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
跑是没有跑成功的。
就算五条悟看不到他，其他人却也不是瞎子。
中岛敦的反应比谁都快，嗓门也大极了：“太宰先生……”
快跑到电梯口的太宰治考虑到某人的瞬移能力，优雅又不是从容地回来，扶着门框，笑得像是店里的头牌一样风华绝代：“我看你们人挺多的，应该不需要我，所以打算去楼下喝杯咖啡先。”
五条悟摘了眼睛上的绷带，看见他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旧疾复发——眼睛不好使了。
他猜到现实里的太宰跟镜中世界的会有不同（就像他自己一样），但黑漆漆的太宰和这个活泼款的还是差距太大了。
他问：“你现在是这里的员工？”
“嗯哼。”太宰治的手指搭在领带的宝石上，“我现在是正经的侦探。”
乱步先生纠正了他：“不，这里唯一能够被称为侦探的人是我。”
五条悟大为震撼：“医生跟福泽社长之间果然是爱情吗？”
大概是从兰波那里得到了错误的启迪，每当他无法理解一些人的行为的时候，他就用爱情来解读。
除了爱情，他想不到有什么能够让那个黑心的医生，把得力下属兼摇钱树送给侦探社。
之前他在武装侦探社待了一会会，森医生就紧张得不行，更别说是更讨医生喜欢的太宰治。
侦探社的其他人也大为震撼。
与谢野晶子一巴掌差点儿把桌子拍碎，语气狠厉：“绝无可能。”
乱步的声音都比平时高了几个度：“绝无可能。”
大家松口气，又为自己居然会产生动摇而心虚。
然后太宰治和五条悟他们就一起被赶走了。
两个人坐在卡座对面，彼此都觉得对方有点陌生，颇有些网恋面基的感觉。
但不会有人网恋奔现会带上自己的学生……好吧，五条悟会。
他不仅会，还很坦荡自然。
太宰治也很坦然地跟对方的几个学生打招呼：“你们好，我叫太宰治。”
“我的恋人。”五条悟补充。
太宰治轻笑：“恋人这种东西，还是死掉的最讨人喜欢。”
乙骨：“好像很认真地说了恐怖的话呢。”
伏黑惠：“糟糕的大人。”
穿着女仆装的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礼貌问太宰治：“您是先结赊账呢，还是先结赊账呢？”
五条悟又大为震撼：“你现在过得这么穷吗？”
“侦探的工资并不多，特别是在你不知道钱丢到哪里去了的时候。”太宰治坦然承认了自己现在是个穷鬼的事实，并且表示下次再结账，这次的账单给对面那个白头发的人。
五条悟：“我要一杯加糖的焦糖玛奇朵，然后是三杯摩卡，给这人一杯白开水就行了。”
真希：“……你小气得让我难以相信你也是御三家的家主。”
就算不帮恋人还清欠款，也不至于连杯咖啡都不给对方点吧？
太宰治幽幽地叹口气：“所以还是死了的恋人比较值得人缅怀。”
“恋人？”服务员惊呼出声，“这位先生是您的恋人吗？”
突然想起自己好像邀请过她殉情的太宰僵住了。
五条悟：“对，我是。”
“既然有恋人了，就请您不要随便邀请女性殉情，特别是在咖啡馆。”她眼神犀利地怼完太宰治，又温和亲切地怼五条悟说，“如果再有这样的情况，我会通知您的。”
某人高兴地结清了太宰的账单，并且跟她交换了联系方式。
了却一桩心事的她也高兴地离开了。
只有太宰治在难过：“你是过来给我找罪受的吗?”
