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晋江文学城首发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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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草原之间，风劲角弓鸣，战马嘶鸣，无数飞箭撕破天空，再没入风啸声中。
岑菻坐在马背上，马匹疯狂的跑动颠得她只敢拼命抓紧前面的马鞍，在晃动中，她仍旧不忘挺直脊背，生怕触碰到身后的人。
李承湳抓马绳的手一紧，开始微微用力勒住马匹，这样便可以让马匹降一点速度。
他笑着轻声道：“别紧张，你抓紧马鞍就行，不会掉下去的。”
她有紧张吗？
好像是有一点吧。
岑菻抓马鞍的手开始发白，马背上的颠簸幅度太大了，她有些难以自控，但是岑菻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你……为什么会选我啊？”
李承湳眨了眨眼，将本来端着的气度放软了下去，开口便是一股少年气：“没办法，我不认识其他的女眷们，碰巧看见你了，就选你了。”
岑菻嗫嚅了一下，好似也无法反驳什么。
谁知李承湳突然靠前，迅速拉近了二人的距离，在岑菻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李承湳的气息喷发在她的耳后：“话说岑小姐芳龄几何呀？”
他的语气和动作都带了一丝丝的讨好和试探，让这个本来不太礼貌的问题，让人听起来没那么刺耳了。
岑倪犹豫了一下：“下半年七月十五就十七了。”
“好巧啊！”李承湳朗声笑了起来，他用力挥舞了一下马鞭，马匹突然动作，岑倪不得不向后一仰，稳稳地落入了他的胸怀中。
只听见他道：“我是今年七月二十满十七，你比我大五天，我叫你姐姐行吗？”
岑菻因为马匹的惊动，突然高呼一声，紧接着她感受到自己正窝在了他的怀里，耳后的肌肤因为羞赧开始泛起层层红晕。
她下意识抬头，看到这个虽然比自己小，却身量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少年皇子。
他的胡渣理的很干净，红润的双唇嵌在略显苍白的肌肤上，犹如雪间一株梅。
她刚刚轻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
马匹依旧在飞奔，岑菻缓了一会儿自己跳动的情绪后发现，好像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明明是狩猎比赛，但是李承湳为何要一直驰马？
从比赛开始以来，他就一马当先，连箭矢都没有摸过，这比赛能比什么？
岑菻试探性问一句：“你这是要去哪里？为何不执箭猎物呢？”
“嘘！”少年的气息在她的鼻息间久久不能散去，似是山间草木中混杂了名贵的檀木一般，是一种让人想要流连细闻的香味。
哪知李承湳正经了一会儿，又开始嬉皮笑脸了起来：“山林里很危险，弟弟是儿郎家，自然要保护姐姐。”
他语气一转，开始逐渐严肃了起来：“所以咱们要去有人的地方，这样才安全。”
“……”这种哄孩子的言语，岑菻也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她是丞相府上的小姐，而当朝丞相明理人都知道是太子一派的，如今皇帝年老，夺嫡大戏正在紧锣密鼓上演，他对她不说真话，倒也能理解。
岑菻也没指望李承湳能对她说出什么来，不过她仔细想了一下。
李承湳嘴里说的不安全，可能是真的不安全吧。
今年景阳帝突变，让他拿紫荆弓射出开弓一箭，现如今他自然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太子一派等人，更是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岑菻不知道他所说的有人的地方在哪里，总之应当是一个能保命的地方，但她现在坐在他的马匹上，更是没有什么话语权，能做的也就是听从他的安排，好好保护好自己就好。
