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末世里称霸》墨柳不留

12、呲喇庙(一)

　　程子潇下意识扭动门把，还好是开的。来不及思索，直接进入了隐藏的房间。
　　她捏住鼻子，屏住呼吸，胃液倒流，忍着不吐。赵明霞老师瞳孔放大，没有了往日的镇静，捂住嘴，尽量把尖叫憋在嗓子里。清天玉倒退几步，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事物。
　　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喷溅得整个地板都是，还有很多肢体。程子潇实在忍不住了，扭头不愿看见这凶残的画面。
　　赵明霞老师却饶有兴致，这和她曾经的经历有关。她观察着，用长指甲一下划开肉块，寻找着什么。
　　“老师，您在找什么？”清天玉凑过来。
　　疯婆娘，没事扒拉这些肉干什么？还是腐肉……脏死了。
　　“找东西，如果我是她……”赵明霞老师蓝色的镜片里闪了一下，睿智的目光瞟了一眼，“必然会藏到一个别人定然不会找到的地方。”
　　“说得对！”暗处传来一句幽幽的声音，小女孩抱着那只怪异的猫，抚摸着它的头。
　　“你说是不是啊？小咪咪。”白真真逗弄着那只猫，猫只是有气无力地喵呜了几声，似乎被折磨了很久，那只狐狸耳朵被撕裂了。
　　“我今天才刚把我的录像转移，结果你们老师今天就去找了，真是聪明。”白真真说着，撩起她的裙子，避免溅到鲜血，把猫的两只前腿放在石碾上，猛地吃力地一下下推动，捻得粉碎。猫流下几行血泪，呜咽了几声，白真真天真无邪地笑了笑。
　　赵明霞老师冷冷地把猫拉出来，摸了摸它的头，猫喵呜了几声。赵明霞老师温柔地笑了笑，突然狠狠一扔，把猫摔死了。
　　“与其让你折磨它，不如让我结束它的生命。”
　　白真真先是一愣，赵明霞老师变异的蓝瞳里透出黑暗的光:“我知道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采生折割。”
　　白真真被说到心事，抿了抿唇，突然尖声大笑:“哈哈哈哈——！你改可真是聪明呢，小美人～可惜我不是堂主。”
　　程子潇的眼帘暗沉，程万季曾说的，她想起来了。
　　程万季说，人各有天命，守护苍生便是他们程家的命。即便苍生负了他们，依旧要用镇魂术救人。有一批程家支脉的人不甘心如此，就走了歪魔邪道，去向一个“东西”献祭了，结果他们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不要去戈雅沙漠，那里曾是他们献祭的地方之一，怨魂很重，而且绝对！绝对不可以使用镇魂术！切记，切记！
　　一道黑色的影子拉长，程子潇咬了咬嘴唇，嘴里一股血腥味。风沙一瞬间刮进了这所小屋子，白真真背后出现了一双白暂的手，出来一位白得可怕的女人，惨白的脸上是鲜红的血，它身上有很多尸斑，下半身的尸斑满是黑板，上半身的尸斑蔓延到了脖子上。
　　程子潇并不过于害怕，她悄悄地后退几步，猛地把赵明霞老师和清天玉推了出去，直接锁上了门。赵明霞老师使劲拍打着门，泪水夺眶而出:“我艹你妈程子潇！开门啊！老师求求你了……开门好不好！我们一起走！一起走啊！”
　　程子潇没有理会，这时候越显得慌乱越危险:“白真真，你去问问它。你问能不能用我的命去换赵明霞老师和清天玉的命。”
　　它没有动，白真真却平静地说:“它问，这是威胁吗？”
　　“不，是请求。”
　　白真真摇了摇头，在那一瞬间程子潇从书包里抽出大砍刀一刀砍过去。但是却看不断，它的头颅里流出黑色的液体。
　　“妈的，什么做的？根本砍不开……”程子潇把刀往自己胸膛一插，来不及了……只能用镇魂术赌一把。血往上冲，撕心裂肺的剧痛让程子潇眼前一黑，插在胸口的刀来不及拔出来，她重重地摔在碎石上，一片血泊，溅起几片血花。
　　“咳……”她实在忍痛吃力地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嗓子剧痛。门被清天玉撬开。她的嘴里溢出很多鲜血和血沫子，像一条濒死的鱼离开了水，无助地挣扎着。
　　她渐渐昏过去，泪水模糊了视野，只看见一片黑暗的色块，还有赵明霞老师赶过来的身影。“阿潇……！”赵明霞老师崩溃地哭着，眼里满是绝望。程子潇来不及回答什么，剧痛在那一刻无比清晰。

