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mmm..

13、第 13 章

　　隔天坐了最早的航班回到纽约，准点踏进公司。

　　朝办公室里探探头，林曦还没来，呶呶嘴我坐回自己位置上开电脑工作。
　　今早上飞机前我又给林曦打过电话，还是关机状态。其实我并不担心他，这厮迟到惯了。人家说四面玲珑已经难得可贵，可他当真能做到八面玲珑。乔痴扮呆、装腔作势、笑里藏刀及至煽风点火、隔岸观火等等技俩林曦是无一不通。

　　上网收信件，一封未读，□□的。她说，杨杨，一帆去美国了，我该怎么办——看看发信时间，就是我回美国那天。
　　之前没听□□提过她男友要来美国的事儿，即使是上次见面也没说过，就算是临时决定的也太仓促了吧……我盯着屏幕上新建的一页邮件发呆，彤彤问我怎么办，连我都如此惊讶不敢相信，更何况是朝夕相处的恋人呢。
　　美国不是遍地是金的，尤其是这两年遇到金融风暴工作就更好不找。徐一帆怎么那么冲动，说风就是雨的，我能懂那份年轻气盛想闯出一片天的心情，可是这么干实在太鲁莽了。
　　打了几行想想，还是删了。现在不是责怪徐一帆的时候，他走了最伤心的还是彤彤。实在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安慰到她，我把我在美国的号码告诉她，希望她难过的时候能陪她聊聊天说说话。

　　唉，一早收到这样的消息够让人郁闷的。我有些烦躁地看着留在桌上的文件，前几天的林曦已经替我做完，剩下一些是昨天下午的。旁边手机不合时宜地吱吱乱振，陌生的号码——彤彤？我赶紧接起来。
　　“喂，彤彤？”

　　“……”

　　一段安静。

　　不是□□？……我犹豫着准备用英语再开口，那头的人突然出声。

　　“是我，萧予。”干脆利落声线，是萧予没错。

　　从没有料到萧予会打来，想到今天早晨我突然一阵脸红。

　　清早晨光冷冷清清地从小窗里照进来，轻柔地落上桌椅，铺在墙上，地上，每个角落都泛着微光。我捻捻眼睛仍处于飘渺状态，直到注意到盖在身上的被子才终于想起来——我在萧予家。可萧予人呢？

　　房门开了——萧予拎着两个袋子进来。被风吹乱的黑发下依旧是一张苍白秀丽的脸，萧予看到我扬了扬锐利的眉，说：“早。”
　　我局促地点点头，他放下袋子走过来整理沙发上的笔记本，我说：“那个，昨天那个文件后面我帮你打好了。”
　　萧予动作微顿转头看我，我急忙解释：“怎么说我也是纽约大学商学院毕业的，虽然没读研，这东西还是做得来的……你要是……真不放心，一会儿自己再看看也行……”我越说越小声，看着萧予的眼神有些心虚。
　　他漆黑深幽的眼仿佛是见不到底的湖，笑意从湖底泛出在湖面如涟漪一圈圈散开，那 让他整个脸都生动活泼鲜明起来。
　　“不用了，谢谢。”他说。

　　刷了牙洗了脸，我清清爽爽地出来吃早饭——萧予一早买回来的。晶莹鸡丝粥配着粒粒红色枸杞，点点绿色葱花看上去可口极了。
　　“今天好些了吗？”我喝口粥含含糊糊问。萧予已经吃好，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

　　他头也不抬地回答，“恩”

　　算了，就知道问了等于没问，我埋头专心喝起粥。

　　突然什么东西软软的覆在了脚上，我撇头一看，是萧予的毛衣；再看萧予，他举着两手，使劲往上拽着脱身上穿的T恤，层层的衣服褶子埋住了脸，底下一大段身体裸着。一片阳光照过来，皮肤像瓷，阳光下泛着肌理稠密的滢白。
　　他动一下，这片瓷的肌理就跟着四面八方的蜿蜒一下。呼吸一下，那蜿蜒的肌理便一寸寸的跳起舞来。光和影成就了这一片梦幻般活跃的肌肤。

　　一口粥差点没喷出来，我脸红红的喊：“萧予！你干什么？！”

　　萧予终于脱掉了T恤，看着我一脸莫名说：“洗澡。”……，尾音还未完全落下，他可能才突然意识到我也在场，愣在哪儿好几秒，“我忘了……”他小声说，跟着打了个喷嚏。
　　“行了行了，你先去洗吧……”我赶紧把他赶到浴室去，心怦怦怦地跳。

　　天呐，再想起来脸上又红成一片……

　　“喂……？”突然回神，听见萧予不确定地问。

　　“哦，哦……在听。”轻轻吸口气，谢天谢地电话看不到脸，否则我此刻的样子一定可笑至极，“有事吗？”

　　“林曦早上打来电话。”萧予说，“他说今天可能上班会迟到些，想通知你的，打你手机关机，家里也没人。”

　　“恩，我刚下飞机直接去公司了。”我咕哝，“他什么时候上班不迟到……”

　　萧予没有接话，又是一段安静，安静到能听到彼此呼吸。

　　“恩，那……就这样吧，再见萧予。”我先开口。

　　“恩，再见。”

　　合好手机盖放回桌上，我走到窗边开了窗，冬天特有的干净清爽洁气潮水般一波波涌来。我闭上眼做个深呼吸，一股微微发苦的清香兜头盖脸。

　　“叮咚。”电梯清脆一声，林曦揉着眉心走出来疲惫不堪的样子。怎么回事？我疑惑着跟过去，随着他进了办公室。
　　林曦放下包一屁股坐进椅子里，从口袋里摸出包烟刚想点上看到站在门口的我。“叶杨！你想吓死我啊！……干吗不出声！”林曦一脸受惊吓的表情有趣极了，我咯咯咯笑起来。“叶杨！”
　　林曦有些不爽的扔了烟，十分严肃地看我。
　　我止了笑，清清嗓子，说：“好好好……这个是我不好，不该不出声的，可我真没打算吓你……”我忍了忍笑意，“你呢，昨晚都干吗去了那么累。”
　　“赔罪去了。”他伸手搓把脸，“来了个新人不懂事，昨天跟着Micheal出去谈事说错话让对方不高兴了。Micheal没法只好邀请人家吃顿饭道歉，为表诚意还拖上了我。”
　　我点头，Micheal是销售部的副经理也属林曦下头，“那然后呢？吃顿饭怎么就搞成这样了？”我问。
　　林曦仰起脸靠在椅背上，嘴角重新挂到标准林氏角度，“我魅力无限呗，聊的开心了，吃完还说要去pub玩。”
　　“女的啊？”
　　“我说过是男的啊？”
　　……
　　丢个白眼过去，“男的也可以啊，我不会对你有看法的”我坏笑。
　　……

　　“嘿，我还没问你呢，昨晚和萧过的愉快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