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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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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丹一脸担忧的看着病房里的曲焓。
曲颜走过来拉她,“妈,我们回去吧,别看了。”
罗丹不动,“这都有一个礼拜了吧,你弟天天守在这,我都怕他身体撑不住,今天我怎么都要把他押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曲颜把她妈拉到一边,“妈,您觉得曲焓现在会听您的吗?”
罗丹抹了抹眼角的泪,“我做梦都想不到我儿子会喜欢上一个男人,还为了个男人差点连命都不要了。”
曲颜轻拍她背,温声安慰道:“我们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现在只能祈祷徐律师能赶快醒过来,要不然我们曲焓得多难过。”
罗丹,“你这臭丫头,你什么都知道,你居然什么都不跟我说。”
曲颜叹了口气,“我先送您回家。”
罗丹甩开她,“我不走,你没看曲焓都瘦了吗?我已经让李姨送汤过来了,我押不走他,还不能让他吃点东西吗,你爸也是,不知道心疼儿子,生气哪里有儿子重要。”
这时,电梯“叮”的一声响,徐菁菁提着个保温盒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她看到罗丹和曲颜站在电梯旁,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最后还是曲颜大方的跟她打起了招呼,“徐妹妹,你来了。”
徐菁菁忙不迭点头,“是,我来给曲哥送点吃的。”
罗丹看了眼她手上拿着的保温盒,“这里面是什么?”
面对一身贵气的罗丹,徐菁菁有点紧张,说起话来也磕磕绊绊,“排骨……排骨汤,里面是排骨汤,加的莲藕。”
她指了指徐安佑病房的方向,“那我先过去了。”
罗丹看着她背影,“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曲颜,“所以,妈也是承认徐律师是个很优秀的人咯?”
罗丹,“他再优秀也是个男的。”
徐菁菁把汤放到茶几上,曲焓握着徐安佑的手一动不动,像入定了一般。
她走过去,小声说道:“曲哥,你先吃点东西吧,我做了排骨莲藕汤,味道跟我哥哥做的一样,你尝一下好不好?”
曲焓动了,他扯了扯唇角,因为长久保持一个表情,脸部动作有点僵硬。
看到儿子终于肯好好吃饭了,罗丹松了口气,说出来的话却带了点酸,“你看看,我之前好说歹说的劝他半天,他才吃一点,这人家妹妹拿来的,都不用劝,自己就乖乖吃了,你说我这儿子是不是白养了。”
曲颜不接她的话,只说:“现在曲焓饭也吃了,我们回家吧,你都站这一上午了。”
曲颜扶着罗丹走进电梯。
罗丹,“回去也是跟你爸吵架,我儿子是同性恋怎么了?同性恋就不是他儿子了?他要是敢把我儿子赶出门,我就敢离家出走,不跟他过了。”
曲颜头痛道,“爸也是在气头上,你别跟他吵,他一时接受不了很正常。”
曲颜挽着罗丹走到自己车前,李遇从她车上走了下来,“阿姨好!”
这几天家里鸡飞狗跳的,曲颜安慰完这个又安慰那个,有好几天没休息好了,李遇心疼她,说要主动帮忙。
罗丹看到李遇倒没有表现出来不悦,只是很客气的朝他点了点头。
小李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才上楼去找曲焓。
小李,“那帮人特狡猾,现场几乎没留下他们的指纹,还好有块玻璃沾了他们的血,那块玻璃在车座底下,他们没发现。”
曲焓,“抓到人了吗?”
小李,“抓到三个,不过警察说,根据现场来看,应该还有一个。”
曲焓,“警察没有查看行车记录仪吗?”
小李,“被破坏了。”
曲焓,“那指使他们的人呢?”
小李摇头,“他们说没人指使,只是单纯的看不惯黑心律师,”
曲焓揉了揉额角,“你先回去吧,帮我多留意警局那边的情况。”
小李知道说了没用,但还是开口道:“你去躺一下吧,我来帮看着一下徐律师。”
曲焓摇了摇头,“不需要。”
小李只得走了。
病房恢复了安静,曲焓伸手轻抚着徐安佑苍白的脸,在泪水快要夺框而出时抬起了头,声音却带着哽咽,“你就仗着我爱你,要是再这么睡下去,我就不要你了。”
……
李遇送完曲颜母女后又返回了医院,“我去律所打听过了,安佑前几天打了一场关于遗产纠纷的官司,黎瑞药业你应该有听说过吧?他们董事长在几个月前突然离世了,因为没来得及立遗嘱,黎氏乱成了一锅粥,前妻携子回来跟现任争家产就算了,还有情人携私生子来争的。”
曲焓问,“那安佑的委托人是?”
李遇,“现任。”
曲焓,“ 后来呢?”
