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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中也（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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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沉默地看着西鸟羽进介跪在床边。
昏迷中的森鸥外脸色苍白，额头冷汗密布，他下意识紧紧抓着西鸟羽进介的手。
“进介……进介……”男人恐惧的呓语像低喃的咒语一样在房间里回荡着。
西鸟羽进介低着头任森鸥外抓着他的手，他背对着中原中也，中原中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屈服了似的微弯的脊背。
中原中也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那双蔚蓝的眼睛沉浸在帽檐下的阴影里，抱着手臂一言不发。
太宰治唇角勾起，他轻飘飘地扫视了一眼身边的中原中也，没有说话，好像什么都没察觉到一样。
织田作之助则是眉头皱了一下，他扫视了一眼中原中也，又看了一眼太宰治。
最后他沉吟了一下 还是什么都没说。
而芥川龙之介，本来正因为首领在自己近在咫尺的地方遇袭重伤而陷入了胆怯的羞惭，可自从中原中也进来以后，他的表情渐渐变了。
他脸上带着一丝惊疑，那双总是泛着一层浅浅的银光的黑眸时不时不安地扫视着猩红的地毯，身体也绷得越来越紧。
芥川龙之介从中原中也身边感受到了一种无声的压力，虽然中原中也只是沉默着，并没有任何异状，但野兽的直觉告诉他现在的中原中也十分危险。
西鸟羽进介对此一无所知，他现在正心情复杂地任由森鸥外紧紧抓着自己的手。
他也试着挣脱过森鸥外的手，昏迷中的森鸥外就会浑身战栗面色惊恐，好像因为弄丢了什么宝物而崩溃到不能原谅自己一般。
西鸟羽进介叹了口气，只能再度把手放回他手里，任他抓着，然而……
中也现在正看着我吧？西鸟羽进介低着头，神色怏怏地想着。
原本中也就介怀他和森鸥外的事，这下……
他正想着，寂静的房间里突然有人开了口：
“我先离开了。”
一个声音低沉而冷静地说到，西鸟羽进介一怔，回过头看向说话的中原中也，中原中也却没有看他，继续说道：
“组织正在被攻击，即使作为首领的他倒下了，我们也没有时间来伤春悲秋。”
芥川龙之介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他是很认同中原中也的话的，但既然太宰先生在这里，他就选择首先服从太宰先生的命令。
于是他看向了太宰治。
太宰治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他淡淡地扫过西鸟羽进介闪烁着怯然的脸，轻笑了一声：
“中也竟然也会动脑子了吗？”
“别说的我跟傻子一样。”中原中也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然后在西鸟羽进介的惊疑的注视中转身就走。
织田作之助则是紧接着就看向了太宰治，正色道：
“太宰，我们也去帮忙吧。”
太宰治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芥川龙之介见状立刻道：
“太宰先生，在下和你一起去！”
太宰治闻言看了一眼神色有些惶然地望着门口的西鸟羽进介，中原中也走得很快，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我们走了，谁来守卫大楼、守卫首领的安全？”
芥川龙之介抿了抿唇，闻言有些急切地问正在失神的西鸟羽进介道：
“西鸟羽大人，首领就由你来保护如何？何况首领现在不正是需要你吗？”
西鸟羽进介闻言嘴唇动了动，他神色有些黯然地看了眼芥川龙之介，又低头看向昏迷中不安的森鸥外，喃喃道：
“首领需要我？”
那中也呢？
他就这么走了？
芥川龙之介还不了解昨晚导致组织分裂的始末，对中原中也和西鸟羽进介之间的感情并不知情。
闻言他只是用有些急切的眼神注视着西鸟羽进介。
他知道西鸟羽进介和太宰治虽然是立场天然敌对的敌人，但他们却也是关系非同一般的好友。
虽然自己脾气不太好，但也不好太过逼迫西鸟羽进介，尤其是当着他崇敬的太宰先生的面。
芥川龙之介只得用眼神无声地催促着西鸟羽进介。
西鸟羽进介盯着森鸥外的面容短暂地发了一会儿呆，期间他一直用余光无声地注视着打开的门口。
然而再也没有人想要进来，尤其是他所期待的那个人。
西鸟羽进介感觉有一口气堵在胸口，这种感觉既让他感觉悲哀又让他想要落泪。
他睫毛颤了颤，最后还是收回了视线，像是放弃了一般，看着森鸥外黯然道：
“你去帮太宰吧，森鸥外就交给我吧。”
芥川龙之介闻言脸上的神情一松，他努力维持着脸上冷淡的表情，但他那微亮的眼神还是泄露了他的高兴。
于是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他们便离开了森鸥外的卧室。
只是在走前，太宰治扶着门框，突然回过头，语气淡淡地问他道：
“进介，你后悔吗？”
西鸟羽进介正跪坐在森鸥外床前，他垂着头，室内柔和的光线落在他脸上，使得他看起来好像一个无声地祷告者。
西鸟羽进介闻言沉默了一下：
“太宰，你什么意思？”
“我是在问你，即使你选择了中也，即使他与之前的人都不同，可你还是如此痛苦，你……有没有一点后悔？”
西鸟羽进介抬起头看向太宰治，太宰治也静静地看着他。
太宰治脸上没有任何嬉皮笑脸的意思，他是认真地在发问。
西鸟羽进介也静静地看着他，淡淡道：
“太宰，我要是后悔，也不会果断地反抗我的命运了。”
“无论我的选择让我遭受了什么，我都不会后悔的。”
然而这么说着的他，太宰治却看到了他放在床单上，慢慢紧握起的拳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