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12个前男友的分手指南》白银之吻

69、甚尔（七）【补昨天的】

　　西鸟羽进介把禅院直哉领了进来。
　　他和伏黑甚尔的行踪很隐蔽，两人都是混黑的，很懂得如何遮掩自己的行迹。
　　西鸟羽进介不知道禅院直哉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又想到可能追过来的五条悟，不由得有些紧张。
　　禅院直哉似是看出了西鸟羽进介的想法，他默默地坐到了沙发上，抿唇轻声道：
　　“……别担心，五条悟不知道你在这里。”
　　西鸟羽进介一惊，下意识看向禅院直哉，却见他笑得有些苦涩：
　　“我也只是试试……我在街上偶然看到你了，感觉背影很像，就……”
　　西鸟羽进介沉默。
　　这还真是巧合。
　　两人坐下，本来就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门口投过了的强烈目光更是让两人卡壳了。
　　只见本来要出门的伏黑甚尔无论如何那个脚也挪不出门了，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看着他俩。
　　眼睛里似乎有一丝惶恐和怨愤一闪而过。
　　伏黑甚尔神色变化得太快，西鸟羽进介一怔，几乎要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然而还不待他细想，伏黑甚尔就大步走了出去，“砰”地一下甩上了门。
　　西鸟羽进介和禅院直哉被他的动作弄得愣了一下，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

　　伏黑甚尔大步下了楼梯，脑子里乱糟糟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伏黑甚尔烦躁地挠了把自己的后脑勺，“铛”一声狠狠捶了下手边的楼梯扶手。
　　当初说不在乎记忆的也是他，要和西鸟羽进介开放交往、不妨碍自己勾搭富婆的也是他，去了富婆家一秒待不下去的也是他——
　　因为西鸟羽进介见旧情人接受不了的也是他。
　　本来只是因为西鸟羽进介近乎固执地对自己好，贪婪地不肯放开手。
　　没想到现在竟是畏手畏脚，像触碰都觉得惶恐。
　　伏黑甚尔不喜欢这种丝丝缠缠的感觉，他想大刀阔斧地搞定此事，但只要一想起年幼的西鸟羽进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一想起成年后的西鸟羽进介哭泣地看着自己哀求着，就根本下不去手。
　　因为西鸟羽进介，自己的手也变得优柔寡断起来。
　　伏黑甚尔想着想着不知为何就有些生气，也不知道在生些什么气，“噔噔噔”就往楼下走去。
　　才走了几步，他就又更加烦躁地回过了头。
　　回望着晦涩冰冷的水泥石阶，他的心情也变得酸涩难言起来。
　　一想到西鸟羽进介和他的老情人禅院直哉坐在一起，伏黑甚尔无论如何都迈不出脚了。
　　“该死！”伏黑甚尔低低咒骂了一声，又黑着脸“噔噔噔”跑了回去。

　　屋内，禅院直哉将西鸟羽进介抱在身上吻着他。
　　“我不问你昨晚谁吻了你，”禅院直哉一边气息不稳地吻着他的脖颈，一边语气卑微地祈求道，“进介，我只是想知道，我还有机会吗？”
　　西鸟羽进介捧起禅院直哉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眼神复杂道：
　　“你知道我和悟……算了，不说了。”
　　又哪里是我不愿意给你机会，你觉得命运会允许我活下来吗？
　　与其痛苦一生，不如趁情未至深处，及早断掉。
　　“你如果是来求复合的话，就走吧。”西鸟羽进介松开禅院直哉，起身想要离开又被禅院直哉一把拉了回来。
　　“别，别走进介！我错了！”禅院直哉紧紧抱着他，乞求道，“陪我一会儿吧，哪怕一会儿也好。”
　　“我已经好久没和你待在一起了。”
　　禅院直哉的手碰到了西鸟羽进介手腕上冰凉的手铐，虽然这样想很混蛋，但他心中充满了由衷的喜悦。
　　只要西鸟羽进介的咒力还被束缚着，禅院直哉就还有时间来找出解开天与咒缚这个魔咒的方法。
　　他和西鸟羽进介才可能有真正破镜重圆携手一生的机会。
　　禅院直哉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来，他知道说出来西鸟羽进介一定会生气。
　　西鸟羽进介性子很烈，还是更喜欢轰轰烈烈的，哪怕是生死都干脆，他绝不会喜欢现在脖子上戴着宠物项圈的感觉。
　　西鸟羽进介不知道他所想，垂眸看着他轻轻点了点他的脸颊：
　　“……只能一次，我在上面。”
　　禅院直哉愣一下，然后笑着顺着西鸟羽进介推倒自己的动作躺了下去。