李遇,“自然是现任和她孩子赢了,他们分的财产最多。”
曲焓,“所以你怀疑安佑是被人打击报复?”
李遇,“我的少爷,这不明摆着吗?不过安佑打过那么多庄官司,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这庄。”
他走到床边,“你说安佑会不会……”
没等他说完曲焓就打断了他,“他不会。”
李遇拍了拍他肩,“我认识个挺厉害的私家侦探,我找他去,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这样算了。”
曲焓,“自然不能这样算了,需要钱就跟我助理说,他会给你,找到人了先不要急着送警局。”
李遇点头,“我知道的。”
曲焓把,“动手的有四个,有一个跑掉了。”
李遇忍不住爆粗口,“去他娘的,主谋找不找得到先另说,我得先把这人找到了,不揍他一顿都对不起安佑,还有警局关着那几个,我跟福生说下,不要让他们太好过了。”
“安佑的事就交给我们兄弟几个了,你……算了,我也不劝了,安佑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第二天,不放心儿子的罗丹又过来了。
她恨铁不成钢的同时又忍不住心疼儿子,“你看看你,都瘦脱相了,他要是永远醒不过来,你是不是就不用生活了?”
曲焓还是那句话,“我相信他会醒过来的。”
罗丹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徐安佑,她现在有理由相信,要是这孩子醒不过来,那她儿子也不会“醒”过来。
这家医院是万州城最好的医院,如果这里都治不了,那别的医院就更不用说了。
想到这,她一咬牙一跺脚,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走了,她要去找她父亲,也就是曲焓那快九十岁的外公:罗声川,人称罗老。
这脸丢就丢了,丢脸哪有儿子重要。
罗老是军总医院退下来的知名脑创伤科专家,这些年因为行动不便,甚少出门,一直住在老家的农庄里。
罗丹独自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去农庄,也没告诉家里人,她对自己父亲说明来意后,她父亲摇了摇头,罗丹以为他是要拒绝,没想到她父亲却说:“抛开身份,他也只是一个需要救治的孩子,你应该早点跟我说,我老是老了,但眼睛还是亮的,希望我老头子现在赶过去还有点用。”
罗丹喜极而泣,“要坐三个小时车呢?您行不行?”
罗老爷子摆了摆手,“无碍,正好我也待腻这里了,去万州城转转也好。”
……
曲焓看到自己年迈的外公出现在病房,他眼睛猛的就红了,眼泪扑扑掉。
罗老轻轻拍了拍他头,“没事,让外公看看。”
罗丹扶着儿子走到了门外,曲焓抱住她,“谢谢妈。”
罗丹轻拍他背,“你外公年纪大了,你也看到了,他走路不稳,手也有点抖,要不是迫不得已……妈妈也不忍心让你外公受累,总之……不管徐律师以后会如何,你都要好好的活着,你的人生路还很长,你的身后有爱你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如果你出了什么事,那你今天的样子,就是妈妈以后每天的样子,你忍心吗?”
曲焓抬头抹了抹眼泪,不经意间撇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曲柏山,罗丹也注意到了,想起自己还在跟他冷战,便默不作声的站到了一旁。
曲柏山看向关着的病房,门虽然是关着的,但透过窗户,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老岳父正和几个医生在讨论问题。
他转头看了眼自己妻子,又看了眼自己儿子,最终什么都没说,只默默的站到了妻子旁边。
他们在里面不知道讨论了多久,病房们打开,曲焓走过去扶他外公,他外公拍了拍他手背,“你快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把胡子刮刮,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外公都闻到臭味咯,那小朋友要是醒过来看到你这样子,该嫌弃了。”
曲焓眼睛一亮,“外公,你是说……他……他会醒过来?”
罗老:“外公现在还不敢下定论,但不管他能不能醒过来,你都要做好他随时会醒过来的准备,不要让自己陷在泥沼里,让想拉你一把的人都使不上力。”
这时罗丹和曲柏山一起走了过来,曲柏山恭敬的朝罗老喊了声岳父。
罗老点了点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这做父亲的就不要管太多了。”
在老岳父面前,曲柏山现在就是有气都不敢出,只得点头应是。
自己儿子喜欢男人,这一般人都接受不来吧?还不能让他气几天?
曲焓听了他外公的话,回公寓把自己上上下下都清洗了一遍,身心稍微放松了一点下来,他就有了疲惫感,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手机响了起来,他按了免提。
李遇,“那人逮到了,你要不要过来?”
曲焓一下坐起身,“逃跑的那个?”
李遇,“对,为了找到这人,可烧了不少钱。”
曲焓,“在哪?”
