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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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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兰,怎么和你妈说话的。”
余父责怪的的看了余兰一眼,不满地告诫她:“你妈这事确实做的不对,可是再怎么样她也长辈,你说这样的话,不是让她伤心。有什么不能好好的说,非要这样说些伤人心的话,你妈她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就是您和我妈怪我,有些话我还是要说。要是妈依然不改她的烂好心,迟早一天她会害死自己和我们的,今天的事儿你也看见了,差一点被流民抢了的就是我们。难道把你还不明白吗,这样的环境下能够自保已经是万幸了,我们能利用那些电击棒打得过一个人两个人,难道一群人上百人也能打得过吗。”
余兰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余父,眼神坚定的告诉他:
“要是再不改变你和我妈的想法,真的,也许等不到妈肚里的孩子出生,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你难道真的没有感觉吗,这里不是咱们熟悉的法治社会,也不是那样平和安宁的时代,在这里能够活下来,就已经是很幸运的事儿。不要再心存侥幸了,我不想咱们一家最后真的失去了哪一个,到时候再后悔是没有用,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余兰说完这话也不再看余父的表情,也没有理会后面车厢里余母隐隐的泣哭声,反而伸手拿走了余父手里缰绳。
“啪”的一声打在牛背上,紧紧地跟在衣氏一族的后面进了城。
一进了城,扑面而来的热闹景象和城外简直是两个世界。
从城门口望进去面前的是三条笔直的宽敞泥路,中间间隔着约有四五米的样子。
路的两边是带一排排的屋子,里面的房屋都是一水的圆顶方身的模子,或有两层的,或有一层的。
街道上人来人往的,有赤着上身的脚夫肩上一根扁担,担着行商的货物来往于巷道;有身上挂着褡裢的小贩走街串巷的贩卖着竹编的簸箕和木头做成的矮几,凳子用一根麻绳串成了一串儿绑在身上叫卖着;还有一些临街的铺面里卖着热气腾腾的菜团子和面条这些吃的;
一眼望过去,竞不像是遭了旱灾的样子,颇有点盛世景象。
牛车缓缓地行走在泥充的街道上,一进了城往左边的道路上顺着城墙拐了进去。
绕过几个街道和市集在一片安静的农家小院里停了下来,这里不像之前街道那里那样房屋密集,反而更像是独门独户的院落。
余兰跳下牛车,前面的衣老族长带着衣氏兄弟走了过来,笑着指着面前的篱笆围成的小院,说:
“老朽之前就托族兄买下了房屋,这一处就是其中之一,也算是在衣氏一族的范围之内。贵客初来此地,想来暂时也没有落脚的地方,不如先在此处住下来,等族兄把各位的户册办下来,之后的事儿再说。”
"这怎么好意思。"
余兰回首看了一眼坐在车上闷不吭气的余父,笑着拱手:
“那就谢过老先生了。”
“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老朽家就在前面,若有什么不方便的,只管过来找就是了。”
衣老族长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处篱笆小院子,含着笑:“那就不打扰了,族中事务还多,就先告辞了。”
“您请。”
目送着衣老族长带着其余人离开,余兰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附近的环境。
每栋院子之前都不是连接在一块儿的,而是是独立的,两户之间还有小过道连通着四面八方。
余兰收回视线,走到牛车的边上,叫醒了睡觉的阿木,吩咐着事情:“阿木,到地方了。你快起来帮着把牛赶到棚子里去。”
若说这样的屋子有什么好处,那就是屋子前面的小院子很实用,像牛车和晾洗衣服很方便。
不好的地方也显而易见,就是一出屋子基本上院里有什么大家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的。
好在这附近住的人家都是衣氏一族的族人,自己家对他们还算是有救命之恩在的,多少会有些好处。
