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团扇]带上斑爷去穿越》莫子乔

53、第 53 章

　　佐助捂着依然隐隐作痛的脑门，勉强抬头就看到斑团子那一脸明显也被某种“真相”刺激得不轻的脸，打起精神，孝顺安慰：
　　“不要急，斑大人。”
　　“无论看到什么，都请先冷静一下。”
　　“这家伙就算信以为真了，但这么一个蠢到和芝麻团混一路去的蠢货，能知道什么‘真’？”
　　宇智波斑：“······”
　　忽然之间再次直面自己也是个“和芝麻团混一路去的蠢货”，而且还是若非秋仲伊宫，很可能一混就是大几十年、堪称至死不渝的那种超级蠢货。
　　无语到极致之后，哪怕是精神海始终如大日耀耀的斑大人，也忽然就懒得再去挑剔别人有没有和芝麻团混一路过那点儿小事了。
　　但带土的日子仍然不好过。
　　尽管斑大爷没有毒舌、也没有再继续揍他。
　　秋仲伊宫更是惜字如金，半个词儿都没有说出口吐槽他一朝死情缘（且是还没牵上手的情缘）就愤世嫉俗到要杀人灭族砸村子、弑亲杀师宰师娘，唯独亲手杀他情缘的那位没舍得下手，是何等样的骚操作。
　　连佐助才刚被刺激出万花筒的小少年，在对比了过往那个阳光到极其不宇智波的小少年之后、又再看看如今这个带土，都只剩下对二代火影愁死了宇智波开眼的爆雷特质、因此紧张过度导致教出来的弟子个个对宇智波反应过激的理解了。
　　任凭带土再怎么拿鼬出来嘴贱，佐助都不稀得搭理他了。
　　带土的日子照样难过得要命。
　　不需要别人再对他做什么了。
　　单只是知道了黑绝那家伙根本不是什么宇智波斑意志化身，而是一个比九大尾兽似乎还要更陈旧一些的存在，什么月之眼计划都是鬼扯这一点，就够带土崩溃的。
　　他其实不愿意相信，架不住斑秋有理有据，带土终究只能面对真正实现和平之术早被黑绝那混蛋毁了，无限月读只是六道仙人哄实力不足后辈玩耍的小玩意儿，根本实现不了什么真正和平理想乡的惨淡现实。
　　再怎么不认命，再怎么继续费劲巴拉地实现了那狗屁月之眼，也没办法无止境地梦下去。用秋仲伊宫的话说就是：
　　“大家都在梦里怎么繁衍后代？连生命都无法繁衍的话，难道是要用毁灭人类的方式来毁灭战争吗？哦，单只是毁灭人类还不够，蛞蝓□□蛇，猫狗乌鸦鱼虫鼠蚁啥都有可能是智慧生物……说起来这个忍界虽然不大，想要通过毁灭智慧生物的方式毁灭战争，哇！那可真是个大工程！”
　　带土再怎么性情大变再怎么偏执骚操作，他追逐的也是能让琳安逸生活的和平世界，并且对能挽回琳的世界必然也能挽回一切亡灵，包括但不仅限于他的师父师娘们，是始终深信不疑的。
　　另一个宇智波斑再怎么被黑绝糊弄住，再怎么因为孤独旁观三次忍界大战，再怎么冷血铁腕、行事偏激、无所谓牺牲，他追逐的也仍是“和平”，哪怕是偏激到可以牺牲一部分人乃至一代人的性命去实现的和平。
　　他们想要的也仍然是“和平”。无论过程多么残酷冷血不择手段，却绝对没想过灭绝忍者，当然更不可能灭绝人类、乃至一切智慧生物。
　　至于为什么没看到无限月读必然导致繁衍停滞、更想不到繁衍停滞一定时间就可能导致种族灭族这么明显的点……
　　秋仲伊宫揉揉斑团子气鼓了的脸：“因为斑斑根本就没在乎过那种事啊！”
　　忍界又不像秋仲伊宫的老家，信息大爆炸让大家总是各种有的没的信息塞满脑子。
　　一个大几十年都没动过情缘那根筋，一个说是有情缘其实连手都没正经牵过，忽略种族繁衍必要性什么的，不说意料之中，也还真不是什么十分意外的点。
　　秋仲伊宫表示很理解。哪怕是信息大爆炸时代长大的他，也没少因为信息不足犯过傻呢！
　　秋仲伊宫很认真地在安慰斑，也没吝啬捎带一只带土。
　　然而带土一点儿也没有被安慰到。
　　比起给没发现无限月读不可靠的疏忽找个什么理由挽尊，无限月读不可靠本身才是让带土无比煎熬的点啊！
　　带土的操作凭什么那么肆无忌惮那么骚？难道没了一个野原琳，那在父母双亡之后护佑他老祖母安享晚年、又让他得以平安长大的家族与村子，真的就完全无所谓了吗？难道没了一个野原琳，带土就真的扭曲到连那样用心教导照顾他的老师与师娘，都能面不改色一波送走的地步吗？
　　不，那只是因为他迷信月之眼计划，迷信无限月读终究能让他在乎的亡灵都回归现世，并在那个由他辛苦搭建的和平世界中安逸生活。