李遇,“在一栋很偏僻的民房里,等下我把导航发给你。”
曲焓按照导航七拐八拐的开了将近1小时的车才到目的地,李遇已经等在路口了,旁边还站了两个曲焓不认识的人。
李遇给他介绍,“这是曲颜硬要塞给我的两个保镖。”
那两个保镖倒是认识曲焓,喊他二少。
曲焓问,“那人呢?”
李遇指了下前面,“有铁门那一栋。”
曲焓,“报警没?”
李遇,“关于怎么找到他这件事,我还没想好怎么跟警察解释,所以还没报。”
曲焓二话不说就朝铁门走去,两个保镖紧跟在他身边,李遇拉住他,“别打草惊蛇,等下他跑了。”
曲焓,“我还怕他不跑。”
李遇只得跟上,曲焓踢开铁门,听到动静的歹徒四号出门查看,曲焓对身后的保镖道:“抓住他。”
那绑匪骂了一声娘,操起旁边的菜刀,“谁敢过来!”
曲焓,“那三个打麻将四缺一,正念叨着你呢。”
歹徒,“什么打麻将,老子听不懂,老子是良民。”
曲焓微眯起眼,“良民?9月6号在林山大道行凶的良民?”
那绑匪脸色变了变。
曲焓开始诈他,“你那三个兄弟说是你指使的。”
绑匪怒目圆瞪,“你放屁!”
曲焓,“有些事,你做没做过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兄弟无缘无故被你们打一顿,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生死未卜,我就想问问你,我兄弟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为什么要指使人打他?”
绑匪,“老子没干过的事,你凭什么来质问我?”
这时,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哆哆嗦嗦的老太太,她颤抖着手,指着那个绑匪说:“他是坏人……他……占了我屋子,你们是警察吗?……快……抓他。”
那绑匪刀口对准了老太太,曲焓把老太太护到身后,“李遇,帮老太太报警,说这人不但私闯名宅,还霸占了人家房子,”
听到要报警,那歹徒丢下菜刀,纵身一跃就跳上了围墙,他正准备往外跳,曲焓把手里拿着的手机猛的砸向他,正好砸中他头,两保镖也反应极快的跳上去一人拖住他一条腿,把他硬生生的拉了下来。
曲焓深出一只脚踩住他手腕,“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们殴打徐律师的。”
那歹徒吃痛,“我说了不是我。”
曲焓加了力道,“不承认是不是?”
那歹徒抬起脖子,一块吊坠从衣服里面漏了出来,李遇觉得这吊坠有点眼熟,他走过去查看了下,“曲焓,你看这吊坠,是不是你在高中时送给安佑的那块?”
曲焓也注意到了,他把吊坠扯了下来,他记得他送给徐安佑的吊坠是刻了个安字的,而这块吊坠上就有个安字。
刚才这歹徒一直在否认,都差点让他以为李遇找错人了,这会看到吊坠,他把这些天攒着的火气全发泄到了这歹徒身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是谁指使你们的?”
歹徒趴在地上不说话。
曲焓对旁边的保镖说,“避开要害,怎么疼就给我怎么打。”
没一会,那歹徒就被两保镖打得鬼哭狼嚎,李遇拿了块抹布堵住他嘴。
旁边的老太太则被吓得躲进了屋。
等打得差不多,曲焓又问他,“肯说了吗?”
歹徒吐出来一口血水,“我就算说了……你们也奈何不了他。”
曲焓,“你倒是说说,看我能不能奈何。”
那歹徒笑了,“是宗氏集团的太子爷,你们惹得起吗?”
李遇惊呼,“宗氏?”
宗氏集团是整个万州乃至全国的龙头企业,涉及商业范围特别广,曲焓家的公司跟宗氏一比,那就是拿鸡蛋碰石头。
曲焓,“理由?”
歹徒,“我们只负责收钱办事,哪会问理由。”
曲焓,“是宗氏太子爷也主动跟你们联系的?”
歹徒,“自然不是,这些个小事,他随便派一个小罗罗出来就好了。”
曲焓,“那你怎么确定是宗氏太子爷?”
歹徒不屑道:“我自然有我门道。”
曲焓对两保镖说:“继续动手。”
歹徒,“我说,你们别打了。”
“跟我们接洽的是他助理的助理,那人嘴巴没个把门的,我们罐了他几杯酒,他就把什么都说了。宗少爷看中了宁氏的大小姐,但这大小姐却偏偏看上了一个小律师,对他爱答不理的的。他气不过,让助理帮找人教训一顿小律师,还说只要不打死就行。”
那歹徒缓了下才又继续说,“以防万一,我们当时录了音,我兄弟进了局子,我就想着拿这份录音去威胁他们,让他们把我兄弟救出来,没想到先被你们堵上了。”
曲焓和李遇对视了一眼,两人均是面无表情,原来徐安佑不是因为赢了官司被打,而是因为宁染这朵烂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