　　伏黑甚尔几步跑到门口，却又犹豫地后退了几步。
　　他觉得这样跑回来的自己就像个傻瓜。
　　伏黑甚尔烦躁地手一挥，然后不小心磕碰到了栏杆上凹凸不平的疙疙瘩瘩的凸起。
　　伏黑甚尔感到手掌一阵刺痛，他下意识抬起手，只见一道口子在缓缓地流出鲜血。
　　那种鲜红的颜色在烦躁无措的伏黑甚尔看来是那么的刺眼。
　　他喘着气，看着看着，不由得有些恍惚。
　　那种刺眼的鲜红在他眼前闪烁着，突然，又一段记忆出现在他脑海中……
　　“你可以走，但是不能带他走。”禅院直毘人淡淡地看着伏黑甚尔和他面前年幼的西鸟羽进介，“甚尔，你要记清了，西鸟羽他和你不同，他并不是禅院家的人。”
　　“他是我禅院家的奴隶，我禅院家的武器。”
　　“你以为我会让你嘴皮一碰，直接把他带走吗？”
　　记忆中的伏黑甚尔沉默着。
　　他抬眼看着对面同样沉默着的年幼的西鸟羽进介，西鸟羽进介稚嫩的面容静谧如月，却又带着种暗月般的阴郁。
　　他长发乌黑长至腰间，穿着一身杏色和服微微低头，身材单薄显得他分外秀美。
　　西鸟羽进介感受到了伏黑甚尔朝自己看过来的，也抬头朝他看来。
　　伏黑甚尔这才发现西鸟羽进介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冷静。
　　他眼圈微红，漂亮的褐眸闪烁着冰冷的愤怒，却始终一言不发。
　　他看着看着伏黑甚尔，慢慢垂下了睫毛，轻声道：
　　“甚尔哥，你走吧。”
　　说着他又走上前来，拉起伏黑甚尔的手，往他手心里塞了一小卷钱。
　　“这是我仅有的了，希望甚尔哥你能用的上。”
　　伏黑甚尔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俯身抱住身材消瘦的西鸟羽进介，在他耳边低声道：
　　“别担心，过几年我会回来接你的。”
　　一旁的禅院直毘人听到了这句话，他笑了一下，淡淡道：
　　“这位西鸟羽家末裔的身价足有九十亿，你至少要攒够这个价再来。”
　　伏黑甚尔感觉自己怀里的西鸟羽进介一下子僵住了，他安慰地拍拍西鸟羽进介的后背，在他耳边低声道：
　　“相信我，我会回来接你的，一定会的。”
　　“……我相信你，甚尔哥，”西鸟羽进介也轻轻抱住了他，“甚尔哥，一路顺风。”
　　……
　　记忆突然中断，伏黑甚尔看着自己还在流血的掌心一阵恍惚和恐惧。
　　为什么，为什么西鸟羽进介后来是自己逃出禅院甚尔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自己没有回去？
　　又是发生了什么事让西鸟羽进介没有等自己就一个人强行逃了出来？
　　伏黑甚尔不敢细想，他握紧手掌，掌心的刺痛让他清醒了许多，然而等他回过神来，却听到了一阵耳熟的呢喃声。
　　这声音有着如晨雾般清冷的感觉，湿漉漉的又有种缥缈，低低的絮语着，情难自禁地呜咽着。
　　伏黑甚尔一僵，抬手就想一把将门推开。
　　然而他身材高大魁梧，此刻却偏偏力弱无比，连推开门的力气都没有。
　　伏黑甚尔听着里面的窸窣声和沙发的吱嘎声，只觉得一股难言的酸涩在心头缓缓弥漫开来……

