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1、学校运动会 ...
-
甲子校庆之后，高二上半学期的期中考试也放了榜。
莫栩栩这回考试超常发挥，平时都是年级理科前十的成绩，现在一跃直到年级理科第三。
梁幼喃一如既往稳定发挥，全年级理科第二，而理科年级第一是转学来没多久的乔琛。
乔琛这回可以说是一战成名，整个津南中学都知道了这号人物。
年级大榜前，莫栩栩不服气道：“我知道乔琛成绩好，但没想到这么好，居然考得比你还要好。”
梁幼喃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大榜前围了不少来看成绩的学生，他们对着大榜议论纷纷。
本来看完成绩，梁幼喃就准备和莫栩栩离开了，却在转身时听到边上一个女生说到了乔琛。
听到这个名字，莫栩栩不自觉停下脚步来。梁幼喃知道莫栩栩想干什么，于是陪着她在一边听八卦。
一胖女生说：”这个乔琛之前是师大附中的，也怪不得那么厉害一上来就年级第一。”
“可不么。”一个瘦女生附和道，“只是不知道好不好为什么要从师大附中转到津南，师大附中可以市重点呀！”
胖女生压低声音：“我听我在师大附中读书的表姐说，乔琛是因为考试帮同学作弊被严重处分，在师大附中待不下去才转学来津南的。”
瘦女生吃了一惊：“帮同学作弊？”
“对呀，师大附中对作弊这种事处罚是最严的，就算是成绩好的学生也是直接给处分！”
“他为什么呀。”
胖女生害了声：“据说是为了钱，他帮忙作弊的那个男生是个富二代，给了钱乔琛。”
“啊，他看上去也不像缺钱的人？”
“谁知道呢？”
二人还在低声细语地讨论着乔琛的事，莫栩栩却没有再继续听了，而是拉上梁幼喃往人少的地方去。
远离了人群，莫栩栩不解地问：“你说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梁幼喃摇头：“我不知道，但觉得真假掺半吧，不完全假也不完全真。”
“我也这么觉得，你说他为了钱我倒不太相信，我亲爹虽然说不上多钱，但好歹也是个小康之家，勉强算个中产家庭吧，乔琛不应该会为了钱而帮同学作弊。”
梁幼喃好笑：“你好像对乔琛的事特别关心？”
“我就是八卦，谁关心他了。”莫栩栩否认。
梁幼喃笑笑：“想八卦的话我建议你直接去问他。”
“那还是算了，我可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
这是莫栩栩的心里话。
然而世事的发展总是事与愿违。
回教室的时候，乔琛主动走过来找莫栩栩，这让莫栩栩有种惶恐。
乔琛说：“你桌上的水杯刚才我经过你的位置时不小心撞倒了，你的水瓶碎了。”
莫栩栩一听这话，目光立马去书桌搜寻水杯的踪迹，果然不见了。
“对不起，你的水杯多少钱，我赔你。”
莫栩栩神情失落，眼睫低垂着问：“碎片呢？”
乔琛：“清理到垃圾桶了。”
莫栩栩回头向教室后头垃圾桶的位置看了眼，情绪低入谷底。
那个水杯是陆卓送她的。
高一下学期的期中考试，陆卓考到还不错的成绩，他说都是因为有莫栩栩的辅导才有现在的他，于是他送了一个水杯给莫栩栩，权当谢礼。
那个水杯是陆卓唯一留下的东西，却不承想有一天会碎成一堆玻璃。
乔琛见莫栩栩久久没说话，不禁内疚地抿紧嘴唇看着她。
隔了一会儿，莫栩栩勉强扯了个笑：“没事，不用赔了，你回去吧。”
乔琛却没有走，他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莫栩栩埋头整理着凌乱的书桌，只当一边站着的乔琛不存在。
一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乔琛才回到自己座位上。
………
傍晚放学的时候，梁幼喃见莫栩栩情绪不高，问了才知道是陆卓送她的水杯被乔琛打碎了。
梁幼喃想安慰她，莫栩栩却笑着说没事，随后让梁幼喃先回去，她想一个人静静。