————
岑倪和杨婉昭自然是被萧骄蘅和唐休墨带走了，但是他们一行人却是不慌不忙，任由人群向他们前方追赶而去。
她们两人被萧骄蘅和唐休墨抱上了马，他们两个人反而还只是牵着马匹在林子里随意踱步走着。
岑倪和杨婉昭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
杨婉昭一个没憋住，大声问道：“你们还打不打猎啊？”
唐休墨弯唇一笑，解释道：“暂时不，先带你们看看这里的风景更好。”
萧骄蘅没有出声，他凝眉警惕着周围的一切动静，他的紧张，连岑倪都感觉到了。
趁着和杨婉昭那边的马匹拉开了距离，岑倪小声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看着岑倪也开始警醒起来的神情，萧骄蘅也没有隐瞒：“这山林里应该不太平，今天我们还是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待着就好，我害怕你们受到危险。”
岑倪点点头，从一开始她就注意到这林子里的不对劲，应该不止他们这些打猎的公子哥和官家小姐们，或许在某些暗处还隐藏了不少杀手刺客们。
但是这里的人，应该不是太子的人，就会是五皇子的人。
岑倪提出自己的建议：“我们要不要去找一找太子那边的人，这样他们或许能够庇佑我们？”
“刀剑无眼。”萧骄蘅沉默了一下，“太子那边的人不一定能够护住我们，万一打了起来，人多反而更加护不住。”
“你们两在那边叽叽喳喳什么呢？”杨婉昭微仰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萧世子你这即使提了亲也不要这般猖狂吧，我和唐公子还没断气呢！”
岑倪被杨婉昭这话直接吓得肩膀一耸，张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只好眼巴巴看向萧骄蘅希望他能解释解释。
但谁知萧骄蘅却直接点了点头：“确实，提亲了的人，就可以这样正大光明。”
今日的他为了参加狩猎，特意换了一声劲装，褪去了往日里的轻纱绛紫长袍，还专门将发束了起来，红色的发带更衬得他少年意气，额间系了一根皮革细绳，额头的中央还用绳子串了一颗朱石。
岑倪盯着那颗朱石有些出神。
而杨婉昭和唐休墨：“……”
突然，一处的草丛有攒动的声音，众人皆立马噤声，连杨婉昭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良久后，萧骄蘅出声打破了宁静：“泾阳坡的西北面有一处山洞，我之前来勘察过，那里呈半包状，应当会安全许多。”
众人皆点头。
他们出发的地方在泾阳坡的东南面，如果要去西北面，相当于要翻阅整个山头，但是萧骄蘅之前估算过步行的时间，天黑之前走到那个山洞里，应当是没问题的。
因为萧骄蘅提前的摸路，他们一路这样走来，确实没遇见什么危险，也正如萧骄蘅所料，他们确实在天黑之前就到了这里。
但是还未等他们走进这黝黑深渊的山洞里，就注意到了山洞里已经出现的人声。
萧骄蘅拦住了众人前进的步伐，他将马匹栓了山洞背面的树上，把岑倪抱下了马，唐休墨也照着萧骄蘅的做法拴好马，把杨婉昭抱了下来。
因为山洞是在一座小山丘里，他们此时正站在山洞的背面山丘之上，位置恰好能够俯视到山洞口的情形，又因为在背面，不易被前面的人发现。
山洞口没有栓马匹，说明山洞里的人不是参加狩猎的人。
确实……这个山洞非常隐蔽，如果不是提前探路摸索，一时间是根本找不到这个地方的。
萧骄蘅敛声对唐休墨说：“你在这里先护着岑倪和杨婉昭，我先去看看那波人是哪一伙的。”
毕竟能在这里的人，不是太子的人，就会是五皇子的人。
但是……
“你莫去，他们应该是五皇子的人……”
唐休墨还是喊住了萧骄蘅，这狩猎场全是五皇子党派下的人围守，能知道这个地方的，基本上只有可能是五皇子的人。
萧骄蘅却摇摇头：“你觉得这么大的狩猎，太子不会安插自己的人吗？他还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