　　带土又为什么会那么迷信月之眼计划？还不是宇智波斑的光环太耀眼！否则再怎么大变之下迫切需要抓住一点希望，也不至于那么轻易就深信不疑到连师父师娘都搭进去啊！
　　说到底，带土信的还是宇智波斑的邪。结果现在凭空冒出来一只缩水团子斑，张嘴就是邪终究只是邪，月之眼计划完全靠不住。无限月读说到底只是梦幻一场，当然梦里什么都有，可惜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简直天坑。
　　被扔天坑里的带土能好过才怪！
　　自打得了那么一句真言，带土那颗心啊，已经不是被仍在普通的火油里，至少也得是四尾熔遁+五尾沸遁、下边还得有只二尾火遁供热的那种级别了。
　　总之就是煎熬。
　　带土恨死了轻信黑绝又忽悠了自己的斑，恨死了他轻信之时，那逮谁坑谁、连自家族里一个可怜小孤儿都不放过地拼命埋坑里的不惜一切，更恨死了他一旦醒过神来看穿骗局，就毫不迟疑跳出了坑、完全不在乎那坑底曾经埋了自己多少过去的一往无前。
　　尤其恨眼下这颗缩水斑，摆出来的那副我出坑了也不介意先在坑边顿一顿足、顺手捞你一把的姿态。
　　那样理所当然又理直气壮的模样，好像每一个错信迷雾者都合该和他一般坦然洒脱、不计过往，衬得如带土这样在坑底徘徊不去、捧着那点子珍宝碎片，满心懊恼于不该轻信那等“摔碎了这一遭重新黏合会更好”鬼话的，仿佛才是异类。
　　然而带土捧着的又岂是什么寻常珍宝碎片？那是他在失去琳之后，仅剩少许珍重之人的尸骨遗骸啊！
　　坑底埋着的，是带土亲自摔碎的过往时光，是他人生中仅存的温柔以待。
　　曾经迷信“摔碎了这一遭重新黏合会更好”的鬼话时，摔碎的动作有多么的义无反顾，如今的带土，就有多么的悔不当初
　　与恨之入骨。
　　带土恨透了宇智波斑。
　　最恨的却还是他自己。
　　——为什么……没有在神无毗桥干脆死去？
　　——为什么……月之眼计划的破绽是那么明显，斑后来遇上的这个小白脸都能轻易看穿，自己却分毫未觉？
　　——为什么……无法在斑死去之前点醒他，反而沉溺其中这些年。亲手把生命中仅剩的温暖一点点摔碎，对着海市蜃楼泥足深陷，还自以为是为了理想乡决然奔赴？
　　带土恨死了自己。
　　最可悲的是，他且还不舍得一死。
　　月之眼计划实坑无疑，被埋坑底的傻孩子居然还敢对宇智波斑口中的“六道仙人留下的真正和平之术”怀抱希望。
　　或许也是忍界死者复活虽然极难、却到底不是无望这一点，让带土始终未曾绝望吧！
　　可怜这傻子只能在愤恨中一次次煎熬，一次次崩溃，又一次次重组。
　　在最深沉的绝望之中又怀抱着最炽烈的希望。
　　这样的灵魂同样灼灼。
　　虽然远不及斑的大日耀耀的绚烂，却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凄艳。
　　谁是气若游丝的挣扎，谁是飞蛾扑火的决然，谁又是撞破南墙、撞塌南山，也始终一往无前的那一腔孤勇？
　　秋仲伊宫看了一眼，一眼，又一眼。
　　最终默默收回眼神，轻轻抱紧怀里的团子斑。
　　“如果始终无法找回六道仙人留下的真正和平之术，你该怎么办呢，斑斑？”
　　宇智波斑的胖脚丫子在他大腿上一蹬，环手抱胸傲然昂首：
　　“找不到，那就自己创一个！我能拥有比轮回眼更强大的眼睛，也一定能创出能实现更长久和平的术来！”
　　秋仲伊宫再次被炫到了。
　　他舔了好几下嘴唇，喉间莫名干渴，心里至少有一亿只土拨鼠在尖叫，却前所未有地忍耐下抱着宇智波斑蹭蹭亲亲各种说爱的欲望。
　　就，忽然觉得“爱”不该是那么肤浅，那样随便挂在嘴边的话语。
　　尤其对着斑斑的时候，应该是更、更，更……
　　更慎重，又不仅仅只是慎重的，什么呢？
　　当然也不是说之前就不慎重了，宇智波斑是秋仲伊宫二十来年生命中的最特殊，唯一最偏爱他也被他最偏爱着的那一个，他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曾轻浮。
　　但就在此时，就在此刻，忽然又仿佛有什么，彻底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