梁幼喃见状也没再说什么。于是她独自一个人到平常等公交的车站坐着等。
她从书包里翻出MP3和耳机，耳机缠成一团线了，梁幼喃耐着心，把耳机线给理出来，却无意间看到乔琛的身影。
其实这个人一直活跃在莫栩栩的口中，梁幼喃还没真正见过他，只是在年级成绩大榜上看到过他的一寸证件照。
梁幼喃并非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甚至还有一丝脸盲，却不想只是看了乔琛的证件照就能将他认出来。
梁幼喃的目光追着乔琛的身影，就见乔琛被一个衣着邋遢的中年男人拉拉扯扯。乔琛被拉扯着显得格外不舒服，一直在耸动肩膀和手臂。
那个中年男人脸上一直堆着殷勤的笑，一派央求别人办事的样子。
梁幼喃只觉这个场景有些怪异，却又说不上来原因。
最后，那个男人拉着乔琛到了一边的馄饨店坐了下来，之后公交来了，梁幼喃也就没看到后面的事情了。
…………
期中考之前，很快就迎来了一年一度的秋季运动会。
次日一上课朱大福就说了这个运动会的事，让大家涌跃报名。
一听到运动会，王旭立马报了个掷铅球和两百米，而刘阳报了跨栏和男子接力。程小山则果断报了一个男子八百米和四百米。
男生还是比较积极报名的，但女生就不是了，再者理科班女生少，更没几个报名了。
这么一来，逼得班主任捉壮丁。
朱大福知道梁幼喃没有参加的意向就没找她谈话，其他女生则都被叫去了办公室谈话。
回来后个个苦大仇深，不少女生都被迫报了项目。
程小山见状，不由叹了口气，对梁幼喃说：“不至于吧阿福，搞得大家那么不开心。”
梁幼喃亦叹了口气。
这时，一女生站起来指着梁幼喃对朱大福说：“为什么梁幼喃不用参加？难道就因为成绩好？老师那么明显偏坦成绩好的同学不应该吧。“
有人发声后，其他心有怨恨的女生纷纷指责班主任，把矛头对准梁幼喃。
一时之间，梁幼喃被推到风口浪尖。
程小山维护着梁幼喃：“你们差不多得了，别把话说那么难听。”
“不是我们把话说难听，主要是大家都是女生，为什么就梁幼喃能例外，本来班上女生就少，她还搞例外。”
“就是，如果梁幼喃不参加，我也不参加，凭什么逼我们参加，梁幼喃就可以不参加。”
种种声音此起彼伏响起，朱大福难为情地看向梁幼喃，仿佛希望梁幼喃主动报一个项目以缓解现状。
梁樱桃咬咬牙，说：“我报女子八百米！”
此话一出，众人才有所消停。
程小山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你要跑八百米？你行吗？”
“不知道……应该不行吧。”梁幼喃如实说。
“那你为什么呀？”程小山不理解。
“……没关系，报名了又不一定要拿奖，我就算是走也可以呀，把八百米走完就完了。”
程小山细想片刻，倒是也个理儿。
……
大课间，莫栩栩来找梁幼喃诉苦。
她被迫报了女子八百米，正一脸愁容。
听到莫栩栩这么说，梁幼喃笑笑：“好巧，我也报了女子八百米。”
莫栩栩一愣，惊道：“你跑八百米？你行么？”
“应该不行。”梁幼喃说。
“你自愿的？”
”算吧。”
”……我搞不懂你。”莫栩栩叹息。
梁幼喃没说话，目光看向走廊尽头，像是在发呆，忽地她看到乔琛的身影，她拉了一下莫栩栩的衣角，小声附在莫栩栩耳边说，“我昨天看到乔琛和一个中年男人拉拉扯扯，有点奇怪。”
说到这个，莫栩栩也说：“我今早来学校时也看到乔琛和一个中年男人在大街上拉扯，那个男人头长有些长，衣服有些脏乱，乔琛还叫他爸。”
梁幼喃挑眉：“那个男人是乔琛爸爸？”
“大差不差吧，他妈离婚后嫁给我亲爹就彻底和前夫断绝往来了，所以乔琛亲爹的事从没听谁说起过，现在看上去像个流浪汉，看来混得不好。”
梁幼喃说：“他亲爹这个时候来找乔琛我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乔琛好像很嫌弃这个亲爹。”
“我也觉得。”
二人正说着话，乔琛从穿过走廊的人群走到了莫栩栩面前。
