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界的话疗师》鲸鱼葡萄柚

136、5t5想要被崇拜

　　好无聊。

　　在庸碌的灵魂群里，我要追寻着渺远的光辉。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到达更加美好的世界。

　　涩泽龙彦踩着满地毫无光泽的暗淡晶石，缓缓跨越了那道门。

　　那条骨架形态的九头龙正是涩泽龙彦的变身。上次的巨龙被双黑组合击退，费奥多尔又取回了涩泽龙彦的头骨，用一块异能力的结晶同一块写满咒文的黑石，制造出一个介于异能力与咒力融合的特异点。

　　九头龙眼中悬浮的蓝红火焰扑闪了几下，它正中间那个镶嵌有两块特殊石头的脑袋晃动起来，独自转向左侧。在破坏了一部分船体后，它仿佛被远处的灯光吸引，一甩身体向横滨城市的上空飞去。

　　巨轮的损坏程度大概还能撑上一个小时，才能完全沉没。落海者有，吓晕者也有，大家使出浑身解数逃离此处。趁着躁动的人群，费奥多尔转身准备去和果戈里汇合，他们还有备用的计划。

　　“可恶，这么重要的时候，太宰跑到哪里去了？”

　　凭依着重力的异能，中原中也悬在半空中环视四周，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头黑卷毛的太宰治。太宰治面前站着三个咒术师，他们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那家伙在干什么啊？中原中也攥紧了拳头，怒视着不务正业的太宰治，决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四个人在激烈讨论“十六岁男生的常识”这个话题。

　　“精通十种型号以上的枪支，搞垮过十个黑手党组织，下属达到五十个，这些都是基础吧？十六岁了还做不到，绝对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太宰治嚷道，鸢色的眼睛里满是认真。

　　“你那是黑手党的偏见！”栗本望认真地反驳他，“随便说出二十个宝可梦精灵或者二十位假面骑士的名字，看过五十部动漫番剧，在抽卡游戏里拥有五十张SSR卡，这才是DK该有的常识。”

　　“呵，尼特族的阿宅们才会做那种事。”太宰治不遗余力地嘲讽着，“把那种癖好拿出来当成常识，一看你就不受女人的欢迎啦~我的爱慕者可是能绕横滨三圈。”

　　“唔、可恶！”

　　说不过对方的栗本望涨红了脸，他转过去，摆出一副“快来帮我”的祈求表情，想要从五条悟和夏油杰那里得到一句认同。

　　太宰治在后面露出压迫的眼神，颇有一种“不说真话就死定了”的威胁意味。

　　左右都是难以抉择，夏油杰想道：怎么办呢？这两个人都是无理啊。

　　在这个空隙里，中原中也平稳落地。

　　“你们真的很逊诶。”五条悟打断他们的话，俯下身把胳膊压在栗本望的头顶，以嬉皮笑脸的样子喟叹道，“十六岁的男生应该随随便便超过一米八，能做一百个俯卧撑、仰卧起坐和深蹲，一口气跑个十公里。对不对，杰?”

　　人类的嘴里是怎么能轻松吐出“一米八”这个禁忌的词?

　　十六岁的栗本望、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都沉默了，他们瞬间对五条悟起了杀心。

　　现在压力给到夏油杰这边。

　　“好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夏油杰下意识地站出来打圆场，不自觉地从唇缝里泄露出一丝狂气，“这些标准都不正常，你们也不需要争来争去。”

　　“那你说说看啊。”太宰治拍去袖口的灰尘，一针见血地踩中夏油杰的雷区，“想做个调停的老好人，真是拙劣的伪装——比我认识的人差远了。”

　　夏油杰维持着平静的表情，攥紧的拳让手背上绷起青筋。

　　“起码有交过女朋友的经验?”

　　“应该在公立的高中里读书?”