唐休墨捕捉到了萧骄蘅语气里的一丝丝鄙夷，他也沉声道：“万一是五皇子的人，那你去了我们就真是一去不回了……”
他还是有些后怕……
这种情况，唐休墨是不敢赌的。
萧骄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再次抬眸朝唐休墨看去：“李承湳既然一开始把岑菻带走了，应当就不会再伤害我们了，不过他更多的是警告我们不要插手这件事吧。”
提起岑菻，岑倪不禁皱起了眉，萧骄蘅注意到了，松了松眉眼，看了眼岑倪，状似安慰道：“放心，你姐姐不会有事的。”
岑倪也知道其中的要害，她没有多言，点点头。
在危机关头，学会镇定，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一旁的杨婉昭听了一圈的哑谜，有些不耐烦了，但是她也知道此时情况紧急，也只能小声怒气愤愤地戳了戳唐休墨的臂膀，嘘声问道：“我们现在到底要做什么啊？”
“先站在这里吧，我去探探情况再说。”唐休墨拦下了萧骄蘅，自己先行前去了。
走时，还不忘交代：“你的骑术比我好，如果真遇到危险了，你还能带她们跑，我反而还护不住她们。”
但还未等他们多推辞几番，山洞里的人却径直走了出来。
萧骄蘅立马轻呵：“蹲下！”
他眯眼探去，洞口被簇拥的人，身着蟒袍，背脊微弓，竟是太子！
“太子怎么会亲自来这里？”唐休墨不解。
萧骄蘅思考一下，猜想道：“这个山洞其实离最外围的包围圈很近，万一出事了，外围驻守的士兵也能很快进来救援，他选择将人聚集在这里，应当也不想要了李承湳的命吧。”
“但是他也不会让李承湳安然走出泾阳坡，活着跟死了没有区别，选择这里，也是为了好将自己摘除出去。”
说着说着，萧骄蘅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太子如何让李承湳在这泾阳坡生不如死般走出去呢？如果全只靠一些杀手的话，实践性不大，所以那只会是……
萧骄蘅的心头一紧，一个苗头将将浮出水面，众人便皆听见从山洞深处传来的野兽怒吼声。
有狼嚎……
有熊啸……
……
太子竟然将这般凶物带来了这里？！
连一旁的杨婉昭都没坚持住，被这一声声凶兽的怒号给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地上有露水，还有枯枝败叶携带的泥泞，但是眼前的杨婉昭都顾不了这些了，她一手抓住岑倪，另一只手下意识攥着身边唐休墨的衣袖，胆战心惊地问着众人：“太子把豺狼和棕熊引来了此处，会不会殃及无辜啊？”
没人回答她，因为这个问题只有肯定的回答。
畜生不如人，定然是不分善恶的。
岑倪抬眼望了眼前面俯蹲着的萧骄蘅，小声问：“我们要不要下去跟太子他们汇合，至少我们能够受到一定程度的庇佑。”
“不可。”萧骄蘅摇着头后撤了几步，他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往后撤，“太子可没有给我们商量过他会放野兽进山林，可如今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他的计划，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一语点醒所有人。
唐休墨迈步去解开栓在树干上的马匹，紧张道：“那我们现在就得赶紧逃离这里吧。”
杨婉昭一边跟上了唐休墨的动作，一边皱眉细思：“那在这四方狩猎的其他人怎么办？他们可不知道这里会有凶兽，万一……”
其实不是杨婉昭心善，而是参加狩猎的这些人，各个身份不简单，如果谁谁谁出了问题，那整个朝局都会发生动荡。
并且……这里面的人还会有她的亲人……
萧骄蘅敛眉，眉间的朱石被他皱起的眉头鼓动了一下，岑倪也正在犯纠结，哪知萧骄蘅却在一旁系紧了手腕带，暗骂了一声：“蠢货。”
大家都知道，这骂的只有可能是太子了……
这番操作下来，不可控制的因素太多了。
岑倪看了一眼萧骄蘅，看见他怒极却无法发泄的样子，她上前，主动解开了马匹的栓绳。