莫栩栩有些懵然地看向梁幼喃。
乔琛说：“我重新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水杯放在你书桌上，算我赔你。”
莫栩栩啊了声：“我都说没关系了。”
乔琛：“一码归一码，我弄碎了你的水杯就该赔你。”
说完，乔琛就走了。
莫栩栩皱着眉，喃喃自语：“这个真奇怪，我都说不用赔了。”
梁幼喃撇撇没说话。
…………
校运动会在这周的周四周五两天举行。
开幕式进场该表演什么节目这让梁幼喃班上的体委和文娱委员一直在争。
体委觉得整齐划一进场，喊个口号就可以了，但是文娱委员却表示希望可以表演点节目让进场仪式更有趣。
正当吵得不可开交时，一女生跑回教室说：“隔壁班订了汉服，厉害了。”
这么一来文娱委员更坚定搞服装和节目了，最后，体委无可奈何只能听之任之。
文娱委员提议订一身民国学生服，男生穿长褂子，女生穿蓝色上衫黑色短裙的学生装。
众人皆无异议，于是文娱委员心满意足地去筹谋自己的计划。
刚才讲台上体委和文娱委员在争吵个不停，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梁幼喃。
她一直在写着剩下的半张数学卷子。
同桌程小山懒洋洋地插了句：“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干嘛，花架子那么多。”
梁幼喃将最后一道题写完后，舒了口气，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其实还好吧，他们爱搞就搞呗，我无所谓。”
她从不参加这些讨论，因此，最终不管是什么结果她都无所谓。
运动会前一天的下午，文娱委员订的服装到了，她叫了程小山和王旭，刘阳这几个高大强壮的男生去帮忙搬。
没一会儿这几个人就扛着大包小包的袋子到讲台。
男生们都蜂拥上前去抢衣服，拿了衣服立马就套身上试穿。
女生则抱着衣服到厕所换。他们班上女生少，不一会儿大家都换上衣服了。
程小山穿好了衣服，王旭浮夸地说：“太帅了，像民国的纨绔子弟，我要给你拍照。”
程小山懒散地站在一边任由王旭一顿狂拍。梁幼喃拿了衣服却没有换，回到座位继续把还没配平的化学方程式配平。
拍完照后，程小山一屁股坐回座位，面向梁幼喃：“你怎么不换衣服？”
梁幼喃头都不抬：“等下。”
程小山见她在学习，便不再打扰她了，径自去和王旭刘阳打闹。
王旭身材微胖，有点不合身，穿上长褂子显得肚子有点大，刘阳一直调侃王旭的吐子，程小山笑得直不起腰。
“九日，我都说你要减肥了，你他妈还不信，每天一个鸡腿？”程小山吐槽他。
王旭啧了声：“我瘦了我妈心疼，不敢瘦。”
刘阳补刀：“昨天阿姨才说让我和小山劝你减减肥。”
“就你有嘴。”王旭跳起来打刘阳，刘阳忙闪到一边，不小心胳膊肘撞了下旁边的程小山。
程小山本在一旁看戏，却不料被撞到。那一撞是猝不及防的，程小山脚步踉踉跄跄地后退。
当他感觉到自己后退撞到人时，他身手敏捷地将那个被他撞到的人抓紧。
正好抓到那人的手，他回过身来，顿时惊愣。只见梁幼喃神色慌乱地被抓住手腕。
程小山忙松开梁幼喃的手，有些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我没看到是你。”
梁樱桃怯怯地将手收到身后，刚被程小山握住的手腕留下了一圈红印子：“没事。”
程小山忽地目光一滞，才发现梁幼喃已经换了民国女学生服装，静静地站在一边，显得格外的清婉秀丽。
王旭和刘阳亦见梁幼喃换了衣服，皆叹她气质不错，说得梁幼喃都不好意思了。
刘阳提议既然大家都换了民国服装，一起拍张照吧。
他的提议很快得到号召，他们四人又挨到一块拍照片。刘阳还单独给梁幼喃拍了几张，还说要洗出来做成相册。
梁幼喃并不太喜欢被单独拍，于是拉了程小山过来。程小山求之不得能和梁幼喃合照，巴巴地和梁幼喃坐到一边去拍。
