭，嫉妒高空的飞翔，我掉落在人海。”

　　“一进二、二进三、三进四、四进五……
　　夸大事实的人呐，别再嘲笑我的眼泪了，它已经爬到了巅峰。”

　　“哦……复杂的感官，你怎么离家出走踏上单纯的征程，这难为的路标是心脏的启蒙，它指引着你无知的方向，终点是遥远又遥远的谎言……”

　　寂静到只剩下歌声、台上的人，他压了悲伤，像是灵魂出窍化为神，温柔地注视着在人间的自己经历生活的历练。

　　“天降的时光被篓子平摊，谅解了表面上的礼物，回荡着算计的声音，刺伤了我的耳朵。
　　我想，我该以头发面对世界。
　　看它从黑变为白、再看它从白变为黑，是无限循环的圆，更是我的过去与未来。”

　　“一进二、二进三、三进四、四进五……
　　溶解掉被人类吃下去的同类，全世界都是我的模样，我的模样遍布在眼前。
　　我永远是谎言的领头羊，身后跟随着一群寻找真理的小羊。”

　　“我跟Ta们说……
　　终点是遥远又遥远的谎言。
　　Ta们说，走到终点就是人生的胜利。
　　我释放出爱意，让他们聆听理想国的声音。
　　最后，Ta们说——
　　终点是遥远又遥远的谎言。”

　　这里有很多很多人，可却只留他一个人，在孤独的路程上寻找着治疗自己的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