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界的话疗师》鲸鱼葡萄柚

72、xx山的神社怪谈

　　在栗本望梦境中，无垠的夜空笼罩在他的头顶，繁星缀连，忽明忽暗。

　　黯淡的星犹如单裹了一层金箔的荧光石。

　　在下一刻，便有一颗坠落的星奔赴向枯竭的终局，断裂了所有的鎏金的因果线。

　　星轨永远不可预测。

　　这里是昨日、现在与未来的交界点。

　　是生活、记忆与梦境的阈限空间。

　　静谧的星河在岁月里流动，唯有一颗偌大的星辰最为闪烁，编织它那不息不止的昭昭未央。

　　一只鲸在星河中摇摆尾鳍，悠悠下落，在栗本望的身边围绕浮游。

　　他抱膝望天，自言自语：“如果我一直都是井底之蛙，也不会感到难过吧。”

　　“为什么要从井里跳出来，看到其他死掉的青蛙呢？”

　　“那些时空里的栗本望，他们的命运已经无法挽回了。”

　　“被称作唯一的奇迹什么的，还真是沉重啊……”

　　他伸出手，和群星隔着遥不可及的距离。

　　那些细碎的银色星屑落入栗本望的眼睛，汇聚成一滴冰冷水珠从他的眼角泌出。

　　“我会长大。”

　　我是为了我而活。这就是破局的勇气。

　　第二天早上。

　　有了昨天偶遇夜蛾正道的教训，他们早早赶回了咒术高专，提防夜蛾老师在其他小事上秋后算账。

　　这个季节的天气变化无常，在八点左右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未秋先凉。

　　山林的色彩在朦胧的雨雾之中淡去，雨水敲击着屋檐，树叶间的空隙隐约可见鸟影，偶尔能闻几声哀怨的脆鸣。

　　栗本望撑着一把蓝色的伞，中岛敦挨在他的手边。他们在石板路上踏出双重的哒哒跫音，避开扰人的青苔与蜗牛，再跨过两级台阶，就入了长廊。

　　他收起雨伞，攥住伞柄尾部抖了抖水。

　　“那个是什么？”中岛敦指着系在高处的白色大头娃娃。

　　栗本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晴天娃娃，是用来祈求不再下雨的。”

　　第一次见到这种有趣的物品，中岛敦满心期待：“那明天真的会变成晴天吗？”

　　他不喜欢雨天，孤儿院的雨天只会让他增加更多的打扫工作，被打湿的感觉也很难受。

　　“有人喜欢雨天，有人喜欢晴天，那就看看挂晴天娃娃的多不多了，神灵也是要听多数人的想法吧。”

　　他边走边解释，把雨伞放置在一旁的伞架上，带中岛敦去换了室内拖鞋。

　　原来如此，中岛敦明白了，不是每个人都会讨厌雨天的。

　　他们停在一扇门前，栗本望敲门，报上自己的名字，得到室内的准入回答。

　　夜蛾正道在静候二人的到来，他的对面放置了两个坐垫。

　　“你们坐下吧。”

　　夜蛾正道没多聊闲话，开门见山：“中岛敦，你想留在咒术高专么？这里并不适合你，你身上没有咒力。”

　　没有咒力的普通人如何成为咒术师?

　　就算是异能力者也有些勉强了。

　　栗本望刚要开口分辩两句，夜蛾正道用眼神阻止，他要听到中岛敦的答案。

　　“我……我可以去食堂当帮工！”中岛敦急切地表现自己，“我很会干活的，擦地洗碗我都会，做饭也可以学！”

　　中岛敦对高专的食堂爱得深沉。

　　可惜食堂是不可能雇佣童工的。

　　夜蛾正道直接拒绝：“你才十二岁，按照普通人来说，也是需要接受学校教育的阶段。”

　　中岛敦泄气，他也知道咒术高专只收拥有咒术师天赋的学生，他看不见咒灵，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

　　该怎么办呢？他焦急地抓着衣角。

　　“高专需要的是有能力消灭咒灵的学生。”栗本望偷偷给他透题，希望能点透中岛敦的小脑瓜。

　　有能力消灭咒灵?

