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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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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回到自己的屋子时,安庭彦正背对着站在窗台边,正用那纤长的手指抚摸着窗台上的那盆黑玫瑰中心的花瓣。
“你这是在干什么?”我顿时警觉起来,一步走上前,双手抱起那盆花,躲避开他。
“这是那个男孩儿送你的?”安庭彦轻挑眉尖,唇边竟然挤出一丝不可捉摸的微笑。
“怎么?你嫉妒了?”我把花盆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漫不经心地问到。
“嫉妒?我嫉妒什么?”
“你嫉妒我爱花胜过爱你的晚礼服。”
“你有你自己的选择自由,我并不会强迫你。”安庭彦说着,正要走过我的身边。
我弯下腰,摇摇头,轻轻瞥了瞥眉,嘴里故意发生“啧啧”的两声,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事情。
安庭彦停下脚步,好奇地瞅着我。
“你看你怎么脏成这样?我来帮你擦擦。”我小心翼翼地用手拭了拭安庭彦刚刚用手触碰过的那片花瓣,如同在擦拭一件贵重的器皿。
“你竟敢如此地羞辱我。”安庭彦双手狠狠地攥着我的肩膀,直叫我生疼。
“放开我。”我愣了几秒钟,才放声大叫,他生气了,他真的生气了,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愤怒地对我怒吼,吃惊之余,心底儿却不觉冒出一丝冷笑,假面具终于脱下了,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安庭彦!
“我一味地忍让你,为何你却要一再地相逼?”
“因为我讨厌你,够了吧,我非常非常讨厌你。”
“当然了,刚刚才和你的新欢拥抱过,见了哥哥当然没什么兴趣了。”安庭彦像是用自嘲似的口吻说道。
“你看见了?不过也好,那你快把你的手从我肩上拿开。”
“你真的以为你能够命令我?要不是以前念在兄妹之情,我何必一味地疼你、爱你,可你却把我的这片真心践踏得支离破碎,安昔沫,你真狠。”安庭彦瞪着我,瞬时,手里下了力气,我被他一把往后推,手肘碰到了桌上的黑玫瑰,“砰——”的一声,花盆跌落在地,泥土散落,花根暴露,枝瓣颤抖。
我的背部撞到床侧,疼得厉害。而我却在笑:“那你以后不要管我,让我们俩个形同陌路,不要搭讪、不要接触,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比起存在那形式般僵硬的感情,还不如丢弃得为好,于是还你自由,也还了我自由。”
“说得倒挺容易哈!看来你真是连你我的后路都不曾考虑过。”安庭彦走进我,想用手指攥起我的下颚。
我厌恶他的这个行为,因为在我看来,在无数的小说电影中出现的这种姿势,就意味着男人对女人完全的征服欲,我不想成为被征服的东西,我是他妹妹,不是他情人,我有自己独立的人格。
我慌忙躲避着他的手指,却不料他从身后一把抱住了我。
“滚开,死开,你想干什么?”我挣扎得更加凶了。
“你是我妹妹,亦是我的东西,让别人抱,就不允许自己的哥哥抱?”安庭彦的唇边吐出残忍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一点一滴地刺痛着我的心,他这是什么话,连这种话他怎么也说得出口?难道真是嫉妒把他冲昏了头。
“我不是你的东西,我不会是任何人的东西。”
“你是我安庭彦踏上高处的砝码,我怎会弃你,我会把你攥得紧紧的。”
“看吧!你的兽心到底还是显露无疑,为了能够掌控拜迪企业,不惜利用任何人。”
“那本来就是我的。”安庭彦吼道,“为此我牺牲的,你懂吗?我原本期望你终有一日能够读懂我的心,可是我错了,如同马只有被凶狠地鞭策,才会飞奔似箭,虎只有被野放,才会谅解杀戮,如此麻木不仁的妹妹啊,看来只有用强力才能让她苏醒,就像是这样。”
安庭彦说着,便狠狠地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我强忍着皱紧眉头:“看来以后对我的政策也会改变咯,哥哥你是打算囚禁我,还是绑住我?”
“我倒不会那么无情,只是以后你休想再利用我离开的时间,那么休闲地与别人谈情说爱,去跟你的朋友说‘再见’吧!我离开之日亦是你与他分手之时,好好把握这段美丽的时光吧!别冀望着自由,你已经把自己的自由彻底地亲手毁灭了。”
安庭彦放开我,转身离去。
果然吧!我没看错他,以前的他一直在演戏,扮演着和善的角色,而如今的他脱下了面具,竟是如此凶狠,不过我也可以放下心来,不用再承受着那装模作样的爱护,真实地面对着他的残酷,我倒是能够把人性看得更加彻底了。
天上早已没有了月亮,一片的漆黑,黑得深不见底。我想到了逃,像那月亮般逃入深深的云层,但是同时我又害怕,如今对于安庭彦的底细丝毫不了解,他的权利手段到底大到什么程度,我难以想象也不敢想象,若真是逃了,能够逃哪里,逃多久,一切皆是未知数。不过人不试一下,难道就会甘心安于现状;越被压迫,就越要反抗;难以企及的,就更加渴望;得不到回报的付出,却更甚于从前的付出。人到底就是如此悲哀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