　　“周末的日常应该是跟朋友在街上闲逛，打电玩，搭讪可爱的女生，或者找份打工赚零花，参加社团活动……这些应该就是十六岁男生的普通日常。”

　　他的回答很中肯，一时让其他人有些沉默。是啊，他们都不是普通的十六岁，从所处环境里学来的常识，和“正常”丝毫不沾边。

　　栗本望开了小差：在其他时空里，他们会拥有平凡又安宁的日常吗？

　　“千篇一律的普通人模板，那种活法真是最糟糕了，无聊透顶。”太宰治不屑地调头离开，“走吧，中也。”

　　等两个人渐渐走远，五条悟才反问道：“为什么高专里没有社团？”

　　现在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吗？栗本望扶额。

　　五条悟越说越来劲，他鼓起了莫名的干劲：“不行，我回去要向夜蛾老师提建议，我早就想办个甜品社了。啊，游戏研究社也不错。”

　　“其实是有的。”夏油杰说道。

　　五条悟：“什么？”

　　栗本望恍然大悟，他认同地点点头：“那个啊，确实是呢。”

　　两个谜语人。

　　被蒙在鼓里的五条悟挑了好欺负的栗本望下手，他用胳膊勾住栗本望的脖子，表面上做出哥俩好的模样，半是强迫地让他说出实情。

　　“就是，嗯，”栗本望放低了声音，似乎是难以启齿，“大家之间有建一个反对五条悟的同好群，你也是知道的吧？”

　　“那个不算，难道没有我的粉丝群吗？”五条悟大言不惭。

　　“……悟，你这话我没法接。”栗本望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也许以后会有的。”

　　五条悟那双苍蓝色的瞳孔格外明亮，他凑近栗本望的耳朵，仅仅存在五厘米的亲密距离，低声引诱道：“那望来给我建一个吧，怎么样？我会让你当团长的哦！”

　　“谁会想要啊？”栗本望咕哝一句，他推开五条悟的脸，揉揉发痒的耳朵，似乎还能感受到那股温热的吐息。

　　“望，”五条悟的舌尖抵在齿间，拐了几个音调，“帮我嘛。”

　　“可是，我做不好的。”

　　面对五条悟的纠缠，栗本望明显产生了动摇，放软了语气。

　　“你可以当团长，杰来做副手，这样就有两个人了。”五条悟继续得寸进尺，“我相信你们两个可以把我的后援会推向全国！”

　　栗本望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夏油杰瞧那两人，心想悟要是多缠一会儿，望绝对拒绝不了他的请求。悟总是这样，望也总是那样，连他……也是纵容着的。

　　“主人！”

　　清脆的声音及时响起，小羊玩偶“蹬蹬蹬”跑来，抱住了栗本望的腿：“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大惊喜！”

　　“嗯？”栗本望弯腰把小羊玩偶抱起来，关心地问，“橘羊羊，没受伤吗？”

　　小羊玩偶摇摇脑袋，它指向了前方。

　　一个昏迷中的白发男人平躺在地面上，脚拖着地，他在向前移动，全靠下面那只力气极大的兔子玩偶托举起来。

　　正是费奥多尔在寻找的果戈里。

　　“快点来帮忙啊！”兔子玩偶拔高声音，“那个没有眼色的白脑袋！”

　　五条悟抱着“与我无瓜”的态度站在原地。

　　夏油杰肩膀一沉，变色龙不知何时爬到了他的肩头，安静地吐着舌头。

　　他伸出手指轻轻蹭着变色龙的头，说道：“欢迎回来 。”

　　“这个人是我们费了很大劲才捉到的。”小羊玩偶挺起胸脯，得意地解释，“我们的内侧寄宿了诅咒，不过制造的方式和其他咒骸不一样，所以更厉害咩。”

　　“那你们是怎么抓到这个人的？”栗本望用手指给它梳理杂乱的毛发。

　　小羊玩偶舒服地眯起眼，它坦诚回答道：“当然是切换到最厉害的拥有术式的人类模式，把他困住，再打一顿，最后强制催眠。”

　　它们是夜蛾正道针对三个核心的咒骸做出来的第一批实验品，主人格是普通的动物核心，另外两个人类核心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