　　中岛敦心想：如果我能看见那些东西的话，我就可以变成老虎跟它们打上一架。

　　“我，我可以打倒咒灵的，只要我能看见它们！我变成老虎应该很厉害……”

　　他结结巴巴说着，思绪渐渐开朗：“只要让我能看见咒灵，我就可以做到的！”

　　咒术界有能让普通人“看到”的特殊咒具。

　　这点并不会成为绝对的限制。

　　夜蛾正道了解到了他的决心，进入下一个考核阶段。他放出了三个模样可爱的墩形咒骸，每个在半米左右的高度。

　　“用上你的能力打倒它们，我要见识一下你的实力。”夜蛾正道给出规则，“同时，不能自控的力量也是无效的。”

　　中岛敦不能单纯把意识交给白虎的本能去攻击咒骸，这是夜蛾正道“为难”他的地方。

　　他有自己的考量，中岛敦无法控制理性的话，在战斗中也会误伤到自己的同伴。

　　栗本望退到一边，让出场地。

　　模样可爱的咒骸晃晃悠悠接近了中岛敦，中岛敦咽了口水，心里慌张，他看不出这些会动的玩偶有什么恐怖的。

　　第一个咒骸迅猛出拳，中岛敦条件反射地滚到一边，地板上被咒骸砸出凹陷的坑痕。

　　没留给他思考的时间，第二个咒骸从侧方凌空飞踢，把中岛敦一脚踹到了墙上。他痛苦地捂住肚子跪倒在地，不住咳嗽着。

　　“小敦，快起来！”栗本望出声。

　　第三个咒骸跃至半空，双拳合握，要给中岛敦来一个当头重击。

　　见识了头两个玩偶的怪力，他不敢轻视第三个玩偶的攻击，中岛敦双臂交叉，格挡在脸前。

　　我要挡住！我要赢下这场试炼！

　　他在呼唤内心深处的白虎。

　　咒骸的重拳被中岛敦成功拦下。

　　他的一只胳膊严重脱臼，另外一只胳膊自动虎化，变成了白虎的粗壮前肢。

　　旁观的夜蛾正道面色不露，内心稍加赞许。

　　第一波攻击结束，三个咒骸把中岛敦围住，准备同时出招。

　　那一刹那，受到敌方威胁的中岛敦彻底化身白虎，在原地仰头高吼，向最前方的咒骸主动发起进攻。

　　老虎的爪与齿就是天然的武器，一口咬穿了咒骸的身体，连同灌输了咒力的核心也直接破碎。

　　无一幸免。

　　在失去了战斗目标后，老虎平静下来，转换回了中岛敦的模样。

　　他看着一地的残骸碎布，惶恐不安：“呜……玩偶都被我咬烂了……都是我的错！”

　　夜蛾正道挥手：“这些咒骸目前还没有输入灵魂，它们只是凭借输入的咒力和指令信息在行动。”

　　他拿出一份资料，对栗本望说道：“他可以留下，需要一个身份。”

　　言外之意是中岛敦还是需要有人“领养”。

　　“……夜蛾老师，您缺孩子吗？”栗本望纠结。

　　“你想让我快点离婚?”

　　夜蛾正道最近开始思考起婚姻问题，也在食堂大叔那里请教了经验。直接拎一个孩子回家，他的妻子绝对要跟他大吵一架。

　　当然，夜蛾正道也不是强求。他事先问问学生的想法，再去帮中岛敦寻找其他值得信赖的新家庭。

　　“可是让我来养一个孩子……”

　　叮咚。栗本望看了一眼手机，银行卡上转入两笔巨款。

　　他们家的保险金和政府赔偿金现在到账。

　　瞬间暴富。

　　“没问题的！我有钱了！”

　　栗本望兴奋地揽过中岛敦：“我们回头就去好好庆祝一下！你以后就跟我一起生活吧。”

　　“那我们就是家人了么？”