“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没想过找我。”
“对呀。我都已经习惯时不时地缅怀你一下了。”
“……你是真当我死了啊。”
在接下来的交流中，他们互相嘲笑了对方跟现在职业的不适配，太宰治嘲笑五条悟年纪这么大了，还没搞定那些上层，五条悟嘲笑太宰治一直在自杀，从来没成功过……
气氛叫学生们不敢讲话，但都在心里认为：这俩人，般配。
适合互相伤害，不适合放出去祸害别人。
而且这种塑料感情，仔细品品还有点感人。
咖啡喝完，五条悟表示自己是带学生来横滨旅游的，让太宰带着他们去逛逛。
太宰对此毫无兴趣：“我的建议是自己查攻略。”
“但是我想去港口黑手党的大楼逛逛。”
太宰：你这么说，我就不困了。
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内，他组建起一支观光团，成员分别是：五条悟和他的学生，夏目老师的新学生兰波先生，武装侦探社见习侦探泉镜花和中岛敦。
另外一个说法是：他的打手们，Mafia前准干部，Mafia叛逃成员，Mafia得不到的七十亿。
还有他这个Mafia前干部。
是的，就是奔着气死森先生去的。
一行人除了镜花都换上黑西装，低调地走了暗道。
守在出口的Mafia成员看着从地道里出来的一行人，觉得很陌生，但他们那种理直气壮的态度和非常黑手党的凶恶气质，又让他觉得都是自己人。
知道这条暗道的，基本上都是他的上司。
太宰治态度自然地问：“中也回来吗？”
他低下头：“中也大人今天没有从这里走。”
“嗯。”
然后太宰治就带着人走了。
Mafia阶级分明的好处，就是对方一旦意识到你地位比自己高，就不会过问任何事情。
应禅院真希的要求，他们去参观了武器库和训练场。
不幸的是，他们在训练场被人认出来了。
正在训练的芥川银看到太宰治的时候，面罩都要惊掉了：“太宰先生，您怎么在这儿？”
太宰治大喊了一声“跑”，他的观光团就原地解散，各自跑了。
听说“太宰治带着一群人进了总部，现在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的森鸥外：“……快去找！”
他突然觉得，自己到了该常备速效救心丸的年纪。
中原中也听说太宰治带着人入侵Mafia大楼，急匆匆地从外头赶回来，然后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到的某个家伙。
对方坐在他的座位上，手里玩着他新买的帽子，看到他回来，当即一惊：“这么多年了，中也你怎么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办公室坚硬光洁的地板出现巨大的裂痕，上下三层楼的人都听到他们的中也干部激情辱骂太宰治。
一位老员工感叹：“真是令人怀念的日常。”
然后熟练地抱起自己的泡面躲入办公桌底下，甚至还在心里担忧：太宰大人现在不是Mafia的人，也不知道医务室收不收他。
然而干部办公室里的情况并不像他想的那样。
中原中也的攻击没有落到对方的身上，自己倒是挂彩不少。他狼狈地坐在地上，对方潇洒地坐在屋内唯一完好的椅子上，笑眯眯地夸奖他：“身手倒是进步不少。”
这一天，Mafia总部大楼连碎八层，变成的危楼。
没有全塌，是因为太宰治顶着五条悟的身体在旁边笑到一半，突然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差点儿被中原中也打死。
最后，太宰治和五条悟两个人心平气和地在天台聊天。
太宰：“我很好奇，镜子的另外一个人选为什么会是你。”
如果说执念深重的话，夏油杰可能更合适一点。
“因为我总是很难感受到自己的难过吧。”五条悟撑着栏杆，苍蓝的眼睛里掠过流云，依旧澄澈得容不下一丝阴霾。
“我学什么都很快，只要我觉得我能做到的事情，我就一定能做到，但有些事情我总是无法明白，或者明白得太晚了。”
五条悟并不是会悔悟的人，他只会向前走，几乎不会驻足回望。
他的强大和心性足以比肩神明。
但他并非一尘不染的神。
“但我还是觉得少年人的青春应该是完美的。”
应该清醒和出自自己的意愿，而不是被别人的意愿裹挟，到失去后才察觉到不对劲。
五条悟的青春在一个夏天被拦腰斩断，裂痕里挤满了诅咒。
后来选择对学生进行守护和放纵。
“算是情商的一个大进步。”太宰治对他进行了中肯的评价。
五条悟没有一点被夸奖的开心：“你情商那么高，不也被选中了吗？”
“因为我是跟你相反的极端啊。”
心里的尘埃多到化成将他往下拉的黑泥，让他难以喘息。
“所以你喜欢我。”
太宰：“……”名为伤感的气氛被一个没有情商的玩意儿吃了。
“我的天台不是给你们谈情说爱的。”带着人包围他们的森鸥外面无表情地说。
太宰治一下子爬上了栏杆，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一群人顿时紧张起来。
森鸥外：“……你干什么？”
太宰治完全不理他，一脚跨去栏杆外面说：“我没有想过篡位，森先生。”
芥川龙之介：“我们相信您！”
太宰难过地大喊：“可是森先生不相信我！”
森先生：“……”
刚刚赶到的中岛敦：“太宰先生，您冷静一点！您还没有找到人殉情呢！”
太宰治扭头对五条悟说：“要跟我殉情吗？”
五条悟动作麻利地爬上栏杆，欣喜地说：“所以你果然是爱我。”
芥川一拳把中岛敦打到门口，太宰一把将五条悟推下去，两人同时说：“滚吧。”
场面一时间非常混乱。
最后太宰治一声“我要跳楼以证清白”落下，人就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掉了下去。
一群人吓得六神无主，跑到边上，扒着栏杆往下看，痛心地喊他的名字。
很快啊，人就从五十楼顶落到地上。
然后潇洒落地。
又一个人影从他们旁边掠过，直直地坠向地面，然后帅气落地。
两个人完美脱离Mafia的包围，去约会了。
能够随意互换身体的两人，为所欲为的生活正式展开。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