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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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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黎也睁大了双眼,浑身僵硬。
秦明烟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相比较薄黎也这个被动者,秦明烟显然更加糟糕。
在触碰到薄黎也嘴唇的那一刻,巨大的愤怒引起了漫长而又剧烈的失真,秦明烟的脑中一片空白。
她没有继续用暴力惩罚薄黎也,也没有高高在上的用言语去嘲讽薄黎也,四目相对间,一切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水流顺着秦明烟的手臂滑到薄黎也的身上,连绵不断,就像唇间传递过来的温软触感。
热意抚平了所有的暴躁,直到理智再度回归。
秦明烟松开牙,正要往后撤,嘴唇擦过时,薄黎也跟着动了。
紧闭的唇缝适时张开,不偏不倚,秦明烟的下唇正好滑了进去,被薄黎也含住。
像是刻意的引诱,可偏偏她的脸上没有半分破绽,薄黎也的眼睫剧烈的抖动一瞬,从茫然到慌张,只在一瞬间。
秦明烟的理智再度摇摇欲坠。
薄黎也在面对那群人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吗?卑微,弱小,被迫,妥协?
曾经的薄黎也被男的表个白都能恶心的直接甩脸离开,无论对方长相多优越,无论对方品行家世多出色。
到底经历了多少人,才会变得像现在这么顺从?
这股念头在秦明烟心底疯涨,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问题的答案,好不容易回来的理智再度摇摇欲坠。
她重新把薄黎也压在了玻璃墙面上,动作粗暴的掀起薄黎也的睡衣下摆,一截一截的掐按过薄黎也的腰,同时用吻堵住了薄黎也所有的声音。
无论是求饶的,还是推拒的,她通通都不想听。
伴随着不断落下的水流声,所有的气息都交融在一起,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暧昧。
直到薄黎也发出一声婉转的喘息,秦明烟动作一顿。
大概半分钟后,秦明烟举起自己的手,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之间,沾染着不同于花洒的晶莹水渍,莹莹发出光亮。
她的手在薄黎也面前晃了两下,然后,侮辱性极强地擦在薄黎也的左脸。
“薄黎也,你到底被多少人调教过?”
薄黎也在秦明烟探擦的时候,她的整个人都已经红透了,黏腻的触感残留在唇边,她难耐地转过头,试图把左脸藏起来。
“我,我没有过……你不要这样对我,秦明烟,你别这样……”
这一回,薄黎也的眼泪引不起秦明烟丝毫的怜惜,她强行把薄黎也的头掰回来,压着薄黎也的下巴不让她动:“你觉得我会信?”
“是真的……”
薄黎也低下头,顺从地吻在秦明烟的手背上,讨好地说:“真的只有你。”
一个曾经只懂得享受快乐的人,会这样讨好人吗?
不会。
秦明烟告诉自己,绝对不会。
她把薄黎也拽出了浴室,狠狠的摔在了床上。
她覆上去,两人的衣服都在不断地滴着水,相较于浴室偏低的温度令薄黎也下意识瑟缩,可相贴的体温却异常滚烫。
带着秦明烟无可发泄的怒火。
一定有很多很多人。
所以薄黎也才会出现在羲和号上。
所以薄黎也才会对那些恶心的目光逆来顺受。
所以薄黎也才会半夜穿着睡衣来找她。
所以薄黎也才会在轻微的触碰下就情动得好像熟透了。
秦明烟毫不留情地在薄黎也干净的脖子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红印:“只有我?你是想告诉我,你太爱我这个旧情人,所以湿成这副样子吗?”