阿木被余兰的叫醒,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见已经到了地方,忙不迭的下了牛车,帮着牵牛。
余兰走在前头,来到篱笆院子的木围栏处推开了木围栏的双开门,帮着注重车厢不要刮着碰着,余父则在牛车上控制着缰绳。
进了院子,余兰和阿木把牛绳拴在木桩上,然后又叫阿木去屋里找盆子打水,清理一下屋子。
一直坐在车上的余母也被余父轻手轻脚的扶了出来,余兰见她妈怯怯的样子,心里也不大好受,于是温和表情,主动上前去扶着余母的另一只手。
“妈,您先站站,等阿木把水打来了,简单收拾一下再进去。”
余母听见余兰给她说话,知道之前女儿是气的很了,于是赶紧应了声。
“嗳,好,没事儿。我这会儿也没什么不舒服的,我帮着一起。”
余母一边说话,一边用肘子抻了抻余父的身子,给他打眼色:“老余,你快去帮阿木看看,他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哪里端的动。”
“好,兰兰,你看着点你妈。”
余兰也没有怄气,笑着点头:“您去吧,我知道。”
看着余父一步三回头的样子,余兰心中一叹,看来爸爸心里对自己还是有想法了。可是要是她不把话说明白了,恐怕以后今天的事儿还会不断的发生。
“兰兰,别怪你爸爸,他心里也不好受。妈知道今天的做法让你生气,可是真的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却是也做不到。”
看着眼前说话的余母,她的心里不由得有些烦躁,这是日子过得太好了,记不得现在的处境了。
最重要的是她生气的最主要是余母的事,明明答应了她不乱发善心,可是一遇到问题就好想全忘了。
都到这会儿了还觉得她在说余父,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可是眼看着一家人的气氛古古怪怪的,也不好在说什么。
“我知道。”
虽然她这么应了声,但是心里已经决定一定要余父和余母好好吃一堑才行,不然不会长记性的。
余兰让余母站在院子里,她自己围着各个房间打量一番,走到厨房里看到余父和阿木正用木盆子舀水,和他们打了招呼。
看到灶前还有一捆柴火,她高兴地抱着一摞来到正房的几个屋子。
又从空间里拿出驱虫的草药浇上水铺在烧着的火堆上,又把房门关上。
让充满药性的烟雾弥漫在所有的房里,好逼出了老房子里藏着蛇虫鼠蚁一类的小动物。
“这么呛人。”
余父端着水盆走过来,看到余兰的动静,皱着眉:
“这是做什么。”
“驱虫。”
余父点了点头,也收拾起屋子来。
*
漆黑的夜色下,一个行色匆匆的妇人走在夹道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不时露出一种奇怪的笑模样。没一会儿,她就很快来到一座院子的篱笆前站住了脚,这事脸上也收齐了笑容,反而露出一种焦急的神态,然后低声对着院子里喊道。
“张娘子,张娘子,快开一下门。”
“谁啊”
余母已经换了寝衣躺在床上了,这两日孕吐虽好些了,可是身上也重了起来。又加上她本来年纪也不小了,四十多岁的人了,腰本来就不怎么好,这会儿正躺在床上让余父按摩着。这会儿听到有人喊她的声音,就有些不想动弹。
余父也正照着余兰给他的书正学习着怎么按,听到有人来了,忙把书藏了起来,停下按摩的动作,刚准备起身,就听到余兰开门的声音。
“是我,衣族长家的竹嫂子。”
听到是衣族长家的人,余兰也反应了过来,这些日子那边老是派人过来,不是帮着送些吃食,就是让人帮忙洗家里的衣服,令余兰很是头疼。
她已经反复和衣老族长她们说了不要派人来,也不是什么其他原因,关键是有其他人在家里,有些东西实在不好拿出来。特别是这个竹嫂子,不知道为什么她看了总觉得不是很喜欢,老爱趁着在家里帮忙问东问西的,做事也不麻利,老爱往厨房跑。
又因为来的是女仆,且这边的风俗这类的事儿也多是女主人接待,玉兰现在名义上又是男子,有什么也不好说,给余母提了几回醒,见她没放在心上,也是能自己多注意下这个什么竹嫂子。
这会儿听到是她来了,她下意识的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
余兰快步往门口走过去,打开门看了看眼前的人,也没请她进来只是问道:
“这么晚了,可是衣老族长有什么事儿。”
竹嫂子见开了门,嗖的一下就溜了进去,然后一副神情焦急的看了看身后,哀求道:
“请您救女婢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