　　中岛敦一直期待着自己能被其他家庭选中，但院长总是将他关起来，骂他是没有资格的废物。

　　现在他也是有家的孩子了。

　　“那你可要叫我哥哥，我的妹妹依子和你差不多——”

　　他的话戛然而止。

　　他的妹妹，已经不会再长大了。

　　中岛敦偷偷瞥见对方脸上一闪即逝的哀伤，识趣地没有追问。

　　“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中岛敦，这是送给你的手机，我的号码已经存进去了。”夜蛾正道推过去一个盒子。

　　是传说中的智能手机！

　　中岛敦笑开了花，连声道谢。他拆开盒子，取出里面的银色外壳手机，下面还有一个黑白花纹的手机壳。

　　好新奇！好高端！这种东西应该怎么使用啊？

　　“那么，夜蛾老师，没有事的话我们回去了。”栗本望说道。

　　中岛敦摆手：“夜蛾先生再见！”

　　退出办公室的门，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晴，乌云稀疏，露出几块鱼肚白。

　　栗本望想起要去见神母的事。

　　“小敦，下午我要外出，你去悟那边待着?”

　　他要把这只中岛敦交给另外一只大猫照顾。

　　自己的新任领养人要独自外出，还不带上自己，这看上去颇有内情。

　　中岛敦小声地问：“是要去做危险的事么？”

　　“一半一半，我也不清楚啦。”栗本望老实回答。

　　诶？真的是危险的事?
　　会不会流血?会不会受伤？

　　中岛敦十分担心。

　　他鼓起勇气拽住栗本望的小拇指：“那、我也要去。”

　　“刚刚夜蛾先生的玩偶都被我打倒了，我也能战斗的！请不要留下我……”

　　可怜巴巴的小虎崽子抱住你的腿。

　　唔。感受到了乖巧猫系的萌点。

　　“好吧，”栗本望妥协了，揉了揉他的白发，“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去找个人而已。”

　　他给五条悟和夏油杰发了消息，表示自己下午要出门了。

　　夏油杰回复他“注意安全”。

　　另外一个五条悟未读，应该在做别的事情。

　　从高专到市区的距离很是折腾，栗本望在考虑要不要去买辆机车当代步工具。

　　中原先生好像对机车很感兴趣，连头像都是一辆红色的机车呢，改天问问他。

　　会开机车的男生可真是太酷了。

　　他们还没有走到那个占卜店铺，碰巧神母从车站里走出，她披着古怪的袍子自顾自往前走，愁眉不解。

　　“神母婆婆，您还记得我么？”栗本望先一步打招呼。

　　“嗯?是你啊。”神母抬头望去，她对三个DK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我有事找您。”

　　“什么事？”神母警惕着。

　　栗本望欣喜地说：“哎，您上次算得太准了，我还想要找您给看看呢。这次，我愿意出更多的钱。”

　　他看上去像个人傻钱多的类型。

　　“那到我的店说话吧。”

　　神母打量了他几眼，在前面带路。

　　栗本望带着中岛敦跟上。

　　在占卜小店里，神母把水晶球轻轻擦拭：“你要测什么？”

　　“我想测一测您最近遇到的麻烦事，可以吗？”栗本望诚恳地透露来意，“这对我很重要。”

　　神母紧张起来：“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那张照片是你发给我的?”

　　“什么照片?”栗本望满脸疑惑。

　　他的表情不像装出来的，神母叹气，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

　　“你们能看见吗？”

　　中岛敦接过照片，他仔细观察：“这是两个女生在神社的合照。”

　　“不，”栗本望点了点照片的某处，“这里有一个巨大的咒灵，看样子有特级了。”

　　他问道：“您的麻烦事，和这张照片有关吗？”

　　“我的力量衰退了，只能看到模糊不清的黑影，不比你们看得清楚。”

　　神母沉声解释：“但是，我知道这个神社是根本不存在的，她们不应该看见。”

　　栗本望明白了。

　　神母认识的两个女生进入了一处不存在的神社，她们肯定还在神社里做了什么，引起了那些东西的注意。

　　“神母婆婆，交给我吧，我是一名咒术师。”

　　他搜索到这张照片主人的账号，把链接发送给五条悟和夏油杰他们。

　　“关于这件事，我大概有点头绪，不过还是要到现场去看一看。”

　　“你是咒术师?”

