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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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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这些年浑浑噩噩的生活,使我必须分享与你们某些事儿,在浩瀚漫长的人生里有三样东西万万不可回忆,灾难、死亡、爱,越拼命回忆越苦不堪言,我与之逆行的下场,就是现下只剩忧愁与痛苦,日复一日在夜色的沼泽里沉沦,活,颠沛局促,死,偏又不得其所,只好任黑暗遮盖身体,直到遮住过去已逝去得一切,就算迫在眉梢,就算苦不堪言,就算无路可走。
如你明鉴,我的生活正在经历兵荒马乱,我选择缄默不语,满腔热血化为一滩死水,满心草长生飞遍地荒芜,我的心已病入膏肓,一到阴天便要隐隐作痛,恶鬼附身。
《禅机》中说,摩诃般若,不取不舍,若人不会,风寒雪下。而我的世界早已冰寒凛冽,再无温暖可寻,浩如烟海流浪成狗。
由于冬宝儿毫无预警的铩羽而归,另我倍感措手不及瞠目结舌外,并使我心跳加快血压升高做贼心虚。生活,就像发着低烧,看似波澜不惊安然无恙,内里却暗藏礁石,一旦撞击,唯有破碎,这种感觉另我精神状态时好时坏,患得患失,原本相互喂养得蜜糖终于熬成另我们肝胆俱裂的砒霜,我们吞下剧毒,毒发身亡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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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天气好得出奇,阳光从窗外照进屋子,我顶着一脸萎靡之瑟站在阳台,把头伸出窗外,把嘴里燃半的香烟扔到楼下,看着烟头快速下坠,这是一种及其无聊难耐得举动,唯能无声叹息,我的叹息没有维持多久,便以仓惶取而代之,个把钟头之后,冬宝儿面黄肌瘦得站在我面前,确切得说,站在一门之隔的门外,身边放着大大的行李箱,我注意到她脚上的旅游鞋很脏,这另她有种风尘仆仆的落魄酸楚。很快,我想起内被吐下楼的烟头,我感到自己正在重复着它的命运,带着微弱的火光缓慢下坠,一瞬间,竟感到身处深渊,无比糟糕。
我打开门,冬宝儿站在门口,她面带喜悦与焦急,而我神色及不自然双腿像筛子一样颤抖,她直挺挺的想往门内挤,我下意识的伸手把她挡在门外,冬宝儿的表情一瞬间布满迷茫与无措,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互诉衷肠,不是语未出泪先至,而是,你让我进去。
我犹豫片刻可还是说,现在不行。
她声音陡厉问,为什么。
我狠下心回答,不方便。
她推我,硬挺挺得往里挤,嘴里边喊,你让开,让我进去。
争执声惊动了屋里的人,接下去的场面并没多少戏剧,只是有些荒诞,两人对与对方的出现方式显然在预料之外,我一动不动石化在门口,一种羞愧感缓缓而生,冬宝儿楞了一下,身体一软,她仍下意识的往里供,但显得无力苍白,我回头近乎恳求的看着靡苏,她露出一种让我不明寓意的笑容,淡淡的余辉披在她身,她的脸在背光的阴影里惨惨淡淡,我心口一窒,像被人紧紧重力下握住绞捏蹂躏,疼,像水中浮散的鳞波殃及湖面,以至抵达尾末内心萧瑟寒风破门而入,这一刻,真相拉开遮丑的玲珑绸缎,用情有多深,幻灭就有多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