薄黎也努力地克制自己的声音,那神色分明就是默认了这个可能性。
秦明烟短促地嗤笑了声,凑近薄黎也的锁骨,滚烫的呼吸暂停一瞬,然后狠狠的咬了下去。
她几乎是啃咬着薄黎也说话:“太爱我所以要跟秦子旭订婚,太爱我所以毫不留情地把我出卖给秦家。”
过去的五年里,秦明烟无数次想起当初分手的场景,她一再地想起,直到心底的那股恨意淡化。
她本以为她能冷静的报复薄黎也。
可当薄黎也一次次地靠近她时,她发现她根本就冷静不了。
薄黎也总是有这个本事能把她逼疯,无论是高中,还是现在。
她厌恶自己像个疯子一样任由薄黎也玩弄,因此,在她跟薄黎也的地位互换的今天,她选择将这股厌恶化作实质,报复在薄黎也的身上。
她狠狠的掀开了薄黎也的睡衣,一手扯着薄黎也的胳膊往上压,另一手抽出睡袍的带子将其捆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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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秦明烟晃动的手臂,有些承受不住地往后缩,却又被箍紧了腰,所有的感官都聚焦在秦明烟粗暴的翻动中。
“疼,疼!我真没有,不是我,只有你,慢点,真的只有你,疼,求求你,相信我——”
薄黎也语无伦次,已经分不清是什么感觉,好像很涩,又好像是因为太久没经历而太过青涩。
薄黎也试图讨好地去吻秦明烟,却被再度按着肩膀摁了下去。
潮红的脸哭到不能自已,秦明烟太过熟悉她的身体,只是短短几分钟,薄黎也眼前闪过大片的白光,她在一阵嗡鸣声中,无法自控的绷紧了腰肢,然后又陡然松懈下来。
秦明烟并没有离开,反而就着已经拓开的位置,变换着方向,像是真在把玩一件昂贵的拍卖品,一点一点,想要探索出它所有的价值。
薄黎也的唇色被她自己咬得如血一般鲜红,锃亮的灯光将她所有的神态都毫无保留地展开在秦明烟的面前。
秦明烟的再次靠近令薄黎也不断地后退,却还是被拽着小腿拖了回去。
薄黎也就像一条在海滩上搁浅的鱼,海浪反反复复地拍打在她的身上,是她活命的唯一救赎,亦带给她窒息般的痛苦。
雪白的肌肤逐渐被烙下不同的痕迹,一整夜,反反复复。
薄黎也不知道秦明烟玩弄了她多久,亦不知道秦明烟到底有没有真正使用过她。
意识濒临溃散之际,唇边似乎传来湿濡的触感。
薄黎也费力地睁开眼睛,却被泪水模糊了视线,什么也看不清。
直到第二天醒来,床上没有第二个人睡过的痕迹,薄黎也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发现秦明烟正在套房的客厅。
身上穿着板正的黑色西装套装,禁欲,疏离,冷漠,高不可攀的气质与昨晚判若两人。
听到声音,秦明烟倏然抬眸,眼瞳在窗帘的遮挡下格外的深。
薄黎也无措地蜷了蜷手,听秦明烟说:“过来。”
她听话地走了过去,脚底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我昨晚的衣服湿了,所以先拿了一件你的。”
秦明烟看着薄黎也身上的真丝吊带睡裙,目光渐深。
无论是肩膀上斑驳的印记,还是胸口处异常鲜红的证明,无一不昭示着她们昨晚发生过的事情。
薄黎也还是跟当年一模一样,她的皮肤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留下很多的印子,偏偏还没有半点觉悟。
如今清透的真丝睡裙和当年的T恤一样,都能若隐若现地透出所有的光景。
秦明烟抬了下下巴,说:“坐。”
薄黎也拘谨地坐在她的对面。
秦明烟又说:“过来一点。”
薄黎也往前挪了几寸。
秦明烟说:“不要让我重复。”
薄黎也咬着唇,直接贴坐到秦明烟的身边:“我……”
秦明烟的手按上了她的心口,拇指拨弄过娇嫩的皮肤,问:“怎么还这么红?”
薄黎也身子顿时一僵,嘴里发出吸气声,眼眶又湿了。
秦明烟没有去管薄黎也的反应,继续来回拨弄着,直到在真丝睡裙上越来越明显,殷红的色泽像是随时要透出来。
秦明烟才终于收了手,她拿出手机,随手操作了几下,说:“看手机。”
薄黎也打开手机,看到里面一笔新的转账:1,000,000。
“应该够你这一夜了吧?去洗漱,准备下船。”
秦明烟像是一个冷漠至极的嫖客,付完钱就在电脑上打起了字,房间里静得只剩下键盘的敲击声。
断断续续,再也没看过薄黎也一眼。
等薄黎也洗漱完出来,秦明烟已经不在房间里。秦明烟的一位女保镖友善而又不容置疑地向薄黎也伸出手:“薄小姐,秦总让我送您回房间,她已经为您安排了下船后的车辆。”
薄黎也本以为是回另一个卧室,没想到保镖带着她下了五层,回到了跟顾林的房间。
一路上,有熟悉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带着好奇和考究的意味,薄黎也统统没管,只是固执地问着女保镖:“秦明烟去哪儿了?”