　　神母对咒术界也是略有耳闻的，那是一个固步自封的圈子，和他们这些生活在普通人当中的灵力者理念不同。

　　“对啊，我可是特级！放心，这件事动动手指，轻松解决。”

　　他尽力做出轻松的表情，让神母打消疑虑。

　　把麻烦事交给别人去做，神母良心不安：“要不然我跟你一起……”

　　“不用～我还有小敦陪着，他也超厉害的。”栗本望拍拍中岛敦的肩膀，“请告诉我位置吧。”

　　神母缓缓道来：“那是一座没有任何记载的山……”

　　下午三点二十一分。

　　栗本望和中岛敦站在山脚下，山脚处有一个陈旧的告示牌，上面写着“xx山守则”，所有能标明这座山名字的地方都被抹去了。

　　【第一，xx山并非旅游景点，禁止任何旅客进入xx山。此处封山多年，已经没有任何村民在山中活动，也不对外出售地图。】

　　【第二，如果您在xx山外听见求救声，请不要独自进入，也不需要拨打报警电话。山中没有遇难者，请彻底远离xx山，直到声音消失。】

　　【第三，如果您已经进入xx山，不要继续往前走，也不要相信手机导航。一定要对异常现象进行彻底无视，不要让他们注意到你能“看见”。请坚定信心，原路返回。】

　　【第四，当您在xx山中出现迷路的情况，请注意xx山中没有神社，不要踏上石阶，请立刻离开。】

　　【第五，不要对神社许愿，神社是（字迹模糊）的，许愿是（字迹模糊）的。】

　　【第六，第一次进入xx山的人，不能再重复进入xx山，没有人能进入xx山三次。】

　　【违反以上条例，后果自负。】

　　“看上去好可怕啊……”中岛敦感到脊背发凉，萌生了怯意。

　　在栗本望的眼中，这座山格外阴郁。

　　他掏出手机，没有人给他发消息。

　　“好嘞，现在进去吧。”

　　“不再等等吗？我们两个会不会太冒险了?”中岛敦阻止道。

　　栗本望往前走，吓唬道：“那我可不等你了哦？”

　　中岛敦害怕被落下，急急跟上去了。

　　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山林之中。

　　“啧，电话打不通。”

　　五条悟烦躁地把手机丢到一边。

　　“望这家伙一声不吭地跑去哪了啊！”

　　夏油杰还在看那张照片，看不到怪物的普通人，只是为了两个JK来点赞和评论的。

　　他上网搜索一番，发现这个所谓许愿很灵的神社有不少人去过，但往往都没了后续。

　　也有人说是假的，他们也去了，根本就没有找到神社的存在，那里是个荒山。

　　夏油杰皱眉：“这个咒灵怎么会在东京藏匿这么久?如果形成了怪谈的话，该引起咒术界的注意才对。”

　　一个特级咒灵现世可不是小打小闹的灾难，要说咒术界完全检测不到，那也很奇怪。

　　“有烂橘子在隐瞒啦。”五条悟翘起二郎腿，“那帮烂橘子肯定知道些什么。”

　　咒术高层在对这个咒灵视而不见。

　　放任一个咒灵不管，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夜蛾正道打来电话。

　　他抛出一个重磅消息：“城川监督逃走了。”

　　夏油杰：“他不是被判了死刑么？”

　　夜蛾正道站在窗边：“据说是看守人员的疏忽。城川监督跑了之后，很有可能找上你们报复，你们一定要小心。”

　　“失去理智的城川监督，恐怕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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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告诉中岛敦可以变成老虎。
12岁的敦敦：太好了！我要变成老虎把院长吃掉！（轻易相信）
18岁的敦敦：不可能！人怎么会变成老虎，这不科学！（难以置信）
两个年龄阶段对异能力的接受度区别。
我在看规则怪谈之类的。
很感兴趣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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