“人我们要救，但是救人之前，我们得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她知道，萧骄蘅其实很想救人。
但是他的受限太多了，他不能去找太子说道，更不可能去外围场找士兵们来救场，毕竟那都是五皇子的人……
他还要护住她和杨婉昭这被迫卷进来的姑娘。
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但是他能做的又太少太少。
萧骄蘅从小到大都好似是这样的，岑倪直直地盯着萧骄蘅，在心里临摹出他的轮廓。
在这种时刻，岑倪总是很迫切地想要做什么，想做能帮到他的事情。
岑倪看着萧骄蘅立身细思的模样，她自己翻身上了马，反过来朝萧骄蘅伸手道：“萧骄蘅！上马吧，我们去找外援。”
被这声音一唤，萧骄蘅似是顿悟了一般，他扬起嘴角，翻身上马，整个动作干净利落，翻飞的朱红发带随风扬起，他从岑倪的手里接过马绳，以一种极其自然的姿势轻拥住岑倪。
萧骄蘅看唐休墨和杨婉昭也上了马匹，便道：“你们去前面找陛下搬救兵，如果在路上遇到有人往这边走来，婉昭妹妹就说自己遇见了豺狼，让他们赶紧远去。”
他考虑的很周到，如果这种话由杨婉昭来说的话，那些人确实更容易相信一些。
杨家现在是中立一派，更别说杨婉昭的爹还是九门提督这种大官，再加上杨婉昭的年纪小，长相又偏可爱讨喜，一般人都会格外怜惜一些。
但是唐休墨犹豫了一下：“那你们呢？你们要去哪里？”
“去演一场戏。”萧骄蘅没有明说，他定神看向唐休墨，却发现唐休墨的余光里，还有岑倪。
他轻笑了一声，补了一句：“你放心，我还带着倪儿呢，断然不会让自己陷入困境。”
唐休墨眯了迷眼，不再出声，调转马头朝来路的方向驰去。
杨婉昭坐在唐休墨的前面，在马匹奔走了几步之后，她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怅然感慨道：“倪姐姐会没事的吧？”
“萧骄蘅会护住她的。”
这是必然的。
唐休墨感觉自己一时间不知被何物堵住了心口，难以呼吸，他垂下眼帘，默然紧盯前方。
看着唐休墨的马匹走远之后，岑倪看着自己身下还在原地打转的战马，她也没太想通萧骄蘅说的演戏是个什么意思。
她疑惑问：“我们不去搬救兵吗？”
“我们能搬的救兵就只有陛下身边的人了，如果要去找陛下，那仅唐休墨和杨婉昭就够了。”
说完，萧骄蘅突然眯眼，迅速拿出马鞍一侧的弓箭，咻地一声，是箭矢没入血肉的声音。
只不过被射中的猎物并没有叫喊，萧骄蘅猎中的是一只野兔。
见猎中了，萧骄蘅便翻身下马，将远处的野兔给捕捉了回来，放入了战马另一侧的布袋中。
“那……”岑倪试探性再问，“演戏需要我做什么吗？”
“保护好自己，危急关头，不用管我，只管自己跑就行。”萧骄蘅直直地看着她，语气很认真，让岑倪都不知该如何反驳和多言。
他的意思……是一会儿会遇到危险吗？
岑倪虽然没再问，但是萧骄蘅还是主动耐心解释了：“其实具体怎么演戏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与其去依靠救兵，不如从源头上解决事情。”
“太子之前因为我去李承湳的书房没能带回什么重要信息，开始防避着我了，这次在山洞里藏野兽的事情他也没有跟我透露过，所以我想的是等会我们装作意外发现这里，然后再去和太子对峙商量。”
不知从何时开始，萧骄蘅开始习惯跟岑倪商量事情了。
或许从岑倪一次次的出乎意料的镇定开始，在这种时刻，他愿意和她交托出自己的迷茫和犹豫。
岑倪也帮忙想着：“那等会我假装崴脚了，然后坐在马匹上，我们就像随意在山林闲逛一般。”
后半句她没好意思说。
她还想说，就像互相倾心的少年人一般。
但是萧骄蘅似是立马会意了，他点了点头，站在地面上仰看马匹上的岑倪：“对，咱们就自然一点，就像小两口一样。”
他怎么能又说那个词？！
岑倪脸上瞬间羞红，暗骂：“没正经，我以后还要嫁人的。”
萧骄蘅假装负气：“我爹都去你们府上提亲了。”
岑倪别开眼：“但又没说娶我。”
“也没说娶别人啊。”萧骄蘅拉动马匹，开始朝前面的山洞走去，“我在等你及笄。”
这是表白吗？
岑倪抓马鞍的手有些发白，明明在几个月前，他还只是把她当作普通妹妹来看啊。