　　在为咒骸放置核心时，夜蛾正道犯了一个错误。根据三个核心的构想，他认为“本我”即为动物，“自我”、“超我”即为人类，也就是说，需要一个动物核心和两个人类核心。

　　没想到咒骸的身体无法支撑，三个核心之间做不到和平相处。最后夜蛾正道只能削弱了两个人类核心的力量，勉强让三个核心达成共存。

　　这样的弊端也十分明显，人类核心只能短暂地使用一次。要是两个人类核心全被用掉，咒骸将会失去“理智和思考的能力”，只能做出简单的反应。

　　“真棒啊。”栗本望夸赞道，“橘羊羊要比我还有用。”

　　“都是一些不起眼的普通术式，没有主人厉害。”小羊玩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好嘞!那我们现在就去找江户川先生吧！”栗本望向前迈开步子，“只有武装侦探社还靠谱。”

　　在一系列变故中，唯独武装侦探社受到的波及最小，还在履行他们之间的委托。

　　港口黑手党和异能特务科已经自顾不暇，陷入到大麻烦里。

　　“啊，好烦。”

　　江户川乱步拿小鱼干的零食袋盖住脸。

　　他早猜到了有内鬼，也得到了古川小姐的情报，单凭这两条情报，还远远不够。

　　他们先去破坏了敌人用来逃生的潜艇，上面被安装了□□，不能被使用了。

　　紧接着，他们又找到了控制室，让巨轮重新掉头向港口进发。再过十分钟，就可以入港抛锚，返回横滨，军警也在港口等着。

　　江户川乱步下了一招险棋，他这边的武装力量远远不够用。把对付敌人的任务交给不熟悉的人手中，变数果然还是太大。毕竟他手上关于敌人的情报也不够多，大部分的推理都是基于假设。

　　“乱步先生，情况不太妙。按照巨轮刚才被破坏的程度，我们会在海面上漂流半个小时入港。”国木田独步报告情况。

　　看吧。这是我最讨厌的情况。江户川乱步翻个身，在心底划掉三四种原定计划。

　　回去的时间越晚，横滨的情况也就越难预料。

　　先前有提醒社长他们躲到晚香堂，为的就是躲过横滨今夜的劫难。

　　那个劫难在他脑海中还是一副残缺不全的拼图，从三言两语的稀少情报中，已然能窥视到可怕的全貌。

　　想到这里，江户川乱步突然有点失去了动力。说到底，只要武装侦探社老老实实待着，什么坏事都不会找上门。

　　“江户川先生。”

　　“江户川先生，我回来了。”

　　江户川乱步拨开脸上的零食袋。

　　栗本望眼睛亮晶晶的，他笑着说：“看，我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古川小姐。她把那个叫永山的敌人内应带来了。”

　　古川小姐站在栗本望的身后，她把额前的碎发拢在耳侧，向江户川乱步微微颔首，脚下还踩着一个五花大绑的胖男人。

　　栗本望侧身，露出丢到墙边捆起来的果戈里，继续说明情况：“还有我们，也抓到了一个敌人。”

　　“现在就要麻烦江户川先生名侦探的头脑，为我们指引下一步的方向啦。”

　　虽然同江户川乱步只是短暂地相处了一会儿，但他十分信任对方的推理能力。

　　比我厉害的人都值得尊敬。栗本望总是这么想。

　　江户川乱步坐起来，他伸出手吩咐道：“把桌子上的眼镜给我。”

　　栗本望不明所以，把眼镜拿过来交到他的手上。

　　戴上黑框眼镜的江户川乱步刹那间精神起来，他得意洋洋地高声说道：“来依靠我的推理，就是你们这些凡人最正确的选择!”

　　是一个比五条悟还嚣张的家伙。夏油杰如此断定。

　　是一个比我还放纵的家伙。五条悟评价。

　　除了他们两个这么想，其他人不约而同露出了理所应当的崇拜眼神。

　　江户川乱步，【超推理】堂堂展开!

　　“望，”五条悟悄声问道，“他难道是什么明星吗？”

　　“江户川先生是世界第一的名侦探。”栗本望反问了一句，“悟，难道你也想被别人崇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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