拍完之后，梁幼喃小声地程小山耳边说：“洗好了给我一张。”
“没问题。”程小山爽快地答应了。
……
次日一早，操场人声沸腾，此时津南中学掉举行着第五十七届秋季运动会。
运动会开幕式的入场仪式，各班都使出浑身解数，都强求争得一个头彩。
有班级演着玩偶服上场，有穿汉服出来，还有穿西装礼裙的。
每个班级入场除了喊口号之外，还会在主席台下表演节目，大多是各种热曲串烧的舞蹈。
梁幼喃她们班级穿着民国服装，喊着口号而来。
此时，主席台上的广播员开始念起了声情并茂的入场词。
“瞬，多么整齐的步伐！听，多么嘹亮的口号！这是一个团结友爱奋发向上的集体，现在向我们迎面走来的是高二（17）班方队。那一张张朝气蓬勃，坚定自信的笑脸，辉映着一颗颗火热跳动的心，今天，他们将本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精神全面出击，奋力拼搏，希望以优异的成绩向大会献礼。”
十七班的方队在激昂慷慨的入场词中浩浩荡荡地走到主席台前。
文娱委员给大家排了一段古风舞蹈，行至主席台，文娱委员上前领舞。
随着音乐的响起，文娱委员翩翩起舞，然而班上的同学都慢半拍地跟着，动作错漏百出。
王旭和刘阳简直就是乱来，程小山依葫芦画瓢地摆了两个动作，后来发现跟不上，索性不跳。
而梁幼喃手脚并不协调，但却咬紧牙齿跟着文娱委员跳，紧张得都有些左右不分，让人觉得滑稽又可爱。
漫长的一分钟表演结束，一行人满脸羞耻地逃离现场。梁幼喃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丢脸又尴尬。
精心准备了那么久的文娱委员看到大家跳得东倒西歪的，已经气得半死，都要哭了。
体委一旁说风凉话：“我早说了不要搞这些东西，丢死人了。”
文娱委员彻底绷不住就哭了。
大家纷纷指责体委说话没分寸，体委无奈只好去哄文娱委员，文娱委员傲娇，不理人，体委一脸无奈。
旁边的梁幼喃静静看着，只觉好笑。
开幕式各班各级均已入场后，紧接就是校长致辞。
通常校长及其他领导都是轮流上来致辞，没个半个小时是结束不了。
程小山十分不耐烦，而且头顶的太阳还大，于是寻了空要和王旭刘阳去小卖部买饮料，还问了梁幼喃要不要去。
梁幼喃一直以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学生，从未做过这些事，当下一口拒绝。
然而王旭说：“怕什么，又没事，就算被阿福逮着，你是学霸，他能拿你怎样？”
程小山亦开口：“要不要一起？”
梁幼喃仍是拒绝。
程小山亦只是作罢，便和王旭刘阳两人溜出去了。
他们走后，只余梁幼喃一个顶着大太阳在队伍里听着台上的领导读稿子。
没一会儿，有人拍了一下梁幼喃的肩膀。梁幼喃回过头去，便见程小山笑嬉嬉地站在身后。
“你怎么又跑回来了。”梁幼喃诧异。
“不想让你一个孤零零的，所以回来了，”他笑起来露出干净洁白的牙齿，“对了，我给你买了一瓶水。”
他知道梁幼喃在太阳下站了那么久一定渴了，而且知道梁幼喃不喝饮料，所以就买了矿泉水。
梁幼喃感觉到心里甜滋滋，只微笑答谢。
“还有，上次校庆我们拍的照片已经洗好了，回教室后我给你几张。”程小山记着那些照片呢。
“好。”
两人没话说了，都各自沉默起来。
领导读稿的声音仍在继续，周遭的同学已经怨声载道了。
梁幼喃拧矿泉水，发现瓶口已经被拧松了，她稍稍一拧就能拧开，一时之间觉得程小山好贴心，给她带水还提前帮她拧松瓶口。
“那个，你的铅球项目是什么时候？”梁幼喃问。
程小山想了想：“好像是下午。”
“哦哦。”梁幼喃了然地点了点头。
“你来看吗？”程小山忽然问她，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梁幼喃微笑点头：“来。”
他咧嘴一笑：“那说好了。”
“嗯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