　　“阿潇，阿潇？快醒醒。”一个十分轻柔地声音。
　　谁、谁在说话……？
　　“阿潇……”那个弱小的声音又传来了，这次更加清晰。
　　可是好痛……这就是代价吗？
　　“我、我知道很痛，可是你要起来，不是吗……？”
　　程子潇感受不到痛，是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她真想这么一直睡下去，可是那个轻柔弱小的声音一直催促着她醒过来，好烦。
　　她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在一个难以形容的空间。四周是浓浓的黑，边角暗下来，就像泼了浓墨的水墨画。可是又能看见自己的手和眼前那个抱着兔子玩偶的小女孩。
　　她，是我？
　　只是有些怯弱，穿着染血的公主裙。眼里含着泪花，程子潇想抱抱她，却怎么也够不到，只有冰凉的触感。
　　小女孩望着她很久，背过身去。
　　程子潇刚要安慰她，她却猛地转身，满嘴獠牙，眼睛变得十分尖长，一片模糊晕染的红色占了整块视野。

　　她猛地醒过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绑上了铁锁，四周是一片狼哭鬼嚎。
　　程万季曾说过，这几百个献祭的地点会遇到各种的稀奇事，切记千万小心应对。
　　这似乎是一个茅草屋，很多花季少女都被关在这里。她向右一望，发现了一个低着头，粉色长发，蓝色瞳孔的少女，带着眼镜，镜片里闪耀着冰蓝色的点点光芒。
　　“老师？”程子潇有些不可置信，赵明霞老师也扑过来:“阿潇……你可吓死我了！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道红光来到了这么个鬼地方。这好像是古代，我们穿越了吗？”
　　拍——
　　赵明霞老师突然被狠狠抽了一鞭子，外面是一个穿金戴银的女人，妆画得很浓。程子潇这才发现赵明霞老师身上有许多细长带血的鞭痕。
　　程子潇刚要动手，却被赵明霞老师拦了下来。她知道程子潇只是要强，根本没有什么功夫，只是一些普通的花拳绣腿，但是过于冲动。
　　“嚷嚷什么！”那个女人的声音格外得尖细，又给了赵明霞老师一鞭子，赵明霞老师只是强硬地闷哼一声，推了推眼镜，心里想着你完了。
　　等女人走后，程子潇才发现身边都是哭哭啼啼的花季少女，却怯弱地不敢发声。赵明霞老师压低声音:“那个拿鞭子的叫李瑜。那边那个坐地上的就是白真真，我现在想起来，很有可能是采生折割，一种毫无人性的做法。”
　　“采生折割是什么？”
　　“很久以前的一种做法，把人的胳膊之类砍下，和血馒头差不多，治病用。砍下的也不用浪费，最常用的是用开水烫烂，然后就和鹿皮，狼皮，熊掌之类的东西长在一起了，用来表演赚钱。”见多识广的赵明霞老师虽然讲得很平淡，但还是让程子潇背后一凉，不寒而栗。
　　赵明霞老师只是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气，眯着眼睛往后一仰:“别着急，暂时还轮不到我们。啊哈——等晚上去找那谁，那白真真，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把我们搞到这鬼地方干嘛。”
　　“对了，清天玉没跟老师在一起吗？”程子潇四处张望，发现这里除了少女还是少女。
　　“没有，他不在这里，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程子潇走向白真真，白真真向后退了一步，躲闪着程子潇的目光，唯唯诺诺地问:“有、有事吗？”
　　“我叫王月季，交个朋友。那位是我老师赵不理。”程子潇尽量装成哭唧唧，可怜的样子，嘴角都快上天了。赵明霞老师表示感叹并鄙视程子潇这烂演技。
　　“你好，我是赵……赵不理。我刚来这里，还不太熟悉，我们做个朋友吧。”赵明霞老师满脸都是泪水，用手捂住脸，红彤彤的眼睛，杂乱的头发，腰后的鞭痕，显得楚楚可怜，凄凄惨惨。
　　程子潇趁赵明霞老师和白真真套近乎的功夫，把大砍刀擦干净，放在背包里，顺手把匕首涂毒，收进了衣袖。
　　程子潇笑眯眯地走到了白真真身旁:“你们聊什么呢？”
　　“你、你们知道吗？这里是呲喇山里荒废的呲喇庙，我们被抓到这里。后、后面的庙是封禁的，听说闹鬼，李瑜从来不敢进去，连到这里都觉得晦气……”

　　夜晚，风沙沙地吹着，山里十分冷，草屋里漏风。李瑜叫了几个少女，包括白真真在内。那些女人都被用绳子捆着，排成一队，哭哭啼啼。程子潇抬起手，示意赵明霞老师一起跟着他们。
　　白真真一行哭哭啼啼地被叫进一间屋子，惨叫声不绝于耳，程子潇直接从背包里拿出手机，给赵明霞老师和自己都带上耳机，打开缓存的歌曲，把声音调大听着歌。
　　绝对不能心软去救她们，毕竟救了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突然，庙里传来一句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