“你这是在跟我表明心迹吗？”岑倪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发懵，怎么事情就突然转变这么大了。
没等到萧骄蘅的回复，她又问了一句：“为什么会选我啊？”
哪知萧骄蘅轻嘘了一声，他狡黠地眨了眨眼，假装神秘：“等你及笄，我去你家提亲的时候，我就告诉你原因。”
岑倪闷闷地“哦”了一声。
但是在这幽深昏暗的山林之中，明明瑟瑟萧风吹得她背脊发凉，但不知为何，这心头就是颤得紧。
就跟木偶上了发条似的，一直跳个不行。
都跳得她脸热了。
这一刻，犹坠梦里。
以前的她，甚至连这样的梦都不敢去想象。
岑倪垂下眼帘，看着萧骄蘅牵着马绳的手，就这样盯着他的手背，岑倪就感觉自己都快忙得呼吸不过来了，这种感觉就是情意绵绵吗？
山洞口被人点燃了一簇篝火，看着远方的火热亮光，岑倪俯身握住了萧骄蘅的手。
“别紧张。”
她看出来了，他在紧张。
其实她很早很早以前就发现了，他并不如外面的人描述的那般无所不能，风光霁月。
他也会紧张，也会彷徨不知所措。
她偷偷喜欢的人，只有她知道他所有的缺点和不安。
————
“什么人？”
果不其然，他们还未真正的走进，就一道黑影给拦了下来。
萧骄蘅装作被吓了一跳，马背上的岑倪也紧跟着尖叫起来：“你们是什么人啊？！”
山洞口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似是黑衣人的头目走了过来。
那人走过来看见是萧骄蘅和岑倪之后，眼里也流露出震惊。
萧骄蘅伸手拦在马匹前面，依旧是他惯有的模样，他高声呼道：“大胆贼人，我是当今长公主的独子，身后是当朝丞相的嫡女，若你们敢伤害我们丝毫，我们府上的父辈们定是不能饶恕你们的！”
“行了！”一声呵斥从一群黑衣人的身后传来，太子终于走了出来。
太子带了一丝厌烦般打量着萧骄蘅：“遇见危险自报家门只会死得更快，你爹没教过你吗？”
萧骄蘅一见到太子，便立马嬉皮笑脸奔向前去，一脸欣喜状：“原来是太子舅舅在这里啊！简直太好了！”
说完，他好似后知后觉一般委屈了起来：“我和倪儿妹妹在这山林里迷路了，我们白天只顾着玩去了，倪儿妹妹还把脚给崴了，然后我们今日一天就猎了一只兔子，正愁没地儿去呢！”
太子皱了皱眉，他很不喜欢萧骄蘅这般套近乎，特别是眼下这种时刻。
但是看着萧骄蘅吊儿郎当地在他眼前晃悠，他又有些无奈，挣扎片刻后，他摆手道：“那你们过来吧，记得安分点。”
“好嘞！”萧骄蘅笑眯眯地回头牵来马匹往山洞口走去。
只是太子好像也只打算让他们带在山洞口，岑倪装作脚崴状，连下马都是萧骄蘅抱着下来的。
没等他们坐好，太子就吩咐道：“你们今晚就安安分分地待在这里，明天一早就赶紧走，不然小心有野兽。”
说完，太子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萧骄蘅。
但是萧骄蘅双眼无辜，好似根本没听懂一般反问：“为何会有野兽啊？陛下不是说泾阳坡的凶兽早就被驱散了吗？”
太子不再回答他。
萧骄蘅还想找话：“话说，太子妃呢？为何没见着太子妃呀？”
“闭嘴！”这次不是太子开口了，而是最先的那位黑衣人怒声提醒。
萧骄蘅这次安分了。
萧骄蘅靠近了岑倪，小声道：“看样子，他们今晚没打算动作。”
岑倪点点头：“他们应该是打算将那些凶兽饿上一段时间，到时候再将它们放出去，那杀伤力会更大……”
萧骄蘅眯眼看向中间的篝火，但笑不语。
……
另一边，在萧骄蘅他们刚才躲藏的地方，岑菻正紧紧地捏着李承湳的衣袖。
她紧张道：“我们来这里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但李承湳却不经意地回答道：“看戏啊，你不确定这个地方，正是看戏的绝佳好位置吗？”
岑菻直直地盯着李承湳的眼睛，看着李承湳眼里倒映着的远处篝火。
是火苗在疯狂跳动。
一丝隐约的不安感油然而生。
在他云淡风轻的脸上，交杂着激烈兴奋的神情。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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