“她是不是不打算见我了?”
“你带我去见她好不好?”
保镖沉默着,直到把薄黎也交给顾林,才说出见薄黎也后的第二句话:“秦总有工作要忙。”
薄黎也的眼底瞬间流露出细碎的水光,保镖心有不忍,终于,违背自己的雇主,对薄黎也劝了一句:“薄小姐,秦总近期刚回国,工作繁忙,恐怕不会把时间花在情情爱爱上面。”
薄黎也的嘴角扯出一个苍白的笑意:“不,就算不忙,她也不会再愿意见到我了。”
保镖只能说:“抱歉。”
保镖离开后,薄黎也关上房门,脸上伤心到绝望的神情在瞬间如潮水般退去,紧绷的背脊舒展开,一边往里走一边交代顾林。
“顾姐,下船后你去打听一下BY3那个组合有没有什么绝版专辑之类的东西,帮我去搜集一些,送去给苏总的那位妹妹。”
顾林知道这是为了答谢苏柠玥的船票,就算薄黎也不提,她也会去做:“好。”
薄黎也放任自己躺在床上,一边感受着身上的酸软感,一边又说:“帮我把接下来半个月的行程做一下筛选,有在秦晟附近的活动,就提前几天放出消息。”
顾林问:“你觉得秦总会来探班?你们这几天……”
她的目光扫到薄黎也散开的领口,看到那些痕迹,又想到刚刚保镖的话,仍有些不确定:“你确定秦总会来?”
“谁让秦明烟来探班了?”薄黎也睁开一只眼,笑吟吟地说,“是告诉其他恨我、又在打听我的人啊。”
笑声牵动嘴角的细微伤口,薄黎也轻轻地‘嘶’了声,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直到完全消失。
她的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我再睡会儿,等船上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你再喊我。”
羲和号在半个小时后停靠在沪城海港处,薄黎也和顾林下船时,有秦明烟安排的人在港口接她们,周围的狗仔早就被乔锦元安排的人清了场,薄黎也压低帽檐,听顾林说着接下去几天的行程调整。
她像是累极了,一直到车将她们送到酒店,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顾林不知道薄黎也在秦明烟那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亦不知道秦明烟在床上的品行如何,单看薄黎也身上的痕迹,可以说是糟糕至极。
她本以为薄黎也会无心工作,除了那些无法调整档期的工作,都已经被她延后。
可她没想到薄黎也从第二天就迅速恢复了工作状态,拍摄物料、现场站台宣传、影片试镜、后期配音……
秦明烟都没有再出现过。
顾林远远望着聚光灯下的薄黎也,心想,薄黎也让她放出了那么多行程的风声,也没有引来秦明烟。
想必,秦明烟不会再出现了。
船上的一切终究只是一场交易。
然而一周后的公益演出,顾林才真正明白,薄黎也让她放出的消息,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秦明烟。
当那群人闯进公益晚会的后台,嘴上嚷嚷着要薄黎也还钱时,五年来无数次发生过的噩梦重现了。
顾林分不清这些人是不是之前的人,因为薄家破产时欠了很多的债,这家有,那家也有。甚至连他们进到没有信号的深山拍戏,也会被这群人给搅黄。
顾林习惯性的拿出手机叫来安保,却怎么也找不到薄黎也的身影。
她们身处商业区,尽管已经晚上九点,CBD大楼里依旧亮着灯,路上行人来来往往,随时有被发现的可能。
顾林急得团团转,一遍又一遍地打着薄黎也的电话,却没有人接。
薄黎也不是不想接,而是她不能。
手机被掉落在漆黑的小巷里,薄黎也穿着那件洗发白的公益T恤,仓皇地逃上了秦明烟的车。
豪华的车厢里,坐在前排的两名保镖正襟危坐,听到了一声颤抖的、压抑的、娇弱的、带着惹人怜惜的哭腔——
“秦明烟,我好……好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