　　禅院直哉在最后猛地坐了起来，将西鸟羽进介扑倒在身下，在他的惊叫声中将人送上了极乐。
　　禅院直哉看着西鸟羽进介抱着双腿蜷缩着身体静静喘息的样子，心中一时间也有些感慨。
　　他小时候和西鸟羽进介恶狠狠地打架的时候，绝对想不到两人会打到床上去。
　　禅院直哉穿好衣服走了出去，一推门却差点撞上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的神色很奇怪，他好像是刚从什么冰冷的水潭里爬出来一样，浑身带着一种潮湿的暗色。
　　伏黑甚尔微微低头，垂着眼睛让人看不清神色。
　　禅院直哉看了他一眼，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他或许崇拜过伏黑甚尔的实力，但随着他和西鸟羽进介在一起后，他忽然就对伏黑甚尔变得平淡了许多。
　　也许是看穿了自己崇拜伏黑甚尔贬低当初的西鸟羽进介，也只是因为傻乎乎的嫉妒西鸟羽进介和别人亲近，傻乎乎地乱用力吧。
　　再者，禅院直哉想到刚开始抱西鸟羽进介时，他那明显今早刚与人云雨过的模样。
　　不作他想，就是伏黑甚尔这个家伙干的。
　　……伏黑甚尔到底再想什么！他不是把西鸟羽进介当弟弟看待的吗？！
　　禅院直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了。
　　伏黑甚尔低着头猛地走了进去，声音很大地甩上了门。

　　西鸟羽进介双腿颤抖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正在穿衣服，伏黑甚尔突然进来吓了他一跳。
　　西鸟羽进介看着伏黑甚尔垂着眼不说话的样子，莫名地就想起了伏黑甚尔昨晚说的话：
　　“别这么喊我！我不是禅院甚尔！我是伏黑甚尔！”
　　“禅院甚尔的一切与我何干！”
　　西鸟羽进介一下子别过了头，不想看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却一把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过了头：
　　“不想看到我？”
　　伏黑甚尔笑了一下，让原本垂着眼睛不肯看他的西鸟羽进介忍不住抬起眼。
　　那双因为云雨变得湿漉漉的褐眸，眼尾拖着一抹情动的红晕。
　　甚尔哥……
　　西鸟羽进介抿唇，什么也没说，却被伏黑甚尔抬手盖住了眼睛。
　　“别这么看着我……”伏黑甚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似乎在恐惧着什么。
　　看不到了伏黑甚尔的模样，他这幅与平常吊儿郎当的轻佻样子不同的模样，反而让西鸟羽进介心头一动，忍不住唤道：
　　“甚尔哥……”
　　“别这么叫我！”我不是禅院甚尔！
　　伏黑甚尔一把将他抱起放在了茶几上，光洁可鉴的乌木漆面倒映着西鸟羽进介白玉般的肌肤，仿佛洁白的水鸟在静谧的河面梳洗羽毛。
　　“甚尔哥，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西鸟羽进介强忍着受辱的感觉，努力不让自己的余光去看伏黑甚尔抓着自己的脚腕放在肩膀上的动作，语气不知是期待还是复杂道。
　　“……没有，我什么都没想起来。”伏黑甚尔慢慢入侵了他，然而西鸟羽进介却不相信。
　　他强忍着想要昏厥的感觉，颤抖着轻声道：
　　“你是没想起来还是……不屑去想？”
　　一丝痛苦像微风一般缠绵地卷了一下摇晃的树梢。
　　“不，我只是，没想起来。”伏黑甚尔忍不住抬手抚摸了一下西鸟羽进介微微苍白的脸庞。
　　“真、真的吗？”西鸟羽进介红着眼圈紧紧盯着他。
　　“……真的。”伏黑甚尔心头仿佛压上了一块巨石。
　　“你、你没有再撒谎吧？”西鸟羽进介的小腿不安地在他肩膀上动了一下。
　　“没有。”伏黑甚尔沉声道，然而心中仿佛要冲出堤坝的恐惧却让他心头沉闷难受。
　　伏黑甚尔见他还想说什么，立刻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嘴，狠狠动作了起来，让西鸟羽进介不断痛苦地浑身痉挛着。
　　说他自欺欺人也好，伏黑甚尔也不在乎。
　　他就是消极、堕落、不求上进、随波逐流，越是靠近自己的错误，越是丧失勇气。
　　只能闭着眼睛逃避着，能拥抱西鸟羽进介一天是一天。
　　毕竟，这可是他这个乞丐唯一拥有的温暖啊。
　　哪怕是蛮不讲理，他也要将人抢到手。

　　然而这么下定了决心的禅院直哉，不久后就遇到了五条悟。
　　五条悟，西鸟羽进介的「束缚者」，西鸟羽进介曾经的恋人。
　　也是曾经击败过伏黑甚尔，差点杀死他的人，出现在了他和西鸟羽进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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